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緊急剎車
不出幾秒,屍骨已經被吃的一乾二淨,那道血柱之中似乎又舌頭的一樣的東西朝着空中****了一下,瞬間整個夢境就開始支離破碎,一點一點進入了那張嘴巴之中。食用完夢境的血柱一下縮進了我的手掌之中,傷口嚴絲合縫,絲毫看不出受過任何傷。
待我再抬眼看去時,除了女人在鐵皮上鑽出的巨大窟窿,秦初一、韋修文又一次出現了,像是睡著了一般躺在座椅上。我驚訝地看着面前發生的一切,還沒等自己消化過來,腦袋邊“嘟!”的一聲巨響,直接把我的五臟六腑差點都嚇出來。對面車輛開着遠光燈拚命地閃,呼嘯着從我們車身旁擦過,飛濺的火花在漆黑的夜空裏顯得分外刺眼。
車子還在飛奔!
我立即意識到現在不是發獃的時候,扭動着身子想要做些什麼。身下的秦初一也被車子巨大的鳴笛聲給弄醒了,睡眼惺忪地問道:“怎麼了啊?”
“車子!車子不受控制了!”我慌亂地大叫,不停地亂動嘗試從輪椅上下來。
秦初一揉了揉眼睛,有些懶散地想要問什麼鬼,回頭看到鐵皮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大窟窿,頓時一下就清醒了。
“喂!司機!”他大聲叫着,伸出手試圖拍醒沉沉地倒在駕駛位上的司機,可司機睡得像一頭死豬,完全醒過不來。
“他剛中了夢魘,醒不過來的!叫騷包啊!”
秦初一聽罷立馬抓住了騷包的衣袖,使勁地抖動着,同時在他耳邊用吼的喊:“韋修文!你醒醒!快給我醒過來!”
騷包似乎正在做美夢,咕噥了幾下想要翻身再去睡。我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見狀立馬伸出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掐。
“哎喲我去!”他眼睛一睜腿一蹬一個機靈就跳了起來,剛想開口跟我和秦初一理論,卻突然皺起了眉頭。
“誒,這窟窿是怎麼回事兒?”
“別管窟窿了,開車,開車啊!!!!”
騷包愣了一下,低頭看見倒在駕駛位上已經翻白眼的司機。再抬頭時。兩眼一下子從半眯瞪成了滾圓。面前的山壁已經進入了視線,眼看着就要撞上去了。
“這都什麼事兒啊!拍大片呢!”他哇的大叫一聲,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立馬站起來往邊上挪。死豬一樣的司機軟趴趴擋在了位置上,騷包擺弄不得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司機肥胖的身軀之上,整個人一下子高起來不少。他看了看駕駛位,轉頭把他壓在油門上的粗腿一把扯開。
車子突然像得了失心瘋一樣猛地一顫。我和秦初一直接就撞在了鐵皮上面,眼前一厘米處正是妖怪砸出來不得巨大窟窿。三根尖刺一樣的鐵皮貼着我的腦門就穿了過去,嚇得我一身冷汗。
“騷包你在幹什麼啊!”秦初一大聲喊道。
在前頭搗鼓的騷包低着頭,兩手捧着司機肥碩的大腿欲哭無淚。
“我本來想把他的腿從油門上移開的,誰知道一放下去正好砸在剎車上啊!”
我哭笑不得。正在這時,車子竟然已經慢悠悠地停下了,眼前所見全是山壁。要是時候不湊巧,我們三人包括睡得死沉的司機。都要去給那妖怪陪葬了。
“艾瑪真是嚇死了我。”騷包掃了掃額前的汗水,一下子癱在了副駕駛上。四周又一次回歸了安靜,蟲鳴聲聲聲入耳,車燈照着前方的山壁,反着過去的光線把四周的黑暗照的幽幽的,很有些地府冥界的感覺。
騷包咽了咽口水,扒在駕駛椅上小聲地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啊……”
我也反應了過來,但通過那個窟窿沒法看清楚,喊着秦初一把我弄下去。
他也嚇得夠嗆,但很快鎮定了下來。我們三個小心翼翼地從貨車上下來,剛一觸及到地面,就感覺徹骨的冰冷。抬頭看天,月亮依舊在最頂端亮着,絲毫沒有移動過距離,但是眼前那座本來距離有些遙遠的山影,此刻就在眼前。
騷包一下車就站到了我的身後,一邊跺着腳取暖,一邊嘴裏還簌簌地直抖。看他的臉色,跟剛才司機看到女鬼時候一模一樣,慘白慘白的,嘴唇都有些干皺了。
“誒,樣兒啊,我們……我們不會碰着鬼了吧?”
我心裏覺得好笑,是啊,不碰到鬼也不會到這個鬼地方來啊。但那樣回答的話他肯定要刨根問底,說起來又要麻煩了。
“什麼鬼不鬼的,你不是膽子特大嗎?”
騷包被我這麼一說,方才還佝僂着的身軀一下子挺得老直,義正詞嚴地說道:“那是,我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韋大丈夫……”話剛說完,幾聲蟲鳴突然叫了起來,他一驚一哆嗦,身子骨又躬了起來。
“不是……這地方有點邪門啊……我還在做夢呢,醒過來突然成這樣了,對了對了,還有那個窟窿,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正在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時候,走到一旁勘察的秦初一回來了,他臉上的表情不能說輕鬆,但也不算太嚴肅,問題應該不大。
“沒什麼事,再往邊上走一點就是新幹線,估計變道了。”
一聽“新幹線“這三個字,我立馬感覺頭上被人澆了一盆冰水,想到剛才妖怪說的話,事情就發生在新幹線旁,眼界所及之處恰好有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像極了故事中騎行者差點磕傷的那塊。
“那快點過去吧,找個店什麼的買點水,我都口渴了……”
秦初一點了點頭,把我推到了駕駛室旁邊。車上的司機還在昏睡着,騷包見狀蹬上車準備叫醒他,但不管怎麼拍怎麼叫始終沒反應。他兩手插在腰間,咕噥道:“嘿,我就不信了。”言罷兩手直插司機的側腰,猛地一掐。
伴隨着哎喲一聲,司機倒是沒有像騷包一樣從座位上彈起來,他的臉痛苦地皺成了一團,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本來這個時候都沒啥事兒了,好心的騷包同學在駕駛室里找到了司機的水杯,小心翼翼地遞到了司機的隨便,面露笑意地說道:“師傅,你渴不?”
剛剛才回過神兒來的司機哇的大叫一聲,兩眼一翻又暈了過去。騷包很是納悶,轉頭鬱悶地看着我,似乎在說,這司機是不是有病啊。
最後還是秦初一連哄帶騙地把司機給弄醒了,他也終於反應過來剛才的夢境已經過去了,駕駛室里沒有了那個恐怖的女鬼。但是人是醒過來了,精神差的很,想必是不能開車了,駕駛的任務交給了秦初一。他原本是不太會開貨車的,但上手搗鼓了幾下,開起來倒是很順暢。
最後,我和秦初一坐在了駕駛室里,騷包陪着火車司機坐在了充滿芹菜味的後車廂中。這件事中最不清楚的就是騷包了,他只知道自己醒的時候差點出事情,其他一概不知,唯一不滿的地方就是自己從“軟座”被換成了“硬座”,並且還要跟自己不喜歡的司機坐在一起,心裏有些生氣。
但司機經過剛才那回事後,整個人都有些獃獃的,本來還好說是夢境,但看到車皮上一個巨大的窟窿之後便不做聲了,五分鐘過後,後車廂里傳來了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剛剛是不是碰到夢妖了?”仔細盯着前方的秦初一緩緩地問道。
“嗯。”我回答。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又把頭擺正了。
“怎麼了?那女鬼跑了?”
“不是。”我把身體坐直,盯着面前黑漆漆的公路說道,“食夢的過程,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之前都是妖鬼被吸收進去,現在突然變成了一道血柱,說實話我也沒有看清楚,反正有個東西從我的身體裏跑了出來,十分具象化,直接就把妖怪給吃了,這一點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眉頭一皺,仔細想了想。
“似乎也沒什麼不舒服的,反而有一種充盈的感覺,就跟吃了一頓飯似的,全身都有了力量,而且……”
“而且什麼?”
我轉過頭,看着秦初一的臉說到:“而且我能感受到那部分的力量,在我身體裏遊走,慢慢地消化吸收,它所帶來的東西,力量、記憶、怨念我統統都感受得到,只要給我時間,我都能把細節給說出來。”
秦初一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
“小恙,我之前在巨柏林地下的記憶還有一些,青衣好像說過,之所以要把你身體裏的貘拿出來,是因為鍾起覺得不對勁兒了。你們兩者的融合度越來越高,再不拿出來會造成禍患。她提到,要是一直讓貘在你的身體裏寄居,總有一天你們會合二為一,到時候不管是你吸收了貘的能力,還是貘佔領了你的身體,這都是他們不希望發生的。我覺得你現在就有可能在跟貘進行着某種交爭,雙方都會把自己最厲害的一面拿出來,誰贏了誰就擁有這具身體。”
“那倒不一定。”我笑着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