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修仙天煞星
[系統評定任務未成功]
等等等等!
唐詩搞定了王家那隻變態,連帶着把王家眾人都給收服了,有錢有貌身邊還有小白臉王司遷,已經走上了人生巔峰了,為什麼判定她失敗?
張綉茵最後終於接受陳恪文並且嫁給他了,在三七年戰爭全面爆發之前,她隨陳恪文去了美國,那裏有更好的醫療設施,更適合陳恪文發展,況且唐睿前些年也因病去了美國療養,有親人在身邊至少還能多照應些。
唐佑安到底是富家公子,和林子瓊終究有了矛盾。一個是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的富二代,一個是清高孤傲的女學生,在兩個人結婚沒多久,第一次的碰撞就是金錢的概念,唐佑安根本無法想像節衣縮食的生活,在他眼裏,想要的買來就好,哪裏會有這個那個顧慮。不過,最後他還是妥協了。
但事情遠沒有結束,林子瓊家什麼亂七八糟的親戚都有,自從知道她嫁給了有錢人,三五不時地就有人死乞白賴地上門打秋風,今日說家裏喜事缺錢,明日說老家蓋房子來要錢,隔三差五地還有她哥哥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賭債都有人上他們家來要錢……這些不僅林子瓊自己不勝其煩,哪怕唐佑安再包容,也忍受不了林子瓊拿他的錢接濟親戚的做法。
國內的形式越發不好,通貨膨脹下,唐佑安掙的錢根本不夠林家吸血似的揮霍,走投無路之下,他就回趟了唐家。
不管怎麼說,父子終究是父子,唐睿對他是有割捨不斷的感情的,唐佑安自己也是,哪怕從前說得再好聽,可等到真正遇到了困難,以及生活上的艱辛,他第一想到肯定是自己的父親。
可是等到到了唐家的時候,唐家已經舉家去了美國。
唐家的老管家告訴唐佑安,他父親因病去了美國療養,留了封信給他,信上告訴他,碰到了為難的事可以去王家找他的姑姑。
唐詩自從和王司遷結婚以來,基本過上了女王一般的生活。王之文生怕她拋棄王司遷,簡直是拿她當祖宗似得供着,王司遷又極力捧着她,要是沒有因為戰亂而到處人心惶惶的話,她簡直都要樂不思蜀了。
唐佑安是在教會找到唐詩的。
此時正是中國社會轉型時期,軍閥紛爭、日軍入侵,民不聊生,大量民眾流離失所,難民問題嚴重,上海也聚集了大量的難民。公共組織界已經架起了鐵絲網,阻止難民湧入,各地到處都是草席搭成的棚屋作為暫時的棲息之所。
教會收容了一部分人,負擔起了一些照顧,也有一些學生過來幫忙,唐詩負責出面凝聚了一部分銀行的力量發動有能力的民眾捐獻物資,這個時候正是忙得不可開交,一聽到有人來找,她過了好一會兒才撂下手上的事情,沒想到,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一臉憔悴的唐佑安。
“佑安?”唐詩雖然有些意外,但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唐佑安終究是會回唐家的,等他去了趟唐家,知道唐睿已經身在美國了,他就該來找她了。
此時此刻的唐佑安,再沒有剛剛留洋回來的意氣風發,他已經被這個社會磨圓了稜角。身上穿的是有些陳舊,但依稀還能看得出好料子的衣裳……看到他這樣,唐詩微微嘆了一口氣。
你說你好好地貴公子不當,非要鬧着脫離唐家做什麼?
唐佑安看着雖然忙碌,但卻異常精神的姑姑,半晌都說不出話來了。現在街上全都是渾身疲倦、雙目木然的人們,但唐詩卻不然,她身上雖然沒有穿着奢華昂貴的服飾,只是乾乾淨淨普普通通的素色旗袍,卻看起來高不可攀,她站在面前,雙手自然垂下交握,溫和地叫他“佑安”,多麼令人懷念的場景……
唐詩把唐佑安領進辦公室,抽空給王司遷打了個電話,就回去了唐佑安聊了聊近況。這個時候她才知道,他和林子瓊已經離婚了,不能忍受他逐漸冷硬和默然的心腸,林子瓊離開了他,離開了上海。
她默默地聽着,看到唐佑安說到情深處忍不住濕潤眼眶的模樣,心下也是一陣唏噓。
“你現在獨身一人我也不放心,你爸一個人在美國雖然有綉茵他們一家照顧,但對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他唯一的兒子,相信姑姑,你爸一點都沒有怪你。”唐詩知道他現在肯定茫然,就索性勸道:“我讓阿遷去弄船票了,你聽姑姑的,去美國陪你爸吧,他一定很想你。”
唐佑安只是沉默。
他現在的心很亂,不知道接下來他該怎麼做,但姑姑的話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現在回想起來,他實在是不孝……
等到日暮降臨的時候,教會逐漸清凈起來,一些難民自發組織安靜地尋了僻靜的角落休息,來幫忙料理的志願者和學生們也陸陸續續回家了。
唐佑安跟着唐詩出門,然後就看到了K-44型的白色別克拉風地停在那裏,車門邊站了個手持文明杖的俊美男人,看到了他們倆,他伸手含笑地接過唐詩的手,另一手輕輕地為她拂去頭髮上沾到的一片潔白的桂花花瓣。
王司遷從前被人一槍傷了一條腿,再不能行走,所以一直都坐輪椅,直到後來唐詩的勸說,才同意試試重新行走的。現在基本的站立沒有問題,當然大部分的時候他還是常坐輪椅的。
唐詩要來了船票,轉頭就遞給唐佑安:“這是下個月的船票,你再好好地想想姑姑的話,聽姑姑的意見,還是去美國吧,再說,國內的形式也不大好。對了,臨走之前再來看看姑姑,還有你的小表弟你還沒見過呢。”這個時候不是光有錢就能弄到船票的,有的人就是賣了房子花了一輩子的儲蓄都未必能弄到一張船票,就這一張貴賓艙,也多虧了王司遷周旋了。
唐佑安有幾分觸動,默默地接過船票,然後看着姑姑笑着點頭,轉身就被王司遷擁着坐進了汽車裏。
王司遷對他也笑了笑,這才對唐詩抱怨道:“船票就是為了他,你也捨得讓我跑斷腿地給你想辦法去要?”
“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你王老闆何時這麼小氣了!”唐詩擰了擰他胳膊,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直到他“喲喲喲”地叫疼起來才鬆手。
……
[雖然張綉茵得到了幸福,但違背了本故事的初衷,由系統自動判斷為不成功。]
晉江君冷冰冰的話打斷了她的回憶。
雖然判定為不成功,但也不算失敗。總之結局是好的,至少她又跟她的阿遷多了一世的幸福,哪怕身在亂世,可是看盡了世態炎涼,身邊的溫暖才能如此難能可貴。
“那接下來怎麼辦?”
[因為系統評估為本次任務不成功,所以下一世為懲罰任務。]
“什麼懲罰任務?”還有懲罰嗎?怎麼從來都沒有聽這貨說過!
晉江君,你一定是猴子派來坑我的吧?⊙д⊙
[現在開始進入仙俠世界]
“喂喂,你還沒解釋清楚呢!”
眼前一黑,唐詩不負眾望地進入黑暗裏。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直覺得昏昏沉沉地漂浮着,上上不得天,下下不了地,然後重重的“呯”地一聲,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五臟六腑都要跟着吐出來了。
卧槽,誰特么打她?!
還沒來得急睜開眼睛,她就又是持續地昏迷狀態,但是她很快就感覺到感官逐漸變得靈敏,就好像上帝視角一樣,哪怕她自己沒有睜眼看清楚狀況,她也能意識到在她身前站了五個人,四男一女。
“師父他老人家絕不會算錯。天煞星乃丁級星中三顆煞星的最後一顆,這是天降的災禍啊!”說話的是個身着白袍,白鬍子的老頭。
“大師兄說的極是,這是天降的災禍,何況還是變異的風靈根……宣辰,萬事我們皆可以商量,唯這個不行!”這是個美艷的女子,玄色的長袍加身,令她身材看起來更加修長。
“此孽障都怪我沒能一掌將她劈死!”
“……”
幾人眾說紛紜,似乎都在講同一件事,唯一個看起來最為年輕的那個,卻始終沉身靜氣地不發一語。終於,在大家說得幾乎口乾舌燥,紛紛將目光凝向他的時候,一時萬簌俱靜。
他背着手,緩緩地踱步,雪白的長袍逶迤地拖在地上,他走到了唐詩身前,然後垂眸,似乎在想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在想的樣子。
“我連情劫都接受了,何況區區天煞星。”他聲音冰冷,連一絲一紋的波動都沒有,儘管他年輕看起來在幾人當中最輕,可他一說話,再無人開口。
“我意已決,這個孩子我收下了。”
他話落的同時,唐詩還沒看清楚他的動作,只知道他袖袍輕輕地將她一卷,連人一起轉眼就換了一個場景。
喂,雖然她還沒清醒過來,但她也有資格要求一個作為女人應有的待遇吧?
把她當一包麻袋一樣拖到床上是怎麼回事!
唐詩的意識在嘔地捶胸頓足的同時,猛然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石床上,底下硬邦邦地硌人不說,房子也空蕩蕩的啥也沒有,只有幾縷白紗透過窗外的風吹地胡亂飄搖……
她這是醒過來了?
唐詩下意識地探了探身上,發現原本有的傷口,現已恢復得七七八八,就是小身板看起來年紀不大。她驟然想到,剛才通過意識察覺到幾人的對話,但當時場中只有她一個格格不入……難道他們說的“天煞星”是她?
她臉色一沉……
看來這回有點難辦,所謂的天煞星,光聽聽名字就知道極為不祥了,並且如果她是天煞星,那其他幾個看起來超級厲害的傢伙豈不是正想着法子幹掉她嗎?
難道她一穿過來就是個□□/掉的命運嗎?Σ(っ°Д°;)っ
“喂,晉江君!”
怎麼沒動靜?
她不死心地又吼了一嗓子:“晉江君!”
還是沒動靜!
去了那麼多趟世界,從未發生過這種事啊!難道……晉江君不在了?
難道是被人打了一拳,把晉江君打沒了?太好了,她終於擺脫系統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生活了~
可是等等,沒有系統,那誰來告訴她劇情啊啊啊!
唐詩急不可耐地下床,來來回回走了數圈,忽然,一道意識傳遞到她的識海里。
“醒了就過來。”
奇怪的是,她明明不識得路,卻是因為那道意識,不由自主地就隨着無形之中看不到的路引走去。對旁人或許轉瞬即逝就能到的路程,唐詩兜兜轉轉走了不少路才走到一處大堂。
修仙之人對身外物都看得很淡,這裏雖名為大堂,實際也沒比她那間屋子要好多少。唐詩匆匆打量了一圈,最後將目光投向盤坐在蒲團上的身影。
這人身姿挺拔,一身白色長袍,烏潤的長發披散下來,散落在蒲團邊上,即便他的玉容隱在一道看不見的迷霧下,但仍然很清晰地就能分辨他臉上的面無表情,和波瀾不興的注視。
看他樣子似乎沒有說話的意願,唐詩只好自己開口詢問:“你是?”
“從今往後,你便是我徒兒。入我天道宗,就要受天道宗的約束,不得欺上瞞下、不得同門相殘、不得心生邪念、不得……”他一氣兒說了許多個“不得”,唐詩一下也沒全記住,只知道這個鬼地方憑得要求那麼多!
說了這些,見唐詩已經是一雙蚊香眼了,他難得地頓了頓,又道:“我是天道宗宣辰,此處無妄山。”
“我叫唐詩。”她眯了眯眼睛使勁地瞧,始終沒能看清楚他的長相,遂不得不放棄。
她的話一落,宣辰一時又不做聲了。
但凡天道宗收了徒弟以後,俗家名字自然不再使用,但唐詩卻在自己的師父面前道自己名“唐詩”,不知道該說她是無畏了呢,還是太天真了呢。
不過宣辰如今對她的期望只是循規蹈矩,她喜歡俗家名字便用俗家名字罷,宣辰不欲多說,揮手就讓童子帶她出去了。
這個時候,無妄山因宣辰收了個入室弟子,一時間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紛紛交頭接耳地相互傳遞消息,道起這一樁八卦來。
天道宗是玄門當中算得上極有影響力的,每十年山門開放,擇選有資質的孩童、少年,測試靈根,有幸能入天道宗的,日後有可能成就非凡,輕則延年益壽,多則在這天底下叱吒風雲也非不可能的事。
天道宗的祖師爺虛空子已經修鍊至元嬰,其下五個徒弟宣寂、宣、宣、宣靈、宣辰幾位真人各個都是金丹修士,其中宣寂已是金丹大圓滿,到元嬰只差臨門一腳了。但不論哪一位真人,只要能被挑去當徒弟,已經是祖上積德的幸事了。
可徒兒也分萬萬種,雖然同出一門一脈,可外門弟子資質稍差,前途渺茫,又無名師教導,只能是對修仙一知半解,所以無不是擠破腦袋地想當內門弟子。內門弟子才是堪堪過了那道門檻,才真正意義上稱得上是徒弟。
唐詩正是越過了這些人,直接做了宣辰的入室弟子。
那對別人來說,可是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啊,要知道,能當幾位真人的入室弟子,無不是天生就獨具慧根的,不是變異靈根就是只有一種屬性的天靈根,最不濟的至少也得是極為難得的相生雙靈根。所以大伙兒一聽宣辰真人自前兩個弟子之後,終於收了第三個入室弟子,無不紛紛側目。
修行不易,原本資源就是僧多粥少,那些得天獨厚的人自然是享別人無法享得的一切資源,包括修行的功法、真人的指導,以及各種靈丹妙藥。原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待遇,外門弟子想要修行得道,根本就是難上加難。
姚雪蘭就是有四種靈根,俗稱偽靈根,很雜,但不充裕。像她這樣的弟子,在無妄山一抓一大把,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宣辰真人獨獨點名,將她帶到無妄山來。可是,即便只是做個無妄山的一個普通的外門弟子,她還是覺得異常地高興。
宣辰真人……真的是個很美的人啊……
“雪蘭,我從煉丹室領到了靈露和真元丹!”正當姚雪蘭心思不屬地想地臉帶紅雲,突然聽到有人疾步跑來,聲音里透着歡快和隱約的興奮。
來人是和姚雪蘭一同進入無妄山的單塵凌。單塵凌是金、火雙靈根,很純,據說他是近幾十年最有可能成為入室弟子的了。雖然他現在還是內門弟子,但非常得上邊人的看重,給他的丹藥向來都慷慨。不過單塵凌統統給了姚雪蘭。
對於這一點,姚雪蘭也頗為無奈,撅着嘴巴搖頭:“你就別顧慮我啦,我這種體質吃多了也是浪費,你不如自己服用吧。”
她這話,單塵凌明顯不愛聽,霸道地攤開她的手就把懷裏的東西一股腦地全塞給她了:“別說這些,我沒放棄希望,你也不許放棄,我聽說有一種洗精伐髓丹可以洗滌靈根,你還是有望的。”
這種話,姚雪蘭已經聽過不下數遍了,雖然一開始卻是抱着眸中期盼,但她後來挺說此丹藥原本就難煉,所需的天材地寶更是難得……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剛跑出來,有沒有打聽到什麼好消息?你這麼厲害,宣辰真人一定教你很多功法吧?”姚雪蘭收拾了一下心情,就轉移話題道。
單塵凌就着她身邊的樹枝一攀,輕輕鬆鬆就躍到樹杈上,晃着一條腿,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別提了,師父叫大師兄教我們,哪有什麼功法啊,不過是一些修行的普通法門,算了慢慢來,等日後我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時候,我來罩着你!”
即便有大師兄教也是好的啊,姚雪蘭心底隱隱有一絲羨慕,就越發地起了狂念……若她當真幸運地得到洗精伐髓丹該多好!
“對了,你也聽說了師父收了個內室弟子吧?”單塵凌忽然道,然後抬起頭望着天空,一臉的欽羨:“聽說是個比我們還小的女孩子呢,天生的變異風靈根。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變異風靈根?
姚雪蘭不由地也跟着羨慕起來。
讓她跟所有其他的外門弟子,心甘情願地當個普普通通的偽靈根,絕非她的意願!她絕不能就此放棄!
“單塵凌,你能教我修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