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派門規
次日,季布正教楚雲楓練習仙術陰雷訣,那道童拿着幾套道服跑了過來,分給他們一人一套,便給他們講起了道派起源。
“昔日天地未開時,混元之氣孕育出鴻鈞老祖。鴻鈞老祖收有三位弟子:大弟子是太上老君,創道教,他老人家是我們的祖師爺;二弟子是元始天尊,創闡教;三弟子是通天教主,創截教。所以道派其實分為三支,我們是道教子弟,與闡教截教中人是有所不同的,你們要牢牢記住,我們只對道教忠心。還有,近年來道闡截三支隱有過節,小摩擦不斷,你們修為尚淺,他日若與闡截二教中人起了衝突,能忍就忍,如事情鬧大,就回本教招呼各位師兄弟,切勿給我們道教丟臉摸黑。至於仙界中的散仙和佛派,那就更不用說了,三派本來就暗中斗個死去活來,你們自己心中掂量吧。”眾人應偌。
那道童又說:“你們加入道教,每日打坐閉關是不強求的,但是道教也不是白養你們,我昨日說過仙府後院是仙草園,那就是你們平日的工作之地。我一會給種子你們,你們灑在園中種植,這仙草園和凡間的田地不同,並不是結出大米稻穀,而是仙界所特有之物,運氣好能種出金銀珠寶,瓊漿玉液,神兵法寶等,但是種出的東西都要充公,只會給你們留下生活所需的財物,會有專人每日監督查看。仙界種植東西不如凡間那麼繁瑣長久,只要方法得當,幾日便可產出物品,還有,你們平日要勤加練功,增加你們的仙術修為,日後等你們修為加深,自有仙長吩咐你們外出辦事,身份地位和待遇也會上升。楚雲楓你初到逍遙界,師父叫我送一本辟穀之術仙訣給你。”說罷丟給楚雲楓一本薄薄的秘籍。
又掏出一包種子說道:“這就是仙種,仙種分為四個等級:凡品,精品,仙品和極品。你們剛入門派,地位低下,只能用凡品種子,等日後你們修為加深,身份上升,自會給你們精品種子。或者你們日後種出財物,和他人相換也是可以的。”言罷盡自去了。
楚雲楓眾人來到仙草園,將種子撒在土裏,四人就眼睜睜的盯着看。果然如那道童所言,沒到一個時辰就看到種子吐出綠芽。綠芽稍稍長大后就靜無動靜,眾人等了半響都覺得有些乏味,各自散去。
季布霍去病二人都回房中練氣打坐,徐夫人又跑到鐵匠鋪去敲敲打打,楚雲楓一人無聊,掏出道童送的辟穀之術,原來是一本內功心法。翻開書頁,只見裏面畫了張人體經脈穴位圖,什麼百會穴,曲池穴,太陰少陰,腎足少陽,密密麻麻。
這些楚雲楓幼年隨師傅修鍊時早已背的滾瓜爛熟,直接跳過看心法口訣,繼而按照書中修鍊方法,盤膝而坐咽津服氣,逐漸氣感上升,感受到了身上吸收到了一絲天地靈氣,於是盡心遣出心中雜念,開始幻想氣流在經脈間流轉,腦中一片空冥,丹田出現了胎息,氣流在經脈中運行了一周天,楚雲楓愈發清晰的感受到了這股天地靈氣,忙凝神將氣息融入丹田。緩緩吐納睜開雙眼,只覺神清氣爽,心知自己練法得當,如此長久的修鍊下去,修為必會加深。
走出房門,見那三人仍是各做各事,忍不住的跑到仙草園查看仙種,發現綠芽已長成一棵棵幼樹,正在緩慢的長出枝椏。
又跑到仙府中央,想試試季布傳給自己的陰雷訣的威力,聚精會神運轉元嬰,口中念道:“天道無極,雷靈凝聚,法訣指引,陰雷顯威!”用元氣引導天地間的陰氣,只見一個拳頭大的陰雷球在身前的半空中凝聚,忽聽“啪”的一聲,一道霹靂在耳邊炸響,陰雷球化作一道閃電劈向池塘中的那位道兄石像,只見那石像右臂連同拂塵被一同劈下,楚雲楓覺得有趣,又作法連放幾道陰雷,將石像劈了個七七八八。
如此數日,四人於府中自行修行,閑時到仙草園查看仙種,輪流施法助它成長,那些仙樹已經開花長葉,眼看就要結果,每天裏都有位年輕道人給他們送來粗茶淡飯,並前往仙草園備註記錄。
楚雲楓這幾日苦練辟穀之術和陰雷訣,內功修為大有長進,施法放出的陰雷威力也越來越大。一日正在盤膝練氣,那徐夫人興奮的跑來說:“仙樹結果實了!”眾人跑去看,只見仙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果實,煞是好看,那年輕道人也過來數清楚了果實數目,對眾人說道:“好生看護,二日後果實就會成熟,到時候再來採摘。”
兩日後,年輕道人叫楚雲楓四人摘下果實,並將其剖開,裏面結出千奇百怪的各種物品,有仙貝,凡品仙種,仙藥,寶珠等等。
年輕道人邊將物品分類邊做記錄,口中解釋說:“這個是避妖香,他日出門時,在逍遙界若是遇到挑釁你們的小妖鬼仙,將這個拿出來,那些孽畜自會逃避;這個是招風草,小妖們喜歡這種味道,你若是將它帶在身上,他們聞到味道自會尋你,我們道派中人在仙界降妖除魔,常用它做誘餌;這寶珠倒是好東西,服下可以提升自身修為;這些仙貝,凡品仙種你們都知道的,我就不說了......這些東西都算不得好,凡品種子是種不出好物品的。”
眾人看的眼花繚亂,大長見識。那年輕道人卻拿出個大仙袋,將各種物品都裝了進去,只留給眾人一大包凡品仙種和少許的仙貝,眾人皆感不滿,埋怨得到的東西太少。
那道人卻說:“規矩如此,各仙府中的道友們種出物品,絕大部分都是要充公的。你們嫌少的話,就多花些氣力去尋些上好的仙水灌溉仙種,運氣好,灌溉出仙品或是極品的仙種,種出的東西就自然會好的多,到時候自然分給你們的東西要多些好些。”
楚雲楓撇撇嘴,卻一眼瞥見徐夫人將一塊石頭模樣的東西藏入懷中。
此時卻見那些仙樹迅速枯萎,越變越小,最後縮入土中消失掉了。
那道人解釋道:“摘下仙果后,仙樹就會枯萎化為泥土,你們一會再撒些仙種從新種植,還有,你們要勤加修鍊,以自身真氣補助仙種成長,就會開花結果的快很多,結出的物品也有幾率更好一些。”說完自去。
待得那道人走遠,徐夫人從懷中掏出一塊藍色的晶石說道:“我乘他不注意,偷偷的藏了這塊晶石,這可是強化武器的好東西。楚兄弟,老夫厚顏住在你的仙府里,甚感慚愧,老夫仙術修為尚淺,別無所長,唯獨在鑄劍方面有些造詣,我曾在仙界九州的天山尋到一塊千年玄鐵,這些天我幫你打造了一柄劍。此劍若是在凡間,絕對稱得上極品,但在仙界,仙人們修為高深,常用先天真氣護住身體,尋常寶劍難以刺入,我正擔心此劍不夠銳利,現在有這塊晶石就好辦多了,待我用三味真火將其融化,以之鑄劍,定能增加寶劍的鋒利度和攻擊力,一般仙人的先天真氣怕是也抵擋它不住。”四人都興奮起來,一齊來到鐵匠鋪。
數日來,楚雲楓還是第一次走進鐵匠鋪,見房屋牆壁上都一片漆黑,鋪子裏房頂圓形,地下四方,中央一座八卦形的大熔爐,旁邊的鍛造台上擺放着大鐵鎚,鐵砧子,鹽水等物,檯子的另一旁單獨放着一把剛成型的寶劍。
楚雲楓拿起一看,只見劍身長逾三尺,通體黝黑,造型古樸,入手頗感沉重,執劍一揮,只聽得長劍劃破空氣,隱隱透出虎嘯龍吟之聲,眾人都道一聲“好劍!”
徐夫人得意道:“老夫平生鑄劍無數,也只有昔日荊軻刺秦王時所用的短匕能同此劍相比一下了。待老夫試試這塊晶石的硬度。”說罷拿起玄鐵劍便砍向晶石,聽得“呯”的一聲響,玄鐵劍劍身毫無損傷,那晶石卻也依然原來狀貌,也無絲毫破損。
徐夫人喜道:“果然好靈石!”將晶石拋到熔爐上方,運起三味真火要將晶石熔化掉,頓時發出兩道炙熱的火焰包裹住晶石,可是晶石依舊完好並無變化,徐夫人兩眼興奮之色越發濃烈,大喝一聲,火焰更加熾烈,只見徐夫人滿臉通紅,頭上豆大的汗珠潺潺滴下。
這時霍去病也口念仙決,雙手四指一彈,兩團真火直奔那晶石而去,鐵匠鋪內的溫度陡然變高,空氣中都隱隱看得出道道熱氣,那晶石漸漸形狀有所改變,滴下藍色的水滴。
徐夫人喊道:“季布,快將玄鐵劍擲入真火之中!”
季布會意,將玄鐵劍擲入火中,位於晶石之下,同時和楚雲楓運起三味真火,四人一起用真火懸空托起玄鐵劍,鋪內溫度越來越高,竟似要燃燒一般,四人汗如雨下,被這真火炙的快喘不出氣來,那晶石熔化的越來越快,藍色水滴接連不斷的滴下溶入玄鐵劍中,漸漸的全部熔化掉消失不見了。
徐夫人大喊一聲:“收!”四人收起三味真火,徐夫人衣袖一揮,玄鐵劍劍身帶火飛到鍛造台上,徐夫人飛身上前,抄起大鐵鎚對着劍身一頓鍛打,又將劍夾起伸到鹽水中淬火,只聽得“刺啦”一聲響,熱氣上騰。
徐夫人又單手發出三味真火,緩緩的給玄鐵劍回火,而後收手待其冷卻,來起來細細打量,只見玄鐵劍劍身光澤越發黝黑,卻又隱隱透出藍光,用手掂量下,劍的重量似乎有所減輕,伸指一彈,一聲清脆的龍吟聲迴響不絕。
徐夫人捻須大笑道:“好劍!好劍!此乃老夫平生所鑄的第一神劍啊!”大笑不止,而後恭敬的將劍托與手上遞與楚雲楓道:“楚兄弟,老夫蒙你所留,無以為報,將此劍贈送與你,以表謝意。”楚雲楓大喜,接過玄鐵劍反覆撫摸,愛不釋手。
過得幾日,仙草園中的仙樹又結出果實,那年輕道人同四人一起剖開果實取出果種物品,但見種出的物品同前次無異,眾人不免有些泄氣。
待到剖開最後一個果實時,果中之物見風即長,竟變幻出一柄帶銀色瓔珞,槍型怪狀的長槍,那道人大喜叫道:“終於種出了一件好寶物!此槍名為亂流,乃是神槍,其勢一旦施展開來,如同晴空亂流,叫人難以防備!沒想到凡品仙種也能種出這等寶物!”
霍去病伸手接過神槍,大喝一聲,抖出朵朵槍花,撫摸槍身,喜愛之情無以言狀。楚雲楓知他昔日征戰愛槍如命,對那道人說:“這位道兄,可否將此神槍送與我們?”
那道人連連搖頭:“此次收穫的物品,當屬此槍最佳,當然要上交門派,怎麼能送給你們?”
楚雲楓拉着道人說:“我們這次不要仙貝仙種,什麼都不要,只要這神槍,反正每次種出的物品都是道兄所記錄,你將這神槍從記錄里抹去,我們這次的報酬全送於你,只要不對外說出,無人知曉。道兄意下如何?”
這道人低頭思量,倘若公事公辦,神槍也是歸門派所有,自己撈不到半點好處,何況以前也不是沒有做過瞞上欺下的事情,只是所抹去之物沒這神槍亂流珍貴罷了。心中頗有些躊躇。
這時季布徐夫人也出言慫恿,那道人將牙一咬,跺腳說道:“也罷!這槍就送與你們,你們可別四處亂說,就當沒有這今日之事。”
眾人大喜。這道人剛將記錄抹去,順手抓了一大把仙貝塞入懷中,忽聽一小童高喊:“好啊師兄,你背着師傅將門派之物送給他人,還暗中貪婪錢財,公然觸犯門規,我要向師傅告發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