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玩我呢?
“你……你這是又何苦呢?”蕭生夏說著,雙目也親眼目睹了那團黑氣以秒為時的,滲進了我的皮肉中。
他的神色稍顯憂懷,而那嘆惋的話語更是綿綿延延的迴響在我的耳旁。見着此等情境,我倒是並沒有過多的在意,而他的擔慮在我聽來,不過是虛情假意。
他的雙手護住了住了心口,唇色也於頃刻間恢復到了正常的色澤。看來,這個方法還真是被我誤打誤撞的碰上了。我心中鬆了一口氣,沒事人一般的下了床榻,方才的術法是在榻上施展的,動作都有些施展不開。可好在效果不減,真的成功的將蕭生夏體內的毒,過濾到了我的體內。
“你明明應該恨我的,為何還要救我?”蕭生夏也落了榻,他反問着說道,我卻沒能想出即刻回答的言辭。“說,給我一個準確的回答。”蕭生夏逼問不休,我也煞費苦心的排列起了腦容量中的言辭。
“啊?我又怎麼會恨你呢?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反正在這弱肉強食的世間裏,存活下來的也只能是強者。我們雪狼族不若你強大,被你毀之,也是常理之中。”
蕭生夏聽着,臉色上卻閃過了一秒異樣的神色,不知是懷疑,還是震驚……“嗯?這是你的真心想法?你不會恨我?”我違背心意的點了點頭,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無痕。
“我不信,而且你現在不可以不恨我……”蕭生夏低首動了動唇,我卻沒能聽清他的話語。而當我再次反問於他的時候,得到的卻是一片死寂的蕭瑟氛圍。
“你剛才到底說的什麼?我真的沒有聽清。”我不懈努力的問着,變着法子來說也就是不嫌臉皮厚。“沒說什麼,你收拾收拾,今早的朝會還是如期進行。”蕭生夏選擇了迴避,沒兩下的功夫便穿好了衣衫。
可亦或是他心不在焉,那套弄在他身上的衣衫簡直層次不齊。一向“衣冠禽獸”如他,又怎麼會這麼忽略自己的層次?我心中詫異着,雙手也幾分隨意的為他理好了衣衫。
“你看你,真是的,多大的人了~一套衣服都穿不妥帖。”我遂着心意的說著,隨後便對上了蕭生夏認真相凝的眼眸。
“呃,你看着我作甚呢,以後我死了,這衣衫整理的事可就要轉交他人之手了呃。”我依舊隨口一說,卻發現自己好似在恍惚間說的有些太多。
這些話語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一匹匹的由着我的口中言出,有些時候,甚至連我自己都難以及時收口。
“不,你不能死,沒有我的許可你還不能死。”蕭生夏的反應遠勝於我,可他真是霸道,對於我的生死他竟然也要胡亂的摻和上一腳……
“好,好~都聽你的,我不會死的,方才,也就是隨口一說。”我心口不一的說道,卻是在言語間不禁的流露出了溫馴的態度。可這話,似乎還是沒能堵住蕭生夏的雙唇,沒一會的功夫,他則是再次厲聲表明了自己呃立場所在。
“哼,我可不管你方才的話語是不是隨口一說,我只能最後一次警告你一聲。以後,本王的耳邊可不想再聽到這話了!”
“你的命是我的,你完全沒有任何得以裁決的權利。”他的霸道言辭猶在耳旁,我只能極為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當然,我的心中則是免不了與其唱着反調的。
生死由我不由天,又豈能是蕭生夏一人可以歸屬的?我不服氣的想着,卻未曾覺察到蕭生夏接踵而來的細微舉動。
待到神緒反應過來時,卻發現為時已晚。唯一能做的便是以着一聲驚呼,無力的表達着我心頭盤旋不散的詫異。
“啊,你這是在做什麼?”“呵,做什麼,你難道看不出嗎,是你逼我的,這是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讓你珍惜性命的方法了。”
蕭生夏說完,便收回了手。而他的話語徘徊纏繞於我的腦海,卻讓我沒來由的感到了驚慌與無措。雖然,直到現在,我還並不能猜測到他先前的舉動到底存着怎樣的目的……
“你放心,你只要不存着想要隨時捨命的念頭,你父母的生命便不會產生多大的危險。反之,若是你在像今日一般的胡來捨命的話,他們也會受到本王特地施加的”骨肉懲罰“。”蕭生夏平心靜氣的說著,淡淡的話語卻是帶着一種窒息的逼迫感。
我驚慌了起來,連連央求着他解除這個設定。可央求好似無效,我早就該考慮到他蕭生夏決定下來的事,是不會那麼容易輕易更替的
“不成,你太不容易掌控了。我想,只有通過這樣的方法才能更好地將你控制。所以……你也就別再多做無謂掙扎,做這些卑微的央求之舉了。”蕭生夏的言辭算是予了我確切的回答,而他冷硬的心卻也讓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心寒。
果然,這個人所有的話語都是不可信的,我也真傻,竟然曾經妄想過他會信守諾言,不去打我雙親的主意……
“好,我答應你,我不會輕易動了輕生的念頭。那麼,你能不能也大發善心,別將雙親的安危與我牽連?”我可憐兮兮的做着最後掙扎,卻見着蕭生夏連着正眼都不曾施捨於我。
“好了,我認命,你隨意就好。”我深深的嘆了口氣,無望的感慨道。而蕭生夏泰然處之,點了點頭,便走出了門外。
“快些了,今日在這件事上,本王已經為你虛耗了太多時間了。”“早朝之時即將答至你動作行舉上,還是快些為好。”蕭生夏連聲催促道,步伐也頓塞的停留在了門前。
“好好好,知道了。”我稍顯敷衍的應和一聲,配合著的穿好了衣衫。嗯,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局面場合,在衣着上,我也沒怎麼在意其配色與事宜的相符與否。
直到越過門檻,面見了蕭生夏足以秒殺眾人的陰冷神情,我才詫異着的問出了話語。“嗯?怎麼了嗎?或者說,哪裏不妥?”我話語斷斷續續,面色也持續維持着尷尬的神色。
我等了許久,一直沒能等到蕭生夏的及時回應。只見着他眼神直勾勾的凝視着我,分毫的鬆懈都不曾瞧出。
我心跳隨着他的盯瞧而漸漸加快了頻率,而那本與他對視的眼眸則是漸漸躲閃了起來。雖然暫且問心無愧,可我總感覺在多被他盯上一會兒,我的面容便會如薄紙般燒灼。
“你……可能是忘了一事。先帝他??才方離世。”蕭生夏冷冷的吐露着幾字,我這才意識到了自己的馬虎大意。的確,這一身的紅衫實在是與蕭帝的亡訊形成了相駁的情境。當然我也順理成章地明白了,蕭生夏他置氣的原因。
“呃,你先別慌着瞪我,我現在就去換。”意識到了自己的差錯,我反應及時的便要奔回屋內。可還沒走上幾步路,袖口便再一次被重重的扯住。
我不敢妄作舉動,只是滿眸不解的回視於他,等候着他的回答。“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蕭生夏說完,我便感覺到了自己的身軀倏地閃現了一股涼意。這種涼意很不尋常,侵襲甚至好像是來自外力所為。
我詫異的同時,卻猛的發現自己已經更換上了一層素凈的白衫。“呃,怎麼回事……你做了什麼?”我冷顫之餘,連連發問言表了自己的內心惑然。
蕭生夏這回倒是很給顏面,即刻便予了我回答。他的薄唇輕啟,隨後對答道:“沒做什麼,不過是讓你的穿着着更為適當的衣裳罷了。”
他的話語逃脫不掉閃爍其詞的意味,可是言辭之中卻也讓我尋不到繼續問下去的理由。我坦然的選擇了接受現實,縱使對於衣衫的莫名更換還是頗為不解。
“走了,總是這麼話多。“蕭生夏不耐的催促一聲,倒是讓我在心中默默地咒罵起了他。這話少遭嫌棄,話多又找鄙夷,這做人難,做一個想要獲取信任的人則更是難上加難。我邊走邊思琢着,一下子就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大理石“。
”你,你能不能上些心?““大理石”轉過了頭,對着我就是一番無奈的眼神相視。我冷冷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跟着大理石繼續向著王府門外走去。
其實,還未走到門外的時刻,我的耳邊便已經能夠聽到外方的唏噓着的吵嚷聲了。可是這才是清晨,又會有什麼閑人生的這等功夫,大清早兒的,擾人安寧呢?我眉宇緊鎖起來,思緒也綿綿起伏着。
而身旁的蕭生夏似乎行動上比我更快上一步,只見着府門開啟的瞬間,他便已經拽住了我飛上了雲霄。腳下輕飄飄的,軟乎乎的,甚至過了好久,我都沒能會想起方才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記憶的殘渣中,好像記着分秒的停留間隙,自己便與蕭生夏處於了一個人世隔絕的境地之中.....
”想問就問吧,我給你這一次發問的權利。“蕭生夏似乎是受不了我臉上那一副想問卻又問不出口的死相了,他主動施捨機會,我又怎能輕易浪費了去呢?我咽了咽喉,隨後便將心頭的困惑一股腦的全部傾倒了出來。
”好,既然你這麼直爽,那麼我就問了!“”門口的那些人,他們都是什麼身份?還有啊,他們為何會在清晨,便擁堵在了七王府門前?“我問完了這些,心中總算是感覺猛地放下了些什麼。而這回,倒是情勢轉換,變成了蕭生夏一臉的一言難盡。
”怎麼了,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嗎?那麼這樣,你在回答我另外一個問題?“我瞧出了蕭生夏的為難神態,好人做到底的便打算換個問題問問。而這個”善心之舉“非但沒能引起他的感恩備至,倒還點燃了他心中的多疑燭焰。
”你還有別的問題要問?誰給你這個權利的?沒錯,我剛才的確是答應給了發問的權利,可是這一次機會你已經用過了,哪裏還能理所當然遂着自己心意的要求更替問題?“蕭生夏的言辭字字珠璣,硬生生的將我喉間的話語重新擠回了齒縫之中。
”好,我錯了,是我要求的太多了。“我低沉了聲音說道,算作是言不由衷的認了個錯。而對於我這番沒有誠意的認錯言辭,蕭生夏倒並沒有過多的表態。
我顯得有些尷尬難當,隱約的覺察到了我們之間瀰漫著的冰寒氛圍。原來,方才的那番對談,真的是促使着我們陷入冷場的主因之一。冰冷的氛圍讓我感到了頗為不適的感覺,而有些時刻,甚至連着我都漸漸產生了想要泄氣的負面情緒。
不,不能就這麼容易放棄,難道我先前的那些豪言壯志,那些堅定決定心,都只能成為一番紙上談兵的空談嗎?我反覆質問着自己,總算還是緊捏着大腿厚臉皮的追問了一句。
”啊,那好啊,我收回我最先的那個無理要求,但你承諾的話語是不是也應該如實兌現?“問完了這話,蕭生夏的眼眸總算再次定睛,看向了我。他的言辭依舊,還是幾個字幾個字眼的說著,好似是不捨得一次性的將話語說個明白。
”承諾?兌現?這,從何說起?“我聽着他這斷句,差點沒給氣吐血,都這個時候了,他難不成還要和我玩抵賬賴賬的套路吧。不成不成,這個賴賬之舉,我可不能再讓他輕易得逞了!我i下定了決心,隨後又是一番死皮賴臉的”惡意糾纏。“
”你你你......你不是說答應回答我的問題嗎?那麼現在我收回原先那番替換問題的無理要求。你就好好的回答我先前提出的那兩個問題,這樣成不成?“我將話語說的盡量明白,可憐兮兮的感覺也是達到了”聞者流淚聽者傷心“的地步。而到底能不能勸服打動到蕭生夏,這對我來說卻還是一個拿不定幾率的事......
我屏息靜靜地等候着,時間也一秒一秒的滴答逝去。正當我的眼眸中出現了蕭生夏的唇瓣輕動時,耳邊卻好似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了。天......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讓我重新活上一次所要交換的條件,就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將我玩弄於股掌之間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