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這個男人的大暴走]
擁擠喧鬧的秀場後台,滿嘴粵語的化妝師忙得亂轉,無數赤身*,迅速換衣服的模特們露着筆直的長腿和雪白的細腰,一片春光旖旎,脂粉香氣。
上官蘇畫好了妝,飛快地換上了一身抽象派風格,宛如罩着一層蛇皮口袋的時裝,照着鏡子打量她滿臉猶如調色盤一般的濃烈悲壯的妝容……
“mary,跟上了啦,馬上就要上台喔。”上官蘇的經紀人用溫軟的台灣腔催了她一聲。
滿屋子的姑娘們齊刷刷地把視線落在剛剛從霍家瑛電影劇組殺青,來趕場子的上官小姐的身上。
只要是混娛樂圈的都心知肚明她極其有背景,而且涉黑,鮮少有人敢跟她搭訕,就連這次秀場的主辦方工作人員也對她殷勤無比,要不是因為場館太小,模特太多,剛從電影劇組殺青臨時來趕通告,上官小姐也不可能跟一群模特們擠在一間化妝室里。
上官蘇一臉懵懂地踩着設計前衛的高跟鞋,柔聲道:“好討厭了啦,這裏這麼擠,人家昨天剛做過的指甲剛剛還被剝掉了一層指甲油和鑽石誒,下次不要給我接這種沒有品位的秀啦。”
所有正在忙着換衣服的模特們紛紛躲遠點兒繼續忙自己的事,上官小姐滿身幽怨氣息簡直太濃烈,誰一不留神妨礙到她,誰就得被她的小弟們給打死……
就在此時,“嘭”的一聲巨響,擁擠的化妝間那扇窄小的門被人踹開了……
所有身材纖瘦得像是竹竿兒似的女模特們紛紛尖叫起來,全都趕緊摸衣服擋住自己暴露在外的身體部位,但是也沒有緊張到場面混亂,畢竟她們把“走光”這種事已經當成家常便飯了,干模特這一行的,誰還把自己的身體當成肉身,只是衣服架子而已。
可是當畫著鮮艷大濃妝的姑娘們往門口定睛一瞧時,第二波尖叫聲立刻席捲了現場,此時此刻,場面終於失控了!
出現在門口的,竟然是顧爵!
大家都只在屏幕里見過的世界級搖滾巨星,長腿男神,居然此刻出現在秀場後台的小小化妝室里,難道他是來走秀的?
於是滿屋子窸窸窣窣地掉衣服的聲音……
狹窄的小化妝間裏隨即陷入了鴉雀無聲的緊張氣氛,所有人都在屏息凝望着門口的那個男人,原本薰風裊裊,滿室溫存的氣息頓時被這個男人掃蕩得乾乾淨淨。
彷彿他一出現,那種鋼鐵般的強硬味道可以震懾住一切。
上官蘇剛剛還是一臉懵懂任性,但是看見叼着香煙,蹙着眉宇,邁開長腿走進屋的顧爵時,轉眼間就在滿臉濃妝下露出了楚楚可憐的嬌羞之態:“爵爺你怎麼來了……難道你想通了……”
下一秒,全場的安靜就變成了死寂。
軟質鋁合金金屬棒球棒在顧爵的手裏揮出乾脆利落,狠辣無比的弧線,“咣”的一聲,砸在化妝鏡上,把鏡面砸了個稀巴爛,然後稀里嘩啦地帶翻了一桌子的化妝品!
玻璃渣子飛濺,滿屋子的女模特們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就開始尖叫聲四起,花容失色,捂着衣服的領子就往外跑。
顧爵被飛濺的碎玻璃渣滓劃破的俊臉在汩汩地飆血,他叼着香煙,散漫地把金屬棒球棒“咣啷”一聲丟在地上,拍了拍一身的碎玻璃,上揚的劍眉緊蹙着,鼻樑挺拔,稜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冷峻和凜冽。
他邁着很冷靜的步伐,高挑挺拔的身子一步步逼近上官蘇,直到把上官小姐披着蛇皮口袋的小身板完全遮在他的陰影里。
“知不知道,剛剛那一悶棍,你打在我女人身上,你這個臭婊*子。”顧爵一把攥緊上官蘇蛇皮口袋造型的衣服領子,把她給拎起來離地十厘米!
“爵爺,你這樣人家很痛,不過你還是帥爆,我永遠願意給你生猴子……”上官蘇被拽着衣服領子,開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地哭起來。
“幹什麼的?砸場子?!”秀場的工作人員和大廈安保人員瞬時間擠進了化妝間,摸電棍的,打電話報警的,大呼小叫威脅的,就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
顧爵根本沒把那群人當回事兒,純當做背景板。
“我就呵呵了,你天天念叨着要給我生大猩猩之前,你怎麼就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個爛貨,是個男人都不想在你身上播種,你頂多也就配去貧民窟的紅燈區,倒貼人家美元才有男人願意上了你!”顧爵拎着上官蘇,在擁擠的男人堆里開路,走出了化妝間。
走秀現場設在大廈的一層禮堂,顧爵二話不說就把上官蘇給拽進了電梯,電梯門徹底閉闔的那一個瞬間,顧爵一個反手扯住上官蘇的頭髮,“咣”的一聲狠狠地把她摔在電梯冰涼的牆壁上。
整座電梯劇烈地震顫了一下。
顧爵自從米雅被打那一刻開始,就憋了滿肚子的邪火,終於發泄出來一點,他長這麼大從沒對女人動過粗,但是今天他要破了自己的規矩。
他斜倚着電梯壁,斜睨了一眼順着牆,軟綿綿地滑到電梯地板上,癱坐着的上官蘇。
然後叼着香煙低頭用打火機點着,顧爵緩緩抬起頭冷峻地說道:“小丫挺的,你挺能耐啊,明着不來,你丫跟我玩兒陰的,你要是學別的女人搞什麼撕逼大戰,我覺得我們家米小雅不出三個回合就能ko了你,你找男人打女人算怎麼回事兒啊?有本事你找男人來,在我在她身邊兒的時候動手啊,不就是黑社會嗎,你趕緊叫你的小弟們上來,我今天就在天台上等着他們。”
顧爵冷笑着蹲下身子,拎着上官蘇腦袋上的頭髮把她給拽起來:“你別以為我不敢玩兒陰的,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我就是個軍痞子,臭流氓,有什麼陰招兒你儘管衝著我來,但是我只說一遍我的規矩,你不準動我的女人!”
上官蘇被顧爵抓着頭髮,上半身的重心全都在頭髮上,她有點吃痛,於是呲着牙打算撕破臉了:“爵,現在米雅病房對面的天台上架着狙擊槍,有兩個俄羅斯殺手用瞄準鏡盯着,你要是不離開她我就放槍了,就算不打死她,她也別想安寧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可以得到你,也包括我,你不喜歡我我沒有意見,只要能看到你,哪怕你凌虐我的身心我也很幸福,但是你不能屬於任何人!”
顧爵強忍着想一拳砸下去毀掉她的半邊臉的衝動,抓着她的頭髮的手更使勁了,猛地把上官蘇拽起來,沉下眸子低聲怒道:“有種你待會兒再說一遍。”
天台,7級風,呼嘯凜冽地刮著細微的粉塵。
顧爵緊緊地攥着瑪麗蘇的衣服領子,把她拽到了天台上……
一步一步逼近百層大廈天台邊緣的金屬護欄,顧爵卻絲毫沒有停步的意思。
“爵,你是不敢把我丟下去的,我……”上官蘇一語未畢,顧爵猛然把她推到天台邊緣,把她的腰抵在圍欄上,然後手腳利落地拎着她的腳脖子,沿着欄杆,就把她給頭朝下丟下去了!
“呼——”
下墜的瞬間湧來的風聲侵襲了上官蘇的所有感官,風倒灌進耳朵的深處,腎上腺素狂飆,眼前就是百米危樓令人暈眩的高度,可以一覽無遺地看到大廈下形同螻蟻的車流和人潮。
逼近,搖晃,角度顛簸!
“啊——”上官蘇全身失重掉落了幾厘米,一聲刺破天際的凄厲慘叫因為極端的恐懼扭曲變形。
氣流波動都帶着腎上腺素的味道,從這個倒栽蔥的角度,在凌亂的長發縫隙間看下去,遙遠的地面都在搖晃,視線因為腦充血而變得異常清晰!
就在上官蘇尖叫之時,顧爵攥緊了她的腳脖子,她的腰卡在圍欄上,命懸一線……
“瑪麗蘇,你不就是想讓我離開米雅嗎?”顧爵拎着她的腳脖子,又把她緩緩地滑下去幾厘米。
“沒錯!你就是把我丟下去我也不能眼看着爵爺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啊!”上官蘇喉嚨里發出的音節變得有些模糊。
忽然,她的高跟鞋被顧爵摘掉,在她的眼前,丟下了百層的大廈,劃出一條弧線飛速下墜,落在大廈下,被急速駛過的車流即刻碾成了碎渣。
“你最好在腦充血的時候好好體驗一下作死的滋味,因為過不多久你丫就要玩兒完了。”顧爵攥着她腳脖子的手狠狠地加大了力量:“我雖然沒有槍,但是你想讓我認慫門兒也沒有。”
“啊!爵,你把我丟下去吧!這樣你殺了我,你也要被搶槍斃,我們就能一起死了,那樣也不錯!”上官蘇絕對是心理變態了……
顧爵深深地蹙着眉,強忍着真的鬆開手殺了這個腦殘的衝動。
“哄!”
就在此時,天台的鐵門忽然被幾個人踹開,上官蘇的經紀人果然把荷槍實彈的黑幫小弟們給叫來了。
“就知道你得叫人,真爽,好久沒開槍了。”顧爵饒有興緻地看着自己被瞬時包圍,依舊沒有把上官蘇給拉上來的意思。
“放開我們老大。”七八隻烏黑冷硬,上了膛的槍口對準了顧爵,為首的黑衣槍手很是冷靜地說道。
顧爵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次的小弟比瑪麗蘇他爸那次在北京身邊帶着的土黑幫要厲害的多,訓練有素,有組織有紀律,這一定就是現在被上官蘇控制的冷麵佛幫派里那個臭名昭著,威懾亞洲的殺手集團……
冷麵佛把一個殺手集團交給上官蘇管理,顧爵此刻心裏清楚,上官蘇絕對不是個弱智。
她只是裝蠢。
顧爵一用勁,把上官蘇給拎上來,隨手摔在水泥地上。
“來聊聊,你有什麼條件。”顧爵剛剛鬆開上官蘇,後腦勺就被穿着黑衣的槍手用槍口給抵住了……
顧爵心裏一樂,呵呵,就等着你來送槍呢,還真是送貨上門。
反手一個擒拿,顧爵動作飛快地簡直亮瞎眾人的眼睛,只聽見“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令人起雞皮的聲音響起,顧爵已經順着黑衣槍手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摸過來他手裏的槍。
伯萊塔,美國槍,顧爵皺皺眉,使得不怎麼順手,但是聊勝於無。
“我跟你們老大他爹說過了,槍法什麼的我沒興趣跟你們比,我是打仗的,你們是暗殺的,光明正大地玩兒槍沒勁,你們都得死。”顧爵舉槍,冷聲說道:“我只是來跟你們老大談判,大決戰等着巔峰之夜,我端了你們的老窩那天,滾下去吧。”
上官蘇顫顫巍巍地被一個小弟給扶起來,滿臉都是殘妝和淚痕地哭道:“我就是讓你離開米雅,不對,離開所有女人!爵爺只要你跟米雅分手,我保證立刻讓俄羅斯的殺手回來!”
“瑪麗蘇,你現在好歹也是個混黑道,你這麼任性你老大知道嗎?”顧爵用槍指着上官蘇罵道。
“知道,老大說了,我看上的男人他一定幫我搶!”上官蘇抹了抹眼淚,冷笑了一下:“爵爺,我喜歡你這麼久,我喜歡你,喜歡到可以跪在地上舔你的腳,你不喜歡我完全可以,但我就愛你這一款,所以別的女人想得到你絕對不行,我只要一天手裏還有槍,我就會把你搶走,嗚……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都怪你,誰讓你這麼帥,這麼有男人味道,誰讓你這麼討厭!對啊,我就是腦殘,我腦殘才會這麼喜歡你!”
顧爵簡直想一耳光扇過去扇死這個腦殘……
“你就是讓我離開米雅,對吧?”顧爵微狹着桃花眼,抿唇冷笑道:“分手不可能,離開倒是可以,好久沒回北京了,我退圈兒回家獃著,不在香港混了,不見她總可以吧?但是我說過了,我只有一個規矩,我不在的日子裏,不要動我的女人。”
“嘩——”一瞬間,天台對面,高入雲霄的淺灰色建築外表,一張巨大的led屏幕瞬間被點亮,顯現出畫面。
天台上還在混戰的一群人全都愣住,望向那塊詭異的大屏幕。
新聞直播?
顧爵舉着槍,看着屏幕上優雅端莊的女主播用溫柔的粵語播報着時事新聞。
“神秘人mr.trick繼今日凌晨現身香港后,再次黑客攻擊各大電視台,向公眾播放了第二段在逃殺人魔中另一人的認罪視頻,目前警方正在進行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