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0滾5000+
“不服,我不服!”楚暮雨被打得生疼,尖叫起來,“我什麼都沒做錯,我為什麼要服!”
“不服?好啊你,居然還敢跟爸爸頂嘴!”吳曦被氣得嘴角一抽,活動活動手指,又是一個巴掌——PIA的一聲脆響,楚暮雨的鼻血應聲流出。
蕭默見吳曦一副打紅了眼的樣子,生怕她出事,忙過去攔住她,安慰她,“算了,消消氣,別跟她計較了。”
“為什麼不計較?”吳曦還在氣頭上,她推開蕭默,繼續抓着楚暮雨,“就算她今天去投訴我,把我工作弄丟了,我也要打死她!真是啊,見過賤的,沒見過比她更賤的。明明是她爸爸自己變態,她居然還有臉來找你的茬?嘿我這暴脾氣就上來了啊,要知道爸爸我可是好久沒動手打人了!”
“好久沒動手了那就不動手,為了教訓這種人,丟了動作,不值得。髹”
蕭默仍舊攔着吳曦,不鬆手。
她在吳曦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衝動勁,有些擔憂,怕吳曦真的為了一時痛快而不要這份好工作。
而且,楚暮雨本來只是來找她的茬,她不想吳曦因為為她出頭而損失什麼蠹。
吳曦轉頭,觸及蕭默的眼神,知道她是真為了自己好,便只能不甘心的鬆了手。
楚暮雨得到自由,用力咳嗽了兩聲,抽出餐紙擦掉流出來的鼻血,又將沾了血的餐紙砸在吳曦身上,“你叫吳曦是吧,你死定了,我一定會找人打死你的。”
“去唄去唄,爸爸等你。”吳曦雙手抱胸,一副我不怕你的樣子。
吳曦在這裏照顧了蕭默這麼長時間,基本上了解了蕭默這個人,也知道了蕭默之前經歷的事情,以她好打抱不平的性格,是坐不住想要為蕭默出頭的。
但無奈兩個肇事者一個肋骨斷了還在醫院躺着還動不了,另一個被丟到大西北去搬磚她夠不着,讓她這兩隻想揍人的手一直被迫空閑着,難受的不行。
今天好不容易逮着一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片子在她眼皮底下欺負人,她當然想撩起袖子,大幹一場。
可是蕭默都拿她會丟工作這樣的理由出來勸她了,她也不好意思一直亂來,只能過了過乾癮,玩兩下就收手算了。
而且,這個楚暮雨已經被她打成了豬頭,看上去也蠻慘了。
“蕭默,你的背沒事吧。”她忽然想起楚暮雨剛剛拿凳子砸過蕭默的背,不知道蕭默有沒有事。
蕭默搖搖頭,又坐回床上,“可能腫了吧,不過沒事,畢竟楚暮雨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手勁不大。”
“沒事就好,我生怕你好不容易身體恢復點了,待會兒又出什麼岔子。”
吳曦和蕭默正說著話,蕭言回來了,蕭默給吳曦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把剛剛的事情告訴蕭言,免得他擔心。
吳曦懂蕭默的意思,在看到蕭言回來時,又像以前一樣,犯着花痴跑過去,“言弟弟,你來了啊,累不累,要不要曦曦姐姐給你倒水喝?”
蕭言跟吳曦相處了這麼久,知道她是個什麼性格,早就習慣了她的花痴,所以當她再次衝著他拼了老命的眨眼睛放電時,說,“張揚哥哥可能需要你給他倒水喝。”
雖然吳曦總是和張揚鬥嘴吵架,但蕭言打心眼裏覺得,這倆玩意兒是絕配。
吳曦一聽給張揚倒水,興趣馬上焉了下去,還搖着手不耐煩的說,“切,就那傢伙,每天想給他倒水的人排起來可以繞地球一圈!我才不要湊那個熱鬧,煩人。”
“可是想給我們蕭言倒水的人排起來也可以繞地球一圈啊!”被揍了幾巴掌后,就一直沉默在角落裏不說話的楚暮雨突然冒了出來,着實把吳曦嚇了一跳。
她這時才想起來,楚暮雨是蕭言帶來的,有可能是蕭言的女朋友。
但是從剛剛楚暮雨跟蕭默的對話來看,她是楚長青的女兒沒錯啊,蕭言那麼一個標準的姐控,怎麼可能會找楚長青的女兒做女朋友呢?
蕭言聞聲看到了楚暮雨,還有她那明顯被人揍過的臉。
“你臉怎麼了?”他蹙眉,問。
這不問還好,一問,楚暮雨就哭了起來,還往蕭言懷裏鑽,“是這個護士打我的!她好用力的打我,一下一下,一點兒都不手軟!”
吳曦嘴角一抽,嘿喲喂,這女的可真不要臉啊,欺負人家姐姐的時候就不說,只知道說自己被欺負的事情!
她一時手癢,差點又要忍不住揍人了,不過幸好蕭默拉住了她。
現在蕭言在這兒,她還是忍住點好,畢竟要保持形象。
不過好在蕭言也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他不動聲色的向後一閃,躲開了楚暮雨,“你別以為你哭我就會同情你,你楚暮雨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難道還不知道嗎?”
“我,我真的是無辜的!”楚暮雨不死心,拽着蕭言的手,搖來晃去,像是在撒嬌,“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我只是在這裏陪着蕭默姐姐,什麼事兒都沒幹,什麼話都沒說!可是這個護士,一衝進來就打我,然後就把我打成了這樣。”
說到後面,楚暮雨的聲音越來越小,幾欲不可聞,因為她感受到了來自蕭言的強烈寒意。
楚暮雨漸漸把頭低下去,不敢看蕭言,她慢慢的邁着腿,大有繼續賴在這裏的趨勢。
而她連一步都還沒走完,就被蕭言喝住,“滾。”
滾。
對,蕭言只對她說了一個字,滾。
楚暮雨難以置信的抬頭,水汪汪的大眼睛裏,瞬間就溢滿了淚水。
她抓住蕭言的胳膊,祈求道,“蕭言,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對我這麼冷漠。為什麼你對所有人都是柔聲柔氣,那麼好,為什麼只對我一個人這麼凶?我沒有得罪你,並且,並且我一直都那麼喜歡你,我做夢都想和你在一起,為什麼你卻連一個好臉色都不給我?我自問我長的不差的,身材也好,不信你摸摸!”
說著,她抓着蕭言的手往自己胸上摸,“你摸摸,我可是36D!”
“滾!”蕭言忍無可忍的抽出手,臉上的表情是對她厭惡到了極點。
但楚暮雨仍然不死心,她擦了擦眼淚,再次拉起蕭言的手,往她屁股上摸去,“不喜歡摸上面,那就摸下面。你摸摸我的屁股,是不是很有彈性,很舒服?”
這下,蕭默和吳曦都瞠目結舌了。
她們實在沒有想到,楚暮雨的臉皮竟然能厚到這種程度。
不過也是,畢竟是在自己愛的人面前,厚一點臉皮也是正常的。
想當初,蕭默單相思許易寒時……她也好像沒這麼厚臉皮吧?她知道許易寒跟薛恩芊在一起之後,她就主動疏遠了他,沒這麼黏糊啊?
蕭言被楚暮雨拉住后,又要把手抽出來,但楚暮雨就是不鬆手,硬是把蕭言的手往自己的屁股上摁。
蕭默看不下去了,伸手去拉楚暮雨,“你別鬧了。”
她本來是想維護一下楚暮雨僅存的自尊心,奈何楚暮雨不領情,反而被反手扇了一把,“你滾遠點!誰讓你碰我的!”
“……”
好吧,既然她不領情,那就算了。蕭默聳聳肩,坐回床上,繼續看着楚暮雨掉自尊。
吳曦也來了興緻,跟蕭默並肩坐在一起,一起看好戲。
她甚至還打開了蕭默的床頭櫃,從裏面拿出瓜子,分一點給蕭默,準備邊嗑瓜子邊看戲。
蕭默接過瓜子,和吳曦一起,磕地很開心。
楚暮雨看着她倆,臉變成了鐵青色,想發脾氣,但是又不敢在蕭言面前發。
蕭默見楚暮雨沒了動作,一時不耐煩,便催促,“你趕緊繼續啊,我這瓜子都快磕完了!”
“你……”
“噗哈哈哈哈哈哈!”
楚暮雨被氣得不行,但蕭言卻大笑起來。
他發現他姐姐自從跟這個吳曦認識后,就變得不按常理出牌,以前那個嚴肅高冷的姐姐,已經不知道走失在哪個山溝溝里了。
“言!你為什麼要笑!”楚暮雨惱羞成怒,差點跳腳大罵。
蕭言笑得捂住肚子,指着門外說,“你快滾吧,別打擾了我想笑的興緻。”
“不不不,蕭言弟弟,她可不能滾,我相機都還沒準備好呢,她滾了,我去哪兒拍小視頻發朋友圈啊?”
吳曦一邊調着手機攝像頭,一邊說。
說著,她的手指還來回指,“誒那個楚,楚什麼雨的,你別發愣,該干哈的干哈,戲走心一點,別開小差,知道了嗎?嗯?”
“我,我,我炸你全家!!”楚暮雨終於怒不可遏,丟下這樣一句后,砸門而出。
而門內,是笑得直不起腰的蕭言,和仍在演戲的蕭默和吳曦。
“唉,現在的新人不行啊,這麼耍大牌。”
“就是,說不演就不演了,還我調了那麼久的像素。”
“也不知道這新人是哪家公司的,告訴她經紀人,斷了她的通告。”
蕭言被玩得不亦樂乎的兩人逗得不行,好不容易緩過了氣,嚴肅說,“姐,你們夠了啊,人都走了,你們還玩。”
“唉,這不是閑着無聊嘛。”蕭默悻悻的收回瓜子,“不過,你怎麼對楚暮雨那麼冷漠啊,雖然她對我是差了點,但是好歹她對你是一片痴心。”
“就她?楚暮雨?對我一片痴心?姐,你沒開玩笑吧?”蕭言哭笑不得,“你還不了解楚暮雨的為人嗎,她只是對她得不到的東西特別上心!哼,許家的寶貝外甥女,被寵得無法無天,驕縱狂妄。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對她俯首稱臣,只有我對她是冷冰冰兇巴巴的,所以她總是想來討好我,想要我也對她唯命是從。”
“可是她再驕縱狂妄,在你面前時,她還是小心翼翼的。”
“那又怎樣?難道我要因為她的小心翼翼對她好嗎?姐,你什麼時候瑪麗蘇了?”
“瑪麗蘇?你搞笑呢吧。你姐我會瑪麗蘇?我只是感慨一下,感慨人賤,對她好的她不要,偏要去找那些對她不好的,這就是自作孽。”
……
又過了一周。
蕭默終於可以出院了。
吳曦戀戀不捨的拉住她的手,“我的號碼你記住了吧,以後記得沒事找我玩。”
“哎呀,人家蕭默可是許氏的銷售總監,哪有時間跟你這小屁孩玩,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張揚強行拉開吳曦抓着蕭默的手,“你別以為你現在通過了實習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小心我哪天去投訴你一票,還是讓你下崗!”
“你!你個壞心小王子,小心我去網上曝光你在蛋糕里下違禁藥品!”
“你去唄~看你曝光了之後有沒有相信。”張揚得瑟着一張臉,一副你咬我啊的樣子。
蕭默樂得不行,一巴掌拍在張揚的背上,“你趕緊走吧,別耽誤人家吳曦工作!”
“切,她還需要工作嗎?就她那暴脾氣,心臟不好的病人,會被她活活氣死。”張揚翻着白眼,語氣里滿是不屑。
吳曦忍着要上去咬死他的衝動,笑呵呵的對他說,“不不不,我要氣,也是先把你氣死!”
“你這……”
“啊夠了夠了,你倆再吵吵就可以去領結婚證了!”蕭默怕這倆人一鬧騰,又鬧個沒完,不得不使出了殺手鐧。
殺手鐧果然是殺手鐧,他倆一聽到結婚證這三個字,馬上不說話了。
蕭默低着頭偷笑,她發現這倆貨其實很有發展前途。
起碼張揚在碰到吳曦后,整個就像變了個人。
張揚以前雖然也會笑,但笑里總帶着一股陰鬱,讓人感覺不到他真正的快樂。直到他遇到了吳曦,直到他開始成天和吳曦鬥嘴,他的這股陰鬱才漸漸消散。
張揚把蕭默送出住院大樓,許易寒的車從車庫裏開了出來,他見許易寒來了,便放下了手裏蕭默的東西,自己去車庫裏開車。
許易寒下車把蕭默的東西都塞進後備箱,蕭默則打開車門坐進去。
剛一開車門,看到了裏面正坐着的人,傻了。
“你好蕭默,我是薛恩芊的妹妹,薛恩蕊。”裏面的人向她伸出手來,要與她握手。
她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握住這隻手,“你好,我是薛恩芊曾經的閨蜜,蕭默。”
“我知道。”薛恩蕊甜甜的笑着,“因為我姐姐去美國后,經常提起你。”
去美國后?
蕭默詫異,薛恩芊什麼時候去過美國?
她影響當中,薛恩芊一直都是在深城生活,就連旅遊都沒有去過美國。如果硬要說她去過美國,那就只能是,薛恩芊死後了。
“你想告訴我什麼?”她看了看還在裝東西的許易寒,壓低了嗓子問。
薛恩蕊肆無忌憚的笑着,捋了捋頭髮,又摸了摸蕭默的臉,“我就想告訴你,我姐姐,沒死。”
我姐姐,沒死。
轟——這一句話說出來,蕭默只覺得自己腦袋裏有炸彈炸開了。雖然她一直都在懷疑薛恩芊的生死問題,但當真相***裸的擺在她面前時,她還是着實被震驚了。
她穩了穩神,握在車門把上的手迅速收緊,用力捏在一起,以此來強逼自己鎮定。
“你告訴我這個,幹嘛。”她嘴角劃過一絲笑,仍是淡定的樣子,“她沒死,我在三年前就開始懷疑了。”
“是嗎,那你還真是聰明。”薛恩蕊笑着,看了看外面沒有任何異樣的許易寒,繼續說,“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我姐姐,她回國了,現在就在深城。”
轟——又是一個炸彈在腦袋裏炸開。
蕭默覺得自己的耳朵都開始嗡嗡作響,聽不清聲音了。
薛恩蕊說薛恩芊已經回深城了,那麼她和許易寒在街上碰到的那個人,就是薛恩芊沒錯啰?
“這件事,許易寒知道嗎?”她壓住嗓子問,努力不讓自己暴露一絲慌亂。
薛恩蕊搖搖頭,“他現在還不知道,因為我姐姐還沒想好隆重登場的方式,所以要過段時間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