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花果山
“以炎帝為首領的部落是母系社會，以黃帝為首領的部落是父系社會，他們這次的戰爭是歷史上最為激烈的地位之爭，但是很顯然，在有蚩尤的牽制下，炎帝失敗了，她甚至差點被黃帝從歷史上抹殺掉，不過因為炎帝對人界的貢獻太大，又牽連太廣，黃帝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為了自己的父系社會地位的穩定，於是在文獻資料上對炎帝進行大面積的改變，其他的資料又全部毀去。”
“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我一直以為炎帝是男的呢。”敖春撐着自己的下巴，“那炎帝後來呢？”
衛冕端起一次性的透明塑料杯，姿態優雅之極的抿了一口白開水，這才開口接著說：“後來炎帝心灰意冷，帶着少數不願歸順黃帝的族民，偏居一偶，大力發展農業和醫藥業，有時候有個閒情逸緻還搞個音樂聽聽，雖然不是老大了，但是日子過得還算悠閑。”
“這不是挺好的嗎，那怎麼最後……”敖春不解。
“炎帝是有大功德的人，在天道眼中他早已脫離與凡人，於是周圍的族人一個個的死去，世上記得她的再也沒有幾個，一生的摯友刑天又葬在常羊山，赭鞭也在戰爭中遺失，她一無所有，又能做什麼呢。”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敖春眨眨眼睛，很有興趣的樣子。
“你才出生多久，小屁孩一個。”衛冕不屑的很。
清珏默默的看了一眼衛冕，很想知道對方多少歲。
“本太子好歹也有兩千歲了！”敖春憤憤，“早就成年了！”
敖春為了拉友軍，還特地沖清珏眨了眨眼睛。
清珏低頭，還是啃自己的羊腰子比較有趣。
“二郎神呢？”衛冕問，“這幾天好像沒看見他了。”
敖春哼了一聲，酸溜溜的說：“關我什麼事。”
“喲，這麼酸。”衛冕驚訝，“直接可以蘸餃子吃了。”
敖春沒說話，用筷子戳着自己面前的杯子，又攪着裏面的水，半晌才悶悶的說：“他媽/逼他相親去了。”
清珏抬頭，看着敖春一臉認真的問：“請問你是在說髒話嗎？”
敖春怒目而視。
衛冕咳嗽了一聲：“相親的人哪有你好。”
“就是就是。”敖春馬上就附和着衛冕的話，“本太子文武雙全，又知書達理，還會吹拉彈唱，殺人放火更是不在話下了，更別說我balabalabala……”
敖春恨不得把自己會的讚美詞都用在自己的身上。
半個小時過後，敖春才堪堪的停了下來，末了又意猶未盡的舔了一句：“我還會背九九乘法口訣表呢。”
衛冕目瞪口呆。
“怎麼，你不相信啊。”敖春瞪大了眼睛，“我背給你聽啊，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衛冕：“……”
清珏默默的將手中的羊腰子塞進了敖春的嘴裏。
衛冕豎起大拇指，給清珏點了一個贊。
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衛冕頓了頓，伸手摸了出來。
“怎麼了？”清珏將自己的腦袋湊過去。
只見手機上一條短訊赫然寫着：此處人傻錢多，速來。——大聖
“大聖？”清珏疑惑。
“不錯。”衛冕點頭。
“可是這麼晚了……”清珏抬頭，現在夜色沉沉，只有點點星光在夜空中閃爍，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人傻錢多的事情可不是回回都能遇見的。”衛冕起身，吹了一聲口哨，小綠刷的一聲就到了他的身邊，“走，帶你去見筋斗雲。”
小綠立馬精神抖擻，興奮的在空中翻了好幾個跟頭，又化成一隻綠色的狗，不停的在衛冕的身上蹭着，要不是衛冕及時抽身，小綠很有可能伸着舌頭就舔過來了。
真是比哮天犬還像一隻狗。
“走吧。”衛冕帶着清珏，抬腿踏上了小綠。
“走吧走吧。”敖春托着自己的下巴，無聊的看着他們，“反正今天本太子也不想做生意了。”
小綠在人群中微微一晃動，就化作一道人眼無法看見的殘影，從地面上消失不見。
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敖春正鬱悶之中，忽然之間身旁坐下了一位半老徐娘，身上帶着淡淡的香氣，熟悉之極。
“媽。”敖春悶悶的喊了一聲。
敖春媽媽抬手挽了一下耳旁的髮絲，輕聲問道：“剛剛那位是你的朋友？”
“大的小的？”敖春依舊沒有抬頭。
“年長的那位。”
“是啊，我朋友。”敖春總算是坐直了身體，“怎麼了？”
“他最近似乎有些不妙。”敖春媽媽眉頭微皺。
“怎麼回事？”事關朋友，敖春一下子來了精神，臉上也沒有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看不清楚，只覺得他的精氣在漸漸的流失。”
“精氣流失？”敖春眉頭一皺，想到了之前衛冕被木精拿走鮮血的事情，於是便跟老媽講了一遍。
敖春媽媽聞言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他精氣流失的速度並不明顯，還沒有增長的速度快，我想應該沒什麼事情吧。”
“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我都應該跟他講一下。”敖春掏出手機。
敖春媽媽等他發完短訊，這才哀怨道：“兒子，你都好久沒有配媽媽一起跳舞了。”
敖春哀嚎一聲：“我不是昨天還跟你跳過嗎！”
“那都過去二十個小時了。”
敖春：“……”
短訊鈴聲響起的時候，衛冕正在對清珏解說各處風景的典故，架勢堪比導遊。
直到看了短訊的內容，衛冕才噤了聲。
“怎麼了？”清珏察覺到不對勁，不由得詢問道。
“無事。”衛冕搖頭，不動聲色的刪了短訊。
敖春發來的短訊他自然是會放在心上的，但是這件事情他能夠自己解決，先不讓清珏知道，也免得他擔心。
其實自身精氣的流失衛冕又怎麼可能一無所知，但是這流失的太過緩慢，他先前不曾放在心上，但是如今與巫令的事情聯想到了一起之後也由不得他不上心了，看來他是要好好找個時間將這件事情處理一下比較好，也算是解了自己的心頭之患。
不遠處，忽然之間飛過來兩朵祥雲，一朵為綠色，一朵為白色，泛着淡金色的光芒，騷包無比，一看就知道是大聖的筋斗雲。
“行了行了，你倆隨便玩去。”衛冕揮手，“我走的時候再叫你。”
小綠和筋斗雲又相互依靠在一起飛遠了。
清珏看的有趣：“祥雲也會結成道侶？”
“世間萬物，皆有靈性，又有何不可。”衛冕挑眉。
清珏又扭頭看向一旁的風景。
這花果山是不可多得的靈山，靈氣充沛，凡人若是聞上幾口便會覺得通體舒服，若是在這裏呆上幾年，定能多添幾年的壽命。
“唧唧……唧唧……”
小路兩旁忽然傳來細細的叫聲，嘰嘰喳喳的，引起了清珏和衛冕的注意。
衛冕略微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來什麼一般，嘴角含笑不出聲了。
一個褐色的身影刷的一聲旁邊的叢林之中竄了出來，眼看着就要跳到了清珏的頭上。
“什麼妖物！”清珏右手一揮，想阻止對方的動作。
誰知那褐色的身影動作靈敏無比，在空中身子一扭，直接就跳到了清珏的頭上。
“唧唧……”
頭頂傳來詭異的聲音。
清珏滿臉難看之色：“何物在本尊頭頂之上。”
衛冕哈哈一笑，站在那裏不動，只見又一道褐色的身影在空中劃過，準確的跳到了他的頭上。
“唧唧……”
兩隻小猴子坐在兩人的頭頂之上不停的吵鬧着，長長卷卷的尾巴在空中甩來甩去，時不時的在兩人臉頰上親昵的蹭着。
“好啦好啦。”衛冕對這一切熟悉的很，伸手將自己頭頂上的小猴子抓了下來，“你去跟你家大王說我來了。”
“唧唧唧唧……”小猴子拚命的甩着自己的小尾巴，兩隻圓溜溜的眼睛看着衛冕，前爪一抬，居然做了一個討好的手勢。
“吃貨。”衛冕忍不住笑罵了一聲，從口袋裏摸出一粒小圓豆塞進小猴子的嘴巴裏面。
小猴子臉上頓時像人一般露出享受的表情。
“唧唧唧唧！”另一隻猴子立馬急了，從清珏的頭頂上跳下來，尾巴甩的像電風扇一樣，還做出要給衛冕捶腿的動作。
“你也是個貪吃的猴子。”衛冕失笑，又摸出一粒小圓豆塞進這隻猴子的嘴裏。
兩隻猴子高興的抱在一起哦哦哦的叫了好幾聲，這才“咻”的一聲跳回樹上，又往前幾個跳躍，不見了蹤跡。
“這是什麼？”
清珏一臉鬱悶之色。
衛冕悶笑一聲：“這兩隻小猴子古靈精怪的，天天跟人類混在一起，盡學了一些討好人的把戲。”
清珏瞭然，剛打算說話，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火急火燎的怒罵聲。
“獃子！你又偷吃俺的東西！看俺老孫不打死你！”
“猴哥饒命啊！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