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千墨 VS 祁祤
雲千墨冷笑過後,速度快如閃電的向元祁祤攻了過去,出手更是前所未有的狠辣,幾乎每一招都是致命的。
只過了兩招,元祁祤驚訝的發現,雲千墨的武功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武功提高了許多倍。
又過了五招,元祁祤駭然的發現,雲千墨不僅是武功提高了,連內力也是提高了,他速度快,她的速度更快!
忽然想到了什麼,元祁祤鳳眸閃過了一抹慌亂,在這麼短的時間要將武功和內力提到極致,必須是用金針封住全身各大穴位,再配以葯蠱進體,其中稍有差錯,她就會全身經脈盡斷而亡。
而且,即便是她成功了,這種方法也是極其傷身體的,只此一次,她日後也不能再練武了。
心,疼的緊緊的揪成了一團,她這是準備好了要與他拚命。
這邊是高手過招,而另外一邊,郡王府的侍衛也迅速將雲千墨帶來的人團團圍住,打着打着,最後都不約而同的住了手,退到了雲千墨和元祁祤打鬥的周邊,在一旁觀看。
“主子,小心!”黃芪緊張得大喊出聲,他與党參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元祁祤不敢大意,他用了十成的功力,可問題是他竟然連雲千墨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他的劍眉緊緊的擰成了一團,內心很是糾結,一方面他怕自己失手會傷了她,另一方面,他也怕她真要殺了他母親慕容惠蘭。
這樣又過了十多招,他們都沒法傷到對方,雲千墨一個虛晃,退了兩步,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擰開了蓋子,仰頭就將瓷瓶里的葯吞了進去。
“墨兒,你……”元祁祤紅了眼睛,她真是不要命了。
雲千墨抹了一下嘴角流下的鮮血,她剛才吃的是可以短時間內將人的內功提高十倍的藥物,這種葯只能維持一個時辰,而她也會被這種藥物所傷,身體因為受不了而吐血。
“元祁祤,將我父親交出來!”她今天來,要麼救出父親,讓母親和父親團聚;要麼她死,把命永遠留在這裏!
“主子!”便是党參和黃芪都感覺到雲千墨的內功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倍,感覺事情不妙,連忙上前,卻被元祁祤擋住了。
“不可能!”元祁祤認真道。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雲千墨徒然又攻了上去,只是這一次,她的速度要比剛才快了更多,劍與劍相擊時不時的擦出萬千火花。
沉悶的天空突然發出一陣轟隆的聲響,彷彿整個世界都顫抖了一下,緊接着,黃豆大的雨滴落下,劍與劍撞擊的聲音夾雜着雨的聲音,入耳變得更加的凄厲。
雲千墨是抱着無比堅定的決心,所以她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而元祁祤縱容惱怒她不愛惜自己,卻還是一邊退讓怕會傷到她。
很快,元祁祤的手臂上被劃了一個口子,鮮血流了下來。
可是,雲千墨卻眯起了眼睛,對這一切全然不顧,黃芪和党參咬牙想要衝上來,卻被雲千墨帶來的人纏住,雙方的人馬再次打了起來。
雨聲再大,也難以擋住兵器激烈的碰撞聲。元祁祤在轉身的時候,腰間再次被雲千墨的軟劍劃出一道傷口,尖銳的疼痛聲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讓開!”雲千墨的聲音很冷漠,眼神卻有點空洞。
元祁祤的長劍插在地上,支撐着身體,雨水打在他受了傷的地方,疼得他整張俊臉都微微扭曲起來。
“主子!”黃芪和党參瞧見這一幕,手一揮,更多的侍衛圍了上來,他們抽出了空閑切入了戰局。
雖然,他們心中都知道雲千墨在主子的心目中很重要,可是眼下,雲千墨這些招數都是要殺他們主子啊。
只是,他們的加入毫無用處,雲千墨下手反而更加狠辣了,沒一會兒,他們二人便一人中了一掌,摔出了幾米遠的地方。
“宋筱,你個壞女人,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把元生讓給我,啊啊啊!”一道聲嘶力竭的聲音在打開的房門的屋裏傳來。
雲千墨眸子閃過寒意,身子一輕,提劍往那個方向飛去。
“主子!”
四周的侍衛都似乎被這一幕定格住了一樣,世界都停留住了元祁祤用身子擋住了雲千墨長劍的片刻。
雲千墨冷冷的看着他,她手中的長劍差一粒米的位置就會刺進元祁祤的心臟。
“墨兒,能死在你的劍下,真好。”元祁祤卻是逸出了一絲滿足的笑容,說著,他毫不猶豫的往前。
雲千墨定定的看着他,此刻他們都已經在慕容惠蘭的門口,柔和的燭光從裏面照射出來,映襯着元祁祤面無血色的臉,他看着她,卻掛着滿足的笑意。
“小宮主,我們找到宮主的夫君了。”棋長老和畫長老提着長劍奔了過來,由於雲傲之行動不便,由其中一名下屬背着他。
雲千墨轉頭,雲傲之對着她輕輕搖頭。
側頭,看見了慕容惠蘭在房間癲狂的砸着東西,幾名婆子在死死抱着她。
雨很大,風也很大,雲千墨忽然感覺渾身冷得發抖,她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後退了一步,長劍從元祁祤的身體裏抽了出來,血伴隨着他衣服上的滴水掉在了地上。
元祁祤痛哼了一聲,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竟單膝跪在了地上,可是,他卻仍舊是看着雲千墨。
“撤!”
雲千墨驀然轉身,幾名長老相互看了看,她們都知曉現在是斬草除根的絕佳時機,可也是最佳的逃走進會。
於是一聲清哨,跟着雲千墨而來的人都迅速的撤走了。
元祁祤伸出手,卻只能拉住了一縷空氣,接着眼前一黑,人便倒在了地上。
“主子……主子!”
……
七個月之後,一處風景秀美的山頂之上,一間四合院的草屋,一個白衣的中年男人坐在輪椅上,旁邊矮凳子上坐着一名滿頭白髮的女人。
“傲之,你說人會不會真有下輩子?”宋筱忽然輕聲問。
“有的。”雲傲之堅定的回答。
“那,你下輩子,還會不會再娶我?”
雲千墨手裏拿着一件披風,出來時候剛好聽見了她母親的話,停下了腳步。
自那個晚上之後,幽冥宮正式解散了,可是琴姨一直不願意離去,她也在這段時間跟着琴姨學會了女紅,學會了做衣裳,做披風,做很多很多東西。
雲傲之側頭看着宋筱,笑得很神秘,“不一定了。若是下輩子,我托生成為一個帝皇,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我就會娶你做我唯一的皇后,讓你好好享福。可若是下輩子,我還是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和墨兒,我就投胎成為你的大哥,給你找一個疼你愛你的人,一輩子都做你的依靠。”
雲千墨捂着嘴,和剛出來的琴姨對視,均看見對方的眼眶發熱。
宋筱輕輕的捶了一下雲傲之的肩,嗔怪道:“不要,我下輩子,還要嫁給你。”
雲傲之側頭認認真真的看着她,“筱兒,你從來就沒有怪過我么?是我不夠強大,連累你一輩子跟着我受苦受累,甚至還連累了墨兒……”
“生同寢,死同穴,生死永相隨。”宋筱說的話打斷了雲傲之的話。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此刻雲傲之的眼淚,卻無休無止的流了下來,過了許久,他才深情的說道:“生死,魂亦追隨。”
“筱兒,下輩子,我,還娶你。”
“嗯,你若是不娶我,我就去找你,萬一你生成了女兒身,那就換我娶你。”
琴姨輕輕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雲千墨卻狠狠逼退了眼淚,在很久一會兒都聽不見父親母親說話之後,她才拿着披風走了過去。
可是,雲傲之和宋筱十指緊扣,嘴角帶着幸福的笑容,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已經去了。
又過了半個月,雲千墨背着簡單的包袱,包袱內,是她父母親的骨灰,她要帶他們回家。
“琴姨,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嗎?”
經過相處,雲千墨很喜歡琴姨,可是琴姨卻搖搖頭,“不了,我在泰安那邊還有個外甥女,我準備去那邊。”
“多保重!”
辭別之後,雲千墨獨自坐上了馬車,踏上了去東陵國的路。
趙天對母親一往情深,對她也很好,她之前就那樣走了,這次回去要跟他好好告個別。
哦,還有木棉花,那個愛哭的丫頭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當歸有沒有帶走她?
刻意的不去想,可是她,她其實,心裏還期待見他一面吧?
那一劍,刺得並不算很深,他是南海國的郡王爺,是東陵國的攝政王,是星月閣的主子,他身邊有很多醫術高明的人,他會沒事的。
因為完全沒了內力,雲千墨一路上走走歇歇,十多天之後,她才終於進入了東陵國的國土。
東陵國攝政王府的書房內,元祁祤坐在太師椅上,目光痴痴的看着面前的畫像,畫像中的女子一筆一劃都勾勒出神韻。良久,他低頭,親了親畫像中的女子額頭處,又親了親女子的兩頰和鼻子,最後,停留在畫像中女子的唇上。
“主子,那個,城外有人發現了雲小姐。”黃芪敲門,在門外斟酌着用詞。
主子那一次足足休養了兩個月,才恢復了過來,回到了東陵國,當歸坦白對雲小姐動武的事,被廢除了武功,並逐出了攝政王府。
元祁祤猛然從畫像中抬起頭來,嘴唇沾滿了墨汁,薄唇了張了幾次,最後只說了一句話:“去拿些飯菜來,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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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往寵文來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