第二章 將軍有喜了!

第二章 將軍有喜了!

一切都來的太快,快的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秦玉入朝的第一天,果然狠狠地遭到了明宣帝的斥責,卻也如墨影初陽所說的那般,樓蘭大軍在邊境徘徊,秦玉雖然已經是樓蘭聖女,但卻是沒有公開反叛晉國,明宣帝雖然忌憚與她,卻也一時半刻不能將她如何。

倘若將明宣帝將秦玉扣押,樓蘭大軍定會第一時間揮師晉國。而晉國六軍將士卻更加對此事毫不知情,以秦玉在軍中的威信,足以讓明宣帝相信,即便秦玉不用虎符,也可以調動六軍。

立時,朝中六軍一亂,便無人抵擋樓蘭大軍。遂以,秦玉尚且還動不得。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朝中勢力盤根錯節,秦玉雖然常年不在長安,在朝中的實力卻是不可估量。

兵部有多少人是秦玉一手提拔上來的,朝中將軍又有多少是秦玉的部下。如今朝堂之中的明爭暗鬥,皇后自縊,明宣帝這下棋的高手,定然已經知曉,喬楚對此事察覺了什麼。遂以,喬淵與喬楚的爭鬥,對於明宣帝來說,是喜得樂見的事情。

而她,現下已經明確了立場,擁護喬楚。雖然並未與喬淵決裂,但是朝堂之上,她卻已經狠下殺手。

秦玉的目光盯着地面,她回長安已有半月,這半月,足夠讓她做很多事情。

耳邊,是喬淵的溫潤之聲,文雅有禮的喬三爺,便是連置人於死地都是這般溫和謙遜。秦玉苦苦一笑,喬三爺,秦玉的擔憂終究是成了事實。你我,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為了一個皇位,傾力以付,附註一切,何苦來?何苦來!

“臣,附議。”

顧容優雅而堅定的身姿慢慢的站了出來,這幾個越來,她被瑣事纏身,並沒有好生與容哥相處過,不過是上下朝時含笑而望客套兩句。

如今望向容哥,回想起過往的種種事情,一切恍若隔世。她與容哥的關係,終究像她與容哥在朝中的站位一樣,分立在大殿兩邊,他身後,是文臣,她伸手,是武將。

她與容哥只見,隔着寬敞的大殿,也阻隔了她與容哥距離。文臣武將,自古便不相容,而她與容哥,也終究,不如了歷史的洪潮,接續了歷史的詭計。

容哥,秦玉曾經問你,江山美人要哪般?你目光堅定的回答秦玉,江山,你要江山。容哥,不知在今後的歲月里,當你想起那一刻的時候,你可會後悔,可會猶豫。

今日與秦玉站在朝堂之上,站在秦玉的對面,你可會有一絲心痛?

容哥,秦玉很心痛。

感受到秦玉的目光,顧容轉過頭來,對着秦玉頷首淺笑。秦玉見此,也對着顧容笑着點了點頭,笑容中的苦澀有多濃,只有他們彼此各自知道。

秦玉回過神,再次望向明宣帝,今日喬淵所奏之事,只這一個多月以來,朝中官員即熱連三的被刺殺一事。看似在像明宣帝提議,實則是在含沙射影的這則九門提督與巡撫總督辦事不利,守衛鬆懈。

守衛鬆懈,這罪不小,皇城都交給他看守,他卻人有大臣被刺殺,接二連三的卻抓不住兇手。如此,聖上的安慰便是受到了危險。不僅九門提督與巡撫總督難辭其咎,便是連六扇門都受到了牽連,被安了一個辦事不利的罪名。

而這散出的人,九門提督是駐京武將,是由她一手提拔上來的,而巡撫總督卻是喬楚的人,至於六扇門,若不是無辜受到了牽連,想來也是喬楚的人。

秦玉暗笑,這是算計到了她的頭上,敢動她秦玉的人,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秦玉向前一步走,對着明宣帝拱手俯身。

“啟奏聖上,臣有事啟奏。”

秦玉清楚的看到了明宣帝緊皺的一皺眉,這是習慣性的動作。秦玉上朝,無本上奏之時,無話可說之時,許是在憋着什麼壞。朝堂之上,能讓秦玉上奏之事極少,而秦玉一旦上奏,定不是重要之事,牽連極廣,極其難辦棘手。

“大將軍有何事啟奏。”

秦玉抬頭看着明宣帝。

“啟奏皇上,臣上奏的是五年前剋扣糧餉,輜重偷工減料,致使我晉國三十萬將士慘死南翼嶺一案!”

秦玉一言出,朝堂嘩然。

五年前,南翼嶺慘勝一事,眾人皆知。那是秦玉征戰以來最為慘烈的一場戰役。果然,秦玉所奏從無小事。

糧餉,輜重。如巫蠱之術一般,想來牽扯甚廣。如同瘟疫一般,擴散迅速,誰碰,誰死!

只是事情太過久遠,當時沒有上奏,如今沒有證據,空口無憑啊。朝堂之上一輪紛紛。

“五年前一案,朝堂下撥五十萬軍資白銀,銀兩下達后卻只剩下區區二十萬兩。所達嶺南的糧餉,軍師發霉變質之米糧。戰地吃緊,糧食短缺,不食,則空腹,食之,則有毒。八十萬將士,為了有體力上戰場,只能用樹木田鼠充饑。即便餓的勒緊了褲腰帶,也不敢動那些青草草根,那是要留給戰馬的!”

這事件是真的,只不過後期有秦玉曾經四處打下的秋風成果,放才緩解了口糧之需。而最讓秦玉惱火的是,後方的補給輜重,刀槍護甲,全都是劣質淘汰之物!上了戰場,刀槍砍不死敵人,護甲完全不頂作用,反而成了累贅!

八十萬將士,足足有三十萬沒有回來!秦玉怒氣之下,卻也存了些心思。她當時不在京中,難免明宣帝會為了朝中根基而徇私枉法!避重就輕。而她要的,是此事定要有人用血來洗刷這三十萬無辜將士的冤魂!定要有人以命抵命,來撫平她心中的怒火惱恨!

“此事,五年前秦大將軍已有密旨上奏,請旨徹查此事。征西大軍,國之根本!拋頭顱灑熱血,捨棄性命,保家衛國的好兒郎!朕都無法讓其吃飽!穿暖!拿着劣質兵器,餓着肚子用命在為朕保衛河山!有人卻為了一己之私慾,陷山河家園於危難!朕!”

明宣帝啪的一掌拍在龍椅上,滿臉的怒氣!貪污,*!這在平日裏明宣帝尚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動用軍餉,便是與叛國謀逆無異!這是碰觸了明宣帝的逆鱗!他絕對不可以輕易饒恕!

“朕心痛至極!憤怒至極!大將軍請旨查辦!朕便下了密旨,命大將軍全權負責此時!決不可輕饒!”

若方才秦玉的話猶如石子落在大海之中,激起漣漪,那麼此刻明宣帝的話,便如同海面上的狂風,牽起千層浪。

一時間朝堂之上議論紛紛,有震驚,有詫異,也不乏有膽怯之輩。秦玉的手段想來毒辣,若是有把柄落在了她的手上,定會死咬着不放。況且,秦大將軍護犢子之名,遠近皆知,如今迫害的是她的麾下將士,她又怎會輕易放過!

時隔五年,之久,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秦玉時隔五年,不動聲色,這!是要連根拔起,不放過一個啊!

秦玉在戰場上的煞名,瞬間讓眾臣膽寒。

喬淵與顧容稍稍的對視一眼,誰也沒有想到,秦玉還留着這麼一手,朝中之人,哪裏有清白之人。暫不說二人陣營中是否有當初貪污糧餉一案之人,只要秦玉在此時,隨口扯上他的人,那人不死,也能褪去一層皮。

此事下來,定會傷了他的根本,他的根基。朝中勢力盤根錯節,錯綜複雜,秦玉這是狠下殺手,要徹底的血洗朝堂啊!

糧餉,輜重,首當其衝開刀的,便是戶部與工部。戶部尚書與工部尚書,都是他與顧容的人。

喬淵此時心中焦慮,面上卻不動聲色。秦玉的反擊太過迅速猛烈,他動了秦玉的人,秦玉這隻敏積架子,便想也不想救狠狠的回首咬死了他的下屬。

連根拔起,斬草除根,如此的絲毫不留情面,他不過是治了她的人的罪,她卻要他的人死!

丫頭啊丫頭,為了老七,你當真不顧這麼多年的情分嗎?顧容與喬淵兩個人都抵不過一個老七嗎?當真要如此,破壞了三哥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嗎?

老七啊老七,你是上輩子積了什麼福,這輩子能有幸遇見這麼個女人,為你做一切事情,這麼一心一意的幫你。

老七,三哥真是,非常的,非常的嫉妒你!嫉妒的,恨不得你死!

“三賢王向來以公正嚴明著稱,臣以為,此事,應該交予三賢王秉公辦理!”

秦玉竟名單交給明宣帝,名單之上,上上下下,里裡外外足足有三百餘人。其中地方官員也有,也不乏朝堂之上的大臣!

喬楚冷冷的聲音響起,瞬間將喬淵推向風口浪尖。

喬淵冷眼掃向喬楚,老七的手段想來陰狠,他如今算是體會到了。打破他的計劃,毀了他的心血,抓了他的人不說。還要將他推出,讓他親自將自己的心血打破,親自將他的人捉拿歸案!

老七啊老七,你不愧是丫頭的男人,你比她還要恨!

“太子說的沒錯,朝中賢王最是公正嚴明,此事,便交給賢王來辦,定要將名單中人,全部施以王法!不可錯過一個!”

喬淵拱手虔誠,一臉的堅定,完全看不出他與此事有何關聯。

“臣謹遵聖旨!”

明宣帝滿意的點了點頭。秦玉暗笑。

她不相信明宣帝看不出來,此事與喬淵沒有干係,喬淵不會受到牽連。喬楚將矛頭指向喬淵,明宣帝想也不想便將此事應下,可想而知,在明宣帝心中,竟此事塵埃落地之人,也非喬淵莫屬。

時賢,小七,這便是你們的父皇!你們的生身父親。最是無情帝王家。時賢,你我走到今天這一步,秦玉這覺得可惜,只覺得感慨萬分,但是無論最終結局如何,最終皇權花落誰家,秦玉都不會怪你,也不會怨你。

因為在這種環境中,若是秦玉,秦玉也要爭上一爭!

明宣帝,下了一手的好棋,手中緊緊地握着他的江山,他的皇位。但是最終他得到了什麼?他算計着他的兒子們,他的兒子們也在算計着他。

他削弱喬楚的勢力,現在又來對付喬淵,皇后死了,婉貴妃對他又有幾分真愛?最後的最後,當明宣帝撒手人寰的那一刻,那還剩下什麼?

江山,落入人手,妻兒,沒有一個對他真心,甚至,不會有人為他落淚。

君王,註定一生孤獨,喬楚,若是他日你成王,秦玉希望,可以一生陪着你。

“賢王,此事,定要給大將軍一個交代,給慘死戰場的三萬英魂一個交代!”

明宣帝意味深長的笑着,秦玉聽的出給她一個交代是暗有所指,明宣帝,算計自己兒子的同時,還不忘挑撥她與喬淵的關係。

明宣帝,如今已是這種境況,再是挑撥又能如何?她秦玉還能在大殿之上,與喬淵打上一架不成?

難怪帝王命短,整日裏算計着這個算計着那個,算計着自己的兒子,算計着自己的老婆,算計着自己的大臣,擔憂着自己的皇位,擔憂着自己的江山,擔憂着自己的皇權。

人一共就只長了一個腦袋,他每天要在腦子裏裝那麼多的事情,睡不好,吃不好,休息不好,大腦永遠都在告訴的運轉當中,他不死,誰死?

“臣定會如大將軍所願!”

喬淵話外有話,秦玉卻也含笑點頭。

“臣謝主隆恩。”

又對着喬淵拱了拱手。

“賢王辛苦費心了。”

秦玉話音剛出,只覺得腹中一陣墜痛,胃裏極其不舒服,隱隱的有着嘔吐之意。抬手作勢掩住了口,將反胃之感壓下。

“微臣有事啟奏。”

秦玉耳邊是狀元郎的啟奏,但是她卻沒有心思聽下去,她只覺得腹中陣陣不適,臉色蒼白的艱難的忍下乾嘔之感。

“秦大將軍是覺得下官所奏之事很噁心嗎?”

即便秦玉隱藏的再好,但是她位於百官之前,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中,還是被狀元郎上官清所察覺。

秦玉嘔心的感覺又涌了上了,用袖子遮了臉,撇過頭去連連對着上官清擺手。好一陣噁心的感覺才過去,對着上官清無恥的一下。

要知道,這上官清還曾一度是她的賜婚對象,長得唇紅齒白,是個俊俏的小生。

“狀元郎誤會了,狀元郎眉清目秀,言吐清雅,本將喜歡還來不及,怎會覺得噁心。”

秦玉話音剛落,那噁心的感覺又涌了上來,連忙避開上官清,用袖子遮面,乾嘔了兩下。

上官清身上的玉檀花香氣太濃,她聞不得這個味道,就是這個味道,聞到,就想吐。秦玉皺眉,這不科學,她平日裏沒有禁忌,這玉檀花的香氣,她也是極其喜歡的。

上官清察覺出秦玉是避開他,嫌棄他身上的味道。上官清臉面一紅,狀元郎向來都是居高自傲,何況上官清才上任也只有一年之久,正是一副高潔庸正的模樣。

此刻讓秦玉在百官面前當中嫌棄,他心裏怎樣都不是滋味。

抬起袖子,低頭在身上左右嗅了嗅,感覺身上只有玉檀的味道,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羞紅的臉左右看了看眾朝臣,和一臉看熱鬧的明宣帝,心中焦急的看着秦玉。

“那秦大將軍是嫌棄下官噁心嗎?”

秦玉這憐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看着這唇紅齒白的狀元郎硬是被自己的失態逼的燥紅了一張臉,心裏也不是滋味。

“狀元郎這樣講真是冤枉了本將,狀元郎身上的玉檀清香,着實令人心曠神怡,怎可……”

秦玉話還沒說完,便用行動打了自己的臉,才剛剛接近上官清,心中的噁心之感又涌了上來。只好歉意的對着上官清笑了笑,什麼話都不再說,尷尬的向後退了兩步,與上官清保持了一段距離。

上官清這臉皮極薄的油頭粉面,怎能受到了秦玉這老油條的在三羞辱,當下便生了惱意,一揮水袖。

“聖上!”

秦玉尷尬的笑着,覺得這上官清真是可愛啊,此刻的上官清,就如同被搶了糖果,像家人告狀的孩子。

“好了好了,秦大將軍可是身體不適。”

明宣帝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揮了揮手,喬楚也緊張的看着秦玉,這幾日秦玉一直奔波操勞,莫不是病了?

“回聖上,秦玉許是今早吃壞了東西,如今這胃裏翻騰,鬧騰的很啊。”

明宣帝點了點頭。

“秦大將軍為國操勞,可也要注意身體啊。”

秦玉這方還沒有說什麼,在秦玉身後的不良軍醫徐子墨則是上前走了一步。

“已下官來看,大將軍這是有喜了!”

徐子墨一眼,成功的竟秦玉的話堵了回去,朝堂之上瞬間變得寂靜,徐子墨看着眾人沒有反應,故作驚呼了一聲。

“將軍你有喜了!”

將軍有喜了?朝堂之上瞬間變得騷動起來,有喜?百官在朝堂上偷偷的看了一圈,紛紛猜測。誰的孩子?丞相?王爺?公子?眼神偷偷的瞄向上首含笑的太子。

秦玉突然想起了那夜的瘋狂不羈,是了,三個月了,她的葵水都沒有來。平日裏她沒有注意,這一說起來她但是覺得此事莫不如真的如徐子墨所說,她有了喬楚的孩子?

看着百官探究的眼神,心中咒罵徐子墨的同時,訕笑着解釋。

“意外意外,回頭就結果了他。”

結果了他?喬楚剛回過神來,就聽到了秦玉這句話,薄唇一勾。

“大將軍,戕害皇嗣,是死罪!”

喬楚淡淡的一言,令百官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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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太子將軍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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