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這一顆深水炸彈,殺傷力極大,納薇被炸的體無完膚。噁心、恐懼,還有醉酒,全部混合在一起,揪着胃一陣翻滾。
被亞力克抱到房間后,她忍無可忍,掙扎着下地,跑去浴室趴在馬桶上,一陣狂吐。如果可以把不堪的記憶一起吐出來,那就好了,可惜不能,剛才的每一個情節,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她記得自己如何在眾人面前,差點被人凌.辱;她記得這個混蛋如何使壞,然後親手她推進地獄深淵;她還記得那些污言穢語……而現在,她拖着一身的傷,還要被這個可惡又可恨的男人繼續玩。
這世界,怎麼可以這樣無情!
她蹲在馬桶旁邊,顧不得擦臉,痛哭流涕。
剛才她太用力,把指甲蹭掉了,現在才覺得疼。身體上的痛,加上心口裂開的傷,痛定思痛,讓她無法抑制地痛哭流涕。
亞力克走了進來,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蹲了下來,捏着她的臉道,“生氣了?不過玩玩而已。”
納薇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瞪着他,這人的心一定是黑色的,不然怎麼能這麼輕鬆地說出這種話?
她深惡痛絕,他卻不以為然,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扒掉她身上的連衣裙,解開胸罩扣子,將她推進淋浴房。隨後他也跟了踏進去。
擰開水龍頭,湍急的水柱嘩啦啦地從噴頭中滾出來。溫熱的水沖在她臉上,帶走淚水和污穢,他騰出一隻手,清洗她的臉,直到洗乾淨了為止。
他的食指摩挲她的嘴唇,那柔軟的感覺真是叫人愛不忍釋。
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她是有那麼一點入迷,因為在她身上有一股韌性,就像草地上的野花,怎麼踩也不會折斷。
更重要的是,她很漂亮,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卻處處合了他的眼緣。他是視覺動物,喜歡看美女,喜歡操美女,更喜歡玩美女,可惜泰國的女人多數不入他的眼,不是他的那杯茶。
剛遇到納薇那會兒,他確實有一種眼前一亮的驚艷感,所以他讓Ken陪自己一起演了一齣戲,給她下好一個套子,讓她自己來鑽。
她也確實上勾了。為了她那個小姐妹,她做出了犧牲,乖乖地跟他出了台。
只要他願意,上她是分分鐘的事。可不知怎麼,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也許是無聊太久了,想找一個能讓自己玩久一點的。所以,他只是讓她用嘴巴替他解決了需求。
手指感受到她嘴唇的溫暖濕潤,他突然有了想做的**。將她壓在這玻璃壁上,狠狠地干她,直到她求饒,這是何等美妙的事。
哦,對了,楚楚可憐,這也是讓他心動的一個因素。看到嬌弱的東西,會激起人的兩種心理,一是保護,二是摧毀。他選擇後者,因為再沒什麼比毀滅更有意思。
心動不如心動,他不假思索地這麼做了。
掠過她優美的頸子,性感的鎖骨,高聳的雙峰……一路向下。雖然兩人只有過一次親密關係,可是就這麼一次,她的身體就已經牢牢地記住了他。
在他的觸碰下,她不由自主地全身戰慄。
這個反應,他很滿意。
轉過她的身體,讓她背對自己,撩開她**的長發,他低下頭吻上她的脖子,讚歎,“納薇,你真漂亮,在這群烏漆墨黑的泰國女人中,你就像一個陶瓷娃娃。可千萬不要輕易碎了。”
聽見他的話,她抖得更厲害。
說話間,他的氣息漸漸變粗,她感受到身後的軀體越來越熱,他的胸膛貼在她的背脊上……劍已出鞘。
她忘了自己具體是怎麼反抗的,只知道掙扎過、尖叫過,可全都無濟於事。他還是用力的、狠狠的,那種不帶感情的行為,和愛情無關,純粹是身體上的發泄。就好比有人拿了一把槍去街頭殺人,帶着刺激的快感,卻又僅僅只是一個冷血的暴力行為。
濕透的布料變得僵硬,不停地摩擦着她白嫩的肌膚。一不小心,把套子給捅破了,身體裏的紅酒頓時順着她的腿流了一地,可被水這麼一衝,又很快消散不見了。
他興奮之極,低頭咬住她的肩膀。她吃痛,下意識地扭動身體,結果撞到了噴頭。水噴了她一頭一臉,她嗆了起來,拚命地咳嗽,狼狽不堪。
一開始還象徵性地掙扎,可被他壓着完全動不了,後來索性就認命了,任由他折騰去。她咬着嘴唇,視線定格在一個地方,只希望快點結束這場噩夢。
燈光晃眼,刺在眼睛裏有些疼,大腦子裏除了恨,什麼都沒有。一直以來,為了賺錢,她都在忍耐。忍母親、忍后爹、忍醫療費、忍阿丹、忍夜場的客人、忍亞力克……忍忍忍,儲蓄罐越來越滿,總有一天,會爆。
她的意識有些遊離,好像和身體脫離開,站在某處看着被動承歡的自己。
為什麼會變得如此不堪?想着不久前的自己,意氣風發地來到這座城市,不過短短几個月,就面目全非了。
她哭了。
從踏出這一步起,她的命運就在朝着一個無法預估的方向走。
心裏憋着傷心事太多,不僅僅只是他對自己的侵.犯,也不只是差點被群p,而是很多委屈和不甘,以及對現實的怨怒,各種不同的情緒匯聚在了一起,讓她一下子精神崩潰。
眼淚放肆地流淌下來,和水龍頭裏的水柱匯聚在一起,沒有哽咽的聲音,也沒有抽噎,默默的,卻把這十八年來沒流過的眼淚都流盡了。
這麼辛苦,如此掙扎,卻還是得活着。她不知道自己在貪戀什麼,可就是不捨得這條賤命,也許她只是單純地想知道,最後的最後,她到底會變成什麼樣。
這次,倒是沒折騰多久就結束了。
亞力克轉過她的臉,想去親她的臉,卻瞥見她一臉的淚水,妝容糊得不成樣子,頓時倒了胃口。原本的那股子酸爽感消失不見,一肚子的邪火不知從哪騰地一下竄了起來,他皺着眉頭,不耐煩地道,“又沒讓你被群p,哭什麼哭!”
他鬆開她,脫下身上濕透的衣服,隨手一扔,扔進浴缸,就這麼光着身體走了出去,留下一路的水跡。
他就像一個無情的嫖客,完事後,扔下一筆錢,拍拍屁股走人。但,事實上,他倆確實也只是這樣的關係,她又能矯情什麼?
納薇盡量將那種叫尊嚴的東西甩在一邊,以前有人和她說過,一入此行從此節操是路人。當時她還天真地想,尊嚴我不是不要了,只是暫時放一邊而已。等我賺到了錢,再把它撿回來,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蠢。自尊心,這種東西可有可無,一旦放下,就再也回不來。可是,拿在身上又太沉,讓她時時刻刻都覺得疼。
亞力克走後,納薇將水擰到最熱,肌膚一下子被燙紅了,她嗚咽了一聲,卻不覺得熱,雙腿還在發抖。
她用力地擠着沐浴露,拚命往身上擦,恨不得搓一層皮膚下來。其實,他也沒怎弄她,身上幾乎找不到他留下的痕迹。只不過,某個被他侵犯過的地方,卻跟烙了印一樣,火辣辣的痛着。空氣中還蔓延着一股淡淡的紅酒味,她用手指摳出套子,使勁地扔在地上。
他壓根兒沒把她當人看待,只是一件泄.欲的工具,所以才會這麼凶這麼狠,這麼不留餘地。只是,如果有一天,他愛上她了,又該怎麼辦?今天種下因,都會成為明天的果!所以亞力克,現在就開始祈禱吧,玩得再狠再絕,都絕對絕對不要愛上她。
不然,對兩人來說,都是萬劫不復。
將自己沖洗乾淨后,她找不到合適的衣服,只好用浴巾裹了出去。這個樣子,也真是破罐子破摔了。
令人驚訝的是,亞力克並不在外面,房間裏空蕩蕩的。也是,這個別墅這麼大,有那麼多的房間,哪個嫖客會和女支女一起同床共眠?
她爬上床,沒有力氣再去計較,是真的累了,身體也痛,一點也不想動。大概是太疲憊,她居然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有句話是誰說的,一夜翻過後,就是嶄新的一天。
***
一夜亂夢后,納薇被驚醒了。
門外有人敲門,肯定不是亞力克,那人的字典里就沒有禮貌倆字。
昨天的衣服還有點潮,胸罩幹了,納薇胡亂地把自己收拾了下,過去開門。一個中年婦女站在外頭,兩手拎着一堆購物袋,見她開門便道,“薩瓦迪卡,打擾您了,這是您的東西,先生讓我給您送過來。一會兒,我會將早餐端上來的。”
納薇愣着一時沒反應過來,見她站着不動,那婦女走了進來,將東西放在沙發上。然後向她鞠了個躬,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她翻了翻袋子,都是亞力克買給她的奢侈品,有衣服、化妝品、鞋子,夠她走幾次秀的了。另外一個袋子裏裝的是日用品,沒有品牌,顯然之後買的,但肯定不是他親自準備的。
納薇梳洗了一下,換上新衣服,總算又恢復人樣了。穿戴整齊后不久,大嬸又來了,送來泰式早點。
納薇問,“亞力克呢?”
大嬸搖頭。
“那他有沒有說我是否可以離開這裏?”
大嬸還是搖頭。
問不出個所以然,納薇便不再說話了,低頭吃着早飯。
她吃飯的時候,大嬸在門外候着,靜靜地等她吃完才進來收拾殘羹。這時,有傭人進來打掃房間,也都只是低着頭做事,一聲不吭。
納薇在別墅里走了一圈,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同樓層的另一個房間,傳來說話聲,走過去一看,仍然是那些打掃衛生的人。
她隱約想起來,昨天亞力克霸道地將一整棟別墅佔為己有,想來那些狐朋狗友要麼離開了,要麼都擠在另一邊。
這樣也好,清凈。
包里什麼都在,就是手機不在,看來亞力克並不希望她打電話給誰求救。事實上,她也沒人能求,瓦娜和媽媽都是自身難保。
沒人告訴她亞力克去了哪裏,她也不想知道,昨晚被玩得太狠,身心俱疲。望着鏡子裏自己的臉,蒼白如鬼,十指上也是傷痕纍纍,碰一下都是剜心的疼。十指連心。
時間還早,吃過飯後就沒什麼事了。外面陽光明媚,她不想動,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遠遠的,傳來海鳥尖銳的叫聲。那麼凄厲。
天高任我飛,不知道在亞力克厭倦她之後,這雙傷痕纍纍的翅膀還能飛起來嗎?
傭人打掃完畢,一個個地離開,有人路過門口,替她帶上房門。納薇閉上眼,渾渾噩噩地又睡著了。
睡了醒,醒了又睡,時間流逝,等她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夕陽西下了。她竟然就這麼躺了一整天,可疲勞還沒有消退,也許真正疲憊的不是身體,還是心。
走廊上突然傳來腳步聲,接着有人交談,納薇一聽到這兩個聲音,頓時驚坐了起來。
與此同時,房門被打開,外面站着Ken,身後是乍侖。
一看到這個男人,納薇臉色都變了,緊緊地拽着被單,警惕地看着他們。
Ken對納薇不感興趣,而有Ken在身邊,乍侖也沒敢怎樣,只是轉動一雙眼睛不停地在她身上移動,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哎呀,你別緊張,我們只是來請你一起吃晚飯。”
納薇冷冷地道,“我不餓。”
Ken道,“怎麼會不餓呢?都一整天沒吃了。”
納薇道,“我不想吃,請你們離開!”
Ken興緻勃勃地來喊她,結果碰了一鼻子的灰,心裏頓時不太舒暢,要不是看在是亞力克的女人,就算是餓成了鬼他也不在乎。
“那好吧。我一會兒讓人給你送點上來。”
見他要走,納薇叫住他,“等等。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Ken道,“你隨時可以走啊。”
納薇心中一喜,然而Ken隨即加了一句,“要是你有車的話。這裏距離曼谷有四百公里。”
Ken有些無趣,轉身的時候,對乍侖道,“都是你要來,看,碰了一鼻子灰吧。亞力克的女人,有什麼好看,又不能碰。”
乍侖什麼也沒說,但是在離開那一瞬,他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讓納薇不寒而慄,心頭浮現起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