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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天”回來的唐睿澤一直到周五下午四點才打了通電話跟喻白說大概一個小時以後到家,喻白算了算時間,明白手續只能拖到下周一再辦,就小心翼翼地將行李拉到樓下,關燈鎖門。
繼續同住一處難免尷尬傷感,租住的小公寓已經收拾妥當,直接搬入即可,正等電梯,雍佐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這三天,雍佐早晚各給她打一個電話,幾乎從不間斷,沒什麼別的好說,無非是一些關切囑咐的話,因為他並非單身,又是所謂的前任,自己也暫且還是唐睿澤的妻子,喻白漸漸察覺出不便,不好直說,唯有旁敲側擊。雍佐卻仿若沒有聽明白,並未中斷兩人的聯繫。
“學校那邊辭職了嗎?你爸媽怎麼說。”
“恩,上午剛去過學校。本來他們也是怕我呆在家裏複習有壓力才讓我去圖書館上班的,我說來回跑太累,他們也沒有懷疑。”
冷靜下來之後,喻白不再責怪父母,對於父親,她只有感激,雖然沒有血緣關係,這二十多年來,教她說話認字、送她上學接她放學、背她去醫院、為她做飯、帶她玩耍的喻教授卻比任何父親都稱職。
她不願意捅破這層關係,只希望長長久久地隱瞞下去,便暫時沒有告訴父母有了孩子和準備跟唐睿澤離婚的事兒,想待緩一緩找到合適的借口再提。
“你現在還在學校嗎?”
“不在。我在唐睿澤的家裏,正往租的房子裏搬東西,東西多,不和你說了,你忙吧。”
喻白不敢一次拿太多,來回走了三次才把行李全部運到一樓大堂,一抬頭竟看到雍佐推開玻璃門,走了進來。
“你怎麼過來了?”她蹙着眉問。
“今天公司不忙,提前下班,這個點打車不方便,所以來接你。你現在哪能搬這麼重的東西。”雍佐無視喻白的冷淡,把兩個行李袋放在箱子上面,輕鬆地拖了出去,裝進了車子的後備箱。
喻白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他的車子:“周五晚上你不陪女朋友她不會生氣嗎?你把我放在容易打車的地方就好。”
“我沒有女朋友,反正沒什麼事做,正好幫你搬家。”
“上次那個挺漂亮的女孩兒不就是你的女朋友嗎?”
“她呀,分手了。”
“前幾天在醫院遇到你們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為什麼?”
“女孩子還是單純點比較好,她太聰明,相處起來累。”
不算晚高峰,很快就到了喻白租住的地方,替她把行李搬上去后,雍佐卻沒有立刻離開,他在只有四十幾平的公寓裏轉了一圈,迅速記下缺少的東西,囑咐喻白晚上不要到處亂走,就匆匆下樓了。
約摸半個多鐘頭后,拎着三個膠袋的雍佐又敲響了喻白的門。
打開門后發現是他,喻白不由地怔了怔:“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我只是去了趟超市幫你買東西,你這兒什麼都沒有。”
他先將食物放進冰箱,又找地方安置了水杯牙膏毛巾這類日用品,一一告訴過喻白位置后,又說:“你不適合拎重物和去人多的地方,以後吃的用的我都幫你買了送來,你自己不要去。還有,我在樓下轉了轉,這個小區周圍雖然熱鬧、交通方便,環境卻實在不太好,看起來也不怎麼安全,你真是不會選。不然我再給你另找個地方?”
喻白找出膠袋中的超市小票,看了眼價格后,把錢遞給了雍佐:“不用麻煩了,我能承受的租金有限,同等價格的新小區都太遠,這兒人多,賣東西的也多,樓下還有小孩子們吵鬧的聲音,挺好的,不會害怕也不會覺得孤單。”
見她竟給自己錢,雍佐十分意外:“這麼一點你都跟我算?還是酒店式公寓方便,一居室的租金能有多少,我替你付。”
“對你來說不算錢,對我來說卻承受不了。”
雍佐了解她的性格,不再堅持,轉而說:“我買了菜,做飯去了,很快就能吃了。”
“今天謝謝你,哪有讓客人下廚的道理,我請你去外面吃吧。”
“我是客人?”雍佐笑了笑。
“不然呢?畢竟我們有過一段曾經,我也還沒離婚,總是見面終歸不太好,你又有公事要忙,不用照顧我,我自己完全可以的。”
“你不必有負擔。”停頓了半刻雍佐才說,“我分手是因為真的不合適,和你離不離婚完全沒有關係。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你弄成現在這樣我有很大的責任,而且這個孩子我是唯一的知情者,沒有理由放着不管。”
……
回到家發現人去樓空,期待喻白冷靜后改變主意的唐睿澤心中一沉,邊下樓開車邊給喻白打電話,她沒有立刻接,待他趕到學校才知道她並不在父母家。
“你不在你爸媽家在哪兒?”
“我沒和我爸媽說我們要離婚的事兒。在外面租了個房子自己住,正好辭了職專心複習。”
“你胡鬧什麼,趕緊回來。算了,你在哪兒,我去接你。”
“你急着找我有事兒嗎?”喻白的聲音十分冷靜,可惜卻並沒有改變主意,“我問過了,明天民政局不上班,得等到星期一,到時候再見吧。”
“……”
唐睿澤根本不願意去民政局,無奈喻白怎麼也不肯透露自己的地址,為了見到她,周一的一大早,他只得按時趕過去。
“證件都帶了嗎?好像還要寫協議書,我不知道格式就沒寫,反正也沒有東西需要分,進去問清楚了再寫應該也來得及。”
唐睿澤並不搭茬:“我餓死了,先陪我吃完早飯再說。”
“應該很快的,辦完再吃吧。”
“餓着怎麼離婚?散夥飯等離完婚中午我請你吃,不用這麼急。”
喻白拗不過唐睿澤,只得上了他的車子,他從城東開到城西,找到滿意的酒店時,早餐時間已經結束了。
“我還餓着呢,乾脆再餓一會兒直接吃午飯吧,這地方的菜不錯,過去我常來。”唐睿澤絲毫都沒有要走的意思,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吃完午飯就到下午了!”
“下午民政局不上班嗎?”
“上是上的,可是……”
“是什麼呀,你不是辭職了嗎,我下午趕着開會都不急,離婚而已,哪有吃飯重要。”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午餐時間,喻白不能喝茶,讓侍者換了杯熱水,喝了一口又覺得胃部不適,就去了洗手間。
她剛一走,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見是雍佐打來的,唐睿澤自然要接聽。
“你吃飯了沒?”一接通雍佐便問。
“正要吃,謝謝關心。以後別沒事兒給有夫之婦打電話,有點道德感行不行!”說完這句,唐睿澤直接掛斷了電話。
“誰打來的?”恰好推門而入的喻白問。
“雍佐。這人什麼意思?我們還是合法夫妻呢!正式簽字之前,不許你和他見面通電話。”
喻白沒理他,搶下手機扔回了包里。
……
吃完了正餐唐睿澤又要吃甜點,吃完甜點他又說要去另一間餐館訂晚餐的位子待離完婚後吃散夥飯,訂完位子卻說難得工作日出來該去喝下午茶。
再次回到民政局已然下午四點四十了,把證件一一拿出來卻發現唐睿澤沒有單人照。
“需要的東西我已經發短訊提醒你了,你怎麼還是沒帶全?”
“吵什麼呀,別的都帶了,不就少一照片嗎。”唐睿澤轉頭問工作人員,“沒有照片行嗎,湊合湊合得了!”
“不可以。”
“你們五點半下班是不是?現在去照就算立取也來不及了,那隻能回去了。”
跟着唐睿澤走出去,喻白一臉不高興:“你要是不想離婚就直說,幹嗎這樣來回折騰我?”
“誰不想離婚了,不是來不及了嗎。走吧,既然位子都訂了,吃飯去。”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唐少爺會換花樣噠,哇咔咔,雖然某人不在家,中秋還是要去他家的,明天請個假,後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