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畫出來的劇本
在第一次到電影局詢問相關信息后，丹丹就失去再去的興趣。經過簡單的行程規劃兩人決定分頭行動，古衣依舊在各個政府部門跑腿，將電影從籌辦到出版期間所有的流程理清。丹丹則去農村，以歷史課外活動為由訪問紅軍老人。
為什麼訪問紅軍老人？當然是與電影內容有關。
在系統公佈任務的三分鐘后，兩人就毫無疑義的達成共識第一部動畫電影《螢火蟲之墓》
《螢火蟲之墓》的劇情很簡單，一句話概括二戰時一對兄妹先後死於戰後的貧窮與疾病。沒有戰場上的烽煙四起也沒有敵後無形的刀光劍影。全篇百分之九十的場景都只有2個人，它甚至沒有對人類的反思。只有簡單的對話，畫面很粗糙卻能勾勒出戰爭對人類的傷害。是一部完完全全的反戰電影。
想要打開漫畫這個概念，第一部電影必須取得成功。而考慮到現實物質的不足，丹衣兩人只能從劇情着手。《螢火蟲之墓》在這方面有天然的優勢，反戰的核心價值響應正確的社會觀。能為觀眾對漫畫的第一影響產生正面的印象。簡單甚至有些粗糙的2d手繪動畫可以減少大量的電影成本。更何況這部電影的配音也不多，只有2個主要角色，為了省錢兩人都決定親身上陣。
簡單的百度了建寧當地的紅軍老人住址，對於一個明顯的高中女孩，採訪紅軍老人是絕不會被拒絕的。
齊耳白髮，目光慈祥，這就是現年96歲的老紅軍劉英。驚人的記憶，敏捷的思維，六、七十年前的往事，對於這位經歷了無數驚濤駭浪和近一個世紀滄桑的老人來說，仍然歷歷在目，宛如昨日
“奶奶，您當時參加了慶陽山運動嗎？”
“那是革命剛開始的時候，我剛從莫斯科留學回來，想在建寧這加入革命隊伍。但是建寧話老是說不好，入伍申請寫了好久，當時紅色鎮壓鬧得很大，別人都千方百計想要脫離隊伍，我卻要加進來，就連當時的指導員都說我傻。”回憶起年輕時代，老人笑了，滿口的建寧話。
、夏明翰、惲代英、張聞天……一個個耳熟能詳的名字，馬日事變、萬里長征、冷戰戰爭、文青歲月……一次次影響深遠的歷史事件，被老人娓娓道來。作為一個世紀的見證人，作為擁有76年黨齡的老黨員，劉英老人的敘述，把甄丹丹帶進了20世紀變幻萬千的歷史風雲之中。
“奶奶，當時你們都住哪樣的房子？”甄丹丹不僅要記錄當年革命的大事件更要增添衣食住行這種老百姓的生活裝態。
“現在生活好多咯，當時都屋子都有防空洞，地面上的都很破。”老人慢悠悠的站起身來帶着這個說要完成歷史課外作業的小女孩來村子后一直沒拆遷的她的故居。
“這可真…不太安全。”甄丹丹用了一個還算中性的詞來表示她對革命遺址的初印象。
“現在的娃娃，那時候有這種房子都算地主。房子下面有防空洞，很長連到村子外，頭頂上炮火一起當時的村民就都從這條防空洞跑，別看這條洞不結實，當年就是它救了村子裏百來號人。”
在徵得的老人同意后甄丹丹下到防空洞在洞內拍攝大量照片，還有房子的全景，各個方位的側景。從早拍到，整個村子都能被一個小小的手機攝入。畢竟這些就是《螢火蟲之墓》中大部分場景原型。至於主角兄妹居住的破舊礦洞也參考了村外的採石場。一切材料集齊后甄丹丹帶着裝滿照片的u盤和這幾天採訪不同老紅軍的訪問稿告別廖古衣心滿意足的回到了廣州。
而此時的廖古衣則進展寥寥。送走甄丹丹的他疲憊的回到家連晚飯也懶得吃，一頭倒在床上，暗暗發誓，以後再齣電影或者其他動漫他絕不會這麼親力親為了負責跑腿了。
雖然去年財政部、國家發改委、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等七部門聯合發佈了《關於支持電影發展若干經濟政策的通知》，開啟了國家多部委聯合扶持電影產業的先河。但電影市場的藍海還是屬於大公司大製作，私人電影大部分都不能正常上映，即使有拍片也都寥寥，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還算成功的私人電影《拉導演記錄片》也是在康城電影節得獎后再賣出大量dv實現盈利，票房都不算理想。
貸款貼息、債券貼息等方式這都是大型企業專屬政策，小老百姓想拍電影，不難，想放映，難上加難。
好在廖古衣不是真正的高中生，作為一個成年人，一個在社會上獨自打拚超過十年的成年人，再難他都有辦法解決。俗話說的好，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叫事。
“周編編，恭喜升職~”
“丹丹那丫頭也就算了，怎麼古衣你也這麼叫我，說好了叫周編輯。升職這事別亂說，還沒影呢。”電話那邊的周編輯扯着電話線也掩蓋不了臉上的喜色。
“不都傳遍了嗎？等漫畫專欄辦起來你就是主管。聽說你連辦公室都開始準備了？”古衣翻看手中的草稿本，這是他和丹丹為漫畫專欄開始后準備的第一份漫畫，“我好傷心，自家編輯升職這麼重要的信息居然是從冬瓜那裏聽到的。”
“咳咳，說正事。”沒有十足把握不敢說出來怕被自己作者笑話這怎麼能說，“我跟你提過你有沒有好的漫畫？我記得你和丹丹在連載小說的時候就老是在畫畫。要是把畫畫的心用在小說上也不至於更新這麼慢！你們兩個人的更新量居然比不上冬瓜半天的工作！”說起過去自己最怨念的事，周編輯又忍不住嘮叨一下。
“早就畫好了，要是我們當初一心一意寫小說，周編編你現在就等着哭吧。畫漫畫可不是小說可以壓死線趕稿的。”
“什麼題材，上次我更你說的那事……”
“放心不是原創，西遊題材的，應該說是現代版西遊記，全名《最遊記》。”《甜甜私房貓》的大獲成功很大一部分源於它並非原創董小小的人氣加成是誰也不能否認的事實，這是個雙贏的局面，喬總編希望丹衣兩人第二部改編的漫畫繼續改編在《終點周刊》上連載的小說。那群作者也無一例外的向丹衣表達了自己願意對他們兩開放改編權限的事情。
周編輯對此很擔心，畢竟改編一次只有一本，無論選誰都是得罪人的後果。但原創作品能不能繼續銷售神話也是很難得到答案的問題。《最遊記》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兩人在系統中選中。
身為改編漫畫，不用擔心讀者不能理解故事背景。原著西遊記在中國的火爆度也不必多說，無論什麼樣的改編放在這隻猴子身上都不會吃虧，這樣算是最妥當保險的做法。
周編輯對於兩人能完成這樣合心意的漫畫題材很滿意，只是擔心將這個題材沒寫好就慘了，不過到時候也會紅……黑紅。
擔心漫畫質量的周編輯迫不及待要看原稿，至於古衣他們兩並沒有改編雜誌上小說的事情也轉告給喬總編。喬總編在百忙之中也願意聽取自己手下最年輕的漫畫家的提議。
談話中如果佔據主動權的那方只需要一點小小的報酬時，無論那份報酬是多麼不尋常他都能很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
廖古衣和甄丹丹與終點簽下的合約中，時間、報酬、版權所有等等都是圍繞着小說這一主題。漫畫作為新生事物完全不再合約之中，也就是說丹衣這個id完全可以轉入其他公司懷抱而不影響和終點的合約。只要繼續在終點上連載小說，別家連載漫畫就行。
喬總編當然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因此對於古衣希望終點傳媒能以最快速度替他備案一部有完整劇本的電影時，喬政委答應的十分爽快。
總編也不負政委之名，三天內古衣就收到了電影局的備案審查通過，並已經能上網查詢。
“這麼說你已經拿到備案了？”丹丹最近忙着寫劇本，還要把採訪稿的內容加入劇情之中，讓《螢火蟲之墓》能完美重現二戰時中國國內人民的生活狀況，而不是上輩子日本人二戰時的生活狀況。作為新人編劇，甄丹丹已經連續三天睡眠不足八小時，這對一個處於青春期的少女來說簡直是皮膚的天敵。
但劇本完成度還是不盡人意。總是不能將腦海中浮現的劇情台詞完美的表達出來，甄丹丹翻遍了她所能找到的各類電影、編劇等方面的書籍。可是越看越糊塗。場景描寫、人物、對話、動作描寫這最基本的四要素甄丹丹還能勉強完成，但標準劇本里還要求有攝影、美術、服裝、化妝的專業主創人員能看到的內容。這就是個巨大的考驗，往往兩句台詞下面要用一大串不同顏色字體表示當時的場景構圖。
這種不擅長的重複的工作讓甄丹丹的工作內容大大增加，實在不堪重負的甄丹丹最終破罐子破摔決定按照小說的方式來寫劇本，至於燈光服裝這種需要構圖的時候，就大略畫出草圖，以簡筆畫的形式表現出需要的內容。
而新出場的場景、人物則簡筆畫后，再在設定集裏畫出更詳細的內容。這也是當古衣拿到劇本時發現劇本只有設定集的三分之一的根本原因。
總之劇本越寫越順，設定集越畫越厚就是甄丹丹目前的工作成果。
“當然，誰讓我倆當初簽的合約只有小說這條呢~”萬事開頭難，能在這麼快時間內拿到備案古衣也挺興奮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找人分享。周編輯就不用考慮了，他根本沒想到簽約這檔事。
“我不信喬政委沒要求我們重簽合同。”甄丹丹還沒停下手中的畫筆，這種一方偷閑一方用功的情況和一個月前完全反了過來。“說吧，你答應了啥。”
“也沒啥就是把大神條約換了個主體。小說改成漫畫，分層結算稿酬，他們和過去一樣拿五年版權。不過我們原本小說的合約也可以順勢一起改成大神條約。”古衣在沒丹丹的情況的下和總編談論合約還是讓他有點臉紅，“我覺得條件還可以，但你不在我就沒答應他，我說先問你再給答覆。你怎麼看？”
“違約金是多少。”既然古衣都說條件還行丹丹也就懶得去看那一條條明細，她很忙，只能問最重要的部分。
“一人一百萬。”
這倒是比甄丹丹預期的要低，這也證明喬總編並沒有真正看到兩人的價值，也對目前兩人除了畫畫貓咪沒有什麼部分值得關注，畢竟畫畫雖然比寫小說難，但也有大把專業人才，更何況改編並不需要思考劇情。甄丹丹估計就這一百萬的違約金都是喬總編因為古衣的電影備案提議而故意提高的。
“還行，畢竟我們現在要求最高的也就這樣吧，總之要保證版權不能永久的給別人就行。”現在重新簽約也算了卻一樁心事，畢竟只要簽在終點，終點就能對《螢火蟲之墓》有所幫助，例如備案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