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沐空安和皇帝從聖子才知道的聖殿地宮逃了出來,地道直通皇城鄉村,沐空安和皇帝是生人,自然不敢在這裏多呆,從周圍幾個村子裏各買了一匹馬,大晚上的發生的事情太多,西斯修他們竟然沒有封鎖城門,讓沐空安和皇帝很順利地跑出了城,但是並沒有跑多遠,他倆這情況肯定會有官兵來追,估計沒多長時間了了,他們跑不了多遠,索性沐空安拉着皇帝躲進了一處農屋。

那農屋是歷代聖子圓寂之時所待得屋子,很隱秘,也沒什麼人清楚,但說不定會有聖殿的人清楚,而西斯修收買了聖殿不少人,沐空安這時候也不在意什麼規章制度了,拉着皇帝拿着半個月左右的食物,躲在了地下暗道里。

所有的馬自然是放走,每隔半個時辰沐空安和皇帝就會放走一匹馬,不一定是他們騎得,只是為了混淆敵軍視線,果不其然,在他們逃走的第二天,就有人找到了這個地方,最後竟被人一把火燒了!

沐空安在地下暗道里再一次暗嘆那個男人的心狠,但反而不那麼心痛了,他的手段自己早就見識過,誤把豺狼當忠犬也不過是自己識人不清,怨不得別人。

沐空安再一次回想自己的任務,獲得西斯修毫無保留的愛情並得到一世圓滿,他沐空安可不是什麼聖母,不可能楚楚可憐光輝四溢委曲求全的來得到西斯修的感情,既然這樣,那不如劍走偏鋒!

仇人,偶爾比愛人還要更得到你的關注,既然這樣,不如讓我們先做一次仇人?反正我們也做過愛人了,只可惜沒什麼用。

大火燒了幾個小時,那棟小農屋早就燒光了,皇帝問出來了這麼久以來第一個問題,“你真的沒有得到神的認可?”皇帝也不敢相信,明明聖潔的沐空安竟然是一個沒有得到神明認可的騙子。

沐空安撇了撇嘴,漫不經心道:“怎麼可能?”

皇帝:“……那他?”

“就是你想的那樣,”沐空安懶散地玩着自己的手指,“我的聖物是聖水,為了救他,用完了。”

——!皇帝的眸子一縮,沐空安打了個哈欠,淡聲道:“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救你會把你拉出來?”

沐空安凝視着皇帝,淺淡的眸子熠熠閃光,美麗的幾乎晃花了皇帝的眼,“我們都被最愛的人插*了一刀,幫個忙也無所謂。”

我不愛她!條件反射的皇帝想要回答,但又把這句話吞了回去,只是皺着眉頭看着沐空安,沐空安懶散地笑了一下,平時秀麗端莊的面容上染上了些不羈隨意,竟是出奇的奪目。

“皇帝殿下,我來幫你奪回君主的位置,並幫你完成你的心愿,從此你將獨攬一國大權,”沐空安輕聲道,“怎麼樣?”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因為你只能相信我,”沐空安斬釘截鐵地說道,昏暗的燈光下,他笑得自信而張揚。

皇帝無疑永遠記住了那一天,那時候的沐空安在他眼裏一點也沒有平時的端莊聖潔,反而像罌粟一般蠱惑人心,他喉結動了動,好半天才答道:“你有什麼目的?”

“目的啊,”沐空安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自然需要皇帝殿下的幫助啊……”

史上最有名的‘信念清掃’如火如荼的舉行,皇帝和聖子沐空安的苟*且之事傳的滿城風雨,而後沐空安不是聖子的事情再一次掀起了新的狂潮,西斯修以“聖子之位弊端尤甚,聖子之位責任重大,而失誤卻屢屢不止”為理由,取消了聖子一職,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聖殿裏忠心沐空安的人或死或傷或失蹤,皇帝則因為破壞國粹命脈而被人人厭棄,甚至被民眾喊出了“昏君下台!”等口號,當然,西斯修在背後是做了些什麼,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的名聲迅速崛起,西斯修則成為最大的贏家。

皇帝和聖子苟*且之事自然為以前的“主教西斯修是上一任主教之子”的謠言做了強有力的辯護,因為皇帝和聖子勾*搭*成*奸才來陷害西斯修的,一時間西斯修成了最大的受害者,據說一度性命垂危,百姓對其的愛戴度到了一個新的層次,人人都支持西斯修掌權。

而這時候,皇帝和聖子私奔,這更加坐實了他們勾*搭*成*奸的說法,百姓群情激奮,自願到神廟為主教西斯修祈福。

皇帝並未留下子嗣,這一年,有大臣啟奏由西斯修代理皇帝一職,被西斯修拒絕,聖殿聖騎士之一的辛申尚請求西斯修代理聖子一職,被西斯修拒絕,同時,西斯修以病重為由請求辭去主教之職務,萬民同悲,為西斯修祈福。

月余,西斯修身體好轉,大臣和神殿聖殿之人以死相逼,逼迫西斯修坐上了國家君主的位置,從此再無聖殿神殿之分,皇權與神權統領於君主一人之手,在這一月,西斯修以“夜深忽夢主教之教誨”為由,將自己改為“尚”性,世人皆知西斯修無父無母,西之一姓乃是自己所取,都讚頌他高義,偶爾幾個人想起了那荒唐往事,也沒有機會說出口。

同年七月,西斯修娶后如氏,夫妻恩愛異常,西斯修發誓再不納妃,後宮只留她一人,民眾稱西斯修深情堅貞,對他的好感動再一次上升,西斯修的聲望一時到達了一個最高點。

國家再一次進入穩定發展時期,似乎所有人都忘了那曾經的聖子和皇帝,西斯修獨攬大權,但他的夢想明明已經完成了,但心靈卻是那麼空虛。

這種狀態一連持續了半年,從進入新的一年開始,西斯修的狀況就開始轉差,大約三個月後,就越來越差,大白天的都會忽然產生幻覺,彷彿還在聖殿那棟新屋,身邊還是沐空安那俊秀的面容,他忍不住抬手去摸,只摸了個空,還差點被花瓶絆倒。

西斯修有些頹唐地虛脫在椅子上,堅韌嚴肅的面容上有些灰敗,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權這滋味他已經受到了,一開始或許還覺得開心和激動,第一天上朝的時候他甚至手指尖都發抖,生平第一次自己一個人祭天讓西斯修格外激動,這份千古霸業是自己創下的!但在這寂寞的八個時辰內,西斯修控制不住地想起了沐空安,想起他們兩個在這裏跪拜的樣子,想起他們跪拜結束后相互攙扶着走出去,即使他們都不需要攙扶;想起沐空安給自己一點點塗藥,想起沐空安竟然為了自己去叢林中採藥;

西斯修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去忘記這一切,從今以後,他是這個國家的主宰,他想要誰都可以!

懷着莫名的激動和深藏的不安,西斯修開始了他一生中最輝煌的時間段,就這麼持續了大約半年,西斯修才略微有些不適。

他開始想沐空安了。

但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三個月後,他終於開始厭倦,看着自己創下的千古霸業,他沒有以前的激動,只感到一陣陣荒涼。

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爭搶這個皇位,為什麼要犧牲沐空安,在這麼多為什麼中,他回憶起沐空安的次數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婚宴,到後天的祭天之行,再到那一天手下滑膩的肌膚,西斯修這時候才知道自己竟然無比渴望着佔有這麼一個人,那種渴望讓他的心都焦慮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開始一點點夢到過去的記憶。

大半夜的他和皇后如氏同榻而眠,卻沒有發生過一次關係,如氏身份低微,更何況後宮只有她一位,完全不敢有任何怨言,西斯修不是沒想跟皇后如氏發生關係最好再孕育一子,可是他做不到,大婚之夜,他剛剛把手附在如氏的肌膚上,眼前就出現沐空安那時候看着他不屑而自嘲的面容,西斯修登時就什麼*都沒有了,

後來西斯修開始頻繁地夢見沐空安,沐空安微笑的樣子,沐空安挑釁他的樣子,沐空安逗他的樣子,沐空安為他上藥的樣子,沐空安安慰他的樣子……

他本來以為他和沐空安不過在一次短短半月,不會有什麼深刻的記憶,現在卻發現,一閉上眼所有的記憶都是關於沐空安的,其他的一切都成了灰色,只有沐空安是彩的,活在他心裏;

可是沐空安已經跑了,還是和皇帝一起!一想到這裏,西斯修就一陣陣怒火,沐空安坐實了他和皇帝勾*搭*成*奸的名聲!一想到這,西斯修握着茶杯的手指就不由得緊了緊,心中突然湧上無盡的悲涼。

人在高處,必寒之,西斯修也不例外。

他不再是主教,而是掌管所有人生殺大權的主宰者,他有臣屬有百姓有皇后,但是他再也不會有朋友知己戀人,甚至偶爾,他想要一個人陪着他說話的時候,都沒有人會肆無忌憚地跟他說話,所有人都只會小心翼翼地順着他的意思來;

這個時候,他越發得思念起沐空安來,西斯修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他真的那麼鮮明地體會到自己對另一個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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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們遇見的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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