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08 心疼已越界
離開辦公室的夏晚，開着車不自覺的就轉到了慕氏，然後徑直去了慕稀的辦公室。
“下季新品的小樣都出來了嗎？”夏晚走進辦公室，幾個設計師正在裏面整樣衣。
“夏行長來了，現在是修改技術參數的階段，小樣要等到下個月。”設計師從一堆樣衣里抽出身來，有些奇怪的看着夏晚——亞安銀行向來只過問財務和上市款數，這個行長更是從未關心過諸如樣衣之類的問題。
更何況，就算要過問，他也該親自問慕總監呢。
“哦，你們忙吧，我找你們總裁，順便過來看看。”看着設計師略顯奇怪的眼神，夏晚暗自揚了揚眉梢，便轉身往外走去——莫明的就來了、莫明的就走了，不禁讓設計師有些摸不着頭腦。
*
“安言，明天的開庭律師怎麼說？”
離開慕氏后，夏晚便給安言打了電話。
“只說會儘力。”
“……明天……是9點30開庭？”
“恩，你是過來一起走，還是直接去法院？”
“我就不去了，有些事，或許我不適合知道。”
“……也好”
“我先掛了，明天的結果，到時候和我說一聲。”
“好。”
*
掛了安言的電話，夏晚坐在車裏沉默半晌，不禁為自己的行為感到隱隱的煩燥——自從知道開庭的時間后，他似乎就不能安心的工作了。
他從未因為私事而影響工作的經歷，而這一次，對慕稀的擔心，似乎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畢竟合作了四年，說明我也不是那麼冷血。”夏晚輕扯了下嘴角，自嘲了一句后，發動車子往回開去。
*
第二天，拘留所。
“慕稀。”
“是……”
孔武有力的聲音與低沉虛弱的聲音形成巨大的反差。
在慕稀走出呆了一個月的小屋，眯着眼看着外面的陽光時，紅腫得歷害的眼睛只覺得一陣不適。
“上車，現在去法院。”值班的警官抬腕看了看時間后，示意兩個警員帶着慕稀上車。
“好。”慕稀將目光從天空轉回到眼前，自覺提將手伸到了拿着手銬的警員面前。
兩個警員押着慕稀上車后，立即將車上了鎖，發動車子穩穩的往前開去。
*
夏晚開着車子，跟了慕稀的囚車一會兒后，在一個轉彎的地方調頭而去，直接回了銀行。
“行長……”喻敏明明記得夏晚說今天不過來行里的，所以看見他過來，不由得聯想起他昨天的失常。
“資料我還沒收到。”夏晚邊往辦公室走邊問道。
“系統數據更新……”
“我不需要知道原因，告訴我多久可以拿到。”夏晚不耐的打斷了助理的話。
“還要兩小時。”喻敏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電腦，快速回復道。
夏晚看了她一眼，拿起電話給總部打了過去：“我需要中國市場所有企業品牌價值排名、品牌成長性排名，多長時間可以傳過來。”
“謝謝，我現在電腦旁邊。”
夏晚掛了電話后，徑直轉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站在辦公室門外的喻敏卻一陣氣惱——分行系統升級，數據調不出來；她也打電話給總行，總行卻推託說必須要有夏晚的工作協助函才行。
她想着夏晚說今天不到辦公室，系統升級在上午也能完成，便撐着沒給他打電話，誰知道他又過來了。
當真是見鬼了，一百年不出錯，偏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出錯。
喻敏心裏一陣氣惱，卻也不敢耽誤工作，快速回到辦公桌前，與夏晚同步打開他的郵箱收取總部的數據。
*
法庭。
慕稀在被帶到被告席后，第一眼看到被告席的男孩——他眉眼間與死去的陳復生，相似度竟然高達8成以上。
“你……”慕稀的雙唇微微的顫抖着，熊熊的大火、陳復生那張被燒得扭曲的臉，不禁放大在眼前，讓她整個人忍不住都顫抖起來。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那男孩、還有王阿妹，都一臉恨意的看着慕稀，而她們眼裏的怒火，卻讓原本心慌的慕稀慢慢的鎮定了下來——是那個男人夥同媽媽一起害死了爸爸、他死有餘辜！
慕稀的雙手慢慢緊握成樣，定定的站在了被告席上，慌亂的眸子一片冷意。
而她的凌亂與蒼白，讓所有的人都不禁為之心疼——那樣一個天之驕女，短短的一個月，被折磨得如此憔悴。
“小稀，哥哥都在這裏。”慕城看着慕稀，壓抑的聲音里是滿滿的溫柔。
“大……哥……”慕稀帶着冷意的目光慢慢從那男孩子臉上轉回來，在看到慕城一臉沉靜與溫柔時，心裏慢慢定了下來，隨後將目光轉到光頭的慕青臉上，眸色不禁又涌動了起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慕青看着她溫潤的笑着，剃光了頭后特別光潔的額頭，讓那笑容顯得特別的溫暖而燦爛——似乎又回到單純的童年時代，她因為追在慕城後面而被媽媽責罵時，慕青總會笑她活該，卻又總會想辦法護着她不受罰，在她躲過媽媽的責罰時，慕青就會給她一個這樣溫暖而燦爛笑容。
只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在越長大越生疏之後，沒想到再次看到他的笑容，竟然是在這種場合、竟然是在他要替她頂罪的時候。
“傻丫頭，別哭，難看死了。小哥喜歡看到你沒心沒肺的笑的樣子。”慕青聲音驀然響起，在不羈中帶着幾分溫暖。
*
“報告法官，原被告雙方、證人均已到庭，請開庭。”
“謝謝書記員，全體坐下。”
隨着法官的一聲錘響，開始了正式的庭審程序，慕稀剛剛沉靜下來的情緒，又波動起來——在法庭上，她所說的每句話，再無更改的可能！
她該怎麼辦？她怎麼能親口將小哥推到殺人犯的位置！
*
“……”
“被告慕稀，於當日6點離開，11點返回，12點30縱火后離開。大火導致我當事人的父親、當時正重傷卧床的陳復生當場死亡。”
“這就是事情全部的過程，以及我們的證據。”
“所以法官，所有的證據都表明，被告慕稀，犯有故意縱火罪、故意殺人罪。”原告律師陳述完基本案情后，聲色俱厲的用手指着慕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