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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然這一次走,母親給她裝了很多土特產。

坐在飛機上,沈從安看着徐然很長時間:“你弟之前認識我?”

“沒見過面。”徐然深吸一口氣,有的人天生命賤,有的則生下來就是富貴命。徐然不會去責怪老天為什麼要把自己生成賤命,她只會努力的爬上去,爬到富貴之上。“可他知道你。”

“嗯?”

“記得那次你叫我去南區別墅么?剛認識沒多久,冬天。”

沈從安蹙眉。

“我當時被陳蔡的粉絲逼的走投無路,投機取巧,我就那麼點歪心眼。我想和你炒緋聞,那樣公司就不會輕易拋棄我。”徐然笑了笑,表情很自嘲,她沉默了很長時間:“你正好打電話給我,當時緋聞傳的很難聽。徐琦就以為我去賣,覺得我丟人,他就喝葯自殺了,沒死成,救回來喉嚨就壞了。”

沈從安眉毛皺的很緊,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徐然轉頭直直看着沈從安,這些話她不該和沈從安說,她和沈從安還沒有親密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徐然沒有再說下去,她只是看着沈從安。

大概沉默了有一分鐘左右,沈從安抬手揉了一把徐然的頭髮,他也沒有想到他們會走這麼遠。遠到無論徐然現在還恨不恨他,沈從安都放不下的地步。

徐然又笑了:“這些東西說出來,難免醜陋,你現在還有反悔的權利。”

“我的孩子都在你肚子裏,我上哪反悔去?”沈從安哼笑了一聲,當初因為什麼大半夜把徐然叫到南區別墅,具體內容他是不能和徐然說。當時真沒把徐然當回事,就是個玩意。“反悔就是妻離子散。”

去你的妻離子散!

沈從安把手蓋在徐然的手背上,握緊:“我不會解釋什麼,發生過的就是發生了,我只能在以後加倍補償你。”

徐然眯了眼睛。

“你不信?”

“信,不然怎麼會死心塌地的和你好,我賤啊?”

沈從安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天我出去就看到了記者的車,你是在懷疑我的智商?我讓你拍?如果是在我的允許下怎麼做都可以,別人算計我,我確實不會配合。”

徐然哼了一聲。

“鬼心眼還不少。”沈從安確實是心疼她的過去,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出來打拚,徐然能活成這樣已經不容易了。她沒有走歪路,她沒有犯罪。

“不然我怎麼辦?嗯?沈先生?”

沈從安嘆一口氣,捏她的臉:“你弟弟學什麼專業?”

“你要提拔我弟弟么?”

沈從安一揚眉。

“心領了,人生路還是要自己去走,別人幫不了他一輩子。酸甜苦辣,等他走一遍,他就知道什麼是好賴,就會選擇一條合適的路。”

沈從安看徐然老氣橫秋說這些話,有些心酸,她是用腳在丈量這太路。

這些話別人說出來,沈從安會覺得酸,可從徐然嘴裏說出來,沈從安信她的道理。

回去B市是下午,一路奔波,沈從安帶徐然回的是他那套別墅了。進門阿姨做好了飯菜,吃完飯沈從安就帶徐然上樓了。

徐然洗完澡上床就睡,最近她缺覺,睡的時間比較長。

沈從安也沒有打擾她,去書房查閱一部分文件。

他看了很長時間,才點起一根煙吞雲吐霧,沈從安戒煙很久了。這回驟然抽起煙來,沈從安咳嗽了一會兒,他身子後仰靠在椅子上。

他和劉臻是兄弟,對於劉臻,沈從安從小就護他,一直到如今。

劉臻恨他,恨不得取而代之。

煙灰蓄了很長一段,沈從安對徐然的事兒上一直很混,他過去辦的那些事根本就不是事。徐然曾經說他根本沒有把徐然當人看,一點沒說錯,沈從安就是那麼個混蛋。

爺爺身體越來越差,沈從安身邊只剩下徐然了。

很長時間,沈從安起身把煙頭丟進煙灰缸里起身回房。

徐然睡的四仰八叉,沈從安拉過被子蓋住她,才關燈上床。

徐然在夢裏在床上摸了一遍,一翻身就滾到沈從安的懷裏。

沈從安在黑暗裏笑了起來,攬住徐然。

她願意給自己生孩子,願意跟在他身邊無條件的陪伴,沈從安還想什麼呢?

翌日徐然再次被沈從安壓醒,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沈從安纏着她的脖子,腿搭在了她的大腿上。徐然腿被壓麻了,咬着牙:“老沈!”

沈從安睜開眼:“嗯?”

“腿麻。”

沈從安看到徐然皺眉捂着腿,連忙掀開被子:“怎麼了?”

“你有多重?你壓死我了。”

沈從安揉她的腿:“睡迷糊了。”

麻疼麻疼的感覺,他手勁大,幾下捏的徐然骨頭都要碎了。

“我下床。”

“今天去辦手續,你先去洗澡吧,穿好點。”

“我丑過?”徐然一瘸一拐往洗手間去,沈從安才起身穿衣服。

孩子再大一些分開睡吧,他和徐然睡姿都不是很好,已經很小心了每次醒來半邊身子都壓在徐然身上。她那身板,壓壞了。

沈從安取了套西裝,畢竟去領證。

徐然洗完澡出來,沈從安已經穿戴整齊,還打了領帶。

“你幹嘛啊?”

“你換個裙子。”沈從安穿外套,一邊指揮徐然:“還得拍結婚照呢。”

徐然嘴角抽了抽:“大冬天穿什麼裙子?”

她穿了墨綠色的風衣,沈從安看她一眼不滿意:“換個顏色。”

徐然在衣櫃裏翻了一圈,她很少過來這邊,衣服很少。

“羽絨服?”

“算了,你還是穿這個吧。”

下樓吃飯的時候阿姨看到他們兩個穿戴整齊,嚇一跳:“一會兒要去什麼宴會?起這麼早?”

“領證。”沈從安開口。

“領證——啊?什麼?”

徐然身體好,懷孕特徵一直都不明顯,只是不太喜歡奶製品,聞到就噁心。

“我想吃肉。”徐然咬着麵包異想天開。

“大清早吃什麼肉?”沈從安把豆漿給她,徐然也不想喝,搖頭:“聞到味噁心。”

沈從安把牛奶和豆漿都喝了,才問:“吃什麼不噁心?”

“肉。”

沈從安很快就吃完飯:“帶上身份證戶口薄。”

領證倒是很順利,排隊拍照,排隊填表蓋章。

然後徐然和沈從安手裏就多出了兩本紅本本,走出民政局。徐然鬆開沈從安的手,說道:“你背我吧。”

沈從安在前面蹲下,“來。”

徐然樂了,大步過去趴在他肩膀上,她湊近沈從安的耳朵:“老沈。”

“嗯。”

沈從安背着她往前面走,車在不遠處停着呢。

“你還記得她么?”

“誰?”

徐然沉默不語。

沈從安背着她走了很長一段路,他說:“偶爾會想起來,感覺做夢一樣,太遠了。”

徐然得到答案,趴在他脖子上。

“藏着吧,以後你有我了,就別總是翻出來想。”

沈從安電話響了,他單手摟住徐然,另一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到來電立刻站住腳步把徐然放下去,接通:“喂?”

“老爺子不好了,你趕快來一趟醫院。”

沈從安臉色頓變,抬步就走。

“老沈?發生了什麼事?”

“上車,我爺爺那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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