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告白
~~~~~這個人願意為我流盡鮮血，犧牲生命，但是她卻不能向我公開藏在她內心一角的小小的秘密。~~~~~
在翻了幾十頁的蘇菲瑪索的照片之後，那位記者不得不放棄了。他出門買了一杯咖啡，準備繼續奮鬥。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街邊湯姆代言的一個品牌廣告。
猛地驚醒了，他跑回辦公室，再次打開電腦，開始翻湯姆的推特。
不過湯姆是個網癮少年，推文的數量也很大。他一頁一頁地翻找着，哈欠又開始打了。
終於，在三個小時后，被他翻到了前幾年湯姆轉發的那條公益廣告的推文。他一眼就看到了奧莉維亞，完全忽略了一旁的Leo。
他高興地點進了奧莉維亞的主頁去，開始慢慢地尋找她的身份線索來。順着她關注的人和關注她的人摸過去，他找到了非常多的，有用的信息。不過這些信息都比較平常，沒有什麼爆點。
“難道她就沒有什麼奇葩前男友，傳了艷照在網上嗎？或者以前是同性戀，然後被湯姆吸引成為雙性戀這種事情？”
記者極快地翻看着，然後就看到了格蘭特的照片。他陰險地笑了笑，就準備把這個長得像超人的猛男的設計成“蘇菲瑪索”的前男友了。而且還選了一張造型最奇葩，露得最多的照片。
不過這些還不能讓他滿足，緋聞這種東西要連續不斷地油料才行。僅僅只是這些還不足以製造足夠多的風浪，而復聯馬上就要上映了，他這是免費給漫威炒作呢。
於是他用小號在奧莉維亞和她互動比較多的幾個好友的推特里問了問，假意說自己要捐款，準備從他們嘴裏套點話出來。
不過有一個人卻意外地跟他攀談了起來，讓他接收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信息。
***
看完了格蘭特發過來的連結之後，奧莉維亞就懵了。凱倫看出了她的異常，便開口問道，“你還沒有把你生病的事告訴湯姆？”
“我告訴他了，只是我沒有告訴他全部。而且我對他說，那是我們分開之後才得的，並不是在去意大利見他之前……”奧莉維亞已經不抱任何僥倖了，她都能看到這篇報道，湯姆肯定也看得到。不過比較慶幸的是，這個記者沒有把她得病的事情描寫得太過詳細。只是沒人給她保證，還會不會有人發神經繼續挖下去。
“就算是善意的謊言，那也是謊言。”凱倫完全明白這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和感受，她活了快一個世紀，經歷過二戰，冷戰，金融危機，還有什麼是看不透的呢，“湯姆是個演員，感情自然也是比普通人更敏感，豐富。你怕他傷心，受到折磨，他也應該是理解的。就趁着這一次，全部都說了吧。別梗在心間，一直存着。說不定哪一天，就沒辦法說出口了。”
“凱倫，別這麼說。”奧莉維亞連忙阻止了她，她知道凱倫是因為年事已老，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觸的。不過現在說起來，卻像是立起了死亡FLAG一般。
“去找他吧，親愛的。”凱倫把手上的戒指取了下來，放到了奧莉維亞的手上，“當年你媽媽想要這枚戒指，我沒捨得給她。現在看在你照顧了我這麼久的份上，就給你了啊。”
“凱倫，你着什麼急，我和湯姆還早着呢。”奧莉維亞看着那枚戒指，她其實也喜歡很久了。這枚戒指是金鑲藍寶石的。戒托上面用純金雕刻了兩朵玫瑰，而藍寶石是星光藍寶石，無論在何種光線之下都是有着六道光芒的。
“我年紀大了，忘性也大了，說不定哪天就弄丟了。先給你，我也安心。”凱倫解釋道。
奧莉維亞也沒繼續推脫，直接就戴上了。而且尺寸還挺合適，不用改了。
湯姆現在在德國拍戲，所以奧莉維亞沒有回美國，聽從了凱倫的建議，去了德國找他。
到了拍攝地正好是傍晚，湯姆結束了一天的拍攝，連假髮都沒來得及取就來接奧莉維亞了。
“你這是什麼造型？”奧莉維亞看着湯姆那頭野性十足的亂髮，現在又嫌棄這發量也太多了。
“賈木許導演說要狂野一點。”湯姆還挺喜歡這個造型，他撥了撥自己的頭髮，就是覺得有點熱。
“你不是吸血鬼嗎，不應該是優雅嗎？”奧莉維亞不懂了。
“我們不太一樣。”湯姆很是得意，他當初看中這個劇本不單單是因為有大導演和能跟蒂爾達.斯文頓合作，還因為這部電影的設定非常有趣，“當你活的時間足夠長了，你就會變得傲視一切了。不過因為這個世界變化得太快，又不得不保持謹慎，非常奇妙。”
“等我90歲了，我也許能理解一點吧。”奧莉維亞摸了摸他頭髮那頂假毛，她發現這毛髮是真的，而且還不是人類的，“這是……狼毛？”
“對！”湯姆眼睛一亮，把奧莉維亞抱了起來，“噢，親愛的，你太棒了，居然還有這種特異功能。你知道嗎，蒂爾達在這部片子中也有類似的能力，她能通過觸摸物體來得知它們的歷史年限。”
“哇，那她是考古學家嗎？”奧莉維亞抱住了湯姆的脖子，不過這裏是公共場合，她沒有將腿盤上他的腰。
“算是吧。”湯姆也絲毫不介意旁人的目光，他抱起了奧莉維亞直接去了停車場。
兩人先回了酒店，把行李先放下了。
“奧莉，你怎麼會想着來德國，學校那邊沒事了嗎？”湯姆雖然好奇，但沒在電話里問，等她整理好了之後才開了口。
“湯姆……”奧莉維亞拉起了湯姆的手，跟他一起坐到了床上，“雖然我一直都有在笑你髮際線很高，但是有段時間我都是光頭的。”
“我知道，奧莉。”湯姆伸出手，輕撫了一下她耳後的傷痕，“你那不一樣，我是遺傳，而是你做了手術。”
“對……”奧莉維亞舔了舔唇，她看着湯姆的眼睛。夕陽的光線照射進來，他的眼睛看起來是綠色的，還帶着一點金，“還記得那次我們在意大利見面嗎，有蘇菲那次？”
“當然記得。”湯姆想起那次來還心痛着呢，兩人一別就數年，他可是永生難忘。
“那次我來見你之前就做了這個手術，當時我也算是死裏逃生，心想着就豁出去了。但是看到你，我又害怕了。我害怕自己會有後遺症，如果……”
“等等，奧莉，你是說……”湯姆的腦子一瞬間就亂了，他這才發現自己又被她騙了，“所以還是因為蘇菲嗎？還是因為你不相信我，你覺得我會嫌棄你？你認為我知道了你的病情之後會離開你？”
“不，湯姆，我當然相信你。”奧莉維亞連忙捂住了他的嘴，這人果然足夠感性，又要開始閃淚光了，“是我不相信現代的醫學能徹底治好我，我只是不想用那種糟糕的面目來面對你。我不知道自己以後會變成什麼樣的怪物，我不想你看到那樣的我！我不讓你去了解這個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知道你會為了心痛，我知道你會傷心！我愛你，就像你愛我一樣愛你！所以我知道，那種痛，不應該讓你來又一次承受！”
“痛嗎？”湯姆伸出手，慢慢地沿着她的傷痕劃過。
“當時我真的是深度昏迷，什麼都不知道。”奧莉維亞老實地回答道。
“你當時真是光頭？”湯姆笑了笑，但是眼淚卻落了出來。
“是的，而且還維持了好幾個月。”奧莉維亞回敬一般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我們沒聯繫的那段時間裏，你是不是還被折磨着？”湯姆咬着牙，他都不知道她那些年是怎麼度過的。
“還好，就是有一天突然想過要去死。”奧莉維亞抬起手來，把那道並不是很明顯的傷痕給湯姆看。兩人都戀愛這麼久了，他肯定看到過。
湯姆低頭看着，眉頭緊皺。他經常都會注意到這道傷痕，他也知道奧莉維亞肯定還有很多事沒對自己說。他一直沒有追問，他知道她心中肯定還有顧慮，他只需要靜靜等待就可以了。總有一天，她會全部都告訴自己。只是他不知道，這一天來得如此地快。
“還有一件事……”奧莉維亞抿了抿唇，乾脆把哥哥也一起出賣了，“那段時間跟你發電郵的人，是安德森。”
“什麼？”湯姆懵了，他那段時間寫過的語句瞬間飛過了腦海之中。然後再想想安德森在電腦面前看到那些句子時候的反應，他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慘白了。
“因為那段時間我在昏迷中，格蘭特又告訴他我們兩個關係親密，所以他就……，你也知道，他腦子很直的，所以才做出了這種不妥當的事。”奧莉維亞還是不忘給哥哥申辯一下的，因為湯姆的表情實在是太難看了。
“噢……”湯姆沉吟了一聲，他抱住腦袋，深深地低了下去。
“湯姆？”奧莉維亞輕輕地摸着他的背，完全理解他現在為何這麼難受。
過了很久，湯姆才慢慢地抬起了頭來，他轉向了奧莉維亞，盯着她看了半天，“還有什麼嗎，全部說出來，我能承受。”
“嗯……”奧莉維亞仔細想了想，然後鎮重地搖了搖頭。
“好吧，我餓了，親愛的，我們去覓食吧。”湯姆舔了舔自己的犬齒，把奧莉維亞拉了起來。
“就這樣？”奧莉維亞還以為湯姆還要低沉一番呢，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恢復了。
“奧莉，你說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湯姆捧起了奧莉維亞的臉，看着她深情地說道，“那些可怕的終成為回憶，別讓那些回憶，來驚擾我們現在的生活。”
奧莉維亞嘆了口氣，沒想到湯姆居然把這句話還給自己了。他這種小小的報復她才不會介意呢。把手放在了他的腹肌上，她使壞地按了按，“你們劇組不管飯嗎？”
“不管，賈木許導演說要狂野一點。”湯姆搖了搖頭，吸了一口氣，好讓自己的腹肌更有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