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九十四回
“怎麼沒抱,我明明看見你在他懷裏。”紅旗終於把她抱在自己懷裏,黨藍掙了一下沒掙開,也就任他抱着了。紅旗挑了挑眉,嘴角忍不住翹起一個弧度。
過了一會兒,黨藍才開口:“紅旗我最後再說一遍,從我跟葉瀟分手的那一刻,我跟他就徹底沒關係了,無論曾經我多愛他,都過去了,真的。”
紅旗把她的身子扭過來,讓她看着自己,他輕輕問了一句:“那麼現在呢,你愛我嗎?”
黨藍抬頭看着他,目光有片刻疑惑,紅旗忽然把她按進自己懷裏:“我太急了是不是,你就當我沒問,其實以前我就想過,你愛不愛我有什麼關係,只要我愛你就好,只要你讓我愛你就好。”
黨藍忽然覺得心酸,可她不想把愛這個字如此輕易的說出口,在她還沒有確定的時候,她不能確定自己對紅旗的感情,但她卻很清楚自己不愛葉瀟了,今天見了葉瀟之後,她忽然覺得,她一直以為會刻骨銘心的感情,不知不覺淡了,即使那是她的初戀,而在心中越來越鮮明的人是紅旗。
她不由自主會想起他,挂念他,會為了他的誤會覺得委屈,嘴裏說著完了,心裏卻舍不下,磨蹭着給他機會挽留自己,這不是她,她不會這麼優柔寡斷,但她就是舍不下怎麼辦,在剛才的委屈過後,只紅旗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她覺得心酸愧疚,而剛才那些委屈彷彿不存在了一樣。
她忍不住抬起手臂圈住他的頸項:“我不知道我現在愛不愛,但我知道我不能失去你,因為不能失去,所以走不了,即使嘴上說的多狠,可心裏狠不下,就算我想走,可我的腿彷彿有自主意識一步都邁不開,紅旗,我很沒用對不對。”
紅旗忍不住笑了一聲:“誰說我家藍藍沒用,在我面前那麼有用做什麼,我就喜歡沒用的藍藍,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紅旗的聲音越來越低,低的有些嘶啞,有些纏綿,他的唇落下來,落在她的額頭,眼睛,鼻子,最後噙住她的唇輾轉……撬開她的唇探入那溫熱柔軟的蜜地,用力吸,吮攪,動,勾連起熟悉的情,潮從心底升起來……
黨藍漸漸覺得燥熱難耐,她不由自主回應着他,她的唇,她的舌,她的身體……裙子落在地上,胸衣,小褲褲……即使如此她仍然覺得熱,因為紅旗的越來越熾熱,彷彿一把火要把她焚燒殆盡……將軍威武
他伏在她身上,她能感覺到他身上堅實的肌肉因為用力而糾結的線條……做這種事的時候,紅旗總是異常用力,技巧上來說還是有所欠缺,但力道足夠,像一頭蠻幹的牛……黨藍已經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不由自主去配合……
過後黨藍趴在紅旗身上,都在想自己的口是心非,嘴裏說著完了,最後又跟紅旗滾床單了,而且滾得如此激情,黨藍想到剛才就忍不住臉紅,貌似她叫的聲音兒有點兒過大。
紅旗撫摸着她汗濕的背,一下一下的,他愛極了這時候的藍藍,軟綿綿的趴在他身上,像一隻慵懶的貓,閉着眼,任他怎麼擺佈都行,又乖又性感。
想起剛才,紅旗的大手從她的腰線上滑了下去,抓住她肉呼呼圓潤挺翹的小屁,股捏了一下,黨藍皺了皺眉,卻聽見紅旗在她耳邊說:“剛才是不是很舒服嗯?”
黨藍臉紅了紅,不打算搭理他,小臉一縮,縮進他的頸窩裏,哼唧了一聲:“難受要洗澡。”
紅旗低笑了一聲,抱着她下地往浴室走,一邊走一邊說:“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舒服,因為你一個勁兒抓我的後背讓我用力……”“不許說。”黨藍實在忍不住抬手把他的嘴捂住,臉紅的彷彿窗外的夕陽,夕陽?黨藍一側頭才發現夕陽已經渲染了半邊天空,絢爛而美麗,那光亮的顏色即使馬上就要隱沒,卻也帶給人無限希望。
晚上十點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黨藍跟紅旗都很清楚,老人家只是拖時候罷了,老人家的年紀大了,又一直有心血管的毛病,不發病還好,這一發起病來就來勢洶洶,哪怕老人家一輩子經過不少大風大浪,但生老病死,是誰也躲不過去的劫。
當初進醫院的時候,醫生已經跟他們說了,讓他們做好準備,老人家至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而現在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月。
黨藍跟紅旗進了醫院大廳,正遇上葉瀟,黨藍下意識看了紅旗一眼,紅旗並沒有什麼反應,抓着她進了電梯,電梯要合上的一瞬,葉瀟擋住電梯門走了進來,他站在了黨藍的另一側,隨着電梯門合上,被這兩個男人夾在中間的黨藍,覺得異常不自在,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有這種情景出現。洛晴之夢
電梯叮一聲,到了他們要去的樓層,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黨藍急忙要往外沖,卻被紅旗緊緊抓住手,他側頭看了她一眼,改抓為扣,扣住她的手,然後十指交叉,走了出去。
葉瀟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間,才緩緩步出電梯,他的臉色有些暗淡,就像窗外黑兮兮的夜空,彷彿永遠也等不來黎明。
以前葉瀟還存着一絲僥倖,僥倖的盼着藍藍對自己還有感情,僥倖的希望藍藍沒有愛上紅旗,所以他要爭取,盡自己一切力量爭取,甚至不惜認了趙長風,但今天,這份僥倖徹底破滅了,如果說,白天藍藍對他說那些的時候,他還沒死心,那麼剛才,在他看到他們那一刻,葉瀟的心徹底冷了,冷的再無一絲溫度。
七年的感情,他對藍藍已經非常了解,或許他曾經疏忽過,但現在只要看見她,她的每一個表情跟目光,他都能清楚的知道代表着什麼,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的心冷了。
剛才看到自己那一刻,藍藍下意識的去看她身邊的黨紅旗,她目光里的小心翼翼說明她如此在乎身邊的男人,這種小心翼翼,即使在他們在一起的七年裏都不曾有過,她愛上了紅旗,或許她自己還不知道,但她愛他。
葉瀟走到病房門口站住,他不大想進去,尤其裏頭有紅旗跟藍藍,更何況,裏頭的人之於自己不過是個陌生的老人罷了,哪怕他跟自己有着最親的血緣關係,但他沒什麼感覺,有的只是陌生。
那天趙長風帶他進去,跟裏頭的老人說自己是趙家的孫子的時候,老人除了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並沒有任何反應,或許在老人眼裏只有一個孫子,自己什麼都不是,自己的存在本就荒唐可笑,不是嗎。
趙長風出來給他打電話的,卻看到葉瀟靠牆立着,皺了皺眉:“怎麼不進來,你爺爺想見你。”爺爺?葉瀟忍不住覺得諷刺,不過還是走了進去。
意外的,老人看上去精神很好,即使躺在那裏不能動,但不像上次那樣昏昏沉沉的,雖然虛弱,他的目光卻清醒睿智。花田喜事,制妝娘子親親壓
他看着葉瀟,手輕輕抬了一下,葉瀟略遲疑片刻,走了過去,老人緩緩握住了他的手,老人已經沒多少力氣,老人的嘴唇動了動,說出幾個字,雖然微弱卻相當清楚,他說的是:“叫爺爺。”
葉瀟頗複雜的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瘦成了皮包骨的乾巴老頭,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首長,他只是個垂暮老人而已,而在他滿含希望的目光下,葉瀟竟然無法狠心拒絕。
或許他該相信血緣,他終於低低叫了聲爺爺,老人的目光流露出欣慰,然後,老人去牽紅旗的手,紅旗有些微抗拒,但老人顯然相當固執,即使已經虛弱成這樣,依然固執的把紅旗的手跟葉瀟疊在一起,拍了拍……黨藍想或許這就是老人最後的願望。
老人是後半夜走的,並沒受什麼罪,很安詳,去之前一直抓着紅旗跟葉瀟的手沒放開,直到不得不放開的那一刻……
靈堂設在趙家,連着三天來弔唁的人不斷,畢竟趙家地位擺在哪裏,只不過即使生前的地位再顯赫,也終歸要入土為安。
下葬那天正趕上下雨,不大卻綿綿密密的,彷彿人心底的淚,從始至終,黨藍都陪在紅旗身邊片刻不離,她知道紅旗有多難過,到黨家之前,紅旗是跟着趙爺爺長大的,到黨家之後每年寒暑假也要回趙爺爺這裏,如果說趙家有什麼是讓紅旗放不下的,也就是他爺爺了。
但還是忍不住勸他:“回去吧!你已經在這裏站了一天。”
紅旗接過她手裏的傘,兩人回到趙家的時候,看到外頭停着的趙長風的車,紅旗抓住黨藍的手:“一會兒無論我爸說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你只需要知道我愛你就好。”淡藍點點頭。
黨藍跟着他走進趙家,看到屋裏的人,不禁愣了一下,除了趙長風還有葉瀟跟他的母親羅慧娟,黨藍忍不住皺了皺眉,羅慧娟跟自己從來就不對盤,這會兒從她眼裏,黨藍看到了赤,裸,裸的惡意……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暫停明兒繼續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