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染病的格拉蒂斯

20.染病的格拉蒂斯

?“薩米爾松先生?!”沒等克里斯收起錯愕的表情,格拉斯蒂已經尖利的喊了出來。

西塞羅皺了皺眉,明顯表達出對她禮儀的不滿,“我收到了您的道別信,您的身體好些了么?”他完全忽略了格拉蒂斯。

雖然克里斯也為自己未婚妻的失禮感到羞愧,但由於在紐約的那段時間裏格拉蒂斯總是不在家引起了他對這個未婚妻的不滿,少見的,他並沒有替她開脫,“還沒有感激您那天的幫助,我感覺好多了。您這是要去哪兒?”克里斯是真的感謝,自從那個噩夢般的夜晚后,克里斯清醒時的每一次都是西塞羅在照顧和幫助他。對方沒有提起那個荒唐的協議使得克里斯在鬆了氣后真正把他當成了恩人,無論從槍|口被救下還是登船,西塞羅都是他的救命恩人,更不要說這個人後續對自己的照顧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格外脆弱,這也造成了克里斯對格拉蒂斯的不滿和對西塞羅的感激。也因此,當他再次見到西塞羅的時候,克里斯把他真正看作了一位可以信任的友人。

克里斯這樣的態度完全出乎西塞羅的意料,像是謹慎的蚌類第一次張開硬殼,露出裏面柔軟的貝肉,如同調戲一般“我收到了您的信,鑒於我們之間的協議,我當然得跟您一起回家”之類的話被死死地卡在了喉嚨里,多虧亞塞爾的到來,掩飾住了他一瞬間的失態。

“薩米爾松先生,很高興見到您。”被格拉斯蒂的尖叫聲吸引,亞塞爾匆忙交代男僕幾句就走了過來。“格拉蒂斯,你的禮儀呢?”克里斯沒說話,他就不能不開口,畢竟,格拉蒂斯是他的被監護人。

“抱歉,薩米爾松先生,大概最近我有些疲勞。”格拉蒂斯的臉色蒼白,她知道在紐約時她沒有待在克里斯身邊照顧他讓青年十分不滿,不過她的辛苦是有回報的,最起碼在救助會她認識了不少紐約上流社會的人,並給他們留下了不錯的印象。按照她一開始的計劃,在去往匹茲堡的路上她足有時間重新抓住未婚夫的心,運氣好的話還可以跟對方成為事實上的一對。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西塞羅,這個見過她跟亞塞爾抱在一起、跟她達成過協議的男人,每當她面對他,都有一種自己的打算被看穿了的感覺,這讓她有些膽怯。有那麼一瞬間,格拉蒂斯隱約有種預感——她挽回未婚夫的計劃可能會出現偏差。

“我想這兩位您應該都認識了,”西塞羅衝著亞塞爾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注意力重新回到克里斯身上,“昆西.薩米爾松和西德尼.薩米爾松。”他沒有介紹貝爾德,橫豎那是西德尼的“行李”。從到達紐約后不知道西德尼跟貝爾德說了什麼,這個戴着圓眼鏡的男人就那樣聽話地跟着西塞羅他們一起行動了。

隨着西塞羅的介紹,克里斯向西德尼和昆西行禮。前者側了側身,後者一貫的沉默。

考慮到克里斯的身體狀況,一行人很快走進驛站,格拉蒂斯以身體不適為由先行回房了,昆西帶着貝爾德離開去安排明天的計劃,房間裏只剩下西塞羅、亞塞爾和克里斯。

“您是知道的,這趟旅程可不是那麼順利,西德尼建議我暫時不急着回加利福尼亞,而到到處走走。”將一杯熱咖啡遞給克里斯,西塞羅的聲音溫和。

“老薩米爾松先生一定很着急見到您。”從西塞羅說第一個字開始,亞塞爾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因此他帶着些不合時宜地訓誡口吻,似乎很不認同西塞羅的舉動。

西塞羅沒有說話,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您這是要回匹茲堡了么?”

被溫熱的咖啡安撫了腸胃的克里斯沒有注意到好友跟西塞羅之間的機鋒,旅途的疲勞讓他有些昏沉,但長久的禮儀教育告訴他認真傾聽,即便他回答時語速明顯放慢,“是的,我本想離開前邀請您單獨道謝的。很不巧管家送信的時候您並不在,能在這裏看到您實在是太好了。”

克里斯的話讓西塞羅挑了挑眉,他看了一眼急於說點什麼的亞塞爾,確定自己關於管家的那個猜測是對的,“是很不巧,我沒有見到管家,否則我是一定要跟您一起去匹茲堡看看的。”

“您現在也可以跟我一起,瞧我,”克里斯像是被提醒了,他恍然大悟地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父親和母親一定很高興見到您,如果您沒有具體的目的地的話請千萬到我家去看看。”

在亞塞爾完全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西塞羅愉快地答應了克里斯誠懇的邀請,亞塞爾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微笑,剛才西塞羅沒有拆穿他的慶幸全部變成了怒火——為什麼這個男人一定要跟他們在一起?!還有那個白痴克里斯,難道他沒有發現他根本就是在引狼入室么?!

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亞塞爾痛恨克里斯的輕信和單純,要知道以前他就是憑藉著這兩點把克里斯騙得團團轉,多少次他曾得意又蔑視於這種品質,可當克里斯的輕信放到另一個潛在敵人身上時,他只恨不得能回到過去,在取得克里斯信任的漫長歲月里教會他防備除他之外的所有人。

有了克里斯的邀請,西塞羅他們一同上路就理所應當了。當然由於克里斯的身體狀況,他們的速度並不快,這就導致雖然在第二天的中午他們就進入了賓夕法尼亞州,可直到四天後他們才到達匹茲堡附近。

“肯特小姐的狀況越來越糟糕了,明天你還是坐我們的馬車吧。”這就是西塞羅此行最大的收穫了,經過幾天的同路,他跟克里斯終於開始稱呼對方的名字了。

克里斯現在就坐在西塞羅的馬車上,事實上從他們出發的第三天他就坐上了西塞羅的馬車,當然這其中並不是西塞羅耍了什麼手段,而是格拉蒂斯生了病。

是的,就在他們匯合的第二天格拉蒂斯就病倒了。原本西塞羅以為她是裝的,他能看得出克里斯的不滿,也就以為這位小姐打算用這種方式博得同情,可當他看到格拉蒂斯不停地嘔吐還出現低燒時他就知道對方是真病了。

格拉蒂斯的身體狀況不佳,克里斯也不那麼健康,在這種情況下讓兩位病人乘坐一輛馬車顯然是不合時宜。亞塞爾倒是有心跟自己的朋友坐在一起,可偏偏他剛剛接手了米爾頓家的軍火生意,他的馬車上滿是需要他到匹茲堡前處理的文件,而那些文件都是不能讓克里斯知道的。

幾相合力下,克里斯坐上了西塞羅的馬車,西德尼被趕到後面跟昆西和貝爾德作伴。

別看西塞羅看上去玩世不恭,他複雜的經歷讓他成為一個非常會照顧人的人,就比如現在的克里斯,在接受了對方几天的看護后他不僅健康了很多,更是從心裏認定西塞羅是個溫柔有禮的人。要是他有姐妹,他一定會將西塞羅介紹給她們做丈夫。

“格拉,親愛的,你今天感覺怎麼樣?”克里斯聽從了西塞羅的安排,他們打算在這個驛站休息一晚明早出發。

從昏睡中醒來,格拉蒂斯只覺得頭痛欲裂,“我還好,就快到了么?”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從見到西塞羅的第二天就出現各種不良反應。頭暈、嗜睡、噁心、食慾下降、還有越來越難以控制的脾氣...要不是她還有理智,恐怕她早就不管不顧地大吵大鬧了。

如果格拉蒂斯能夠選擇的話,她希望能在路上某個驛站休息幾天,叫醫生仔細檢查一下。可當她提起時亞塞爾陰沉的臉讓她再也沒敢張口。

格拉蒂斯鬱悶,其實亞塞爾比她更鬱悶,他何嘗不知道應該讓格拉蒂斯養好了身體在上路。可誰讓他接手了一個名為米爾頓的爛攤子呢?越是晚一天到達匹茲堡,他的新生意越有可能出問題。現在的行駛速度已經是為了照顧克里斯的了,格拉蒂斯還沒有讓他繼續放慢速度的資本。

亞塞爾和格拉蒂斯的不高興直接反映在他們每到驛站就躲回自己的房間,美其名曰旅途太辛苦。西塞羅樂得如此,他不斷跟克里斯攀談,短短几天拉近了雙方的距離,成了對方心中可信任的朋友。

這個夜晚同前幾個夜晚沒有區別,亞塞爾和格拉蒂斯分別回房,西德尼等人有眼色的“消失”,只留下西塞羅和克里斯在壁爐旁談天,今天他們的主題是克里斯的母親,西塞羅最起碼聽到五次“美麗”、八次“溫柔”、以及不下數十次“高貴”,這讓他想起他家裏那個曾經也高貴地昂着頭的女人,心情一下子變得很不好。

從任何角度說,西塞羅都算得上是個任性的人,這幾天的溫和不過是因為克里斯小動物般的柔軟讓他見獵心喜,可一旦壞了心情,他就忍不住想要逗逗這個開始信任自己的青年。

暖黃色的光照在克里斯的臉上,柔和了青年硬朗的線條,看着他因為思念母親流露出的溫柔,西塞羅惡作劇地想像如果自己突然吻上去對方的反應。

或許是驚愕,甚至會感到被背叛,西塞羅知道克里斯對自己的新定位,也正因為此他更期待青年那副“自己相信的東西”被打碎時的憤怒。

趁着克里斯沒注意,西塞羅逐漸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就在他覺得足夠近準備猛得貼上去時,門口突然穿來有禮的敲擊聲。突兀的敲擊聲打碎了他營造出的曖|昧氣氛,克里斯一無所絕,在說了“請進”后,一位頭髮白的老管家走了進來。

只一眼,克里斯就露出一個興高采烈地笑,“諾曼伯伯,你來了?母親已經收到我的信了么?”

“夜安,小少年,夫人收到了您的信,老爺派我來接您。”被稱作諾曼的管家彬彬有禮,“這位是您新結識的朋友吧?您好,我是諾曼,格林家的管家。”他的小少爺沒注意到,他可是看到了,這個陌生男人剛才看向他家小少爺的目光,是屬於獵食者的眼神。

“您好,我是西塞羅.薩米爾松,克里斯的朋友,很高興見到您。”西塞羅感覺到對方若有若無的打量,露出一個玩世不恭地笑,“我們是在鐵達尼號上認識的,酒神在上,那可真是一趟難忘的旅程。”不諳世事的青年身邊除了野心勃勃的所謂好友和不安分的未婚妻外總會有些忠心耿耿的騎士,看來這就是第一個了,也不知道他還會遇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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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達尼號]酒神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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