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忙完張婧的事,秦晚想起了自家堂姐秦雪。
張婧那邊是奉子成婚了,還因為怕穿不上婚紗趕緊着把婚禮辦了,那麼同樣懷孕了的秦雪呢……?
懷着八卦和關心,秦晚特意選了天日子回家去住。
安頓秦毛毛睡下后,秦晚回到客廳,在拿着ipad玩遊戲的秦雪身邊坐下,直接進入正題:“姐,你打算什麼時候和祁驍結婚呀?”
秦雪勉為其難地將目光從遊戲上面移開了一下下,瞟了秦晚一眼:“祁驍叫你來當說客啊?”
秦晚不明就裏:“……什麼說客?”
秦雪一聽就知道秦晚這完全就是自己閑的,便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一下:“我和他不結婚。”
秦晚:“…………”
在秦晚囧囧有神的注目禮當中,秦雪泰然自若地玩自己的遊戲,十分嗨皮地用力戳着屏幕。
斟酌了一下用詞,秦晚二度開口:“可是……可是你不是懷了寶寶了嗎?”
說完,秦晚往秦雪還未顯腰身的小腹上瞥了一下。
“我懷我的寶寶,干祁驍x事?”
秦雪最後一記標準的一陽指,取得了遊戲的勝利。
ipad傳來了歡快的遊戲勝利的音樂。
“……可是,寶寶不能一出生就沒有爸爸呀……”
秦晚覺得自己有點兒凌亂。
“秦毛毛不也一出生就沒爹,也沒見他精神不正常人格不健全。”
秦雪說。
秦晚噎了一噎,最後祭出了秦雪的媽媽:“……那二伯母能同意嗎?”
說時遲那時快,秦雪目光凌厲地看了過來:“秦晚你要是敢把這事抖出去,老娘就扒了你的皮!”
秦雪威脅之下,秦晚忍不住繃緊了自己的皮,巍巍顫顫地應了一聲:“絕對……不敢!”
關於祁驍的八卦,便到此為止。
八卦再怎麼重要,都沒有小命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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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和祁東的婚禮籌備提上了議程。
好在有祁媽媽坐鎮,兩人省了不少心。
但是試婚紗和禮服這回事別的人沒法幫,還是得女主角親自出馬。
婚紗品牌是祁媽媽看好了的,秦晚和她兩人在五本畫冊中選了十來款,定了周六去試穿。
這些事氣祁東摻合不進去,就只能在試穿的時候跟着去瞧一瞧,給個建議。
秦晚試的第一條是深v領的裸色禮服裙。
當店員替秦晚拉開試衣間的帘子,穿着禮服裙的秦晚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祁媽媽忍不住站起來鼓掌:“太性感太漂亮了!”
而祁東盯着秦晚那幾乎開到肚臍眼上的領口,露在外面的深深的事業線和大半邊圓潤的胸,不由得沉了臉:“不行!太露了!”
秦晚還沒來得及開口,祁媽媽就十分不滿地白了祁東一眼:“晚晚這麼好的身材,遮着掩着幹什麼?!年輕的時候不露等到我這把年紀了再來發騷嗎?!”
說完祁媽媽轉頭去對秦晚說:“別理他!還是去資本主義國家讀過書回來的呢!骨子裏還是個虛偽的道學家——封建、死板!”
說著祁媽媽走上前去扯了扯秦晚的裙子,再次驚嘆:“我最喜歡的禮服裙就是這條了,你看這貼身的設計、這順滑的面料,穿起來多漂亮呀~晚晚你再走兩步給我看看。”
秦晚看了一眼板著臉的祁東,遲疑了一下,還是扶着祁媽媽的手,款款地沿着試衣間前面的台階走下來……
不走不知道,一走簡直了……
瞪着秦晚那開叉開到大腿根上的裙擺,還有一走動就一覽無餘的修長白皙的腿,祁東的臉已經堪比北極冰山了。
祁媽媽全然沒注意到祁東的表情,只繞着秦晚嘖嘖稱讚:“太高雅了~太美麗了~太棒了~!”
祁東的眼神太駭人,秦晚走了兩步不敢再走了,怯生生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學長?”
祁東緊抿着雙唇,沒出聲。
全場只有祁媽媽一個人在high:“哎呀都要結婚了還叫什麼學長啊!晚晚你真是的……來來來,轉個圈給我瞧瞧~”
在祁媽媽的指示下,秦晚拎着裙擺,溫溫吞吞地開始轉圈……
當看到秦晚背後那一大片毫無遮擋全部裸|露在外面的背,一忍再忍終於忍不住了的祁東怒了——
“秦晚,你馬上把這件衣服給我脫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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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試婚紗禮服的開場不太順利,但是秦晚最後還是買到了心儀的婚紗和禮服。
祁媽媽倒是一直在碎碎念:“試的第一件多好看呀~東東你咋這麼小氣捏?讓人家看一眼你媳婦又不會死,你面上還有光,晚晚還美美的,雙贏局面耶~”
祁東安安靜靜地開着車,不去接自家親媽的話。
但是話嘮祁媽媽也不會覺得寂寞,自顧自地嘮叨:“再看看訂的這三條,是給尼姑穿的還是修女穿的?!領子那麼高!裙擺遮得這麼嚴實!你們當是要過冬啊?!”
一直在聆聽祁媽媽教誨的秦晚看她總是這樣念祁東,忍不住開口替他辯解:“阿姨,我覺得訂下來的這三條也挺好的……”
祁媽媽無奈地看了秦晚一眼,認輸:“行行行,你們自己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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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好了婚紗禮服,接下來該準備婚紗照了。
秦晚和祁東不約而同地,想要將婚紗照的拍照地點定在他們共同的母校——w大。
選了四月末的一個周末,秦晚和祁東乘飛機飛往w城,重回w大拍婚紗照。
w大是一個歷史厚重的學校,同時,也是全中國最美麗的大學之一。
——當然,在祁東和秦晚的心裏,是最美麗的大學沒有之一。
四月末,w大最漂亮的櫻花已經都謝了,但是校園的樹蔭正綠,蘭花正幽然綻放。
在w大里拍婚紗照的新人很多。
在櫻頂、在老齋舍、在行政樓,到處都是穿得漂漂亮亮的新娘。
明明這樣的場景秦晚在讀書的時候看過很多次,可現在再看來,還是覺得有趣。
和秦晚一起等着場地的祁東看到她總是在偷笑,忍不住問:“想什麼呢?”
秦晚回過頭來,笑眯眯地看着祁東,說:“我剛剛進w大的時候,就在想,等我以後結婚了,一定要回學校來拍婚紗照……再後來,碰到了你,我的願望就變成了,以後一定要和祁東學長一起回學校來拍婚紗照……”
聽秦晚說得開心,祁東卻覺得心裏有一塊地方酸酸的。
扶着秦晚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祁東抵着她的額頭,呢喃道:“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秦晚對着祁東,眉眼舒展地笑着。
“還好,還是等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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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大是依山而建,有很多上坡和下坡的路要走。
穿着高跟鞋的秦晚才爬了個櫻花大道,就已經不成人形了。
接下來,都是祁東背着她,奔赴一個又一個拍攝地點。
秦晚趴在祁東的肩膀上,路過奧場的時候,心情不由得有些雀躍:“學長學長~你還記得嗎?我當年校運會跑三千米……”
“怎麼會不記得?”祁東笑着接上秦晚的話,“你跑完三千米,說自己腿抽筋了要我背你去校醫院……其實我知道,你根本就沒事……”
秦晚微微一怔,繼而大窘:“……你怎麼知道我是裝的?!”
“我看到你跑了第三名之後還牽着你室友的手又蹦又跳的呢,我一出現你馬上就瘸了……你說我猜不猜得出來你有沒有裝?”
秦晚大囧特囧:“…………”
“……不過那時候就算知道你是裝的,我也願意,陪着你一起裝下去……”
祁東背着秦晚,一個拐彎,慢慢地走上老齋舍的階梯。
一步一步,穩穩噹噹。
緊緊地靠在祁東背上,秦晚看着四周熟悉而又親切的風景,心底一片寧靜。
真希望能一直這樣幸福下去,永遠永遠,都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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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婚紗照要連着拍兩天,秦晚和祁東就沒有回秦晚家住,而是在學校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
秦晚穿了恨天高一整天,就算後面是祁東全程背着她,到晚上的時候腳還是腫了起來。
兩人都洗過澡了以後,祁東讓客房部送了一個盆過來,裝了滾燙的熱水,端來給秦晚泡腳。
秦晚坐在床邊,低頭看着祁東蹲在她面前,動作溫柔地給她捏着腳,心裏甜甜的,像爆炸了的蜂窩一樣,到處淌着蜜。
在祁東給她捏好腳,端水去倒的時候,秦晚突發奇想,突然問他到:“學長,既然今天都故地重遊了……要不要乾脆再去一下當初的那個小旅館憶苦思甜一下……?”
祁東也沒細想,直接反問:“哪個小旅館?”
秦晚“嘿嘿嘿”地笑了三聲,回答:“……就是當初,我把你給……那個那個了的小旅館啊!”
聽到秦晚這話,正在洗手間洗手的祁東忍不住額頭上青筋一跳:“秦晚你夠了!”
說起這事,秦晚倒是來勁了。
套上拖鞋,秦晚賊眉鼠眼地湊到祁東身邊,說:“學長學長~我來採訪一下你~當時你是真的醉了嗎?”
“……沒醉。”
祁東的耳朵後面有一抹可疑的紅。
“花擦你居然敢裝醉!陰險!狡詐!”
秦晚蹦了起來。
祁東嘆了一口氣,拿毛巾擦乾了手,轉過來面對秦晚:“……要不然呢?我才剛剛拒絕了你的告白,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你……”
秦晚靜默片刻,又問:“……所以說,其實那時候我的一舉一動,你都很清楚?”
祁東有些勉強地應了一聲:“……嗯。”
秦晚又靜默片刻,再開口:“所以說,我當時從書包里摸出mp4來放小黃片的事,你也是一清二楚的?”
祁東先是“嗯”了一聲,然後又趕緊補充:“……其實我閉着眼睛,也不知道你放的是什麼片子,就聽到有一男一女在說日語,然後就開始……喘息……”
秦晚:“…………”
卧槽!
她還以為自己對照着a|v教學片強上了祁東學長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她秦晚一個人知,沒想到被強上的當事人祁東學長竟然也是知道的!
蒼天啊大地啊,我秦晚不想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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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晚的表情不太對,祁東心裏好笑得不得了。
掩嘴清咳兩聲,掩飾了一下自己想要發笑的行徑,祁東扶着秦晚往外走,一本正經地對她說:“其實呢,你那時候對男人也太不了解了……如果說是在完全酒醉的情況下,男人是完完全全沒辦法……”
祁東頓了頓,引用了一個詞語:“酒後亂性。”
“所以說你那時候完完全全是清醒的?”
秦晚發問。
在得到祁東點頭確認之後,強烈的羞恥心湧上心頭,秦晚勃然大怒:“既然你當時是清醒的!幹嘛還躺在床上裝屍體讓我一個人那麼辛苦啊?!”
祁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不是正裝醉么……”
演員的自我修養什麼的,自己選的劇本,含着淚也要演完啊!
聽到祁東這個回答,秦晚“嗚嗷”地叫了一聲,跳起來一把將他撲倒在床上,然後劈開腿騎在在他腰上,怒道:“靠!我要一洗前恥!”
被秦晚壓在身下的祁東對着她挑了挑眉毛,問:“怎麼個一洗前恥法?”
秦晚噎了一噎,然後眼珠子咕嚕嚕一轉,揪着祁東的褲頭,對他邪魅狷狂地一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完,秦晚俯下身子,吻上了祁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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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今天趕着拍婚紗照累了一天,但是喜歡的人在眼前,還這麼主動地引誘着自己,祁東很容易地就動了情。
在他情不自禁地回應着秦晚,準備要與她發生更親昵更緊密的關係時,秦晚突然從他唇邊抽離,然後一個翻滾從他身上翻了下來,睡在他身邊裝屍體。
祁東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失落湧來,撐起身來去看秦晚:“怎麼了?”
秦晚屍挺的姿勢很標準:“我睡著了。”
說著,她把眼睛閉上了。
祁東被秦晚這幼稚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
“……真睡著了?”
祁東好氣又好笑地問。
秦晚閉着眼睛,“嗯”了一聲:“睡著了,還是深層睡眠。”
祁東靜靜地盯着秦晚瞧了一會兒,突然輕笑了一聲,然後傾身覆過去:“既然你睡著了,那麼我做什麼,都是可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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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原本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祁東也體驗一把x屍的感覺,但是卻沒有考慮道她和祁東在忍耐力上面的差距。
更何況現在的祁東對她的身體了如指掌。
睡褲還好好地穿在身上呢,秦晚已經不行了。
她詐屍了。
一個暴起將祁東反壓倒,秦晚對他挑了挑眉毛:“學長你今天是怎麼了?!發揮很失常啊?!”
看着雙眼迷離兩頰酡紅的秦晚,祁東勾起了嘴角:“那你告訴我,什麼樣的發揮才是正常的?”
秦晚早將剛剛的計謀和算計拋到了腦後,動作粗暴地掀開祁東的衣服,脫掉,然後緊緊地貼上來:“來,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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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戰了一晚上,第二天拍婚紗照的時候,秦晚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味。
不是想好了要讓祁東學長體驗一把鞭屍的感覺嗎?!怎麼最後又變成一起開船了?!
口亨!真不愧是從資本主義國家學成歸來的!奸詐!狡猾!
吐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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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快地往前跑。
選完了婚紗拍完了婚紗照發了請帖各種,婚期到了。
第一場是在秦晚家辦的。
張婧結婚的時候,作為伴娘陪她睡最後一晚上的秦晚得知新娘一整夜沒合眼,還把自己這個好閨蜜給狠狠地損上了一頓。
直到事情攤到自己身上,秦晚才曉得這事,還真不是她能控制的。
大婚前一夜,秦晚也失眠了。
而秦晚的伴娘,大姑媽家的正在讀大三的小表侄女在她身邊睡得呼呼響。
秦晚卻死也睡不着。
一開始她還企圖數一下羊,什麼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小肥羊地數了老半天,思緒就滑到了祁東那邊——
祁東學長明天會穿成什麼樣子過來呀?是不是要稱帥全宇宙啊?以張婧那個混蛋為首的閨蜜團會不會為難他呀?
想了祁東大半夜,秦晚覺得自己這樣不對,很不對!
然後再一次開始數羊。
……小肥羊紅燒羊黃燜羊蔥爆羊……
數了半天,思緒又滑到了明天的婚禮上——
萬一祁東學長的伴郎團搞不定張婧她們該怎麼辦啊?找不到婚鞋怎麼辦啊?開車去酒店的時候堵車了怎麼辦啊……??
將明天會遇到的各種問題都想像了一遍,腦補帝秦晚的腦子是越想越清醒,越想越睡不着……
最後,死活就是睡不着的秦晚癱在床上,放棄了治療——
哎,就這樣吧,睡不着就睡不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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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六點鐘的時候化妝師就來到了秦家給秦晚化妝。
當她化完妝穿好了出門紗,新郎那邊也來了電話,說他們出發了。
以張婧為首的作惡團隊趕緊將秦晚塞到她房間裏,鎖好了門,然後在客廳那兒等着搞死祁東。
房間門緊閉着,外面是什麼情況秦晚一概不知。
她搞好了造型,躺着也不行,只能在床上傻坐着。
也不知道呆坐了多久,外面突然傳來了尖叫聲,不知道是誰在高呼:“來了來了!快堵住!”
秦晚只覺得自己的心猛地一下子提到了高處。
他……他來了嗎?
屋子外面熱熱鬧鬧的,張婧的大嗓門在一片喧嘩之中尤為清晰,大家歡呼着、起鬨着,似乎在盡一切可能地為難着祁東。
秦晚手裏捏着一把汗,腦中一片空白。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終於響起了敲門聲。
大姑媽家的小表侄女歡天喜地地湊到門邊,對闖到了最後一關的新郎提問——
“新郎官,唱兩句歌,歌詞的頭一個字是新娘的名字~~”
雖然昨晚上就聽總策劃師張婧說過這個損招,但是在直面這一刻的時候,秦晚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祁東五音不全,又不懂流行音樂,這事,對於他來說,太難了。
果不其然,外面的祁東慫了。
門縫下塞進來一個大紅包,祁東問:“能不能讓伴郎唱?!”
小表侄女高興地拾起紅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不行不行,不是新郎就沒有誠意!”
又是一個大紅包塞進來:“背詩呢?”
小表侄女拾起了又一個紅包,正要再拒絕,後面的秦晚發話了:“好啦好啦,別為難他。”
新娘都這樣說了,伴娘怎麼好有意見。
敲了敲門,小表侄女對祁東說:“新郎你再塞兩個紅包我就答應你。”
小表侄女話音一落,五個紅包塞了進來,伴隨的是祁東低沉的聲音:“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徵人未還。晚煙含樹色,棲鳥雜流聲。”
在大家的歡呼聲中,小表侄女終於把秦晚的閨房的門打開來。
伴郎團和伴娘團的人簇擁着祁東湧進了屋裏。
秦晚坐在床上,微笑着抬頭看向祁東。
看到自己心心念念許多年的人兒就這樣美麗而溫順地坐在面前,祁東忍不住心頭激蕩,大步上前就要去抱她。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張婧身形矯健地蹦到祁東面前,攔住了他。
“新郎官別著急~新娘的鞋子還沒找到呢~找到鞋子了才能把人帶走~~”
總策劃師張婧歪着頭,賊兮兮地對祁東笑。
想要的人就這般近在咫尺,自己卻摸不到碰不得,祁東一時間情急,對伴郎團里的路闖說:“快找快找,把紅包都給她們,要線索!”
老大一聲令下,紅包盡數進了伴娘團的口袋。
秦晚的一雙婚鞋也順利地找出來了。
拿到鞋子,祁東半跪在秦晚面前,給她穿鞋。
但是實在是太激動了,鞋扣扣了老半天都沒扣上,又引來張婧等人一頓取笑。
好不容易將一雙鞋都給秦晚穿上,祁東像是完成了一樁大事一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在秦晚身邊坐下,摟着她,讓攝影師拍照。
“笨死了。”
秦晚忍不住,用僅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吐槽了他一句。
祁東扭過頭來,對秦晚挑了挑眉毛,剛要辯駁,就聽到攝影師在前面提示:“新郎吻一下新娘。”
這句話正中祁東下懷。
勾起嘴角一笑,祁東扶着秦晚的肩膀,深情款款地吻了下去。
“我只在你一個人面前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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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歷經千辛接到了新娘,接下來是給長輩敬茶的階段。
祁東攜着秦晚的手,在秦媽媽和親爸爸的面前跪下,接過張婧遞來的茶,奉上:“伯父伯母,我用我接下來所有的歲月起誓——我會把晚晚當做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來看待,盡我所能地對她好、盡我所能地讓她快樂、幸福。請你們放心地把她交給我。”
祁東的話沒說完,秦媽媽眼中的淚就落下來了。
而秦爸爸眼裏也是閃亮着的。
秦媽媽接過了祁東遞來的茶,淚中帶笑:“傻孩子,還叫我們什麼伯父伯母?”
祁東斂容,慎重其事地改了口:“爸、媽。”
秦爸爸和秦媽媽雙雙應了,從口袋裏拿出兩個大紅包,交給祁東和秦晚。
秦媽媽抓起秦晚和祁東的手,將它們交疊在一起,說:“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們小倆口要和和美美的……晚晚這孩子我知道,心地好,但是愛多想,你看她要是走死胡同里了,要記得把她揪回來,別讓她一條道走到黑……”
秦媽媽是真激動,抓着祁東和秦晚語無倫次地說了老半天,才鬆了他倆的手。
秦爸爸的話就簡潔多了:“祁東,好好對晚晚。”
說完,他又比了那個姿勢——
hingu。
祁東對着親爸爸深深地鞠躬:“爸,您就放心把您的掌上明珠交給我,我一定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快樂的人。”
秦爸爸冷哼一聲:“好,那就勉強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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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了茶改了口,祁東扶着秦晚站起來,再將她打橫抱起,一路將她抱到了車上。
車隊開始環城。
秦晚靠在祁東肩膀上,心怎麼也落不到實處。
祁東看她臉色不太好,不由得關心地問:“怎麼了?”
秦晚搖搖頭,回答:“昨晚上沒睡好……”
祁東把她整個人攬到懷裏:“那就靠着我睡一下,到酒店了我叫你。”
秦晚應了一聲,緊緊地依偎到祁東懷裏,閉上眼睛。
然後,一下子就進入了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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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環城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開到了酒店。
秦晚剛剛被祁東叫醒,馬上又和他分開了。
在酒店換上了婚紗,秦晚攬着秦爸爸的手,在禮堂門外靜候。
禮堂里,司儀說了什麼她全都沒聽進去,只覺得自己踩着高跟鞋跟踩着棉花似的,小腿總忍不住打顫。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了,禮堂的門終於打開了。
聚光燈照過來。
在悠揚的音樂聲中,秦晚攙着自己的父親,緩緩地,走向站在地毯盡頭的祁東。
明明耳邊放着音樂,祁東背後的大熒幕上放着兩人相遇相知的紀錄片,但在這一段路上,秦晚耳邊是凝固的安靜,眼中,只有他。
她就這樣,帶着她大學時代的憧憬和愛慕、帶着她現在的欣喜和未來的願景,慢慢地、慢慢地,走向他。
終於,她走到了他面前。
他伸出手,從爸爸的手裏接過了她。
秦晚覺得眼睛好脹好酸,好想哭。
整個世界裏只有祁東,司儀說了什麼,秦晚根本沒聽清。
她只聽見祁東溫柔地對她說——“我願意。”
他願意,那麼她呢?
在司儀的追問下,秦晚看着祁東的眼眸中閃動着比星輝更燦爛的光芒。
櫻唇輕啟,她回答——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