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無法反駁
看着愈來愈近的林曉月和廣安侯,林妙的心裏亂成一團麻。在她穿越而來的那個男女平等的時空,這叫劈腿;在現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這叫偷|人,在南方會被沉塘,在北方則是騎木驢,總之,都不是什麼好事。
林妙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以杜天行道:“若是史郎中知道月姐兒給他戴了綠帽子,該不會把她送官吧?”
杜天行也是萬萬沒想到會有眼前的一幕,他早就知道林曉月是個坑貨,可做為一位大男子主意的傑出代表,他還真沒想過林曉月會給史郎中戴上綠帽子,所以直到那一雙含情脈脈的人從面前走過去,杜天行才回答林妙的問題:“不會,史郎中是進士出身,又與岳父同在六部,自是還要顧着臉面,想來也就是私底下把林曉月送回娘家而已,再借個無後或者有疾之類的幌子,給她一紙休書。”
看到林妙還在獃獃出神,杜天行又道:“以廣安侯的精明,是不會讓史郎中發現這件事的。他有爵位,沒有必要為個盪|婦毀了自己的前程。”
“我明白你說的,你是說如果換做你是廣安侯,和林曉月只是逢場作戲,玩玩而已,不會負責任,也不想因為這事影響到你。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月姐兒不是普通人,她是重生的,她知道所有發生過和將要發生的事,她難道不知道這是對不起自己的夫君嗎?我聽於太太說,史郎中對她很好的。”
林妙口中的於太太是指她的繼母於若雲,她從小到大沒有叫過娘親,所以也不習慣稱呼於氏為娘親或母親,索性就叫於太太。
杜天行聽着林妙的這番話,眉頭皺成疙瘩,你拿什麼打比方不行啊,你拿我和廣安侯相比,怎麼這樣不懂事。
可他也不禁在想,林曉月一個深宅婦人,史郎中又是個不愛交際的人,林曉月又是怎麼和廣安侯勾搭上的。還有,林曉月無論怎樣,在外人眼裏都是他杜天行的妻妹,眼下朝中風起雲湧,而他就是風口浪尖上的人。這個時候,廣安侯搭上林曉月,是否還有別的意圖?
想到這裏,他已經沒有了帶着林妙去鑽小樹林的興趣,對林妙道:“咱們回去吧,改日我再帶你來這裏。”
沒想到林妙卻比他還要急:“以後我也不會來了,我們換個地方。”
小丫頭活了兩輩子只談過一次戀愛,只有這一個男人,所以多多少少有點潔癖,對於林曉月的所作所為,她難以接受,就連那片看上去美不勝收的楓樹林,在她眼裏也變得污穢了。
杜天行對林妙的反應卻是很滿意,親親她的額頭,道:“下次休沐我提前一天連夜趕過來,好好陪陪你和麒哥兒。”
林妙抬頭瞪着他:“你現在要回京城了嗎?”
“嗯,有些事我需要回京城查一查。”他看着廣安侯和林曉月越來越小的背影,若有所思。
林妙撅起小嘴:“你都沒和我說話,也沒和麒哥兒說話。”
杜天行知道她在賭氣,便道:“那好,我下次多和你們說會兒話,這總行了吧。對了,浙江汪家的人已經到了,算起來應是你的族舅,他帶來帳房,還有一位族中做師爺的從兄,也算是你的旗舅。這幾日正和林家扯皮,岳父大人又有幾日沒回真定了,老太太派人到京城找過你,但你不在府里,也只好作罷。”
林妙聞言皺起眉頭:“我娘已經留給我很多嫁妝了,這事別人不知道,可你卻是知道的,我也不能算是沒有嫁妝了,你和浙江汪家說一聲,如果祖母真的不想把娘親留的東西交給我,那就算了,我不要了。”
杜天行捏捏她的鼻子,輕聲道:“傻孩子,你以為我讓他們過來,真的只是為了那幾十抬嫁妝嗎?”
林妙不解:“難道還有別的?”
“你說你怎麼就不長心眼呢?”杜天行嫌棄地看着她,媳婦十六了,過了年就十七了,可還是單純得像個孩子。
林妙早就被他嫌棄慣了,這會兒也不覺什麼,只是把腦袋又往杜天行懷裏靠了靠,藉此表示她雖然挺傻,可是很萌。
杜天行沒好心地把她推開:“你的簪子扎到我了。”
切,那會兒你馬震時,可沒嫌有簪子。現在獸|欲緩解,就挑剔起來。
林妙表示不和他一般見識,遂做搖尾乞憐狀:“你快說嘛。”
杜天行恨鐵不成鋼地瞥她一眼:“浙江汪家這麼一鬧,我們和福建的關係便徹底撇清了。”
林妙心中一顫,可不是嗎?汪同和是杜天行去招安的,他沒有打仗,卻讓汪同和棄舟上岸,若是被孫高第及其黨羽挖出她和汪家的關係,那先不說杜天行用命換來的這個大功勞會泡湯,他也會被人彈賅。
可是現在浙江汪家這樣一鬧,即使有人再說汪氏是汪大齊的女兒也沒人相信了。若是林家不肯答應,這事遲早會被傳到御史耳中,林家肯定不會因小失大,到時少不得拿出汪氏的嫁妝賠給林妙,這件事一錘定音,杜天行的先岳母出自浙江汪家的事,便是板上釘釘。
這種一箭雙鵰的事,杜天行當然會安排妥當。
林妙苦笑:“父親若是知道是你在背後搗鬼,他一定很生氣,下次再見到你肯定又沒好氣了。”
話說翁婿關係有所緩解,上次林雨哲還在女兒女婿家裏喝多了呢。
杜天行正色:“原就是他們欠你的,我只是幫你拿回來而已,且,這也只是物質金錢上的,你從小到大受的那些苦,又豈是這幾十抬嫁妝可以補償的。”
林妙笑道:“其實我也不虧啊,別忘了,你就是在庵堂里遇到我的,如果我沒在庵堂,你能找到我這麼好的娘子嗎?”
杜天行撫額,這麼歪的理論,他竟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