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二更 室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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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室友計

商流沙出門之後,繞過拼接處凹凸不平的石牆,走到喬樾所說的方位。

院牆上的復古壁燈失修,閃閃爍爍似是隨時要熄滅再不復明亮。

她乍靠近,腳踩在雪地上咯吱聲清脆,喬樾聞聲迅速地轉身看向她。

商流沙的腳步停了下來,喬樾往前靠了兩步,手臂提起,夾着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原地抱起貼在他的身上。

抱了兩秒,他用掌心托着她的兩腿根將她上半身上提,讓她的唇離他更近了一步。

喬樾不再動,只有溫熱的呼吸噴薄而來,打在商流沙的唇上,睫羽之上。

商流沙頭皮一麻,聲音平靜:“還是冬天,這就等不及要思/春了?”

喬樾淡笑,明白這兩個含蓄的字是用來替代她眼睛所說的——發/情。

喬樾繼續笑:“在大家面前,那麼急着和我撇清關係?”

“不然呢?”商流沙捏了下喬樾的腰側,力道不輕,“你覺得你自己秀色可餐,也不至於想我當著大家的面撕開你的衣服,讓你赤身**秀肌肉,然後我直播怎麼上你吧?”

喧鬧聲都在隔着幾道牆的室內,室外此刻夜闌珊,尤為寂靜。

商流沙的聲音在喬樾耳邊放大,一字一字,因着她性感的聲音,像絲一樣纏在他的心上。

一圈一圈,越纏越緊。

喬樾無奈:“萬一效果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商流沙吸了口氣:“舅舅知道了?”

“還沒嚴刑逼供,我就主動投誠了。”喬樾實話實說,沒有隱瞞。

“你——”商流沙用腿夾住喬樾的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喬樾拖住她兩腿根的手一動,揉了下:“我什麼?”

他俯/身,側臉貼在商流沙耳後,咬了下她的耳垂。

從腿根躥升全身的電流激得商流沙渾身一麻,喬樾在她耳垂那一咬,讓從她全身過的電流,再度折返。

商流沙微微仰頭,喬樾驀然上半身再度貼緊她,胸膛壓在她身上。

喬樾的手抬了一寸,商流沙全身離地,所有的重量,都在喬樾只手上。

他咬過她的耳垂,而後是唇瓣。

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用時久。

唇齒分開那刻,商流沙顫聲斥他:“喬樾,你TM裝矜持裝得好。”

“再多誇誇,”喬樾低笑了聲,“這稱讚我愛聽。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嗯?”

他最後那個音節拉長,手又不規矩地動了下。

商流沙已然軟下來的身體,近乎在這一瞬間完全垮在他手上。

她是如此不經他用行動撩/撥。

商流沙掐喬樾的手臂,狠狠地,不留情地:“這是哪裏你還記得嗎?呵,把我叫出來……就為了表示想上我。”

“不是”,喬樾即刻否認,突然打橫抱起她,“話不能這麼說。今天是我生日。我把行走的禮物叫出來,是想拆。這才是事實,是最正確的表述方式。”

商流沙:“……”

她攥拳直搗喬樾肋下。

喬樾攏了下她耳後的發:“MISS禮物,你最好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他進化地太快,商流沙有些瞠目。

瞠目到不知道該接什麼好。

隔了十秒,商流沙才說:“……你最近碰髒東西被附身——”

她話還沒完,自動剎停。

因為視線之內,突然推門而入了一個人。

是因為同學小聚遲到剛剛回來的霍家小妹霍晴空。

霍晴空看向他們的眼神直了,空了,愣了。

商流沙皺了下眉,對喬樾說:“你滅個口。”

而後她從喬樾的懷抱里掙跳下來,留下琢磨怎麼“滅口”的喬樾揚長而去。

***

這一晚他們最終離開霍靈均的宅邸時,已經逼近零點。

喬樾開車,商流沙這次沒搶。

和回她家的路南轅北轍,喬樾將車徑直開向他的住所。

到達目的地時,商流沙沒下車,很客氣:“這幾天謝謝你陪我還有小費,早休息,晚安。”

喬樾一條腿已經邁到車門外,聽了這話,另一條腿邁不動了:“下來。”

商流沙的確是要下來,她得換到駕駛位,把車開回家。

她下車,繞到喬樾那側:“上去吧,不用送。”

喬樾看她一眼,手蓋在車門把手上:“陪我上去。”

商流沙略一思索:“我要去接蛋黃,時間不夠。”

喬樾沒挪手,一本正經的語氣:“我重要還是蛋黃重要?”

這話一落,商流沙蹙眉:“你能別計較得像依附着男人不能自立的那種女人一樣嗎?”

喬樾樂,出乎商流沙的意料,他說:“不能。”

這對話沒法繼續下去,局面一時僵住。

最後是喬樾再度開口:“我要是說我怕黑呢?”

騙鬼呢?

商流沙白他一眼,最終先他一步邁步往他小區內走。

***

剛進喬樾所在的小區,經過門衛那裏,相熟的保安叫住喬樾,遞給他一個禮盒外加一個保溫桶。

“喬先生,今晚有人在這裏等你挺久的,人剛走,留下這個讓我轉交給你。”

喬樾接過:“謝謝你。”

他大致查看了下物品,沒有卡片,沒有紙條,於是又問:“是什麼人?”

保安:“挺面熟的一張臉。男的,也就四十歲吧,說是你的親人。”

喬樾拎東西的手一顫,進電梯,開門進房內的過程中,都沒再說話。

進了門,他將保溫桶拎到廚房的案台上,擰開保溫桶的蓋子,一股清甜撲出來。

是桃膠牛奶圓子羹。

金黃色的芒果丁浮在面上,間或夾着幾個浮起的圓滾的湯圓。

他手臂撐在大理石枱面上,笑了下,有些涼,有些傷。

這是他的母親,已故的喬蔚,藝名沈蔚,最喜歡的甜品。

長大這些年,他在無數個沈蔚的簡介中見過這一項。他對沈蔚的了解,幾乎都來源於那些簡介。

送這些東西來的人,是什麼意思?

商陸在他生日這一天,送這些東西來,是想讓他知道,他商陸依然沒有忘情?

商陸得有多愛,才會知道沈蔚離世,比世上許多人都要晚。

商陸有多念舊情,才會不知道這世上有一個女人為他孕育子嗣,並且讓她孤獨離世。

……

他之所以流落孤兒院,是沈蔚退出娛樂圈在治癌和生子二選一之間選擇後者,生下他過世后,她託孤的姨母驟然事故離世造成的。

他以為他沒有父親,商陸知曉他存在的這些年,從未對他解釋過分毫。

喬樾摁在大理石枱面上的手筋骨暴起。

擱置在枱面上的手機亮了下,號碼他沒存,但僅僅掃過一眼,他便知道訊息來自於誰。

商陸說:生日快樂。

喬樾握着手機,卻完全不快樂,胸脯驟然劇烈起伏。

他將手機一推,拋向一旁的垃圾桶,脊背挺直大力吸氣平復情緒的瞬間,忽然身後貼過來一具溫熱的身體。

他心內的喧囂,瞬間靜了。

***

“我沒事兒。”喬樾吸了口氣,手臂后曲拍了拍商流沙的手臂,“要吃嗎?甜的,也許你喜歡。”

商流沙挪開一隻手,去碰喬樾的唇。

他背對着她,她碰的依然很准。

“沒什麼話好說,就先別說了。”氣氛依然有些壓抑,商流沙動了下唇,不知道該安慰喬樾什麼。

這麼多年,生父商陸是他情緒翻騰的最大變數。

“不說話幹什麼,難道能哭嗎?”喬樾話落轉身,正對着商流沙。

他靠在廚房的大理石枱面上,手臂捆住站在他眼前的商流沙:“我真挺好的,你別這麼看我。”

商流沙微頓:“我怎麼看你了?”

喬樾扯了下唇,笑不出來,可眉頭不再深鎖:“就好像是太可憐我,甚至打算做出巨大犧牲,委身安慰我。”

“喬樾”,商流沙突然喊他的名字,“我對你有很多種感情,但裏面沒有可憐。換成我,做得不會比你好,我從來不可憐比我強的人。”

“流沙”,喬樾往前拉了下她的身體,“知道我叫你上來做什麼嗎?”

商流沙順着他的話接:“繼續拆你的禮物?”

喬樾摸她的頭,這次真得有了笑意:“不是。我是想讓你幫我打包,你願意接受我從今天起,做你一輩子的室友嗎?”

他繼續:“這房子我一個人待了很多年,膩了,換個地方住,你要我嗎?”

商流沙看他,靜靜地看。

喬樾在等,安心地等。

“我要是不要呢?”商流沙說。

喬樾接:“沒關係,我倒貼下繼續試試,誰讓我要你。”

***

喬樾沒什麼物品要帶,幾乎只是將整個人塞到商流沙的小院裏。

第一夜,喬樾和剛被商流沙從寵物醫院那裏取消代管領回來的蛋黃同榻而眠。

第二夜,商流沙入睡,半夜翻身,身後多了個把她當抱枕的巨型動物。

第三夜,她畫稿畫了一部分還沒準備睡覺,突然蛋黃扯着一串被串在繩子上的大小不一足足七個木牌到她跟前。

蛋黃力氣不小。一躍跳上商流沙的膝蓋,諂媚着將嘴裏叼着的最頭上那塊木牌遞到商流沙手邊。

商流沙沒忍心拒絕蛋黃,接了過來。

接這一個,因為串在一條繩子上,七個木牌都被她牽在手裏。

她接過來這個,正面寫着“周一”,背面寫着“喬樾”。

商流沙眉一抽。

寫着“周二”的那塊牌子,背面同樣寫着“喬樾”。

……

一直到“周日”,背面依然是“喬樾”。

姓喬名樾的某人什麼意思?

一周七天,讓她一天翻一個牌子,每天的選擇都是他?

白天做什麼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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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爾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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