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20.第 20 章

等送走了一干人等,阮熙長了個心眼,跟着睿王就進了書房,李恪看了她一眼,目光意味深長,阮熙假裝看不懂的樣子,李恪倒也沒阻止她,兩人進去后,外面的士兵關好門。

阮熙略微打量了一下書房內的擺設,倒沒什麼不同,不過她不敢看的太仔細,給睿王倒了杯茶送過去,“王爺怎麼突然想到讓周易去邊境?”

李恪拄着額頭看着她,嘴角勾起,哀嘆一聲,“本王倒也不想讓他們分開,可惜此次必讓周易親自前去,這事才能妥當。”

阮熙不懂用兵之道,想來睿王也有他自己的道理,第二日韓府就來了請柬,請睿王妃過去一趟,阮熙心想倒是夠快的,也就打扮一番帶着巧玉過去了。

韓敏陽早已在門口候着着她了,阮熙下了馬車就見自家舅舅正在那畫著圈的走呢,她就笑了,“舅舅這是怎麼了?什麼事如此緊急?”

韓敏陽見她過來,明顯的鬆了口氣,“你可算是來了,快進來看看吧。”

她心裏雖納悶,還是快步進了門,還沒等着到大堂,就見外面紅布綵球,幾十箱的東西擺着,她邊走邊看,這東西可是真不少,進了大堂內,更是塞的滿滿當當,韓家的人都聚在大堂里,有樂的有愁的。

阮熙這下是明白了,蕭錦玉沒開玩笑,她是來真的,要說阮熙當時說是給睿王下聘,那也只是說著玩,畢竟女子,她不敢逾越,也怕掃了王爺的面子,可蕭錦玉哪管這些,這才是真真正正的下聘,她要娶她的表哥!

“將軍府送來的?”阮熙被請到了上座。

韓文這會也是急了,平時不是個愛說話的,此時也上了前,跟阮熙說,“王妃,此事於理不合,我堂堂男兒!豈能讓她如此羞辱!”

“是啊,我們韓家只有這一個不成才的兒子,若是他真的到了將軍府,你讓我們這一家老小可怎麼辦啊!”韓敏陽滿面愁容,他是五品官,比起大將軍的正一品,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他這會是急了,才找到阮熙身上。

阮熙沉吟一聲,小腦袋裏倒是轉的快,她是真拿不準蕭錦玉怎麼想的,再着說,你這麼干你爹知道嗎?

她見外祖父也是愁眉不展,便出言安慰道,“您老放心,這事我先去問問蕭錦玉,到時再給你們個回話,放心吧。”

這會趙氏看着那些金銀珠寶倒是樂不思蜀,使勁的往自己身上比劃,她說,“我看這事挺好的啊,那蕭小姐可是鎮國大將軍的嫡女,聽說大將軍就她這麼一個女兒,以後將軍府的東西還不是得歸了姑爺么,文兒娶了她這是福氣。”

韓文憋的一張臉都紅了,氣惱的甩手道,“嬸嬸這是什麼話?我堂堂一個男兒,難不成還不靠自己的妻子過活?我有手有腳!又不是過不起日子!”

他這話倒是硬氣,阮熙只挑了挑眉沒吭聲,趙氏不是個善岔,她也不能跟個粗婦鬥嘴玩,就想着去蕭錦玉那問問怎麼個意思。

趙氏可不吃他這套,只是悠悠的說,“那可不是一般的小姐,人家那是什麼身份的,能看上你也是幾輩子修來的。”

她正說著,奕淺就打外面回來了,正把她的話聽到耳朵里,當即上前把她身上掛着的珠寶拽下來,放回盒子裏,她手腳動作快,趙氏哎呀一聲,這東西她還沒戴熱乎呢,奕淺冷哼一聲,瞪着一雙眼睛對她說,“你想嫁兒子你自己去嫁啊!把你家那個小的趕緊嫁出去,我哥還不稀罕什麼大將軍的女兒呢!我們韓家也不是那種攀附權貴之人,否則我二叔怎麼就娶了你!”

她這話激的趙氏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平日裏奕淺有她娘管着,儘管對她諸多不滿,但也從未這樣頂撞過她,今日偏偏當著阮熙的面讓她下不來台,她是有心想打她,可又不能這麼干,氣的胸/口使勁的聳/動,最後對韓敏陽吼道,“看看!這就是你教的好閨女!難怪現在還嫁不出去!”

奕淺把盒子重重往桌面上一放,就要去追趙氏,跟她理論個清楚,平日趙氏沒少把那些殺雞宰豬的粗戶說給她娘聽,她雖然不是高官家的大家閨秀,可說起來也是個官家小姐,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韓文卻一把拽住她,拍拍她的肩膀安撫道,“別聽她的,她那張嘴你還不知道么。”

他們兩兄妹感情甚好,奕淺也就拉着哥哥的胳膊慢慢在那消氣,阮熙上次來大抵就知道趙氏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不多來往,也就不說了。

從韓府出來了,阮熙直接奔去了大將軍府,她與蕭錦玉是至交好友,所以也沒人攔她,就直接進來了,還沒等到蕭錦玉的院子呢,就聽見一陣哄鬧的聲音。

蕭錦玉急步跑過,後面還追着拿着長/槍的大將軍,“爹!這事我都想好了!你就是打死女兒,女兒也不會改變心意的!”

大將軍沒被氣死,今天早上蕭錦玉才把聘禮送到韓府,朝廷里就炸開鍋,偏偏他毫不知情,在那樂呵呵的聽着八卦,還津津有味的,旁邊的人都不懂了,就問他,“大將軍真是心寬啊,您家小姐又震古爍今了一回,看來您是挺滿意的啊。”

他一雙眼睛差點掉出來,合著聽了半天樂,是聽他自己的呢!當下氣的就要回來斬殺了這個不孝女,蕭錦玉活蹦亂跳的到處跑,跟個猴子似的,兩個人追了半天,大將軍也沒得了手,氣的把武器一扔,坐那喝了幾口茶。

蕭錦玉嘿嘿一笑,看見阮熙就走了過來,“我的表妹,你是過來道喜的嗎?”

阮熙差點被噎着,對她翻了個白眼,“快別鬧了,我正是為此事來的。”

大將軍耳朵尖啊,一聽趕緊說,“王妃快替老夫打醒她,這個混帳東西有辱家風!”

蕭錦玉對着大將軍吐了下舌頭,轉頭對阮熙說,“走,上我那邊去,不要聽他的。”

兩個人到了蕭錦玉的房間,她命人都守在外面,將門緊閉,原本的嬉皮笑臉也才落下,嘆息一聲,“你真是來勸我的?”

阮熙沒言語,她知道蕭錦玉應當是真憋屈的,她此時需要的只是一個傾聽的人,蕭錦玉托着下巴,手指在瓜子盤裏攪和,半晌才說,“邊境專使被刺殺之後,朝廷一直在為新專使的人選考慮,原本王爺是想提拔一個新人,皇上以前倒是事事都聽王爺的,雖然太子與五皇子年紀大了些后,也會對王爺有些阻撓。”

“這次皇上駁了王爺的摺子,講那個人並不能應專使之職,而五皇子這會恰恰提了新科狀元出來,狀元郎雖是個文職,又不會武功,但他爹是尚書令,他又格外博學,所以王爺此次若想拿下專使之職,就必要送一個能比下狀元郎,又是信任之人。”

“所以他讓周易去。”阮熙心中已然明了,卻想到那天五皇子對他說的話,睿王想不費吹灰之力拿去專使之職,絕不可能。他做到了,睿王送去周易,就等於自斷一臂,而他如此看中專使之位,自然是看中邊境駐紮的軍隊!五皇子此舉,無疑是和睿王正面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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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玉拍拍阮熙的肩膀,對她說,“五皇子也算的上是能隱忍的了,這麼多年他都一直避讓,就連在太子面前,也是唯唯諾諾,不出風頭,怎麼這近一年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我不清楚。”阮熙坦言。

蕭錦玉看她又笑,“你沒嫁給他真是明智之選,他這無疑是將之前的努力全都化為灰燼。”

阮熙手裏摸着杯子,卻是笑了,“怕是我嫁給他,他也不會做此選擇。”

蕭錦玉一愣,目光沉靜下來,“你該不會還在為他的事耿耿於懷吧?”

“我現在已為人婦,早同他沒有瓜葛,我是一心為了王爺。”阮熙說的輕鬆,又把目光轉到蕭錦玉身上,當即便說,“所以!你想娶我表哥那是沒門!別胡鬧了。”

蕭錦玉嘿嘿一笑,坐到阮熙身邊說,“我是真挺喜歡你表哥的,再着說,周易他爹那個老匹夫不喜歡我,他又愚忠的很,我實在是不想以後嫁過去還要過的不順心。”

對蕭錦玉的想法,阮熙簡直是嘆為觀止,她這感情真是如同兒戲啊,阮熙一時就沒接上來話,蕭錦玉又講,“韓府什麼情況我心裏有數,量你表哥也欺負不了我,關鍵他長的好看,我每天見着也順心。”

阮熙嘴角微微抽動,實在是無言以對,蕭錦玉的話有真有假,阮熙也不會去細究,但她是個明白人,要他表哥嫁不行,但要娶還是可以的,她本來就是要扶起韓家,若表哥娶了蕭錦玉,這是真正的好事一件,既可以拉起韓家,蕭錦玉又是個不錯的姑娘。

兩個人一來二去的討價還價,阮熙絲毫不讓,蕭錦玉現在是急的,周易要在年後才能走馬上任,她就偏偏要在年後就成親,就是這麼趕,聽她把話說的好聽,存的什麼心阮熙還能看不出?

蕭錦玉到底是嫌棄韓府太小,又落魄不堪,阮熙覺得她說的也沒錯,但她到底還是做不了韓府的主,還要再商量一下,蕭錦玉也鬆了口,要她嫁可以,但得換個大房子。

阮熙只笑不語,她所說的大房子,怕是韓府砸鍋賣鐵,也換不來一個角,從將軍府出來,她也沒有再去韓府,而是派人把話帶過去,她要看看自家舅舅是什麼意思,這門親事他是攀還是不攀。

回了王府時辰還早,趙管家過來傳話,說是王爺在書房,晚飯會過來,阮熙便知他又在為朝廷上的事忙碌。

她也就安心的待在屋內,巧玉拿着新送來的摺子過來,“小姐,丞相府又來了摺子,您還回去嗎?”

阮熙翻過摺子,果見還是鄭氏來的,她笑道,“不回去,把旁人的拿來看看。”

打她嫁到王府來,她爹是一次信函都沒有來過,忙的時候不覺得什麼,這會子想到,也是寒心的很,難道她娘死了,她這個女兒他也要斷了嗎?倒是聽說他在為五皇子走動,想想也是可笑的很。

她娘已死十年,想要查十年前的事並不容易,可也不是完全不行,只要她有心,把摺子扔到一邊,接過巧玉遞來的,打開后她卻挑了下眉,是楚王世子妃的,她與世子妃完全不熟,只是見過而已。

她不知世子妃打的什麼主意,而楚王世子又是太子的人,這個摺子,她是不能去的,想罷,“這個也不去,便說我身體不適,回了吧。”

最後一張是尚書令張夫人的請柬,原本阮熙可不去,但想到她那日帶奕淺入宮,是對韓府有恩的,雖念及他兒子狀元郎與五皇子是一處,可這回,她也不妨去看看。

待摺子看的差不多了,夜色也落了下來,她才想站起身,去請王爺,就見外面傳來大喊,藍芝破門而入,一雙眼睛驚恐難定,“王妃不好啦!王爺殺人了!”

阮熙猛的站起來,“你說什麼?王爺殺了誰?!”

藍芝重重的喘息着,根本說不出話來,阮熙皺着眉快步走了出去,將她推到一邊,這時張管事也趕了過來,他倒是穩重,行禮說,“王爺想來是喝多了酒,在書房,您快些過去看看吧。”

阮熙見到他雖然心中納悶,但也腳下沒停,可心裏卻是多想了,張管事看似面無表情,實則他來王妃的內院,就說明有問題了!如今王府已有丫鬟,怎麼也不用他一個男人入內院才是。

到了王爺的院子,就見滿院子的奴才全跪着,一些個膽子小的丫鬟也是哭成一團,阮熙抬眼看向書房,就見王爺的白袍上濺了紅,一手持劍,順着劍尖地上已有一小灘血跡,一個女人衣不遮/體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若不是胸/口還微微抽動,阮熙真以為她是死了。

睿王目光猩紅,雙唇緊抿,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就連趙管家都在樹下,阮熙也是心跳如雷,她站在台階下望着睿王,低聲叫道,“王爺?”

睿王看她,他突然一笑,帶着無盡的嘲弄,阮熙不知他因何笑,只說,“臣妾有些餓了,王爺陪臣妾去吃些東西吧。”

她小心翼翼,見睿王沒有反對,才慢慢近了身,伸手去摸睿王手中的劍,她一直看着李恪的眼睛,她怕,她也怕死!直到奪過劍,她才長出一口氣。

睿王突然捏起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讓阮熙疼的直皺眉,但她仍用力將劍扔到別處,李恪冷笑的開口,“來人!”

趙管家和張管事趕忙上前,“在,王爺。”

李恪目光絲毫不看他們,指着地上的女人說,“這個女人張昭帶走娶了也好,賣也好,本王不想在王府見到她!剩下那三個,全都領出去賣了。”

阮熙抓着睿王的手,有些急了,“王爺不可!那是太后……”

“住口!”李恪大聲呵斥她,阮熙驚的瞪大了眼睛,睿王何時這樣對她吼過,頓時一顆心就沉到了谷地,抓着他的手也落了下來,接着李恪又一字一句的說,“王妃送去佛堂面壁思過三日,。”

說罷鬆了手,轉身回了書房,重重的將門關上,阮熙的身子沒了支撐滑坐在地上,張管事將地上奄奄一息的金溪抱走,下人們也才漸漸散了,巧玉又忍不住哭起了鼻子,阮熙卻頭亂如麻,睿王震怒,這是他們成親以來,她第一次被發脾氣,還關了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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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世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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