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大番外(替換)
番外之元寶
朱家的肉鋪生意越來越好,朱來財便把隔壁的攤子盤了下來,讓兒子在那邊開了另一個肉鋪。
這一日冬風烈烈,街上行人甚少,對面的鋪子老闆都早早關門回家去了,往常熱鬧的大街竟顯得格外蕭條。
隔壁傳來一陣壓抑不住的咳嗽,朱元寶放下手裏的活計,快步走了過去,朝咳得滿臉通紅的老爹道:“爹,你先回家休息吧,這邊我一個人就夠了,彆強撐着。”老爹前兩日就開始咳了,他非說不礙事不礙事,真是越老越犟,回頭還是請郎中看看吧。
朱來財實在也是咳得難受,囑咐了他兩句,關好鋪子提前歸家去了。
朱元寶望着老爹肥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無奈地搖搖頭,回了自已那邊,坐在門口的寬大木椅上,無聊地看着偶爾路過的行人。看着看着,困意襲來,眼皮越來越沉重,竟睡了過去。
他又夢見了那個小姑娘。
那天,他被老爹綁在柿子樹上,她從隔壁的院子裏冒了出來,傻乎乎地盯着他瞧,他明明是在凶她,她卻認真地與他說話,後來又翻過牆,替他解開繩子,捧着兩塊兒綠豆糕給他吃。她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是第一個願意跟他親近的小姑娘,一個生的特別好看的小姑娘。
她受了傷,他捉住兔子替她報仇,她疼得哭了,他便去街上買來一隻鸚鵡送她,看着她嬌憨明媚的甜甜笑容,聽她親昵地喊他元寶哥,他第一次覺得心跳不受控制,甚至不敢再與她對視,落荒而逃。陪她逗圈圈的那幾日,他每天都盼着日頭晚些下山,睡前又盼着明日早些來臨。她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那段日子,是他最快樂的回憶。
後來,她很長時間都沒有來鎮上,他受不了日日沒有結果的苦等,騎着毛驢去找她,雖然只跟她呆了一個時辰不到,回來還生了一場大病,他卻覺得十分快樂。
她十一歲那年,他們兩個並肩坐在牆頭,他想告訴她他喜歡她,卻因為她娘的意外出現沒有說出口,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等她十三歲,他就會央求父親去她家提親的。
兩年,很長,他日日夜夜盼着她快點長大。可兩年也很短,因為幾乎每天他都會在夢裏見到她。
終於到了那一天,她娘過來了,爹爹去打探消息。
是啊是啊,就像夢裏的一樣,他緊張地站在門口,等着爹爹回來告訴他結果。
啊,爹爹來了,陷入夢境的朱元寶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期盼地望着他的老爹。
“元寶,舒家答應了,你就等着娶媳婦吧!”老爹笑着對他說。
不對,朱元寶本能地皺眉,好像不是這樣子的……不過,他太高興了,他不想醒來,就讓他多夢一會兒吧,他好高興,阿蘭要嫁給他當媳婦了!
中秋節的那天夜裏,他約她出來,帶着她賞花燈,帶着她吃餛飩,他送她回家的時候,她踮着腳尖親了他一下,她的唇軟軟的,等她進了家,他傻傻地舔剛剛被她親的地方,似乎有淡淡的甜……
第二年,她哥哥中了狀元,舒家要搬到京城去住,他捨不得她走,所以他去求她爹娘,她爹娘真的很好,竟然答應了他。
成親那天,他穿着大紅喜袍,騎着高頭大馬去接她……不對,花轎不該停在那裏,要抬到村東的土路上,要抬到他家,可那花轎一動不動,他跳下馬,朝那幾個轎夫大喊,終於他們聽見他的話了,重新抬起了花轎。他坐在馬上,忍不住回頭去看花轎,雖然路人不停地笑話他,笑就笑唄,阿蘭就坐在裏面,他高興。
到了家,花轎穩穩地落在地上,他緊張地踢了轎門三下,沒想到她竟然在裏面睡著了。她的嫁衣真好看,一定是她親手繡的吧,那她一定很累了。他很心疼,把她從轎子裏面抱了下來,不管旁人怎麼說,他現在都不忍心吵醒她。
送走所有客人,他跑回了喜房,卻見她懶懶地躺在床上,蓋頭都滑了下來,露出她精緻的眉眼,比他見過的所有花兒都好看。
他輕輕走了過去,顫抖着伸手摩挲她的小臉,阿蘭,你真好看……
“嗯,阿蘭,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媳婦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頭有些暈,大概是剛才喝了太多的酒,他只好在她身邊躺下,將人摟進懷裏,“阿蘭,我想先睡兒,你別怪我,我,真的好歡喜……來日方長,今晚我就只抱着你睡吧,能抱着你,我也好歡喜,阿蘭,阿蘭……”
番外之包子
自從決定要孩子后,蕭琅就開始密切留意舒蘭的月事。
之前他看過醫書中關於有孕徵兆的記載,知道一旦嫁人的女子月信推遲,就很有可能是懷孕了。所以,當舒蘭的月事推遲半月多依然未至后,他趕車帶舒蘭去了程府,這種事情,他什麼都不懂,必須向宛姐求助。
知道兩人的來意,舒宛忙遣人去尋郎中,最後確定舒蘭有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
舒蘭很高興,倚在姐姐身邊詢問什麼時候可以生娃娃,大大的杏眼裏全是期待。
蕭琅喜憂參半,有了孩子,總算了卻了她的心事,可他心裏怕的很……
舒宛已經知道蕭琅為什麼不想要孩子了,見他神情緊張,朝他笑道:“你別擔心,阿蘭一定會沒事的,要是你怕照顧不好她,在她生下孩子前你們倆就住在這裏吧,李嬤嬤很懂得照顧孕婦,你就放心吧。”現在就開始擔心了,那將來的七八個月該如何是好?真真也是個傻蛋!
“好,那我們就先住下了。”蕭琅想也不想地道,只有這樣,他才能稍微安心。
晚上歇息,舒蘭興奮地睡不着覺,窩在蕭琅懷裏不停地說話,“狼哥哥,你說我肚子裏的娃娃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我想生個瑾郎那樣的男孩兒,不過妞妞也挺可愛的,姐姐說妞妞長得像我,你說呢?”拉過蕭琅的大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妞妞啊,蕭琅想了想,別說,妞妞長得真的很像懶丫頭。
他的思緒漸漸飄散,如果他們也生個女兒,那她肯定像極了懶丫頭,一想到將來會有個小丫頭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喊他爹爹,他就忍不住笑了,輕輕摩挲舒蘭的肚子,親她的額頭:“生個閨女吧,跟你一樣白凈好看。”
這是他得知她懷孕后第一次露出笑容,舒蘭親了親他肩膀,學着姐姐那樣安慰他:“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或許是孩子聽到了爹娘的談話,知道未謀面的爹爹很擔心娘親,小寶寶一直都乖乖巧巧,從沒有鬧過舒蘭,早孕嘔吐那種事情都沒有發生在她身上,安安穩穩地就到了臨產之日。
舒宛親自扶着妹妹進了早就準備妥當的產室,李嬤嬤等人也都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陣痛讓舒蘭額頭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想喊疼,可看着說什麼也要坐在她身邊陪着她的男人,看着他往常沉穩堅毅的俊臉因為擔心變得沒有半點血色,想到這幾個月但凡她有點不舒服他就急的大汗淋漓,她笑着掩飾自已的疼痛,“狼哥哥,我一點都不疼,就是有些脹得慌,你別擔心。”
傻丫頭,怎麼會不疼……
蕭琅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只能一遍一遍替她擦汗。
只有這一次,以後就算她哭着求他,他也不要再讓她受這種苦了。
產婆焦急地看向舒宛,求她拿個主意,女人生孩子,男人怎麼能待在裏面?
舒宛悄悄朝妹妹使了個眼色。
這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暗號,舒蘭心領神會,抬手摸摸蕭琅的臉,細聲道:“狼哥哥,我想吃五芳館的桂花糕,你去幫我買來,一會兒我就要吃!”
“阿蘭乖,等你生完我就去買。”蕭琅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着,她現在這個樣子,他必須親眼看着才安心。
“我現在就想吃,你要是不去,那我會更難受的!”恰好又是一陣疼痛襲來,舒蘭痛的閉上了眼睛,卻還咬着唇讓他走,鬢髮早已被汗水打濕。
蕭琅心疼的不得了,“好好,我現在就讓人去買……”從小到大,她最怕疼了!
舒蘭眼淚汪汪地看着他:“我就想吃你買的,你到底去不去啊,我疼死……”
蕭琅急忙堵住她的嘴,“不許你胡說!我這就去買,我這就去買!你等着我回來!”俯身親她的額頭,隨即風似的跑了出去。
一滴溫熱的液體順着額頭滑落下來,舒蘭知道那不是汗,是他的眼淚。他又哭了,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落淚……
“姐……”
劇痛襲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體內去似的,舒蘭再沒有心思想蕭琅的事,抓住姐姐的手叫了起來。
“呀,頭露出來了!小娘子用力啊!”一直蹲在床前的產婆驚喜地叫出聲,暗道這個小娘子是有福的。女人生產有快又慢,慢得可能要從凌晨熬到天黑孩子才能落地,快得一頓飯的功夫都用不上,有時候前腳剛派人去請產婆,後腳人家媳婦就生了,像這個小娘子,從陣痛開始也沒多少功夫,如今孩子馬上就要出來了,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舒宛也替妹妹高興,握着她的手替她鼓勁兒。
舒蘭想着自已馬上就要有個白白胖胖的娃娃了,使出全身力氣往外排擠……
等蕭琅火急火燎地趕回來,就聽下人們齊聲向他賀喜,恭喜他得了個小少爺。
手裏被攥地變了形的桂花糕倏地掉在地上,他不可思議地望着內院的方向,這才兩刻鐘不到,她竟然生完了?
待他在李嬤嬤的囑咐下換了乾淨的衫子走進內室時,就見他的懶丫頭躺在床上,嘟着嘴看着身邊的襁褓朝舒宛抱怨:“姐,為什麼瑾郎和妞妞都那麼白,我的娃娃就黑乎乎的啊?真丑!”聲音有些虛弱,可他還是聽了出來,懶丫頭的狀態不錯。
舒宛瞥見蕭琅,笑着讓開床邊的位置讓他坐下,戲謔道:“阿蘭嫌你兒子丑,你跟她解釋為何你兒子生的黑吧!”捂着肚子走了出去,肩膀一抖一抖的,明顯是強忍着笑呢。
蕭琅沒去看兒子,摸了摸舒蘭的臉:“還疼不疼?”
舒蘭盯着他古銅色的臉龐和大手,氣得咬了他一下:“都是你,就因為你黑,兒子才這麼黑的!”
蕭琅一點都不覺得疼,她這樣生龍活虎,他反而高興地狠,之前的擔憂全都化成了滿腔溫柔,聽她一直說兒子黑,他這才低頭去看襁褓,然後就對上一個小小的娃娃,長長的睫毛,粉粉的小嘴兒,然後,是兒子小麥色的臉蛋……
兒子生的黑,他心裏很歡喜,可他不敢在舒蘭面前表現出來,討好地自責道:“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黑,可現在他都生下來了,也沒有辦法,就這樣吧。再說了,阿蘭,你真的覺得我很醜嗎?”他把孩子放在床內側,側身躺了上去,幽深的眸子深情地望着她。
被他這樣一眨不眨地瞧着,舒蘭莫名地有些臉熱,他丑嗎?一點都不醜……
蕭琅見她不說話,笑着親她:“兒子長大會跟我一樣強壯,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護着你,家裏什麼事情都不用你做,阿蘭,你就別嫌他黑了!對了,想想,咱們給兒子娶什麼名子好?”
他這樣溫柔,舒蘭心裏的委屈也散了,可回頭看到襁褓里的小黑人兒時,她還是嘟起了嘴:“叫阿白,大名叫蕭白,叫着叫着,或許他就會變白了!”
蕭琅嘴角抽了抽,無論是阿白還是蕭白,聽起來都沒有什麼氣勢啊!
不過,看着氣呼呼的媳婦,他還是妥協了:“嗯,不錯,阿白挺好聽的。”反正就是個名子,起什麼還不一樣。
可憐日後威震邊疆、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蕭大將軍,就因為他娘對他膚色的美好願望,得了這樣一個並沒有什麼氣勢的大名,而還在酣睡的他更不知道,日後他會遇見一個膽大囂張的少女,一個管她的愛寵狗狗叫小白的明媚少女……
*
因為坐月子不方便挪動,兩人在程家繼續住了一個月,直到出了月子,蕭琅先回去把久未住人的家裏徹底打掃一遍,隨後將媳婦跟兒子接回了家。住程家是為了給舒蘭最好的照顧,終究還是不如自家好……想幹啥幹啥。
回到家,舒蘭坐在炕頭給兒子餵奶,蕭琅殷勤地坐在旁邊,兒子吸左邊的,他就托着右邊的,兒子吃右邊的,他就挪到左邊,真是怎麼摸都摸不夠。她那裏本來就大,如今生了孩子,就更大了,軟綿綿滑膩膩,讓他愛不釋手。
偏偏阿白吃奶時有個習慣,這邊小嘴,那邊小手還要抓着另一邊玩。今天他閉着眼睛吃的正香,小手習慣性地去抓另一邊,結果沒抓到熟悉的柔軟,卻碰到一隻粗糙的大手,還無論如何也扒不掉,小傢伙頓時不幹了,鬆開娘親嗷嗷大哭起來。
“哦哦哦,阿白不哭哦……”舒蘭連忙抱著兒子輕輕搖晃,沒好氣地瞪蕭琅:“一邊獃著去!”
蕭琅哪裏肯走,厚着臉皮從她身後抱住她,熱情地她的耳垂舔-弄:“阿蘭,剛剛我看你似乎也挺舒服的啊,真的不想嗎?”已經快一年沒碰了,他想的快要瘋了!之前她大着肚子他不敢多想,而她生完孩子后,每每瞧見她胸口的風景,晚上抱着她柔軟的身子,他都脹的厲害。書上說女子產後一個月即可,眼下已經一個多月了。
舒蘭當然想,剛剛被他碰上的時候,她就已經動情了,否則不會直等到兒子哭才訓他。
“嗯……等會兒,等阿白睡了……在弄……”
“可我忍不住了……”蕭琅朝她耳里吹氣,誘惑地摸向她的腿內:“阿蘭,你抱着他,我抱着你……”
舒蘭剛想點頭,胸口忽的一疼,卻是阿白的小手摳了她一下,細膩的豐盈上立即多了一道淺淺的紅痕。小傢伙指甲長了,時常會弄疼她,舒蘭沒有當回事,只想着一會兒替兒子剪剪指甲。以前她常常哄瑾郎,知道如何照顧小孩子。
她疼得吸氣,蕭琅可是注意到了,臉色立即難看起來,大手拽着阿白就要把他放到一邊。阿白還沒有吃夠,又被他毫不溫柔地扯着,委屈地哭了出來。
這才回家哪么一會兒啊,兒子就被他弄哭兩次了!
舒蘭心疼兒子,半點旖旎心思都沒有了,抱著兒子挪的遠遠的,不耐煩地催促蕭琅:“你出去做飯吧,我先把他哄睡了,少來煩我!”
“可他摳你啊!”蕭琅瞪著兒子,不滿地道。小兔崽子,竟然敢摳他娘,還壞了他的好事!
“摳我我願意,他這麼小,知道什麼啊?行了,你出去吧!”舒蘭懶得跟他講道理,背過身,輕聲哄著兒子:“阿白吃奶奶哦,吃的白白胖胖的,不像你壞爹那樣黑!”
終於沒有人打擾他吃奶了,阿白咿咿呀呀地哼了兩聲,埋在娘親香香的懷裏繼續邊吃邊玩。
兒子乖巧可愛,舒蘭低頭看着他,再也捨不得移開視線。
蕭琅見舒蘭鐵了心不理他,氣得甩開門帘走了出去。
吃午飯的時候,阿白已經睡著了,舒蘭盯着蕭琅瞧了一會兒,見他拉着臉冷冰冰的,知道他還在生氣,可她也不覺得自已有錯,索性躺在阿白身邊跟兒子一起睡覺,並沒注意到某人哀怨受傷的眼神。
迷迷糊糊中,身子被人抱到一旁,緊接着就被人扒了衣裳。
她睜開眼睛,恰好見蕭琅低頭了她的一側紅櫻,久違的濕熱觸感讓她舒服地哼出了聲。
蕭琅動作一頓,懲罰似的咬了她一下:“你就只想著兒子……”
舒蘭沒有說話,壓着他的頭示意他繼續,細白的腿纏上他精瘦的窄腰,幾乎只在瞬間,就感覺他的頂在了她的,輕輕磨蹭着,帶給她熟悉的愉悅。
“狼哥哥,進來……”她抱住他的脖子,喘息着發出邀請,敏感的身子早被他挑撥的水兒連連。
蕭琅就像沒聽到一般,繼續她的胸口吞吐,直到舒蘭難耐地扭動身子,他才稍稍頂了進去,卻停在處輕輕研磨,幽深的眸子挑釁地看着她被情-欲染得緋紅的小臉,看着她水霧迷濛的杏眼:“阿蘭,想我進去嗎?”
“想,你進來啊!”舒蘭主動腰來,想讓他的堅硬填滿她。
蕭琅深吸一口氣,忙禁錮住她的小腰,“那你說,你喜歡兒子多,還是喜歡我多?”
提到兒子,舒蘭稍稍清醒過來,歪着頭看他,就是不說話。
她身下是海棠紅的嶄新棉被,燦爛的紅映襯得她的身子瑩潤似雪,細長的柳葉黛眉越發分明。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那樣帶着挑釁望着他,勾的他全身血液沸騰,恨不得一挺而入,入她溫熱的花骨朵,感受裏面的包裹。
可這是他跟她的較量,誰先動了,誰就輸了。
蕭琅想要退出來,但又捨不得那的滋味,雖然現在一動未動,她的卻自作主張地推拒着吸附着他碩大的先鋒,一收一縮的,慢慢地讓他沉淪。
“阿蘭,你說啊,是喜歡兒子多,還是喜歡我多?”他壓在她身上,捧着她的豐盈,他要做她心裏最重要的人。
“嗯……喜歡兒子多,怎麼樣,你是不是要出去啊?”舒蘭看着突然仰起頭的男人,伸出舔唇,磨了這麼久,她忽然有些口渴,要是他因為她喜歡兒子多就不想弄了,那她就喝水去。哼,甭想拿這個騙她,愛要不要!
不知是被她的話激怒,還是受她舔唇的動作誘惑,蕭琅忽的聳腰挺了進去,壓着她的雙手砰砰砰撞了起來。阿蘭越來越不聽話了,他要好好收拾她!
蝕骨的摩擦帶起層層強烈的,舒蘭來不及品味勝利的滋味,就被他撞得啊啊直叫,再也沒有爭強鬥勝那點心思,那感覺太強烈,她想抱着他!
“狼哥哥,放開我……嗯,我,我要抱着你!”她試探着掙脫他大手的束縛。
“那我和兒子誰重要?”蕭琅緊緊壓着她,下面入得越來越深,眼睛牢牢地盯着她。
“啊,慢點,慢點,兒子,兒子!”舒蘭無法宣洩體內的情火,只能無助地搖頭,死活不肯鬆口。
蕭琅臉上的汗滴了下來,他不再理會舒蘭,忽的退到,然後再狠狠頂入,一次次直進直出,感受到她驟然緊縮的,知道她要來了,卻還是逕自大力入着,不肯像以前那樣給她緩衝的時間。
“狼哥哥,別,別,啊!”滅頂的如約而至,舒蘭抓着被子尖聲叫了出來,可沒等她平息,他又一次比一次快地挺了進來,那接連的頂峰激得她渾身顫抖,想要躲,卻被他禁錮地無法移動分毫,“慢點,慢點,好哥哥,好哥哥……啊……”
蕭琅聲粗氣重,完全沉浸在*之中,久未吃肉的男人,一旦肉到了嘴邊,就想吃個夠。
他太狂暴,舒蘭再也受不了了,在又一次丟身子時哭着叫了出來:“你重要你重要……啊,好哥哥,你重要……”
終於聽到想要聽的話,蕭琅強忍着的*再也難以堅持下去,猛地將她翻個身,將堅硬擠進她渾圓的中間,悶哼着出來。
舒蘭無力地趴在被子裏,小臉上淚痕連連,小嘴急促地喘息着。
蕭琅簡單地收拾好下面,側身躺在她身邊,摟着她輕聲安撫:“阿蘭,剛剛我太……你怎麼樣?哪兒難受嗎?”
連續的興奮讓人難以承受,可一旦停下,剛剛那沒有來得及釋放的就慢慢散了出來,舒蘭貼着他的胸膛享受着一*餘韻,根本說不出話。
蕭琅卻當她還在生氣,緊張地自責道:“阿蘭,都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這樣逼你了,你別生氣好不好?”低頭親她的額頭。
舒蘭撲哧笑了出來,越想越覺得好笑,他竟然要跟兒子比誰更重要?
“狼哥哥,你跟阿白都重要,我都最喜歡!”她趴在他身上,抱着他的脖子說。
蕭琅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
七年後,青山村後山。
樹叢掩映后,一人一狼緊張地對峙着。
人,是個看起來才七八歲的少年郎,他膚色偏黑,身上的粗布短衫有好幾處破損,上面隱隱帶了血跡。可他好像不知道疼似的,穩穩地握着弓箭,鋒利的箭頭始終瞄準兩丈遠的灰狼。那頭狼似乎也才成年不久,狼身不足三尺,前半身低伏,褐色的眸子牢牢盯着他。蕭白四歲就跟隨爹爹進山打獵,他知道,那是狼預備攻擊的姿勢。
他只剩下這一隻箭了,必須射中它的要害,雖然他知道爹爹就在附近看着他,不會讓他發生危險,可他還是想獨立解決這頭突然出現的狼。
狼動了,蕭白迅速朝一側閃避,長箭對準狼的腰部出去。
利箭如他所料射中了狼的要害,蕭白鬆了口氣,可沒等他放鬆下來,耳旁風聲乍起,卻是那條狼慘嚎一聲后竟然再次一跳而起,朝他撲來!
蕭白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以前爹爹就是一箭擊中狼腰……難道是他力道不足?
然,現在不是追究那些的時候,蕭白轉瞬便鎮定下來,及時朝一側滾了過去,躲過了灰狼的獠牙,肩膀卻被狼爪抓了一下,血肉割裂之疼讓蕭白出了一身冷汗。
落地之後,他飛快地拔出綁在小腿一側的匕首,佯裝倒在地上,等那狼試探着湊過來時,他猛地撲了上去,壓住狼頭一陣狠戳,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他卻渾然未覺,一下一下刺中狼頸,直到灰狼再也沒有動靜,他才喘着氣倒在一側,望着頭頂的碧樹笑了出來,他殺死了一頭狼,不用爹爹幫忙,他就殺死了一條狼。
四肢,他疲憊的閉上眼睛。
腳步聲響,他知道爹爹走過來了,他笑着睜開眼,期待爹爹的誇讚。
“還坐的起來嗎?”蕭琅冷着臉,居高臨下地看着喘氣的少年。
“爹?”蕭白疑惑地叫道,他哪裏做錯了嗎?他明明獨自獵殺了一條狼!
蕭琅無視兒子肩上的傷口,蹲在他旁邊,自已的匕首對準蕭白的脖子:“如果我是你的敵人,你還有力氣反抗嗎?”
蕭白瞳孔一縮,隨即辯解:“可你是我爹,我知道你不會害我!”
“就因為我是你爹,所以你就毫無保留地相信我?”
蕭白點點頭,見爹爹面露不悅,連忙又搖搖頭:“不是,因為我們一起生活,我知道你不會害我,所以相信你。”
“哦?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你了解的人,你信賴的人,你就可以放心地把毫無還手之力的自已交給對方了?”
“是,既然我相信他,自然會這樣。”蕭白並不覺得自已有什麼錯。
蕭琅收回匕首,把兒子扶了起來,替他清理傷口,再不清理就麻煩了,口上卻冷冷地問道:“那要是你判斷錯了,看似值得信賴的人,其實是故意接近你的,實則表裏不一另有他想悱忛圇曇,或者是他在你強大時對你俯首稱臣,卻在你受傷無力后給你致命一擊,你該怎麼辦?就像剛才,如果我突然要殺你,你該怎麼辦?或者說,你能怎麼辦?”
蕭白臉色越發白,真的是那樣,他沒有還手之力,只有死路一條。
“爹,照你的意思,難道我不該相信別人嗎?”他皺眉提出質疑,若是對所有人都防備,豈不是活的很累?
“不,你可以相信別人,卻不能把自已的命交給別人,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你都必須保證有全身而退的能力。就好比剛才,你明明不用殺死那條狼的,你可以逃到樹上等它離開,或是叫我出來幫你,而不是逞強拼盡全力。只有在沒有選擇的時候,才能拚命,記住了嗎?”
蕭白沒有說話,他需要好好琢磨爹爹的話。
他殺狼的動機,是為了向爹爹證明自已,那麼,若是換成別的夥伴,他大概也會出手的,同樣是為了證明自已,為了他的虛榮心。所以,若是夥伴對他沒有敵意,他收穫的也只是他們的羨慕,一旦他們存了敵意,他付出的就是自已的命。
為了不必要的虛榮,成了,得之,敗了,喪命。其中的關鍵,就是他有沒有拼盡全力,就是他有沒有信錯人。顯然,他能決定自已是否要拼盡全力,卻不能保證自已的信賴是正確的。
爹爹的話是對的,只有在沒有選擇的時候,才能拚命,不能為了蠅頭小利冒險。
“爹,我知道了。”蕭白抬頭,眼神堅毅沉穩。
蕭琅恰好替他上完葯,見他是真的想明白了,笑着摸摸他的腦袋:“走吧,回家了,再不回家你娘要擔心了。”大手微微用力,便把兒子提了起來。
想到溫柔的娘親,蕭白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跟在老爹身邊道:“爹,你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告訴娘我是如何受傷的!”
蕭琅腳步一頓,低頭看他:“你要是敢多說一句,看我怎麼收拾你!”
蕭白哈哈笑了出來,腳步輕快地往山下跑,爹爹再厲害又如何,娘親一瞪眼睛,他就得乖乖認錯了!
番外之姐姐一家
晚飯後,瑾郎坐在院子裏乘涼,黃昏的餘暉漸漸暗去,他合上書,準備回屋歇息。
耳房裏忽然傳來妞妞的哭聲,哇哇不斷,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心中一緊,忙跑了過去:“怎麼回事?”
李嬤嬤正抱着妞妞在懷裏哄,見他來,滿頭大汗地解釋道:“老爺夫人去花園散步了,小姐不肯睡覺,非要找夫人呢!”
瑾郎忽的想到晚飯時,父親提出要帶母親去散步,母親羞紅了臉。
他們現在大概不希望被人打擾吧?
瑾郎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他搖搖頭,走到李嬤嬤身邊,朝閉着眼睛大哭的妹妹伸出手:“妞妞不哭,哥哥帶你去找娘親啊!”
虛三歲可實際才一年零七個月的妞妞慢慢止住了哭聲,低頭看着她的小哥哥,半晌后才伸出蓮藕似的小胳膊:“哥哥,抱!”
看着妹妹還掛着淚水的小臉,瑾郎笑着把她接了過來,他已經抱了不知道多少次,知道如何抱妹妹。
“少爺,您要去哪兒?”李嬤嬤一邊替妞妞擦臉,一邊跟着兩人往外走。
“我們去花園走走,李嬤嬤,你們就不用跟着了。”瑾郎等她忙活完,笑着對她道。
李嬤嬤望着他清瘦的背影,沒有跟上去,少爺自小就懂事,一定會照顧好小姐的。
瑾郎走到花園的時候,已經有些抱不動了,畢竟他才七歲。
他柔聲同乖乖窩在懷裏的妹妹商量:“妞妞,哥哥累了,你自已走好不好?”
妞妞仰頭看他,黑亮的杏眼眨了眨,乖乖巧巧地嗯了一聲。
瑾郎便放下妹妹,彎腰牽着她走。妞妞說要看花,他便帶着她過去看,她夠不到的,他便彎下花枝或索性折下來送到她手中。
慢慢地,空氣中多了一種清幽的香味,那是丁香花的芬芳。
家裏的兩株丁香格外繁茂,每到這個時候,都會開出一簇簇潔白的小花,那麼小,卻那麼香。
瑾郎領着妹妹朝那邊走去。
可娘親氣急敗壞的聲音忽的傳了過來:“程卿染,你快住手!”她似乎是怕人聽見,刻意壓得很低。
瑾郎腳步一頓,緊接着,那邊傳來父親低沉動聽的笑聲:“阿宛,你怎麼還是這麼放不開……不過我最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他悄悄朝那邊望了一眼,就見娘親被父親抱着靠在樹上,從他的角度看去,只瞧見娘親纏在父親腰間的兩條腿,晚光朦朧,他看不清兩人在做什麼,可他聽見了他們急促的喘息。
“哥哥……”
瑾郎嚇了一跳,輕輕捂住妹妹的小嘴:“妞妞乖,咱們去那邊看花。”
“嗯。”妞妞見哥哥又看她了,笑着跟他往另一邊走去。
丁香樹下,程卿染一次又一次愛着他羞澀的小娘子:“阿宛,你別忍着,叫輕點旁人聽不見的。”
舒宛無力地抱着他的脖子,貝齒咬唇,不管他如何使壞,都不肯叫出來。
“阿宛……”程卿染她的耳珠低求。
“我不……萬一,萬一被人……聽到……啊!”他重重地頂入,她忙緊閉,恨恨地抓了他一下。
“沒人會過來的。”程卿染聲音沙啞地保證。
他卻無論如何也不知道,剛剛,他的兩個孩子就打這裏經過。
好在,夜色掩飾了一切,好在,他的瑾郎聰慧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