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派子弟

第四章 道派子弟

楚雲楓正色道:“小子昔日在凡間之時,曾看到一位知府審了一件奇案,湖州人趙山,周生,李路三人交好,相約一齊乘船去江寧府做生意,給他們搖船的人叫張謙。途中三人交談甚歡,周生從言語中懷疑趙山曾與自己妻子有染,二人爭吵起來並大打出手,後趙山中途下船負氣而去。李路去追趙山,之後良久才上得船來,面帶怒色,說追到趙山時,趙山說自己和周生之妻二人清清白白,周生如此說法,定是他和李路兩人想獨攬生意排斥他出局,借故激他下船,李路向趙山解釋半響,最後不歡而散。船家張謙好言相勸二人,說此地窮山惡水多出賊人,叫周李二人速速追趙山回船,三人將事情解釋清楚,以免節外生枝。周李二人靜心細想,聽從了張謙之言下船分頭尋找趙山,后二人陸續回船均言沒有找到趙山,回船時張謙都等的睡著了,推測趙山或許另外乘了一船已經歸家去了。周李二人也沒了去江寧做生意的心思,叫張謙搖船送他們回家,路經趙山住處,二人想喚出趙山解釋清楚,又均不好意思敲趙山家門,遂喚張謙喊門,張謙敲門道:“趙家娘子,趙山為何還不來?”趙家娘子驚訝問:“我家夫君不是和你們一起出門的嗎?怎的不見他回來?”三人怏怏而去,幾日後有人在趙山中途下船之地找到趙山的屍首,趙家娘子將三人告上公堂,縣官明察秋毫斷了此案,找出了兇手為趙家伸冤。請問仙長你可知是誰?”

那老者道:“你且稍等,某略施仙法一算便知。”說罷施法掐指神算良久,過後納悶道:“奇怪奇怪,我算到湖州有此趙周李三人,三人之間卻年紀懸殊,並不相識,更不曾結夥外出做生意,小子你是不是又說題說了個半頭,想存心坑我?”

楚雲楓心中暗笑,方才所說之事情是他隨口亂編的,這趙山周生李路三人的姓名太過平常,哪朝哪代不出幾百幾千個出來,這老者當然算不出了。面上卻正色答道:“這案子是小子多年前看到的,想來名字記錯了也有可能,但是事情卻絕對屬實,小子不敢欺騙仙長。”

那老者說道:“你連人物名字都記不住,某怎麼施法推算?”

楚雲楓道:“那縣官只是人間凡人,完全不懂仙法掐算,怎的能明察秋毫巧斷此案呢?仙長博古通今,難道連人間幾十歲的凡夫俗子都不如?”

那老者吶吶道:“肯定是遇到賊人了......不對不對,你小子不會問這麼簡單的問題,肯定是周生,他懷疑趙山和他娘子有染,定是尋趙山時偷偷將他殺了......”

楚雲楓問道:“仙長確定嗎?小子要說答案了。”老者忙說:“慢着慢着,李路起初追趙山時,過了良久才回船,定是二人發生口角,李路錯手殺了趙山,又掩埋屍體,花了很多時間......”

楚雲楓道:“仙長這次確定了嗎?”

老者又問:“這趙家娘子和人有染嗎?會不會是她姘頭尾隨趙山,暗中下手?”楚雲楓啼笑皆非,眾人心急想知道答案,忙慫恿老者服輸,那老者見眾怒難犯,又都是修為高深的仙界之人,忍痛說道:“你說答案,合情合理的話某就認輸。”

楚雲楓說道:“小子當日見那縣官對張謙說,敲門便叫趙家娘子,定是曉得房中沒有丈夫啊!因此就斷定張謙有罪。”

眾人恍然大悟,又有人問:“那張謙為何要殺趙山,何時殺的他?”

楚雲楓道:“原來周李二人分頭去尋趙山時,那趙山已自悔衝動,回船去找二人,三人走岔了路,船夫張謙見趙山一人先返回,身體單薄又身帶巨款,趁其不備謀財害命,又假裝睡着洗脫干係,事情經過便是如此,那縣官斷案神奇,呵呵,不比仙長博古通今的差啊。請問仙長,你此次願賭服輸么?”

那老者默默不言,楚雲楓拱拱手:“感謝仙長成全,仙長願賭服輸,賭品一流,難怪季大哥甘心為仙長做了千年僕人,小子對仙長着實久仰萬分。”

那老者只得尷尬點頭,楚雲楓叫道:“仙長果然高人風範,答應了同季大哥解除仆約和五十萬仙貝之事,小子替季大哥謝過仙長。”說罷拉着季布之手哈哈大笑。季布對那老者長鞠一揖道:“多謝主人成全,今後季布不能追隨主人左右,望主人自己珍重。”說罷將隨身之物都送與那老者,老者面紅耳赤訕訕而去。

季布已得自由之身,心情大好,拉着楚雲楓開懷痛飲。酒酣處楚雲楓問道:“季大哥身在逍遙界已千年,可知道如何離開此處返回人間?”

季布詫異道:“凡人皆想成仙,楚兄弟卻為何要離開逍遙界?”

楚雲楓將誤入仙界之事說與季布聽,季布搖頭道:”昔年仙界中人常常擅自下凡干涉凡間事務,天庭震怒,早已封掉了軒轅通天塔的下端,我雖不知道那神秘人是從何處將楚兄弟帶到逍遙界,但卻明白憑我二人之力,是無法另開結界重返凡間的。恐怕只有元始天尊,陸壓道人這些聖人們方能辦到,但是聖人們卻極少干涉仙界人間諸事,再者天上一天,地下數年,就算聖人們出手相助,楚兄弟回到凡間時,恐怕也是物是人非,滄海桑田了。”

楚雲楓聽得季布所言,頓時心如死灰,心想昔日生死與共的兄弟卻是天隔一方,再也不能相見了,只覺手中酒罈似有千均之重拿捏不住,只想放聲大叫大哭一場,忙抬手仰頭對着酒罈一頓猛灌,烈酒灑在臉上不知道是酒是淚,雙目通紅不知道是哭是醉。季布也是行伍出身,知道他的心思,也舉壇陪他痛飲起來。

楚雲楓狂飲過後冷靜下來,問季佈道:“季大哥日後有什麼打算?繼續在逍遙界做散仙么?”

季布搖搖頭道:“如今仙界三派相互爭鬥,各派眾人之間也爾虞我詐。我這些年隨主人......隨方才那人在逍遙界四處招搖,得罪了無數的散仙中人,將來定是後患無窮,如果捲入紛爭,於己於人都無好處。多年以前,我兄弟季心就已經成了仙界道派中人,邀我過去,我因身負千年仆約沒有答應。如今心事已了,我打算前去道派投奔於他。”

楚雲楓點頭道:“如此甚好。我見這仙界也如凡間般矛盾不斷,日後必紛爭四起。季大哥投入道派,有所依靠,比起孤身一人在這逍遙界四處闖蕩要強。”

季布問楚雲楓道:“楚兄弟意欲何從?”

楚雲楓搖頭道:“我本欲找尋仙界出口返回人間,但聽季大哥所言,出口早已被封鎖,就算日後機緣巧合回到凡間又如何?想必滄海桑田,將士們都已不在人世,剩我孤身一人又有何用?我打算先在逍遙界四海為家,到處看看,增長些閱歷也是好的。”

季布擺手道:“楚兄弟有所不知,這逍遙界雖是仙界處所,所住之人卻大多是三派從凡間選拔而來的,此地與凡間所差無幾,一樣的多勾心鬥角,鑽營權術之輩,楚兄弟方到逍遙界,修為尚淺,孤身一人四處闖蕩實則太不安全。再者,雖然凡間常傳說仙人們餐風飲露,其實這逍遙界大多數修行者都未到這等境界,一樣的要吃喝拉撒,你我二人也不能免俗,否則又怎會在這客棧偶遇?楚兄弟身無分文,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依季某之見,楚兄弟不如隨季某前往道派,我叫我兄弟季心替你引薦,暫時也好有個棲身之地。我觀楚兄弟身上的修為氣息,好像曾習得道術,不知季某有沒有看錯?”

楚雲楓點頭道:“對極!我年幼之時遇到一個道士,他說自己是唐朝時候的李淳風,在人間活了幾百年,也不知是真是假。我隨他習得幾年道術,卻並沒有加入道門,之後他就一無所蹤。”

季布說道:“李淳風?我在逍遙界倒是沒有聽過此人之名。不過凡間一些奇人異士,修為高深者,活個數百年倒是有的,只是一般人不知道罷了。楚兄弟既然年幼時就習得道術,那就是和道派有緣,都我前去道派投奔我兄弟如何?”

楚雲楓猶豫道:“我不喜為人約束,再說難道要我當幾千年的道士?......”

季布言道:“楚兄弟有所不知,這些年來三派之間明爭暗鬥,都是元氣大傷,現在都在競相招攬賢士為己用,加入道派也並不是和凡間一樣要每日打坐閉關,只需穿上道服充當道派門徒,上面吩咐的事情用心做好,遇到門派有難時能出一份力就行了。再者......如今仙界三派都爭先恐後的擴張勢力,互挖牆角,楚兄弟待到在逍遙界站穩了腳跟,不想再做道派門徒,偷偷的換個門派就是,散仙佛教估計都搶着要呢。”

楚雲楓笑道:“那還好,日後要是我不想做道士了,就跑去加入散仙好了,佛派我是不入的,要剃頭髮......只是,季大哥,日後我要做了散仙,那算不算與你為敵了?”

季布搖頭笑道:“如今的仙界亂七八糟,哪裏還有正邪善惡之分,日後楚兄弟要是覺得做散仙好,做去便是。只是季某若是做了道派門人,就當竭盡全力,不會叛教的。”

二人商量完畢,就要前去投靠仙界道派,卻發現身無分文。原來季布將身帶之物全都給了那老者,二人再無錢物付賬。那店小二見二人神色有異,忙盯住不放。

季布拱手說道:“小二哥,季某今日囊中羞澀,可否先掛賬?他日必將錢物送還,季某言出必行,從不食言。”

那店小二剛欲反唇相譏,忽聽起先站在店小二身後的那位虎頭虎腦濃眉大眼的青年說道:“區區幾個錢物,何足掛齒。就當我請二位豪傑飲酒好了。”

二人看向那青年,見其一臉正氣卻又略顯憨態,頓時心生好感。季布向那青年拱手道:“敢問這位小哥尊姓大名?我二人今日囊中羞澀,讓小哥破費,是在慚愧,日後季某必當重報。”

那青年笑道:“我叫王小虎。我見二位好漢器宇軒昂,心中歡喜。這酒錢倒也不算我破費,這客棧本來就是我大哥所開,我替他照看的。”

楚雲楓突然問道:“王兄弟,請問你大哥是誰?”

王小虎笑道:“我大哥姓李,名字么,呵呵,他不喜歡我到處與人說。”說罷卻忍不住瞥了客棧掛的大牌匾一眼,大牌匾上的“逍遙客棧”四個大字書寫的龍飛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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