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回去

“是的，它由一個叫做索萊斯的研究員製作而成。”FALAE—01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想法，“為了製作它，索萊斯曾經在多個文明犯下嚴重的罪行，最終被叛兩千年刑罰。”

“可惜了，兩千年的刑罰也沒能讓他改邪歸正，他現在還在繼續犯罪。”

中央智腦點點頭：“聯盟已經知道了，正在派人捕捉他。現在我們要先說一下真理之鏡的問題，索萊斯的作為給森特星域帶來了嚴重的影響……”

“森特星域？”

“森特星域是聯盟對伽馬帝國和喪屍王國所在星域的統稱。”FALAE—01解釋說，岳曉風點點頭，他一邊聽一邊習慣性地向旁邊看了看慕德，突然他發現了不對，慕德還保持着問完問題等他回答的姿勢沒有任何變化，其他人，包括阿沙都保持着一個姿勢抬頭望着護罩外一動不動，整個空間都彷彿靜止下來。

“接下來我要說的屬於S級機密，只有你可以聽到，我將基地的時間靜止了，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這麼大手筆？岳曉風嘴角一抽，“好吧，請你繼續說。”

智腦抬起一隻手，手心出現一個立體圖像，一面華美的鏡子出現在他手心，然後又是一面，兩面鏡子上繁複的花紋彷彿集中了世間所有的靈慧，而它們的光芒更是讓人迷醉，“這是真正的真理之鏡，它們是一種頂級魂系異能，在聯盟幾億年歷史上只出現過兩例，威力異常強大，而它們的主人，都成了神。”

“神？”從一個集高科技大成的中央智腦嘴裏吐出“神”這個字眼，岳曉風覺得世界突然很魔幻。

“神，是聯盟對超脫輪迴的智慧生命的統稱。他們並非人類定義的那種超現實生物，他們是現實中的智慧生命，只不過，他們每一個都非常強大，比人類能夠想像的還要強大。”

“那輪迴呢？難道也不是人類定義的那種？”

智腦點點頭，他手心的圖像突然變幻成為一條絢麗的光帶，然後光帶持續放大。岳曉風漸漸看到，整條光帶是由無數個咬尾蛇形狀的光圈組成。這些光圈互相纏繞、交錯，一起織成了一開始他見到的光帶。

“這是法拉爾時間迴廊，我顯示的是從五千年前到現在。”

岳曉風簡直不能相信，時間居然可以這樣來看。

“一個生命從出生到死亡，便是一個輪迴。”智腦指着一個光圈給他看，“一個輪迴結束之後，他會回到起*點，即出生的時候，繼續這一個輪迴，這便是一生。”

“也就是說，任何生物，都只有一生，是沒有來生的？”

“是的。”

“那我呢？我為什麼沒有回到出生的時候，而是來到了兩千年後？”

FALAE—01的手指在時間迴廊上滑過，最終停在了某一處，岳曉風的眼睛追着看過去，便看到華美綺麗的光帶上出現一個微乎其微的黑洞，“這是地球歷公元2016年，索萊斯在地球上研究出了喪屍病毒，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病毒，可以將生物改造成正位面生物和反位面生物的集合體，繼而產生他想要的東西——喪屍晶核。這種新型能量晶核同時蘊含了正位面能量和反位面能量，兩種能量和諧共存而不會湮滅，形成一種新的能量，這種新的能量正是形成真理之鏡的關鍵。”

“他將真理之鏡完成到了最後一步，可惜，一個意外讓他最終失敗，那個意外就是你。”

“我？”岳曉風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是的，最後一步需要龐大的靈魂能量填充鏡子，這時候使用的靈魂能量品質越好，最後形成的真理之鏡品質越高，所以他挑選的都是優秀戰士的靈魂，他大概沒想到，其中有一個靈魂特別頑固，其意志難以消滅，而恰恰是這時候，他被捕了。他將鏡子藏了起來，無人能夠找到，直到兩千年後他出獄。這便是你死後沒有回到出生的時候，而是來到兩千年後的原因。”

“那麼，你是想讓我交出真理之鏡嗎？”

“並不是，你的意志已經主宰了真理之鏡，兩者無法分割。”

“那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麼？”岳曉風感到無比的困惑。

“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FALAE—01平板地回答，手指再度指上時間迴廊的黑洞，“讓我們回到索萊斯製造的漏洞上，這個漏洞很小，一開始並沒有引起聯盟注意，時間迴廊有自我癒合能力，這樣一個微小的漏洞，按照規律本應該很快自動補全。”智腦將那處黑洞放大，岳曉風漸漸看到了黑洞向四周蔓延的細小裂紋，“然而跟以往不同，這處漏洞並沒有自動癒合，反而在持續向周圍擴散。兩千年過去，它的影響漸漸凸顯出來，從它出現開始，以地球為中心，森特星域的正、反位面之間頻頻出現裂縫，反位面生物常常跑到正位面肆虐，現在情況已經惡化到一定程度，並且越來越嚴重。按照我的計算，繼續這樣下去，五萬年後森特星域的正反位面將完全融合。為了不讓這種破壞影響到更大範圍，我們只能將森特星域完全隔絕，或者想辦法將這處漏洞修補好，終止這種惡性變化。”FALAE—01平鋪直敘地說著，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帶給面前人多大的衝擊。

“請你們一定要想辦法終止這種變化，”岳曉風胸臆間騰起一股灼熱的怒火，他知道面前並不是真正的人類，而只是一台智腦，所以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聲音，防止自己失態地沖對方怒吼，“那可是幾億億生命，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

“放棄是最後一個選擇，請放心，不到最後一步，我們不會選擇放棄。我告訴你這些，便是因為我想到了一個修補漏洞的辦法。”

岳曉風鬆了口氣，抬手揉揉抽痛的眉心，“什麼辦法？”

“由我們建立一個時間蟲洞，你穿越蟲洞回到兩千年前，將這些靈魂釋放回去，讓他們回到屬於他們自己的輪迴之中。”

“這些靈魂，還活着？”岳曉風想到了那些消失的女性，想到了他的夥伴們，他們是不是都在鏡中？他無比希翼地等着FALAE—01的回答，心中砰砰直跳。

“是的，”FALAE只是平板地回答了兩個字，岳曉風卻覺得聽到了世間最美妙的聲音，“由於索萊斯還沒有完成最後一步，所以他們只是沉睡在鏡子裏，現在你是鏡子的主人，你可以選擇如何處置他們。”

岳曉風一喜，緊接着又皺起了眉頭，“但是，為什麼我看不見他們？”

“你現在的力量還太弱，無法看到鏡子的本質。”

連看都看不到，岳曉風無法想像自己該怎麼完成下一步，所以他只能夠繼續提問：“那我該怎麼釋放他們？”

“首先你需要達到行星級。”這是聯盟對力量的分階方式，從低到高依次為衛星級、行星級、恆星級，岳曉風和慕德才剛剛達到衛星級。

“我去！”他徹底無法淡定了，行星級啊！阿沙活了六百年才達到行星級，那豈不是說，他也要六百年後才能夠拯救同胞們？“那也忒久了吧？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必須達到行星級，”FALAE平板地回答，“否則你無法逆轉真理之鏡，而且一旦進入時間蟲洞便會被其中狂暴的能量碾碎。”

“那我大概多久能達到行星級？”

“你擁有真理之鏡，只要修鍊方法正確，可以很快達到行星級。”

岳曉風點點頭，突然間有些寂寥，雖然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回到兩千年前，然而心裏終究有太多不舍。回到兩千年前，他就見不到慕德和諾諾了吧？

“那，那我呢？我將他們釋放回去之後，我會怎麼樣？”

“你也會回到屬於你的輪迴之中。”

“我的輪迴？”岳曉風注目望着身側的慕德，心裏紛亂如麻，他的輪迴在兩千年前，而慕德活在現在，想要再見他，除非他跟老爹老哥一樣變成喪屍活過兩千年……

“請你做好準備，這段時間我會將真理之鏡的修鍊方法教給你。”

岳曉風沉默了下，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