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多多日記》（下）

ester立刻哭了起來……嘩，女人眼淚關鍵時刻是很管用，斯特恩先生立刻過來把她抱起來安慰她，但是仍然堅持我們弄錯了。

這時候女管家說有警察來了。

斯特恩先生說請他們進來。

一起來還有ester爸爸媽媽，當然還有My。我得說他們來還真。照我推測，他們也得今天晚上才能找到我們……ester媽媽抱着她大哭。我My……呃……My一手搭着她拎包，一手掐着腰，非常冷靜打量了我一下，確定我沒事之後，跟斯特恩先生握手。悌

My她今天穿非常正式，頭髮也作非常漂亮，還戴上了平時不戴鑽石首飾——我知道她打扮成這樣，是為了出席她為合伙人之一律師樓舉辦午餐會，不然我也不會選今天出門。悌

ester媽媽還哭，爸爸還大呼小叫——看他樣子就知道為什麼ester總是會做烏龍事了——My提醒他，我們不能再打擾斯特恩先生了。於是My跟他們一起帶我和ester離開了斯特恩先生家。回了我預先定好酒店房間。他們帶ester去了另一間房間，解決他們問題；My讓我坐好了等着她，她還要打幾個電話。

她沒有第一時間罵我，這讓我有點不安。不過她打電話空當，沒忘了叫客房服務。這間酒店中餐廳非常有名，可以列入北美中餐館TP1。這個我訂酒店時候就知道。她讓我先吃東西，我就先吃了。其實味道也就那樣……我吃完了，My電話還沒打完。諛諛

我想她大概還需要一點時間，就坐下來先記錄這一天經歷了。

等下她會罵我嗎？

*********

211年11月13日/星期日/多雲

昨天什麼時候睡着我也不知道。反正睜開眼睛就已經床上了。被窩很暖和，不過有種陌生味道，就是酒店才會有那樣。我知道My整晚我身邊。她沒有打呼嚕，但是我知道她，因為也有她味道。從我有嗅覺記憶開始，她身上就有味道。

早上是她叫我起床，說ester爸媽帶她過來道過別了，他們要先一步回波士頓。

“我跟他們說你還睡覺。等我們回家，再通電話。”My說。然後她坐到床邊，摸着我頭髮，說：“我們下午飛機回家。”

我說，好。

仍然沒有一句責備。難道這事情會這麼過去？

整個上午過去，她寧可看電視上無聊聞，也不跟我談談。以前她可很喜歡和我談談。不想談可是我。

“有什麼話想和我說嗎？”My等飛機起飛之後，跟空乘要了一杯香檳酒，才問我。

我本來應該說沒什麼。可是忍不住問您為什麼不生氣？

My反問：“那你也覺得我該生氣了？”

我不說話。

她說她不生氣時候，通常是生氣。照這個規律，我還能全乎着已經是上帝保佑。

My說：“我知道你故意留了線索給我，好讓我短時間內能發現你們離家出走到了哪裏。所以我確實沒有很生氣。但是我有一點傷心。你可以信任我，對不對？”

我還是不說話。

My嘆了口氣，問：“告訴我為什麼會幫ester離家出走？”

“ester說她是收養小孩。她想找到她親生父母。”我說。

My看了我好一會兒，說：“知道了。”

她把香檳酒喝了。

我看到她手發抖。這種狀況已經很久沒出現了。我有點害怕抓住她手。她手很涼。

我解開安全帶站到座位上，摟着她脖子。

我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摟着她。

然後我聽到她說：“小混蛋。”

好了，終於罵我了，這說明她原諒我了。

我們沒有再談話，直到回到家裏。

Abby家門口等我，給我一個大大擁抱。

老實說一天沒有看到她，我有點想她。

家裏一切都是老樣子。溫暖讓我想馬上倒地打滾兒……Bb今天看到我，就倒地打滾兒了。

真開心。

回家真好。

ester也這麼說。晚上她給我打電話了。

My睡覺前照例過來給我晚安吻。她離開時候我說了My我愛你。她對我笑了笑，說我也是。

她站那裏，說：“ester親生父母俄羅斯。她養父母原本打算她成年之後告訴她。但是不巧是他們朋友顯然有點大嘴巴。”

“那我們昨天去是哪裏？”我問。我就知道這事兒不對。

“斯特恩先生女朋友，現是很紅女明星。ester父母那兩位朋友，當時談論她。”My笑有點兒過於開心，多多少少有點兒幸災樂禍意思——惱死我了，可是又沒辦法——不過，她還說：“我很為你驕傲，Allen。但是以後不要這樣了。看到你以前，我想過壞狀況。”

“以後不會了。我保證。”我說。

她

出去時候，我小聲說，而且，以後我也不會離開您。

這句話她大概不會聽到。

正像我也不會跟她說，ester想法，我也曾經有過。可是我比ester幸運。

媽媽一旦丟了，也許很難再找到。

但當你看到她，只需要一眼，就知道，就是她。

我想My早就明白，她只是不揭穿我，還總是給我機會……所以我想，這輩子只要她活着，或者我活着時候她還活着，對我來說，My就是唯一。

就這樣吧。

*******

211年11月15日/星期一/晴

My說這個周末她會家裏請ester一家晚宴。

我好討厭必須穿那麼整齊坐那裏兩個小時……可誰讓我惹禍了呢。

然後她我出門時候忽然很正經跟我說：“多多，你能不能考慮以後娶華裔女孩子？你老媽我還是覺得那樣一對比較順眼。”

我丟了一個大白眼給她，說：“ester只是好朋友啦。”

她好像不太相信。

拜託……ester人高馬大，我們看起來像一對嘛？以後說不定她都會比我高呢……你知道，俄羅斯人種，有可能。

臭瀟瀟晚上跟我通電話了。他說我們年時候會見面。我告訴他我一點都不想他，他卻笑好開心似。

臭瀟瀟真是個奇怪人。

*******

211年11月18日/星期五/陰

My今天和Vanessa通電話時候笑太過火了，揉着肚子說岔氣兒了——能不岔氣兒嘛！我樓上做功課，都聽到她笑。

Anne也，剛剛從北京回來，帶回來好多吃。

我做完功課下來，吃驢打滾兒，聽My跟Anne講笑，好像跟董亞寧有關……董亞寧好像收集了什麼東西，舊衣服什麼。

奇怪，他為什麼這麼做？難道他變窮了？那他會把他馬賣掉嗎？

我同學Jak，他爸爸破產了，就把家裏純種馬賣了。Jak很傷心。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就跟他說，歡迎他隨時來家裏騎我馬。他聽了說謝謝，卻好像難過了。

我要不要問問葉崇磬，董亞寧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還是問Vanessa呢？

呃……好難開口。

今天又是陰天，天氣很冷。好像要下雪了。

*******

211年11月21日/星期一/大雪

今天下了很大雪。沒想到今年冬天第一場雪會這麼大。放學回家之後開始下雪，外面很就白了，很好看。

葉崇磬來了。

My因為下大雪被阻路上，葉崇磬給我做了晚飯。

近一段時間他都紐約。告訴我如果喜歡話，周末去紐約玩。

跟他聊天真有趣。我喜歡跟他聊天。

他和我說他實驗室里出機械人，問我要不要一個，算年禮物。

我想了想，沒說要，也沒捨得立即說不要。

回頭問問My和Vanessa再決定。

我問葉崇磬有沒有交女朋友？

他只是笑。

其實我是聽Lara和Jse提到過他。上周她們和Anne一起來過。Jse說不少女人追求葉崇磬，有一個誰誰誰，自家公司被收購了，也還是不放棄他……可是他好像都沒有意思結束單身。

這是為什麼呢？

唉……大人們總是一副好像什麼都懂樣子，談論別人事情時候。

哦，其實我也是，不該偷聽他們講話……不過無意當中聽到，不算吧。

我可不想跟ester似。

My很晚才回來，進門大叫着“這鬼天氣”，可是心情看上去還是很不錯。尤其見到葉崇磬、還吃了葉崇磬煎牛排之後。

外面雪下好大，My讓葉崇磬留宿。

他睡我隔壁房間。

他能留下來我還是很高興，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睡前我去他房間跟他道晚安。他說他還不困，我就跑去把相機拿了，給他看我近拍照片。

一張一張往回翻，翻回北京拍那些。

他很安靜跟我一起看。

有一張照片，是我翻拍，不過還是很清晰。

他問我是怎麼調焦距啊什麼。

我告訴他，試着拍了好多張才成功——照片里Vanessa和董亞寧還很年輕，很漂亮，也有點陌生——“Vanessa說他們唱一首歌……”我應該能想起來那首歌是什麼，很熟悉，可是偏偏想不起來了。

“一閃，一閃，亮晶晶？”葉崇磬問。

啊對，就是這首歌。

“很好聽。”他說。

嗯。我也這麼覺得。

我問他，董亞寧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沒有。近亞寧還不錯。

他沒有說很多，我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不錯，就不錯。

“你還會帶我去潘家園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忽然有點擔心，以後他不會跟從前那樣喜歡我、帶我玩了。比如，臭瀟瀟家寶貝，會是他外甥……還有其他什麼，我也說不清楚。

他看了我一會兒，說：“會。”

然後他把我拎起來，送我回了房間。

“還可以帶你去很多有趣兒地方。”他關上房門之前說。

他說“有趣兒”，舌尖一定是翹着吧？

我學着說，還是學不出他說那個樣子……明天再問他到底怎麼發這個音吧。

今天，我覺得自己很幸福。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能見到Vanessa了。

——————————————————

親愛大家：

好久不見，都好么？

明天晚上繼續發佈番外《遺失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