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鴨毛

護國王帶着眾軍兵離開時，門口圍滿着了百姓，個個都很是氣憤，往眾人丟爛菜葉子，還有丟石頭的，護國王爺訊速將趙宗拉往身後。

軍兵們倒沒有躲，站的筆直，盯着眾百姓，趙宗伸出頭來問道：“大傢伙兒這是怎麼了？不回家取暖跑這兒來丟東西。”

“皇上，青樓女子住在這裏，還讓軍兵前來，有辱名聲，污了京城之地，應該將她們淹死。”有百姓高聲大喊道。

趙宗難得的變了臉色，不悅的道：“青樓女子有何過錯？她是幹了傷天害理的事兒還是小偷小摸來着？”

“她們都不是清白之身，也沒有清白之名，帶壞風氣，破壞大肆國本有的女德，只有處死才能洗脫罪名。”看戲不怕台高，只管喊不負責。

趙宗指着那人道：“你出來，朕就好好問問你，她們的不潔之身是誰幹的？她的這污是誰給的？這罪名也得冤有頭債有主，要處死她們也不可以，但害了她們的人也得跟着處死，不然女子的污名不會根除。”

眾人一聽，深吸口氣，這不是得要去抓那些個權貴們，要是權貴們被抓了，還不得找他們這些個惹事的人，能不能保命還難說。

也有不害怕的，喊道：“皇上，要說到做到，徹底根除不正之風。”

趙宗眼睛眯成一條縫：“王爺，讓軍兵們將京城裏所有去過青樓，調戲過女子的人都抓起來處死，根除不正之風，一個都不能放過。”

眾人震驚，倒吸一口氣，紛紛跪下道：“皇上饒命啊，放過我們吧。”

趙宗盯着那個支持的傢伙，眾人也反應過來了，這些人多多少少不是自己就是有親人去過青樓，有些是寶貝兒子，怎麼捨得去送死，將那個傢伙拉下來，跪下跟趙宗求情。

趙宗晃着手要回宮，護國王爺走時交代軍兵：“守在這裏，要是有人再來鬧，就將京城所有去過青樓的人都抓起來關進天牢，冤債一起處死。”

百姓們一縮脖子，這也太狠了，誰敢再鬧啊，真會丟人命的，而且好像還沒處找說法去。

等趙宗和護國王爺離開后，百姓們這個火大啊，將那傢伙抓住就一頓胖揍，誰叫這傢伙亂說話來着。

權貴們聽到消息后，還專門派了人過來，盯着這宅子，那個傢伙要是敢來鬧，第一時間就抓走，痛揍一頓再說，護國王爺狠起來可不請情面，宗王和一群官員們就是最好的列子。

宅子裏總算是安靜了，這安靜不代表百姓們就接受了她們，只不過是不會再來鬧，其實有這個效果也不錯了，最起碼女子們能安靜的過日子。

趙宗在寢宮玩兒起針線，護國王爺現在是更加無怨無悔的處理摺子，趙宗倒也不是完全放手，該知道的還是知道，不過沒有放太多精力在朝政上，而是再想着怎麼賺銀子。

“嘶”趙宗吃痛，手指被針扎破了個小洞，流出一滴血來，趙宗放進嘴裏吸。

護國王爺放下摺子道：“在玩什麼嗎？手指都扎破了，要不讓綉娘過來幫忙？”

趙宗擺弄着手裏的東西給護國王爺看：“這個，怎麼樣？好看吧。”

護國王爺皺眉，左看右看，還沒看出來這一塊破布是什麼，搖頭道：“這是什麼？”

“內褲啊。”趙宗站起來，在身上比劃道：“穿着又簡單又舒服，還省布料。”

護國王爺揉着額頭道：“宮裏布料還是夠用的，皇上用不着省這些。”

趙宗丟了兩件內褲給護國王爺道：“朕穿什麼王爺就得穿什麼，不許說不。”

護國王爺無奈，既然趙宗堅持，穿什麼都無所謂了，趙宗接着道：“以後軍兵們都穿這種內褲，夏天才不會太熱。”

護國王爺想想也行，軍兵幾十萬，還真能省下不少的布料。

趙宗滿意的坐下來繼續縫針線，小喜子在一旁看着道：“哎喲，皇上啊，奴才能穿嗎？”

“能，都穿這個吧。”趙宗說道：“讓宮裏的宮女們都穿上，姑娘家的更需要。”

小喜子拿着內褲下去了，讓繡房做些出來，趙宗和護國王爺穿的可不能隨便，得綉上圖案。

趙宗有空時，會寫信給王丞相，啰啰嗦嗦着京城裏發生的事情，還問着草原上的情況，王丞相果然是文官，每天一封信，落落長好幾頁，詳細的說明了草原上的情況，還說明了軍兵的情況，在草上還是太冷了，軍兵的情況有些不如意，戰鬥力不足，吃喝也有些受制，要真的打起來，還是比不過本身在草原上長大的部落族群。

趙宗放下信紙嘀咕道：“還是冷啊，棉衣都不保暖，看來還得想過其它辦法。”

護國王爺看過信后，卻是點頭道：“好很多了，比以前來說要強很多。”

趙宗背着手，深思着往外走，護國王爺一把拉住趙宗道：“外面在下雪，沒穿好衣服就往外跑，也不怕凍着。”

趙宗繼續往前走，搖頭晃腦的道：“朕想到更好的辦法了，現在得去試試行不行。”

護國王爺將厚厚的衣服套到趙宗的身上，拉近身邊道：“皇上又想要去哪兒？”

趙宗抬頭道：“去買鴨子。”

小喜子趕着出來道：“皇上想吃鴨吩咐一聲就是，馬上就給皇上送來。”

趙宗搖頭道：“不是吃的，有其它用處。”

護國王爺沒有再多問，讓小喜子去打聽哪兒鴨子最多最好，護國王爺拉了馬車來，一起上了馬車，往宮外走去，一路上都是厚厚的雪，馬車裏放着炭盆，趙宗靠在護國王爺的身上，靜靜的沉思。

到了養鴨場，趙宗進去一看，就樂了：“嘖，這腦袋很靈活嗎，那麼快就想到用煤球來建養鴨場取暖，這大冬天的，鴨子長的可真好。”

養鴨的老頭大笑道：“這都是得了皇上的福氣，買煤球時，王丞相聽說是用來養鴨子的，還算便宜很多，現在天冷，全京城也就我這一家有鴨子賣，賺了不少的銀子，還請了好多人。”

趙宗走了一圈，很不錯，趙宗選了一大群的鴨子，弄進宮去，趙宗就開始研究鴨子，護國王爺在一旁陪着。

趙宗開始抓鴨子，扯下裏面最柔軟的絲毛，一群鴨子叫個不停，護國王爺皺眉道：“皇上是跟鴨子有仇？”

“去。”趙宗擺手道：“是殘忍些，不過還是為了取暖啊，這可是好東西，拿來用開水燙過，再晒乾，弄到衣服里，穿着又輕又暖和，這可不能告訴別人，是個不借的生意。”

小喜子挽了衣袖道：“皇上，天冷，還是奴才來吧，小心把手凍壞了。”

護國王爺拉起趙宗，不讓趙宗的雙手在冷空氣里凍着，趙宗順手就將雙手塞進護國王爺的懷裏，小喜子手腳快，還叫來了十來個小太監一起幫忙，按照趙宗的指示，將鴨毛處理好。

護國王爺拉着趙宗的手回寢宮，趙宗晃着手道：“王爺，玩推雪人不？”

護國王爺回頭就敲了趙宗一下道：“什麼天氣還玩雪人，不準。”

趙宗撇嘴：“朕才是皇上，得聽朕的。”

“不玩推雪人，本王教皇上練武去。”護國王爺提議道。

趙宗點頭，邊走邊道：“那個大刀要怎麼耍？以後上戰場朕就舉大刀，嚇死敵人。”

護國王爺好笑，趙宗壓根就舉不起大刀，細胳膊細腿的，也就能給個木劍耍一下。

日子過的很快，在大雪下來后，趙宗就很少往宮外跑了，護國王爺盯的緊，歷朝歷代皇上不是在戰場就是在皇宮，就趙宗天天往宮外跑。

趙宗沒出宮，護國王爺還是出去了一趟，給過不了冬的百姓安排住處，有一處大棚子收留他們，每天有煤球取暖，還有吃食，最後，趙宗覺得不能讓百姓有一種窮就有人養的思維，還安排了工作給他們。

能給的工作也不多，就是運回來的煤讓他們做成煤球，這是個累活兒，肯干就有銀子，有些一家之主出來幹活，能養活一家人。

趙宗還讓建了好幾個大棚子來種菜，暖棚菜能種多少就種多少，種出來再高價賣出去，可說看着是資助流浪漢過冬，算下來卻還有銀子賺。

趙宗的在這方面腦子很活，總是給百姓一種要努力幹活才能飯吃的思維，小孩子收留起來，一樣的收學費教認字，只不過是收的學費很少，但也夠支付夫子的銀子了。

護國王爺宮裏宮外的兩頭跑，每次出宮，趙宗都會在寢宮門口張望着等他回來，護國王爺也絕不會在外面多停留，處理完事情就趕着回宮。

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冷，雪下個不停，護國王爺也沒再出宮了，留在宮裏陪趙宗。

太后比較消停，尚親王到處亂跑，去尋找護國王爺的過錯，宗王被關在王府里，三個月不準出門，李丞相忙着打點宗王手下的軍兵。

再到年關的時候，王丞相回來了，趙宗親自去城門口接的人，護國王爺帶着一千軍兵來做排場，王丞相進了城，下了馬車，就跟趙宗抱一起哭呢，護國王爺將人拉開，請王丞相先上馬車，進宮去再說話，這裏太冷了。

素雅直奔宅子，都沒來的急跟他們打招呼，王丞相笑着道：“素雅整天念叨着皇上不知道有沒有去看過宅子，可別丟下一群可憐的女子不管不顧。”

趙宗也笑道：“朕答應過的，怎麼可能會不管，好着呢，還有幾個就要出嫁了，在準備嫁妝。”

王丞相聽了也高興，直點頭說有皇上看着沒有什麼處理不了的事。

進了宮，王丞相喝了一碗熱湯，等身上暖和了，這才開口道：“還好老臣親自去草原，不然這會兒還在開打呢，得死不少的人。”

護國王爺問道：“現在都怎麼樣了？”

“停戰了，他們忙着過冬呢，有煤球取暖，不用再大冬天的滿雪地的找燒的，也不用擔心吃完了牛羊明年開春沒有牛羊放了，老臣用糧食跟他們定下明年的牛羊，他們覺得這樣更划算，一頭羊一家人只能吃三天，要是換成糧食，能吃上十天，送去的衣服穿在裏面可舒服了，他們用羊皮來換，等他們冬天存到足夠的羊皮開春就送來京城。”王丞相笑的嘴都合不上，接着道：“這樣一來，大肆國能有不少的東西，大肆國能種糧食卻沒太多的肉食，衣服足夠卻穿着不夠保暖，有羊皮就更好了。”

趙宗道：“牛羊先在京城給分下去，羊皮朕想處理一下賣給其它小國，去換更多的糧食回來，所賺的銀子一半用在軍兵身上，加強訓練和研究不同的戰術，達到讓其他人聽見看見都害怕的程度，能減少打戰帶來的麻煩。”

“冬天一天，周邊有些小國就不安分，想着大肆國的軍兵怕冷，掂記着攻打進來搶些東西就走，好過個冬，本王覺得，草原上的部落壓下來了，不能總不出兵，讓人覺得大肆國是害怕了，沒有本事，藉著這個時機，本王計劃去平定一些小國，就壓一壓他們氣焰，好讓其他人看看，大肆國不光只是嘴說說，還是有不少的實力是他們不知道的。”護國王爺拿出地圖，在幾處點了點，畫個圈，都是些小地方，就是真的打起來，也費不少多少力氣，就是這些地方都是偏遠地區，平時顧不上管，住在周邊的百姓時不時的被外人進來搶東西，護國王爺是想來年出奇不意，也是拿他們試手。

趙宗一拍手道：“好，調些軍力過去，想幾個戰術，拿來試手最好不過了，一切花費朕來出，不用跟太后提。”

王丞相也點頭：“這樣最好，這次帶去的軍兵，可真是出人意料，來了個無聲無息，嚇的他們臉都扭曲了，一下子氣勢就弱下去，再也不敢提開戰的事。”

護國王爺轉頭問趙宗：“皇上還有什麼主意，都說出來吧。”

趙宗摸着腦袋道：“這下一子也想不出什麼來，王爺自兒找人研究去吧，這軍兵里總要有會動腦的人，計劃趕不上變化嗎，朕也沒到過這些地方，也沒上過戰場，紙上談兵容易誤事。”

“皇上實在，這話說的老臣愛聽，王爺帶兵就不錯，吩咐下去，讓幾個小將也動動腦勁。”王丞相還真是支持趙宗，明顯都幫着趙宗說話。

護國王爺也覺得對，這次護國王爺不能親自去，京城離不開他，太后和宗王都盯着皇位呢，趙宗腦子再靈活，也沒有實力跟他們對抗。

眾人邊說，趙宗邊吩咐小喜子去弄個火鍋來，吃着熱呼的火鍋談事情，特別的痛快，素雅趕着回宮，不冷不熱的對趙宗道：“謝謝皇上。”

趙宗擺手道：“還是別謝了，看這不情願的臉，朕可承受不起。”

素雅坐下來伺候他們，小喜子端着菜盤子走來走去，王丞相吃着又黃又小的青菜，吃驚道：“現在還有青菜吃？”

趙宗笑眯眯的道：“流浪者種的，朕想着他們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動動手種些青菜，又能自己吃還能拿來賣，可多人要了，都跟金子差不多貴。”

王丞相道：“皇上不方便出去，這些就交給老臣來辦吧，老臣在草原上聽說了，皇上老往宮外跑，想了不少的主意，老臣可是聽着就擔心啊，生怕有些差錯，要是傷着了可怎麼辦啊。”

趙宗不滿的撇嘴道：“王丞相也不擔心了，王爺盯得緊，朕現在是出不了宮，只能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再出去溜噠。”

素雅在一旁大口的吃，好像餓了很久，護國王爺好奇的道：“一路上沒吃的？”

素雅搖頭，吃飽了放下碗道：“是這樣的，宅子裏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有些她們不好出面，比如香水，皇上說要賣高價，得找權貴家的小姐夫人們，吃完了得去幾個認識的家裏走動一下。”

護國王爺不同意道：“現在京城的權貴差不多都在記恨着本王，你去了能給有好臉色？”

王丞相道：“不怕，還有老臣呢，老臣認識好幾個權貴們，都走的近，帶素雅姑娘去他們家裏坐坐，讓他們幫着走動，也不一定要素雅姑娘每一家都去跑。”

趙宗啃着骨頭道：“香水得跟黃金同價，少一分都不賣知道嗎？”

素雅狠狠的瞪眼道：“比搶銀子還厲害，知道了，誰會跟銀子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