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96年，我第一次流血

身為一個男人，沒出來混過，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有過青春。

在我很小時候我爸和單位車間工友跟人家打群架，下手重了些，把人給打死了，被判了無期。

我第一次跟人打架動手，是96年小學5年級。當時喜歡班上一個女同學熊安妮，為什麼喜歡她呢？聽我媽說，她也是單親家庭。開家長會的時候，我們班唯一兩個單親家庭就是我和熊安妮。熊安妮也是和她媽媽單獨一起生活

我媽給我講熊安妮的事，並不是兩個單親家庭惺惺相惜，而是我媽和小學老師喜歡拿我倆作比較。好在我每次都比熊安妮考的好，算是給我媽掙了一口氣。我媽也總是說，只要我比熊安妮考的好，多少分都無所謂。

總是和熊安妮比，我也是慢慢的比出了感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喜歡上了她，可是人家不喜歡我。熊安妮每天放學都會和隔壁班的一個男生一起回家。我跟蹤了他們幾次，發現他倆關係不是很簡單的那種一起放學回家的關係。於是就找班裏幾個和我關係很好的同學一起堵了那個隔壁班的男生。

那個男生並沒有因為我們人多就害怕，而且還敢還手。我當時踹了他一腳，想說你以後不準和熊安妮一起走。結果話還沒等說完，他就踹了回來。我的幾個同學就跟着我一起又踹了回去，誰知道隔壁班的男生，跑到一邊撿了塊磚頭就朝我們跑了回來。當時嚇得我們幾個撒腿就跑，我跑的更是比誰都快。

這男生叫劉世凌，他當時手裏抓着磚頭追了我4條街。後來我跑不動了，就回頭跟他拼了。我以為他拿磚頭只是嚇嚇我，我先衝上去打了他一拳，結果他同時閉着眼一磚頭拍過來，就給我腦袋開了瓢。劉世凌看我躺在地上滿頭是血，有點嚇壞了，扔了磚頭就跑。

那時我也彪，頭上冒着血，沒去醫院，反而自己走回了家。到家時差點給我媽嚇死，趕緊打車帶我去醫院。好在我命大，沒什麼事，只是腦袋上縫了幾針。我不能白挨打啊，我媽就去劉世凌他家理論。

他爹挺有本事的，只是給我拿了醫藥費，其他什麼也沒管，都沒道歉。我媽當時還和劉世凌他媽幹了起來。結果劉世凌他爸拉偏仗，我媽還被劉世凌他媽把臉給抓破了。

兒子被打，老媽破相，這都是欺負我沒爸啊。我媽也是因為這件事，才後來給我找了后爹，說是家裏沒有男人誰都會欺負我們。

小學6年級，我有了后爹。后爹是一個紅臉漢子，因為喜歡喝酒，所以臉一直是紅着的。后爹每次喝完酒都會打罵我，所以家裏有了男人之後，我反而過的更不好了。媽媽對我的生活也不是很上心了，她和后爹都不會太管我。

我媽當時注意力都在我后爹身上了，尤其是晚上，房間裏總會傳出一種叫聲。開始我不懂，後來我半夜偷偷在門縫裏看到了一個畫面后，我好像懂了一點什麼。而且我后爹的柜子裏還藏了一些不是我這個年紀可以看的錄像帶，我漸漸的就懂的更多了。

媽媽再婚，我也學會了抽煙。我每天放學都會和班上有煙的那幾個同學跑到家附近的山上抽煙，順便研究一下怎麼報復劉世凌。我在我們班是第二個學會抽煙的，我覺得自己當時很叼。我有時還會刻意的跑到熊安妮能看見的地方抽煙，讓她領略我的魅力。

可是直到我小學畢業，熊安妮也一直沒有喜歡我。於是我就下定決心，以後上初中一定要混出個模樣。只有混的叼了，熊安妮才會對我刮目相看。就算她還是不喜歡我，我也有資格強來，那時的混混就有這種權利！當然我不止是為了熊安妮，還有為了對付后爹。我要是個大混子，后爹還敢繼續打我？？我不信！

上初中前，聽說劉世凌在我們未來的初中認了一個乾哥。這還得了，所以我必須也得認一個乾哥在學校罩着我。於是我就找我小學的鐵哥們霍帆一起去我們即將要上的初中門口的桌球廳認乾哥。

他從家偷了兩包煙一包555，一包阿詩瑪，都是好煙。我們當時自己抽的都是美登3元一包，偶爾抽個金橋也才4元。所以送這麼好的煙，我倆都捨不得。可是剛去到桌球廳，我倆的煙還有身上的錢就被搶了。說來也巧，搶我倆東西的是我們學校的，今年念初二，開學后念初三，正好符合我倆找乾哥的要求。

霍帆就把我倆想認他為乾哥的想法跟這個混子說了，這個混子竟然同意了。告訴霍帆，以後我倆就是他的乾弟，有什麼事可以找他。其實我感覺這個乾哥就是個騙子，但是沒辦法，煙都已經給他搶了，不認也不行了。

這個所謂的乾哥讓霍帆下次再拿點錢過來孝敬他，霍帆答應了。霍帆屬於錢多人傻的那種，我一直以來都這麼認為。我倆在一起6年，我從1年級就開始騙霍帆吃喝。霍帆的爸爸對我也很好，知道我爸不在身邊，特別的照顧我。

我倆家住的特別的近，家門口經常有高年級的學生罵我是沒爹的雜種。有一次霍帆爸爸知道后，就帶着我還有霍帆去把罵我的人連同他爸一起給打了。

記得當時霍帆老爸特別的猛，打完之後還警告人家，只要那個小兔崽子敢再罵我沒爹，罵一次就去打他老子一次。從此之後，我家附近鄰居小孩沒有一個再敢罵我沒爹。

所以霍帆老爸和我媽的關係也很好，經常我放學回家的時候會看到霍帆老爸坐在我家裏和我媽說話。不過自從我有了后爹之後，霍帆老爸就好像再沒來過我家。

第二次去那家桌球廳的時候，本來是去給乾哥送錢的。結果非常巧的看見我后爹帶着一個女人在裏面打桌球。我后爹用現在的眼光來看，在當時屬於特別風流倜儻的人物，要不然我媽也不會被他給騙了。后爹見到我后第一個反應就是一腳給我踹出了桌球廳，說我以後不準來這裏。

和我后爹一起打桌球的女人比我媽看起來最少小10歲，但是沒有我媽一半漂亮。其實我是挺高興的，我真希望后爹可以跟這個女人遠走高飛。但是事實上，回到家后，后爹恐嚇我，如果亂說話，就打斷我的舌頭。

這件事我沒咋地，霍帆倒是比我還生氣，告訴我等我倆長大了，一定要把我后爹打跑。從那天後，整個暑假我倆再也沒去桌球廳。所以認的乾哥也沒有聯絡感情，基本就等於沒認一樣。

霍帆的老爸知道了我后爹的事，還幫我打聽了一下，說是跟我后爹經常一起打桌球的那個女人是一個雞。怪不得我在桌球廳看到她的時候，穿的很露。在那個年代穿的那麼露，不是性感，只是代表她是雞！霍帆的老爸還多管閑事的來跟我后爹聊了一下心事。

倆人在小飯館裏邊喝邊聊，我后爹平時喝的是60來度的二鍋頭，霍帆老爸平時也就喝個38度老龍口。喝着喝着霍帆的老爸就喝大了，倆人藉著酒勁就幹了起來。我后爹沒醉，所以戰鬥力上完勝霍帆老爸。

要不是當時的小飯館老闆拉架，估計我后爹就得步我親爹的後塵了。我也跟着倒了霉，后爹回家又把我打了一頓。後來霍帆的老爸再也不敢管我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