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互換重生

第4章 互換重生

寧韻對別人家的辛秘沒什麼興趣,正琢磨“史令灃”這三個字好似哪裏見過一般的,就聽徐嬤嬤已經說開了。

“老奴早些年就聽說了,這史令灃啊,並不是從史夫人肚子裏出來嫡親兒子。不過是因為史夫人進門多年沒有生養,好容易懷了一胎卻是個女兒,當年的史老太爺便做主,從偏支遠脈里挑出來一個孫兒,過繼到了史夫人膝下。這個灃公子也是個沒福氣的,做了史家長子沒兩年,史夫人便又生下了桓公子。雖說名義上都是自己的兒子,但到底隔着血脈,哪能沒有偏頗?說句不好聽的,他即便是名義上的嫡長子又如何?有了親兒子,這國公的爵位,還能輪到一個沒有血脈的養子身上?”

還有這個緣故?怪不得呢,可真是小伎倆。寧韻心裏冷笑連連。

“這史公子又作何反應?”他若是個明白的,白小初嫁過去日子不至於太糟糕。但若是個蠢的,那可就說不準了……

徐嬤嬤面露鄙夷:“娶個這樣沒臉沒皮的老婆,哪個能甘願了?這比上魏國公家的孫女兒,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兒的了。我聽說,那位灃公子啊,可是連洞房都沒進,就直接回了軍營裏頭了……也就是白家小姐臉皮子厚,換了尋常人,羞也羞死了,哪還能出來扯着謊四處炫耀過得好呢!依我看啊,她往後在史家的日子,還不知要怎麼受苦呢,要想享福啊,可是難!”

寧韻暗自搖了搖頭:想來這個未曾謀面的姐夫也是個蠢的……這位名義上的史家長子,威脅了真正嫡子的地位,除非史夫人性子純良,否則定是看他不順眼,再教養上也會放任自流,把他養廢。甚至暗中破害,讓他半路夭折,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顯然,這位史夫人並不是純良的那類。從白小初這件事上,就顯然易見。

每每聽到這些勾心鬥角的瑣碎事,寧韻便一陣煩悶,現在更甚。

她心底里其實是欽羨白小初的,哪怕她的生計艱難,但好歹她的母親兄弟俱在人世;哪怕她身世並不顯赫,但她起碼可以明媒正娶尋一門正常的婚事。可是自己呢?就好像木偶一般,任人拉扯,學這學那,被逼着做一個“貴女”,最後淪為家族的工具。

寧老爺早在數年前,就已經有了讓嫡長女入宮為妃的意思。那時候,寧韻這一世的年紀還小,只知道父親對自己管得比尋常人家更嚴厲和苛刻一些。別人家的女孩兒,成日跟在哥哥屁股後面嬉鬧玩耍,而她,只能拘在.

慢慢的,就連寧韻自己都分不清楚,她的這份“早慧”是父親逼出來的,還是腦子裏留有現代記憶的緣故。等到寧韻多年以後,明白她學這些的緣由時,事情就已經成了定局,容不得她願意或者不願。她也試圖反抗過,不過,那次反抗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每次想起,心頭都窒疼不已……

自那件事以後,她便明白,就算她活了兩世,她也不是萬能的,總有東西,是她無法掌控和改變的。從此,她的性子便越發內斂清冷,有什麼心思都藏在心裏,很少拿到面兒上。不過是做一個眾人眼中乖嫻靜端莊的“貴女”罷了。

“若是可能,倒真情願和她換一換呢……”

從相國寺下山的小路上,一前一後兩駕馬車“嘚嘚嘚”一刻不停地趕着路。寧家的在前,白家的在後。路將行一半,遠方突然傳來轟隆隆雷動般的巨響。

地動了!

兩匹馬兒受了驚嚇,嘶鳴一聲后,紛紛不受控制地朝山下奔去……

寧韻從未想過,原本一句自嘲般的戲語,竟還真有實現的這一天。若不是今日從徐嬤嬤那裏聽了這麼多白小初的事兒,寧韻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這個新身份周圍的亂攤子呢!

**

馬車上,兩名錦衣男子相對而坐,中間擺着一盤棋。

其中一個落下白子,調侃對面的黑袍男子道:“當真還有心情下棋?”

“為何沒有?不僅有,而且還有把握贏你。”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起被吃掉的白子,放到自己眼前。一粒一粒,不緊不慢,放佛很享受這種勝利的快感。

執白棋的男子撇了撇嘴,眼見着自己的白子在棋盤上“消失殆盡”,索性把棋盤一推,認輸道:“罷了罷了,我輸了。本以為能趁你喪妻之痛的時候,贏你一把,誰知道你是這樣六親不認的主兒!”說到此處,方覺得自己說錯了,吐了吐舌頭:“呸!我說錯了,你本來就是六親不認,現在是連新娶的媳婦兒都不認了,嘖嘖,真是絕情。”男子放佛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對方的把柄,不吐不快:“以後頂着一個鰥夫的帽子,我看你還怎麼擺臭臉!”

“鰥夫?貌似還早了點兒。”黑袍男子愜意地倚在靠背上,聲音略帶慵懶,突然轉了話題:“我和你打個賭,如何?”

一聽“賭”字,對面男子立刻來了興緻:“賭什麼?快說快說!”

黑袍男子略起了身,只捏起一白一黑兩粒棋子,擺在空的棋盤上,道:“白為生,黑為死。就同你賭……她的生死。”

“咳咳!”對面男子一口水噴了出來:“我的二爺,才說你無情,你還真給我面子。難道你今天不是搭我馬車來‘奔喪’的么你也好歹有個悲痛的樣子來。再怎麼也是你拜過堂娶來的媳婦,你……”

“啰嗦。”黑袍男子很不客氣地打斷他,不耐道:“魏瀾,你賭是不賭”

“賭!怎麼不賭。”笑話,好不容易逮着一個贏他灃二爺的機會,豈有放棄的道理?叫魏瀾的男子趕忙搶過一個黑色棋子,攥在手心道:“嘿嘿,我就賭黑子。我若贏了,你這個鰥夫,就乖乖上我魏家提親,娶我妹妹做繼室!”男子聲音歡愉的很,彷彿覺得自己贏定了。

灃二爺把玩着指間的白子,眯了眯好看的眼睛,點頭:“好。這是你自己選的,一會兒可別後悔。你若是輸了,就把你家裏藏的那幅竹居圖交出來,放在你手裏,白白糟蹋了羽公的好畫兒。”

羽公的畫作,在現在大周朝的市面上,用“千金難求”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這個賭注,可不算小。

若是放在平常,魏瀾是鐵定沒膽量接的。可是今天,就不同了。不是他黑心的要咒人家死,而是事實的確如此。不僅他知道,京都貴族圈裏沒幾個不知道的:那個過門沒幾天的灃二奶奶倒霉催地摔了腦袋,都昏迷五六天了,昨個夜裏,更是連脈搏都弱下去了。連大夫都搖頭了,可不就是沒命了?

一個樂顛顛,一個淡定如常,都等着到了史家好揭曉結果。

馬車拐了個彎,停在史家門外。

很快,就從史家走出一個提着藥箱的大夫。一邊走,一邊搖頭。

魏瀾心中一喜,忙差馬夫去把大夫喊過來,得意洋洋道:“快!給小爺說實話,你來史家診治何人?現下情況如何?可是已經沒救了?”

大夫認識魏家的馬車,不敢怠慢,只得恭敬道:“回魏公子,在下診治的正是史家灃二奶奶。原本是有些疑難,可是現在,已經大好了!”

“放你娘的屁,既然已經大好,你為何垂頭喪氣!你當爺好糊弄呢!”魏瀾忍住一巴掌拍過去的衝動,心肝兒都開始疼了起來。他的名畫喲!

那大夫也不計較魏瀾的粗魯,反而一臉神秘湊了過來,悄聲道:“你們可是不知道,老夫行醫這麼多年,可還沒見到這樣的怪事哩。方才還是只進不出的人,一轉眼就睜了眼,跟沒事兒的人一樣。還坐起來賞了我們金子呢!”

說著還晃了晃手中的金錁子。

魏瀾已是氣極,懶得再說什麼了,倒是裏面的灃二爺用奇怪的口吻問:“她親自賞你們的?”

大夫點了點頭:“可不是么?和老夫一起的,還有兩個,也都是一人份金子。要說到底還是史家的少奶奶,出手就是闊綽。就連說話那氣派,也不比別家。”

灃二爺眯着眼睛,反倒勾着嘴笑了:“我本以為是塊扶不上牆的爛泥,現在看來,也不盡然么。”說完,拍了拍魏瀾的肩,興然道:“走吧!”

“才到了史家,你不進門,又去哪兒?”

“去你家,給我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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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女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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