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番五
嚕嚕的六個孩子,每個都是她親手照看大的。他們是小貓的時候，她一遍一遍地替他們舔毛,滿月之前，她用尾巴牢牢圈着他們，不許他們四處亂跑，生怕他們傷到自己,就連那幾個男人想碰孩子，她都要在旁邊緊緊盯着，誰要是笨手笨腳的讓孩子不舒服了,她會毫不猶豫地趕走對方，弄疼孩子的還會被賞一爪摳。
孩子們那麼可愛,每個她都喜歡到心窩子裏去。
可他們漸漸長大了。
最開始是灰耳朵和灰尾巴，老大很小就懂事，懂事到做什麼都要自己來。老二很淘氣，會跑后就整天不見人影，孩子爹也縱容他亂跑。
沒關係，老大老二不好玩了，又來了四個小的。
然後，四個小的也慢慢長大了。
黑尾巴處處跟大哥二哥看齊，再加上親爹嚴厲管教，一本正經地像個大人。白耳朵大概是繼承了他爹的冷性子，除非被娘親妹妹纏的沒辦法了才會哄哄她們，否則大多時候都跟在爹爹身邊，讀書寫字，釣魚，還有……學做飯。
四個兒子都不喜歡被娘親看成小孩子，嚕嚕剛表示出想抱抱他們，哥幾個立即各自找借口讓娘親抱旁人。嚕嚕又不傻，慢慢地就看出來了，不傷心是不可能的，好在有孩子爹爹們千方百計地勸解她，好在，身邊還有兩個乖寶寶對娘親有求必應。
小嚕嚕不用說了，自小就喜歡黏在娘親身邊，幾乎娘親抬個爪子，她也好奇地跟着學，吃飯睡覺什麼的，動作姿勢眼神，簡直就是娘親的翻版。除了被哥哥領着出去玩，除了晚上娘親跟爹爹叔叔們睡覺，小嚕嚕天天都跟娘親待在一起。
嚕嚕喜歡女兒都成了習慣，然後，有一天她驚喜地發現，並不是所有兒子都躲着她的，她還有老三黑耳朵！
那年灰耳朵灰尾巴七歲，黑耳朵他們四歲。
夏日天熱，小哥幾個從外面玩鬧回來，滿頭大汗。嚕嚕正好要帶女兒洗澡，就說讓哥哥們也跟着去。她洗澡的時候都是男人們伺候她，嚕嚕覺得有人幫忙搓澡很享受，便也想替兒子們搓一回。
她一開口，灰耳朵就說祖母有事找他，他得趕緊過去一趟。
灰尾巴說荷包落在後花園了，得趕緊去找。
大哥二哥走了，身為三哥的黑耳朵就成了下面兩個弟弟看齊的榜樣。
黑耳朵瞅瞅娘親，見娘親期待地望着他，便想到爹爹說過，娘親喜歡什麼都要給她，想要做什麼都得配合她。如果他惹娘親不高興了，以後給他的月例就扣下一兩，要是害娘親生氣了，就扣二兩，要是把娘親惹哭了，全扣下，讓他找哥哥們借錢去吧！
爹爹還專門給他準備了一個賬本呢！
黑耳朵立即撲到娘親懷裏，“我要娘給黑耳朵洗澡！”
嚕嚕可高興了，也不嫌三兒子臉上都是汗，吧唧親了一口，然後期待地看向另外兩個兒子。
黑尾巴和白耳朵對視一眼，都想到了大哥二哥，讓他們跟三哥似的學妹妹那樣跟娘親撒嬌，感覺好丟人啊！於是小哥倆扭頭就跑，說是要幫二哥找荷包去。
嚕嚕追不上，只好領着黑耳朵和小嚕嚕一起去泡澡。家裏新挖了澡池子，很大很大，她和裴策他們五人一起泡都不嫌擠……
當然，黑耳朵也不完全是因為爹爹的告誡才喜歡哄娘親的。一天天長大，懂得事情越來越多，黑耳朵發現每次他哄娘親的時候，娘親都特別高興，笑得像……咳咳，娘親一直都是孩子脾氣，有時候他把哄妹妹那一套用在娘親身上，完全沒問題。既然娘親那麼容易滿足，他為什麼不哄呢？跟大哥二哥似的，娘親會傷心的。
況且，哄好娘親能佔到太多好處啦！
首先，跟妹妹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家裏就一個妹妹，他們都想成為她最喜歡的哥哥。大哥年齡大，小時候就會哄妹妹，這是他們三個小哥哥比不上的。五弟跟妹妹有一個爹爹，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他也比不上。那他只好利用在娘親身邊的功夫多哄哄妹妹了。每次他講完故事，聽娘親跟妹妹一起問他裏面的東西，黑耳朵就特別滿足。
然後，他還能幫爹爹搶到娘親。爹爹那麼喜歡娘親，如果有娘親在爹爹身邊，爹爹都能多吃一碗飯，黑耳朵心疼爹爹要忙那麼多事情，就故意裝肚子疼屁股疼手心疼，給爹爹借口去找娘親。開始黑耳朵以為自己把爹爹也騙到了，但有一次他爹爹笑着告訴他，說既然屁股被宋叔叔打了，那就應該趴着，那樣才更像……
原來爹爹什麼都知道……妹妹說的沒錯，爹爹果然很壞。
可黑耳朵就是喜歡自己的爹爹。爹爹手裏有林家庫房的鑰匙，庫房裏藏了很多好東西。爹爹也有他自己的小庫房，裏面有各種各樣的東西，大多是賬冊紙張什麼的，金銀之物並不多。其中黑耳朵最關心一個很好看的匣子，那是爹爹唯一不肯打開給他看的。
匣子裏一定藏着爹爹的寶貝。
黑耳朵翻遍了爹爹屋裏所有地方，被爹爹抓到過好幾次，月例不知扣了多少，卻始終沒有找到那個匣子的鑰匙。
黑耳朵終於忍不住了，他知道爹爹最聽娘親的話，便等娘親過來時，湊到她耳邊告密，“娘，我爹有個木匣子，裏面藏着他最好的寶貝，娘親知道那是什麼嗎？”
嚕嚕眨眨眼睛，最好的寶貝？常遇不是說他最好的寶貝是她嗎？
“匣子在哪兒？”她抱住五歲的兒子，同樣悄悄地問。
爹爹還沒有回來，黑耳朵領着娘親去了爹爹的小庫房，“就在裏面，東北邊上的柜子裏。娘晚上跟爹爹睡覺時偷偷摸摸他身上，我覺得爹爹一定是把鑰匙藏在身上了。娘，你要是找到了鑰匙，一定要叫醒我，咱們倆一起過來看，行嗎？”
“行，那晚上你別睡著了，娘摸到鑰匙就叫你。”
黑耳朵點點頭，剛要說話，忽聽見外面有腳步聲，忙領着娘親回主屋去。
嚕嚕心裏藏不住事，吃飯的時候頻頻看向三兒子，做賊似的偷笑。
黑耳朵那個着急啊，裝作不經意地掃爹爹幾眼，見他似乎並沒有察覺，悄悄鬆了口氣。
晚上，常遇問嚕嚕跟兒子有什麼事情瞞着他，嚕嚕說沒有，常遇便不再說話，只要了她一次就睡覺了，不過時間特別長。
嚕嚕裝睡，覺得常遇應該睡著了，便去摸他衣裳，果然摸到一個鑰匙串，上面只有兩把鑰匙，一大一小。
嚕嚕想了想，覺得大的是庫房的，小的是那個匣子的。至於為什麼只有兩把，她就不管了。悄悄披上衣裳，去裏間喊小兒子。
黑耳朵白日裏玩的瘋，晚上又特意等了娘親半天，如今早熬不住睡著了。嚕嚕喊他，他直接鑽到被窩裏，還用尾巴甩了娘親一下。
叫不醒兒子，嚕嚕撇撇嘴，自己去了庫房。
裏面靜悄悄的，一片沉寂。
嚕嚕夜能視物，掃視一圈，直接奔着東北角的大柜子走去，準備拉開櫃門。
就在她拉開櫃門時，忽然有人從後面推了她一把，嚕嚕不受控制地撲了進去，剛要轉身，那人卻緊緊貼上了她腰背。他壓得那麼緊，她想反手推他都不成，然後不等她轉身，眼睛就被蒙住了。
他按住她手，輕佻地摸她滑嫩臉蛋，“哪裏來的小賊，竟然來我這裏偷東西！”
“常遇……”
嚕嚕終於不怕了，“常遇……”
“咦，竟然是個女賊，你怎麼知道我的名諱？”
嚕嚕扭着身子掙扎，“你在說什麼啊！快點放開我，我要去找……”
常遇在她耳邊笑，“找什麼？”
嚕嚕不說話了，先生說偷東西不好，要挨罰的。
“不說嗎？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男人剛剛還撫摸她下巴的手慢慢順着她的衣領探了進去，嚕嚕本來就只穿了睡衣，他的手直接握住了她。男人捏了捏，很滿意：“沒想到你這個女賊身上還挺有貨，那我就先享用一番再把你送到官府去。當然，若是你伺候的好，我可以收你做個房中丫頭。”
“你在說……唔……”
嚕嚕越聽越迷糊，想問常遇，結果嘴裏突然被他塞了帕子，雙手也被他捆住縛於身後。緊接着，衣衫被扯開，褲子被扒下，他提着她腰，直接頂了進來。
“嗯，真是讓我失望啊，竟然已經不是小姑娘了……不過，這麼緊的倒是頭回嘗到，腰也挺細，嗯，這裏也夠大，那，那你叫聲好哥哥聽吧，若是我滿意了，便留下你。”說著，手滑到她嘴角，拿開帕子。
嚕嚕頭回在這麼小的空間裏做這事，這樣背後站着進來亦是初次，她興奮極了，開口就喊：“常遇……”
男人懲罰似的捏了她一下，“不是常遇，要叫好……”
“好哥哥，好哥哥快點，嗯，好舒服啊！”嚕嚕突然明白過來了，這不就跟以前裝成故事裏的小姐小廝一樣嗎？只是這次她變成了女賊，他是，他是……“啊，好哥哥再深點！”
常遇滿意地笑，咬住她耳朵，“大小姐真是越來越聰明了。”
黑暗中，櫃門再次關上，裏面木板咯吱咯吱的動靜卻越來越大，不知哪裏來的倒霉女賊，正被霸道的男主人狠狠懲罰。
主屋，黑耳朵做了個夢，夢見爹爹的匣子裏裝着一個碩大的……魚乾。
直到幾十年後，他遵從爹爹的話，取出木匣里的東西燒給爹爹時，才發現那是張賣身契。
賣身的男子叫常遇。
主人是只白貓，名為嚕嚕。
嚕嚕，這賣身契便是你我的婚書，不論生死，我都是大小姐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TINA的地雷，么么
一不小心帆淚了……明天是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