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4.第 4 章

陸曉聰在爸爸媽媽的陪伴下騎了旋轉木馬,坐了喜洋洋的搖搖晃晃,跳了蹦彈床……最後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大杯可樂,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跟老爸拉鉤鉤下次再來。

以至於玩得盡興的小傢伙聽說爸爸下個周末不能帶他去爬山,也沒有太過失望,因為蘇沫立即告訴他,媽媽跟乾媽會陪着他去遊玩。小傢伙是個不貪心的好孩子,他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摟着爸爸的脖子說道:“沒關係,爸爸今天已經陪我玩了,爸爸又要工作又要陪寶寶玩,爸爸很辛苦的,我有媽媽和乾媽。”

陸恆陽心裏一陣感激,真恨不得立即改口答應陪兒子去玩,他親了親小傢伙圓鼓鼓的臉蛋,說道:“我兒子最懂事了。”說完又微笑着看向蘇沫,接著說道,“都是老婆教的好。”

蘇沫心裏也一陣暖意,陸恆陽是個十分細心的男人,這也是當年他能打動蘇沫的原因之一,而今過了這麼多年,當初熱戀的少男少女已經成了老夫老妻,當年對她熱情如火的小夥子如今也把對愛情的狂熱轉移到事業身上,但是這個男人畢竟是陸恆陽,他總能在適宜的時候打動她。

吃過晚飯後,陸恆陽本來要收拾碗筷,這本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兩個的搭配習慣,蘇沫做飯,他刷碗。後來陸恆陽的事業佔據了他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家裏便請了位阿姨,蘇沫下廚的機會少了,尤其是她懷孕那段時間幾乎十指不沾陽春水,陸恆陽進廚房的時間更少。但一家人若是有機會在一起吃飯,收拾碗筷的一定是陸恆陽,彷彿已經成了習慣性動作。

但是這一次,蘇沫卻制止了他,她用手指了指眼巴巴盯着他看的兒子,柔聲說道:“以前你回家晚,每次你回來兒子都睡著了,見不到你,難得今天有時間,你去陪兒子玩一會兒。”

陸恆陽從背後握住妻子的腰,蘇沫懷孕那段時間確實養胖了不少,不過自從生下小傢伙后她堅持鍛煉,身材不僅恢復了,而且比以前多了幾分說不出的迷人韻味,彷彿更加玲瓏有致,更加妖嬈,陸恆陽親了親她耳根處的軟肉,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老婆最好了,等我陪完兒子,再來陪你,今晚我們……”

蘇沫纖腰一扭,甩開了陸恆陽,剛想回過頭去瞪他一眼,卻發現兒子正窩在沙發里盯着他們吃吃地笑着,那微微眯起的小眼睛,簡直比偷吃了燈油的小老鼠還要可愛。

蘇沫臉上竟紅了,說道:“快去修理那個小鬼頭。”

陸恆陽看著兒子的可愛模樣,反而一把拉過蘇沫,在她臉上大大方方地響亮地親了一下,蘇沫連瞪都不願意瞪他了,收拾了桌上的碗筷便飛也似地進了廚房。她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聽到客廳里的父子兩亂成一團,小傢伙已經死扒着他爹索了好幾個吻。

蘇沫將碗放在洗碗池裏,嘴角始終帶着幸福的微笑,難怪很多女同學會羨慕她,三十歲的年紀,工作悠閑體面,老公事業有成,最主要的是他們還有個調皮又可愛的寶貝兒子。

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幸福,蘇沫更深知得之不易,所以才倍加感激和珍惜。

客廳里,兒子從陸恆陽的身上溜了下去,俯身趴在矮几上,扭着頭問陸恆陽:“爸爸,一加一等於多少?”

陸恆陽伸出大手來摸了摸兒子的後腦勺:“兒子你今年五歲了吧,一加一等於多少都不知道?你老師怎麼教的你?你媽媽怎麼教的你?”

男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彷彿他們只播種不澆灌便等着收穫,兒子要是表現得好讓他臉上有光,便是“不愧是我兒子”,彷彿兒子的優秀全都歸功於他的基因優秀;但倘若兒子犯了錯或者不能取得足夠好的成績,便都是因為孩子的媽教育不好,彷彿他這個做爹的一點責任都沒有。

兒子不依不撓地看着陸恆陽,說道:“爸爸,這不是一道簡單的算術題,這是一個腦筋急轉彎。”

陸恆陽一聽兒子在考自己腦筋轉的快不快,於是立馬來了精神,故意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知道,你告訴爸爸答案吧。”

陸曉聰看着爸爸都猜不出來,搖頭晃腦地拿出一張紙,歪歪扭扭地畫了三道橫,一道豎,指着那個大大的字說道:“一加一等於‘王’,姓王的王。”說著還細細地向陸恆陽拆解,“你看這個橫是一,這是加法,這裏又是一個一。”

陸恆陽看著兒子認真的小模樣,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臉蛋,說道:“我兒子真有才,誰教給你的?”

兒子得意洋洋地回答:“我們語文老師。”

陸恆陽額頭一陣冷汗,合著兒子的數學竟然是語文老師教的,不過他後來反應過來,估計是語文老師在教孩子們習字的時候,學到“王”這個字,才用了這個腦筋急轉彎讓孩子們記憶深刻,這不這個小傢伙就已經現學現賣了嗎?

兒子推開手中的本子,重新竄回到陸恆陽的懷裏,像只猴子一樣攀着陸恆陽修長的身軀,道:“爸爸,你知道媽媽說一加一等於幾嗎?”

陸恆陽屈起手指掛著兒子的小鼻子,問道:“媽媽說等於幾啊?”

兒子老實回答:“媽媽說等於三,”他面帶疑惑,似乎覺得這是一個無法理解的難題,“媽媽說,爸爸一個,媽媽一個,爸爸加媽媽等於爸爸一個,媽媽一個,還有聰聰一個,一共三個。”

“爸爸,為森么爸爸一個加媽媽一個等於三個啊?”

看著兒子疑惑不解的樣子,陸恆陽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更好的回答。其實,很多時候男人都不是教育孩子的專家,他們更習慣把這些難題留給孩子他媽,因為大多數有着大男子主義的男人覺得自己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了,他們應付這種幼稚問題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更重要的是他們幾乎已經喪失了童趣,不懂得用孩子的語言交流和引導,更沒什麼想像力。

於是,陸恆陽回答道:“等到你長大了就會明白了。”

小傢伙只好點點頭,絮絮叨叨地繼續說著話,蘇沫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副和諧的景象:陸恆陽斜窩在沙發里,修長的腿搭在矮几上,兒子像只無尾熊一樣吊在他的身上,小傢伙問一句,他答一句。

小傢伙看到媽媽走出來,揮舞着小手向她招呼了一聲:“媽媽,我正在給爸爸按摩身體。”

蘇沫讚許地看了兒子一眼,說道:“寶寶真乖,媽媽先去洗個澡,你跟爸爸再玩一會兒。”

小傢伙求之不得,繼續趴在陸恆陽的身上搗亂。

不過,蘇沫進浴室沒多久,小傢伙說著說著話就開始打起了哈欠,估計是下午玩得太累了,他迷迷糊糊地摟着陸恆陽的脖子:“爸爸,我想睡覺覺,爸爸給我講故事。”

陸恆陽只好一邊輕輕拍著兒子,一邊硬着頭皮講故事,從小到大他唯一能夠講全的故事便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因為上大學的時候班裏編排英語話劇,就是用的白雪公主的故事,他當時的角色是王子,白雪公主自然是蘇沫。

只不過他故事剛講到一半,就發現兒子已經睡熟了,連陸恆陽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他講的故事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催眠功力。

兒子綿長均勻的呼吸聲就在耳畔,這個小小的軟軟的小東西如此安心地睡在他的懷裏,他軟軟的小手還摟着陸恆陽的脖子。陸恆陽抱著兒子,心裏不由得升起一陣感激,他感激上天給了他這麼樣一個漂亮又可愛的兒子,他簡直就像是天使一樣,他問的問題稀奇古怪,他對他完全信賴,他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小心臟在跳動,這個小生命是他生命的延續,甚至已經可以說是他的全部。

男人很少有心思細膩的時候,他們是現實甚至有點枯燥的生物,畢竟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花滿樓,只靠耳朵跟嗅覺就已經能夠感覺到生命的美好,男人很少去感受生命,他們的一生彷彿都在追逐。

而陸恆陽第一次感覺到生命的奇妙便是在聽到兒子落地時的第一聲啼哭開始的,在見到那個小小的紅紅的小臉開始的,正是這個小生命的到來,才讓他感受到生命的神奇和美妙。

小傢伙小鼻子小嘴,睫毛長長,額頭光潔,怎麼看怎麼像是跟他小時候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陸恆陽滿心感激地抱著兒子睡了一會兒,等到他完全睡熟,便抱着他進了他的卧室。陸恆陽將小傢伙輕輕地放在他的小床上,為他脫衣服時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驚醒了他。

小傢伙可能真的玩累了,竟然睡得很沉,陸恆陽坐在床邊看著兒子,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他剛俯下身子在兒子光潔的小額頭上吻了吻,手機“嗒嗒”響了兩聲,進了一條短訊。

男人的神奇之處還在於,他能夠把個人享受跟對家庭和子女負責獨立開來,因為男人一般總是負責比較宏大的一面,尤其是當他取得一定的社會地位,贏得一定的財富,自我滿足之後,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的兒子就應該以有他這樣的老子感到驕傲。他對兒女的愛和感情與他對老婆的感情當然也是相互獨立的,他對老婆少愛一份,並不影響他對兒子愛的分量,因為兒子跟小三不存在競爭關係,在男人心裏,兒子跟情人本就一個住在左心房,一個住在右心房。

而且男人往往不會把自己的羞恥心跟對子女的愛聯繫起來,哪怕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惡棍,只要他愛自己的兒女,在兒女的心目當中,他就應該是他們必須服從的老子,這也許跟封建社會的宗族家長制有着某種神秘的聯繫。而現在正是家長制跟新思想碰撞最激烈的時候,在封建社會,只有德高望重的家長才有資格主持宗族會議,對家庭成員發號施令,行為卑劣的長輩自己都會惴惴不安,可是在新世紀,已有越來越多的人把自己的言行跟對自己的情感獨立起來,這是部分人追求個人利益最大化的結果。

正如同年幼無知的孩童,總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夠在一起陪伴着自己,就算夫妻雙方已經反目成仇,彼此折磨,痛苦不堪。可是在孩子的眼中,爸爸對他的愛是爸爸的,媽媽對他的愛是媽媽的,只要爸爸媽媽仍舊愛着他,他就永遠不希望兩個人離婚,他就永遠都想維護在他心目中完整的家。男人有時候不正像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只要能讓自己舒服的就都想握在手中,而且劃分清楚,不會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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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怎樣煉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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