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第六章

機場到學校沒有直達的公車,要轉兩次公交才能到學校,不過想到李國賢肯定是有要緊事商量,覃程下了機場專線后,就直接打了個的士。

的士司機約略四十幾歲,兩鬢間有些灰白的銀絲,很是健談。覃程上車屁股還沒坐熱,司機已經絮絮叨叨的說起來了。

“原來你是學考古的啊?”的士司機眯着眼樂道:“嘿,正好我女婿前段時間花了五萬塊淘了個東西,說是漢朝喝酒的杯子,叫什麼來着我也不記得了,哎,我手機里正好有照片兒,要不你給瞅瞅,看看這是不是真品。”說罷,司機也不管什麼交通規則了,一邊開車,一邊從兜里掏出手機,划拉幾下,點出照片。

“你給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司機大叔這樣,在想心事的覃程也不好拒絕,接過了司機的手機看了看上邊的照片。

就覃程所知道的,漢朝流傳至今的青銅爵杯已經很少了,市場上基本上都是現代仿品,五萬塊錢買百分之一萬是被騙了。

可是,當看到圖片的第一眼,覃程扶了扶眼鏡,望了眼等着他回答的司機,低聲說道:“這是從哪兒弄到的?”

“從哪兒?我女婿說是出差的時候在山西那邊無意間遇到的,當時看着很精美,那兜售的人說是漢朝的,可是沒人信,都說這種花紋樣式沒見過,肯定是假的,可是我女婿當時就像鬼迷了心竅一樣給買了回來。哎.......我估計八成被騙了?”

覃程滑動屏幕,翻到下一張圖,“這不是漢朝的花紋造型。現在這個時候拿出去拍賣肯定賣不了價格,估計一萬都賣不到。”

聽了覃程這話的司機免不得失落到:“哎......那五萬塊錢算是打水漂了?”

搖了搖頭,覃程微微皺眉,“這東西類似於漢朝的青銅爵。但是卻又不是,從圖片上來看這杯子並沒有做舊痕迹,包漿濃厚,銹色自然,形態十分精美,算是爵杯中樣式花紋的上上層作品.......估計至少有千年歷史。不過具體情況還得見到實物才能判斷.......”

“千年?!”司機先生訝異道:“那為什麼不值錢?”

覃程望了望想不通的司機,輕笑了聲,沒有解釋,只是說了句:“你們好好保留着,現在不值錢,估計再過些年頭.......它就價值連城了。”

是的,價值連城,爵杯上的花紋類似於漢朝的花紋,可又有一部分不相同,那一部分卻又像極了後來隋唐時期開始流行起來的雁折枝花紋,素雅乾淨,直到現在,這樣的紋飾覃程只在一個地方發現了和它相同的.......

現在正被發掘的,寧化村那不知名的皇陵......

那神秘的、埋藏了太多秘密的陵墓......是在山西那邊得到的杯子嗎或許山西那邊也藏着些什麼?如果能聯繫上司機的女婿,知道他當時具體在哪兒得到這個杯子就好了.......

想到這裏,覃程又問了些關於杯子的事情,可是老司機也就只是知道剛才所說的那些,其餘的就不怎麼清楚,沒辦法,覃程只能和和老司機交換了聯繫方式,方便以後詢問這杯子的事情。

和司機又再聊了些怎樣鑒定文物的話題后,又聊了些有的沒的。

時間一分分的過去,覃程目光轉向的窗外望着西邊落日的光透過路邊梧桐灑下星星點點,隨着車的移動,那星點閃爍着,格外美.......

不知為何,覃程突然想到曾經還是研究生的江波說過的一句話,“與其浪費時間去欣賞那些落日星空,還不如好好搞研究,弄出了成績可比那些風花雪月來的舒服多了。”江波對考古的痴迷是他們整個系出了名的,可,他這次的遭遇......估計和那痴迷是掛了鉤的。

想到江波的死狀,覃程不由得心底發寒,他不相信怪力亂神,活了這麼多年,看過的恐怖電影、不在少數,可是他卻從不認為那是真的,就算了經歷了這事,覃程也不由得想,他當時是不是着了林宏星的道兒,或許江波就是林宏星殺的,設計拖他下水.......

可覃程卻無法解釋那怪力,還有那分明沒有被人觸碰卻差點讓他死去的窒息......

思緒慢慢的回到那天夜裏,覃程一點點的找尋着可能是人為的蛛絲馬跡,想到那幽綠的雙眼.......心跳不由得慢慢加速,覃程卻並未發覺......似是被吸引般抬頭望向那落日,而不知何時,太陽變成了血紅色的輪子,落在遠處的老城牆那頭,黑瓦紅牆在夕陽餘暉下鍍上紫褐色的一抹,塗抹在天際線上,靠近那陽光的雲彩,都變成了血色.......紅得驚人,注視着那片灰暗城牆、血紅雲彩,恍惚間,覃程彷彿看見那城牆上躺在無數被斬殺的士兵,紅色的血水侵染了城牆的每個縫隙,而後那些血水仿若匯成一股洪流,洶湧而來,染紅了整個世界.......而覃程眼底早已一片血紅.......

“........子!小夥子!”

驀然驚醒的的覃程已經是滿頭的冷汗。

剛才眼前出現的畫面是什麼?!

眼底帶着一絲驚懼的覃程瞥了眼車窗外遠處西安古城牆,被太陽的餘暉暈染得透紅的火燒雲,安靜而又美好,車窗外行人路行人慢悠悠的行走着,如同往日般悠閑祥和,沒有剛才那片血紅,可......覃程不知道為什麼心底隱隱約約有些不安......

“小夥子,你怎麼了?我見你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司機瞥了眼身邊呼吸急促的青年,打了方向盤拐了個彎,“是不是生病了?要不去醫院看看/”

努力平復下呼吸的覃程搖了搖頭:“沒事兒。”頓了頓,繼續說道:“請問還有多久才能到?”

“按照平時走,應該要一個半小時,剛才我抄了個近道,估計這小巷過去,能節約個十五分鐘吧......我看看,應該還要十分鐘就能到你們學校了。”

“那好。”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十分鐘早就過了,都已經將近半小時,但是學校卻依舊還沒到,覃程皺了眉,再次問了問身邊司機:

“這真的是近道嗎?”

覃程明顯帶着一絲不悅的聲音讓司機也有些尷尬了,“這是近道啊,我都走過不下百次了......”

“那為什麼還沒到?”

“這、這我也不清楚,這好像走錯路了。”怕覃程以為自己訛錢,司機趕忙說到:“我到時候就按照走一小時十五分鐘的錢算。”

望着已經開始蒙蒙黑的的天,趕時間的覃程只能嘆了口氣,拿了手機開了導航讓司機照着走。

七拐八拐,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才走出巷子到了學校正門,覃程按照打表的錢給司機,司機也不好全收,按照平時的價收了錢就開走了。

不用看手錶也知道應該已經過了八點,覃程趕忙跑到李國賢說的研究所。

刷了門卡,到研究室的小型會議室時,那兒已經坐了好些教授以及這次參與寧化村一號大墓科考的同門。

“你可來了,我們這一屋子人就都在等你了。”說話的是張俊,挪了張椅子給覃程后,自己站到門后摸了椅子坐下。

“不好意思,路上遇到點事兒。”

“好了,先坐下吧。”李國賢端了保溫杯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既然覃程到了,我們就先讓他把那天的事情說一下,心裏都有個底。”

見李國賢眼神示意自己,覃程點了點頭,簡要的將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而當他說完,在場十幾個人都沉寂了下來,覃程瞥了眼他們的面色,心底冷冷笑了笑,除了張俊、李國賢,還有兩個同班的好友,剩餘的有好幾個同門要麼是不相信、要麼事不關己在那看手機,而剩下那些人都只是皺眉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覃程在看在場人的面色,李國賢也同樣在看,也看得出大家都是個什麼想法,見都不說話,好久李國賢才對覃程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對李國賢,覃程還是很尊敬的,見李國賢問自己,雖然他不認為自己還有必要對在場的人說些什麼,但覃程還是點了點頭,“都是真的。”

聽了覃程這句,李國賢也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帶着一絲笑意說道:“法醫對江波解刨后什麼都沒有發現,只知道是窒息,卻又找不出窒息的原因......不過江波手中卻是捏着一塊銅鏡的。”

“銅鏡?”聽到這裏,覃程想到自己從洞穴裏帶出來,一直捏在手中的玉佩,忍不住問道:“銅鏡怎麼了?”

“銅鏡用於陪葬的話,古人都把它當做鎮壓鬼怪的器物,如果銅鏡被挪動,那就會放出其中的鬼怪。”

“這不過是迷信的東西,怎麼可信呢教授你不會說是鬼怪害了江波吧?”

望着說出這句話的吳海,覃程嗤笑道:“說鬼怪害了江波的是我,你剛玩手機聽錯了。”

覃程這話一出,吳海就吼了句:“呸,你當我想在這裏聽你瞎扯什麼怪力亂神?照我看來就你的嫌疑最大!”

“吳海!”李國賢氣怒的指了指門:“你不聽就給我出去!”

吳海是李國賢手下的研究生,也是覃程的同門,覃程的優秀,受到李國賢的青睞他從很久就不爽了,可是再不爽,他也不可能去頂撞這個考古界頂天般的人物,李國賢。

呼了口氣,撇開頭坐下,吳海說道:“教授,不是我說,您問問在場的人,有誰會相信覃程說的話?鬼怪作祟?墓主人的靈魂生氣了殺了江波?這一聽不就胡扯嗎?!”

覃程望着吳海沒有說話,因為江波說的沒有錯,不要說沒有經歷過那事兒的人,就算是當事人的他,也都在懷疑那是不是人為作怪。

李國賢閉了閉眼,嘆道:“有很多東西不是說就你覺得不存在就不存在,我考古這麼多年什麼奇事怪事沒遇到過......”

“其實這次來我只是想問問你們對發掘方式的看法,你們也知道我們現在是資金不足的,那坑........就算江波不在了,我也知道那應該就是江波挖的,他對我的發掘方式不滿也不是這一段時間.......劉教授你先說說你的看法。”

劉明權抖了抖手上的煙灰,眯着眼說道:“按照李國賢你的方式來,那當然是最保護文物,保護墓室的了,不過,資金不足我們也進行不下去啊......”

“我同意老劉的,這到現在連墓主人是誰都沒弄清楚,國家不給資金,我們是很難進行下去了,就單單那個塞石,我們沒有吊車沒有重型機器,這都無法弄好,這墓很大,現在還好,等到後邊我們工作的棚就完全不夠用了,你想要這些文物全泡在雨水中嗎?”

“是啊教授,我們可以先弄清墓主人身份,再慢慢從頭髮掘也是可以的。”

說話的人很多,三言兩語卻讓整個會議室不再沉寂了。

李國賢望了眼那邊低頭在想些什麼的覃程,說道:“覃程你呢?你是不是同意先弄清墓主人的身份?”

聽到墓主人這三個人,覃程心頭顫了顫,不知為何就想起那塊刻着名字的玉佩,

肅景墨......

會不會.......

微微皺了眉,覃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繼續發掘好不好,不知道那怪力亂神的事件會不會再出現.......

“教授,你剛才說銅鏡有鎮魂作用,那麼玉佩呢?”

“玉佩?”

“是的。”

李國賢望了望沒多大表情的覃程,說道:“玉佩古時候是祈禱平安吉祥,辟邪驅鬼的。”

“避邪嗎......”

不知想到了什麼,覃程眼神閃了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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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個皇帝做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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