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東方牌妖孽教主
因着猜測主子今日肯定會邀請人去逛街，所以賀禮今日特意起得早了些，想要看看能讓主子看上的是什麼樣的美色，然而等他出門時，才發現主子早就已經出去了。
坐在客棧大堂里，賀禮一邊用着早點一邊搖頭感嘆，“天才剛大亮沒多久，那麼早出去能做什麼？”
一頓早點還沒吃完，卻突然有從京城過來的人送來消息，不過簡單的聽了兩句，賀禮當即就正色起來，一邊在心裏無語一邊丟下筷子便派人出去找人，同時吩咐人安排回程的事宜。
另一邊，天剛亮就出去的二人倒還算和諧，如今正坐城門下在一個比較乾淨的攤子上用早點。
桌上擺了六七樣吃食，有餡餅、包子、驢肉火燒、餛鈍……
而東方不敗只拿着個勺子慢條斯理的喝着面前的黑米粥，倒是見身旁的人吃得不錯，雖然沒表露出來，但心中多少有些驚訝。
將一盤餡餅吃光了的厲軒轅見他只光喝着碗裏的粥，掃了眼桌子后夾了一個素餡的包子給他，“這包子還不錯，你嘗一個。”
“嗯。”東方不敗應了一聲，雖然沒立刻動但也沒拒絕。
這裏的吃食只能算是一般，但或許是心境不同又或許是身旁陪着的人不同，厲軒轅倒是覺得味道很不錯，甚至比他往日裏吃的早膳都要好。
當賀禮派的人找過來的時候，桌上已經空了好幾盤，厲軒轅那張俊朗威嚴的臉上透着不相符的溫和。
來人遠遠看見，腳步頓了一下，見主子身邊坐着的人掃過來一眼時，才快步走了過去。
等到那人走過來低聲說了幾句話，又將一個巴掌大的摺子遞過來后，厲軒轅大概看了一遍，周身透出森森的寒意。
不論是他方才的氣勢外露還是如今將周身的氣勢一收后便看過來，東方不敗都依舊是那般淡淡的神情攪着碗裏的粥偶爾喝上一口。
張了張口，看到他這般模樣，厲軒轅一時卻又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又或者他知道即便說了得到的也不過是否定的回答，如此還不如不說。
最終，厲軒轅只說了句“早點很好吃”，隨即將一塊玉佩硬塞進他手裏后，像是怕他拒絕一般疾步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從這一片消失，東方不敗才翻手看了眼那塊團龍玉佩，隨即留下半碗沒用完的粥起身離開。
東方不敗早就知道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永遠的跟着自己，所以對於他的突然離開並沒有什麼反應，反倒是左護法覺得教主身邊少了個有事沒事往上湊的人覺得有些不習慣。
不過，隨後在想到他的身份時，雖然有些不習慣，但左護法卻覺得他的離開是一件好事。
厲軒轅一行離開時走的是水路，自上船后，他周身不怒自威的氣勢就一直外放着，讓船上其他的人連說話都不敢大聲。
忍了半日，賀禮最先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大着膽子湊了過去，“主子走時可和她告別了？”
“你很閑？”厲軒轅抬眸睨了他一眼。
見自己不過提了個“她”主子的臉色明顯更不好，賀禮覺得自己肯定是猜對了。畢竟，要是他正和心悅的人談情說愛的卻一些破事不得不暫時離開的話也得黑臉。
自覺了解的賀禮不由道:“主子既然喜歡，何不直接將人帶回去？”
將人帶回去，帶到皇宮裏，困在自己身邊，然後隨時可以見到他。
只要想想這個念頭，厲軒轅就覺得心裏發熱，非常想這麼做，然而他卻又清楚的知道——不可以。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厲軒轅覺得他與自己就是後者，在第一次見到他時，厲軒轅就明白，除了他自己能困住自己，別人不論用什麼手段都不可能辦到。
所以厲軒轅離開京城，費盡心思的跟着他，想要的也不過是讓他自己心甘情願的隨自己走，呆在自己身邊。可惜才一個月不到，偏偏京城裏的那些老東西非要在這個時候鬧出事來。
想到京城裏的那些人，那些事，厲軒轅的眸中滑過一抹凌厲之色。
只看他的表情，賀禮當即就不敢再跟他面前廢話，一邊小心翼翼的退開一邊為京城裏的那些沒腦子的人默哀。
過了一會，見他從袖子裏拿出一個什麼東西，周身的氣息明顯和緩下來，賀禮才又湊過去，瞄了一眼后道:“這是她送給您的荷包？”
“嗯。”摩挲着荷包，厲軒轅難得搭理了他一聲。
於是賀禮膽子更大的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又看了眼那綉牡丹的荷包后道:“是她親手做的吧？上面的牡丹繡得可真好！”
“他繡得自然好。”厲軒轅理所當然道。
厲軒轅也是某次無意間看到了東方不敗綉帕子，才發現他竟然會繡花。不過倒也沒覺得他會繡花有什麼不妥，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能讓他送自己一方親手繡的帕子。
正是因為看過他綉在帕子上的牡丹，厲軒轅才確定手裏的荷包也是出自他手，至少上面的牡丹是他繡的，因此十分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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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南疆及各地調了不少教眾過來，但環水峰上一時半會也沒那麼快建好。
想到蜀中的清風山莊，雖然這已經是平城最好的客棧，但左護法還是覺得不好讓教主一直住在客棧中，因此在請示過後，便將平城外三十里地的一個莊子買了下來，先收拾出一個院子出來后請教主移駕。
因東方不敗懶得費心思，在左護法過來詢問時，便將這座莊子也定名為清風山莊。
東方不敗住進清風山莊后，環水峰上的事便教給了左護法，他自己則很少出門了。
“教主——”
這日，許是有急事，左護法一時沒注意便直接推門進了東方不敗的院子，他一腳剛邁進來，一道銀光便擦着他的臉射了出去。
顧不上想那道銀光是什麼，左護法趕緊跪下請罪。
這間院子是兩進的，外面是個園子，東方不敗如今正在園子裏四面垂紗的亭子內，被他貿然打擾因此小小的警告了一下。
“什麼事？”
左護法跪了一會，才聽到他的聲音，當即也不敢起來，低頭回話道:“回教主，洛君臨與趙蓮華公開向武林聲明，表示當初藏寶洞中殺人的黑衣人乃是我教教眾，他們只是被利用。雖然沒有證據，但因有武林盟主的支持加上洛君臨散財給那些死去的武林人士的家屬，如今大部分人都相信了此事，並表示要將我教勢力趕出中原。”
聽到這個消息，東方不敗一點也不意外，畢竟趙蓮華或許不認識神月令，但她若是形容一下，洛君臨肯定會知道那塊令牌代表什麼。
“將本座在此地的消息傳出去。”東方不敗道。
“是！”左護法心中雖然對教主這樣的決定很疑惑甚至有些不贊同，但在到中原這麼久后他也知道教主如今並不喜歡被人質疑，因此不管心裏如何想，還是應了下來。
“可還有事？”
“並無。”
東方不敗沒有再開口，左護法卻領會到了他的意思，起身將院門關上后，轉身離開。
一陣風過，吹起亭子一面的輕紗，露出石桌上一雙修長白皙正綉着一方帕子的手。
厲軒轅雖離開了，卻依舊有人每隔兩日的送幾壇酒來顯示着他的存在感。
過了一些日子，大概是厲軒轅已經到了京城，除了酒，又有一些玉簪、布匹和衣物等東西一併送過來。
頭一次看到與酒一同送過來的幾件精緻的紅袍和一匣子玉簪、玉佩時，東方不敗的神色很有些微妙。
回絕了兩次后，見接下來還是我行我素的送這些過來，東方不敗便也懶得理會了，只揮手讓人收起來。
某日，又有人送東西過來時，正趕上東方不敗正在用早點。
因那日莊子裏的廚子病了，所以早點是左護法從城裏買回來的，東方不敗看着桌上的吃食沒什麼胃口，聽說又有人送東西過來，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那人走時說的那句“早點很好吃”。
掃了眼桌上見基本上和那天早上的差不多，也是餡餅、包子、驢肉火燒之類的吃食，東方不敗就一揮手，讓左護法裝起來當回禮讓那人帶走。
雖然沒怎麼動，但也沒誰會用早點當回禮吧？而且如今天氣雖還不算熱，但這麼遠送到京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吃了。
左護法心裏腹誹着，但抬眼看不出教主是在說笑，也只能吩咐人拿食盒將桌上的早點撿乾的裝了起來。
送東西的人頭一次收到回禮，雖然見到食盒猜到是吃食后心裏有些驚訝，但還是十分客氣的向左護法道謝后表示會馬不停蹄的將東西在今日內送到京城。
看到那人抱着食盒一副鄭重的表情，左護法真想說不過是加起來不到一兩銀子的吃食，完全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