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不委屈

額，自己明明是關心商雲墨，結果又被這個傢伙佔了嘴上的便宜。

不過，司夕田倒是沒惱，而是把問題拋了回去：“你今天不是早就當著那麼多人說是我的未婚夫了么？”

“我說的是我說的，你說的是你說的，我自然是想要聽你說的。”商雲墨可是一直都想聽司夕田叫他一聲未婚夫，最好是直接叫他相公。

“美死你，還未婚夫？未婚夫要訂親之後再叫，你們古代……京城的人應該比我們禮節更多，想提前占我便宜，我才不幹！”司夕田雖然是現代過來的，可她生活的地方也有訂親這一說，這夏國儼然就跟中國古代差不多，怎麼可能不講究這些禮法。

“田田，你的意思是不是訂親之後就能占你便宜了？”商雲墨順着司夕田的話就接了過去。

司夕田見商雲墨給鼻子就上臉，司夕田瞪了他一眼：“占你個頭的便宜，趕緊接着講！你不是說商雲鶴當時是要佈局殺你弟弟么，之後呢？”

調戲了一下司夕田，商雲墨心情也好多了，繼續說道：“後來的事情，才是我們‘家破人亡’的開始。雖然商雲鶴是找人來襲擊的，可墨武的手段，還是讓殺手交代出了這事兒是跟商雲鶴有關。我和雲武到了商雲鶴和他們殺手頭目接頭的地方把他活捉。可巧的是，我剛抓住商雲鶴，我爹就出現了，在我和雲武之前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沒出現，偏偏這個時候才出現。”

商雲墨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里也帶上了幾分他少有的抱怨。畢竟那是自己的父親，對於自己和墨武在被人襲擊時候的反應速度和在商雲鶴被他們抓住時候的反應速度，相差也太大了。

“來的這麼巧，他是之前就知道商雲鶴會在這裏出現，你們會來殺他，難道說他甚至提前知道商雲鶴要襲擊雲武的事兒么？”聽着商雲墨的話，司夕田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如果是真的，那這商家家主的心思可就太深了。

這一次，司夕田到希望自己猜錯了，可偏偏結果就是，她又猜對了。

商雲墨點頭說道：“他到這裏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都是兄弟，有什麼事兒過不去的，趕緊把雲鶴放開’，商雲鶴害得我經歷了那麼多，我自然是不可能答應的。而平時除了不想繼承家業，一定要堅持找我這件事上不聽他話，其他事情上對他還算順從的雲武這次也沒聽他的，堅持不放商雲鶴。他帶的人也並不比我們帶的多，根本沒辦法從我們手裏搶下人，這個時候，他才說出了真相。原來，從我離開師傅下山到現在發生的事情，都在他的監控之中。他早就知道商雲鶴的行為，甚至當時商雲鶴找人襲擊殺我的時候他也在現場……”

“他都知道，那他為何不出手，就在那邊看着你們兄弟殘殺么，那你爹的心也太狠了吧？”司夕田聽了，不禁有些害怕，如果這是真的，那商家家主的心得多狠毒啊，這可都是他的親兒子，他就這麼想看到他們互相殘殺的畫面？

商雲墨苦笑了一下：“投胎做了他的兒子，怕是我們這輩子遭遇過的最悲催的事兒了。他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好。按照我們商家家規，一般都是嫡子繼承家業。至於庶子，只是有輔助嫡子的權利。而嫡子當上家主的條件，就是要殺掉其他的嫡子，因為一山不容二虎。而我和雲武的關係極好，而且兩個人都沒有想當家主的意向，也都不願意殺掉對方。他之前正發愁如何在我們當中挑選一個合適的繼承人，恰好發現了雲鶴的心思。於是，他就故意栽培他，讓他跟我們爭奪，甚至在看到的情況下還創造了一些條件，讓商雲鶴對我們動手。因為他就是要看看，我和雲武究竟誰更強點。至於我對雲武的誤會，甚至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就是想讓我們在跟商雲鶴斗的同時，兩個人之間也能鬥起來。這樣，就能看出來誰是最厲害的。”

“虎毒不食子，你爹這麼對待你們，他就一點不心疼？”司夕田真的是沒想到，世界上還有如此的爹。

商雲墨冷笑了一聲：“他自然是說有為我們考慮的。可這考慮，我倒寧願沒有！他說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每當我和雲武遇到性命之憂的時候，他都出手過，確保我們兩個在家主的人選定下來之前不會死。他還說，他可以特別仁慈地答應，我和雲武可以不殺死對方，只要在一個當上家主之後，另外一個自廢武功，終身不回到夏國就行……”

“這叫為你們考慮，呵呵，我也是醉了！”那可是他的親兒子啊，沒犯錯的親兒子！他居然可以這麼算計。

“是啊，這就是他所謂的為我們考慮了。”商雲墨的語氣裏帶着濃濃的失望，“他口口聲聲對我們好，我倒是覺得，還沒有對商雲鶴好呢！相對而言，他雖然也利用了商雲鶴，但在我們要殺他的時候，至少還會出來幫他講情，甚至為他安排了後路，給了他一個宅子，讓他獨立出去……”

“額……”司夕田聽了，倒是說了一句公道話，“我倒是覺得，這個商雲鶴是個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本來都是你爹的兒子，他肯定也想去爭一爭。可如果你爹不給他這個希望，他也就那麼罷了。偏偏你爹給他了希望，鼓勵他，縱容他去跟你們爭，可爭奪了半天，卻發現，你爹還是暗中幫過你們，甚至並沒有想過給他家主之位，本來的打算也是把他踢出局。”

司夕田這麼一開導，商雲墨的心也寬了一些：“你說的倒是也對，商雲鶴雖然可恨，但也是個可悲的。聽到我爹的說法，他比我和雲武反應還要激烈，氣的要去拿劍砍他。我爹對他的反應很是生氣，便毫不猶豫地廢了他的武功，讓人給拖走了……”

“那後來呢？”對於那個商雲鶴，司夕田並不關心，反正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商家家主如何對待他都是應該的，她關心的是商雲墨他們。

“後來，我娘和那個側夫人都聽到了消息趕了過來。我娘本來就是個武功高強，脾氣火爆的，聽說商雲鶴曾經要殺我，也要殺我弟弟，便拔劍要砍死他。側夫人自然見不得自己兒子成這樣，便護着，不過她不會武功，只能是求我爹幫忙。我爹見本來兒子的爭鬥變成了兩個老婆的爭鬥，便出面阻止。我娘自從他開始娶小妾，都已經傷了心，知道了這些事兒都是我爹策劃的，已然對他非常失望，再見他還護着商雲鶴母子，便乾脆一狠心，朝着他肩膀上刺了一劍，然後要跟他和離。”

“恩，你娘倒是個乾淨利落的女子，這麼做就對了！要我男人這樣，看我不砍掉他的三條腿！”雖然對於商雲墨的爹司夕田沒啥好感，但對於商雲墨的母親，司夕田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樣的女子，在這樣的時代，還是不多見的。

對於司夕田的反應，商雲墨很尷尬：“夕夕，他們是我爹娘，你這麼幸災樂禍是不是有點不好？”

司夕田聽了，也覺得有點尷尬，自己剛剛這樣的反應，確實不太合適：“不好意思啊，我只替着你和你娘想了，忘了那個男人還是你爹的事兒了。那之後呢，你爹，你和你弟弟他們是怎麼反應的？”

商雲墨聳肩：“還能怎麼反應？我爹雖然後來娶了一些小妾，可當初確實是跟我娘真心相愛的，也是想跟我娘過一生，自然是不肯和離。而且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倒是也肯低三下四地跟我娘賠不是。至於我和雲武么，自然是支持我娘的。反正我娘離開我爹，自己也不是過不下去，再不濟還有我們養着呢！”

“你們弟兄倆倒是不錯的，不像是一些愚孝的，只知道讓娘隱忍，向著爹。”對於商雲墨和商雲武的態度，司夕田不由得點了贊，“那之後呢？你娘怎麼辦了，跟着你來臨湖村了么？”

商雲墨搖了搖頭：“我爹，甚至我奶奶都出面了，可這次我娘是鐵了心離開商家，他們自然攔不住。畢竟，我娘也是顏家的大小姐，武功和醫術在江湖上都能有一席之地。甚至，她也不願意回顏家，或者跟着我們倆，而且帶上了她的倆徒弟，打算逍遙江湖去。不過，我也跟她說了我的所在，可能過幾個月她會來看我。”

司夕田點頭：“這倒也是個好的結果。不過，你不想當商家家主么，怎麼又跑回來了？”

“你該不是想讓我當商家家主，放棄你，也放棄我自己選擇生活的權利，變成我爹那樣的人吧？”商雲墨聽了，有點生氣地點了司夕田腦袋一下，這丫頭，腦袋裏想什麼呢，他怎麼可能去做商家家主？

“那誰知道你會不會為商家的權利動心呢？”司夕田知道商雲墨的心思，不過嘴上卻不肯服軟，“對了，你沒留商家，難道把你弟弟推進了火坑？”

商雲墨搖頭：“我那弟弟，跟墨文一個性子，你覺得這樣的情況，他可能當商家家主么？他自小就喜歡捉弄人，專門去研究機關消息去了。聽說也開了個專門收集江湖消息的‘探聽樓’，自己當了樓主，倒是也自在。”

額，聽商雲墨這麼說，司夕田腦袋裏出現了一個和商雲墨的長一模一樣的臉，卻有着墨文的性格的人，不由得搖搖頭，那樣的畫面，她還是不太能接受……

“你們都走了，商家家主的位置怎麼辦，總不會讓商雲鶴去當吧？”因為關心商雲墨，司夕田連帶着也關心了一下商家的情況。

商雲墨搖搖頭：“怎麼可能，商雲鶴武功高強的時候，我爹就看不上他，他沒有武功了，他就更不可能選了。另外，那側夫人之前那樣，是因為喜歡我爹，也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當上商家家主，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她也不想跟我爹過了，倒是帶著兒子痛快的搬離了商家。我爹現在，要麼自己繼續當若干年商家家主，再娶個正妻生個，要麼挑個兒子不錯的小妾扶正。反正這都不是我要管的，我可對商家沒興趣。我啊，就好好在這裏經營我的鏢局，好好做你的未婚夫，轉過年來做你的丈夫！”

“你的鏢局肯定能經營好，但你能不能做我的未婚夫，能不能做我的丈夫，這就得看你表現了！”商家家主這樣，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司夕田並沒有勸着商雲墨要原諒商家家主，更沒勸他回去接管商家。她不是聖母婊，沒那麼崇高的想法，不願意委屈自己，更不願意委屈她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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