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發關門放影帝
繼“總橙”后,穆澄的cp界又開創了一個嶄新的流派——“臍橙”。並且由於名稱的和諧與話題的熱度,這一流派大有愈捧愈高之勢,在粉絲的網絡票選中緊追地位穩固的“總橙”惜居第二。
片場的小姑娘和探班的粉絲最喜歡乾的,就是拿手機對着衛穆二人瘋狂拍照,駱殊途剛開始沒放在心上,畢竟劇組不會允許照片隨意流傳,外人也拍不到什麼關鍵。但等他反應過來,這些前輩照顧後輩的正能量照片,已經泛濫成災,微博貼吧網頁……只要有他的地方,基本就會有人提起衛思齊。
不過,撇去是哪種喜歡不談,叛逆的衛家小少爺確實很喜歡駱殊途,拍攝間隙通常都會跟着他,劇組上下沒人能否認這一事實。
而與之形成對比的則是他對男主演路真的態度,哪怕親大哥青睞路真,他也不買賬。幾乎每次駱殊途和衛思齊坐在一起,路真就會過來,以一種旁人看着都想譴責衛思齊不懂事的溫柔意圖打動對方,即使從來沒成功過,他依舊不屈不撓地堅持着。
駱殊途幾次都按耐不住,差點想勸衛思齊投降——惹了聖母就該負起責任,不要放他出來禍害別人啊!何況衛思源作為原劇情里炮灰的攻二,除了為分開路真和聞人而耍過一次心機之外,對路真可是情深意重,說不定衛思齊再任性就要被他丟在娛樂圈自生自滅了。
小衛,你不愛聖母會吃虧的啊!駱殊途目送路真再一次無功而返,轉頭痛心疾首地看着衛思齊。
“穆哥?”衛思齊沒有錯過他這一刻千變萬化的臉色,心下有趣,歪頭問,“你也覺得我不該這麼不客氣嗎?”
“……不,”駱殊途默默摁住點贊的衝動,道,“你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不過有時候要注意分寸,外人是不會費心了解事實的。”
衛思齊聞言,咧嘴一笑:“放心,我知道!”說著把手搭在他肩上,親親熱熱地說,“穆哥,殺青了我請你吃飯,賞臉不?”
“別湊那麼近。”駱殊途無奈地往前走了一步,揉了把他的腦袋,“有時間的話我們再定。”
“嘿嘿。”這就是答應的意思了,絲毫不介意被當成孩子對待的青年立馬更緊地黏了上去,興緻勃勃地列舉着有名的餐廳,雖然只是偶爾會得一兩聲應答,他也不在意。
親密并行的場面第一時間就被伺機抓拍的有愛人士捕捉到,而落入遭受冷遇的路真眼裏,則又是另一番光景。
他進娛樂圈不是心血來潮,回國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穆澄和聞人親近的關係,加上衛思源唯一的弟弟執拗地要往圈裏發展,他便下了決定。
衛思源當年欺騙過他,然而對方的感情十分真摯,他不免感到愧疚,連帶着對不喜歡自己的衛思齊也有些莫名的責任感,覺得無論如何都要做點什麼,畢竟衛思齊是衛家人,他不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前途大好的年輕人誤入歧途。
他和聞人是真心相愛,並且一開始都沒有喜歡過異性,所以他光明正大地表達了心意;可衛思齊不一樣,這個被他當成弟弟的人不應該戀慕同性。
路真低頭摩挲着手機,秀氣的眉微微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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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最後一場戲,駱殊途提前離開了劇組,他的戲份本來就已經不多,延長的幾天還是衛思齊軟磨硬泡讓他指教換來的。
他接了百達手錶在y洲區的代言,需要先趕拍一套宣傳硬照,由於時間難以調和,只好謝絕了劇組殺青宴的邀請,好在程實知他忙不開,調笑幾句就過了。
比起演戲來,拍照片和廣告都是小菜一碟,雖然百達請來的導演要求高,奈何駱殊途演技更高,不僅沒有出現以往拍攝中可能的紕漏,反而大大提升了工作效率,早了一天半完成工作。
客氣地告別了挑剔胃口被徹底滿足的大導演,駱殊途連夜飛回了b市,一到家就栽倒在大床上睡得不省人事,如果不是手機鍥而不捨地響着,他估計會睡到餓醒。
“穆哥你在家吧?”
駱殊途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正值晌午,陽光燦爛,而沒記錯的話,他到家是凌晨三點,頓時脫口而出:“今天6號?”
“是啊,前天有粉絲拍到你回來,我想你得休息一天就沒打給你,怎麼了?”衛思齊一愣,隨即回答。
……他必須得感謝這個電話,否則頭條可能會變成這樣:#年輕影帝不吃不喝不拉不撒睡死家中為哪般#,#揭開穆澄不為人知的黑暗過往——情殺?他殺?#,諸如此類。
駱殊途扶額,道:“沒事,你?”
“我知道穆哥之後工作不急,就來請你吃晚飯了,哈哈。”衛思齊心情很好,聲音里都帶笑,“我來接你?”
這麼大太陽,按穆澄私底下的個性是不願意出門的,駱殊途想了想,說:“我給你地址,我們在家裏吃——你先別上來,得載我去超市買菜。”
衛思齊一聽就振奮了,忙不迭地說好,掛了電話匆匆跑去開車。
從國外回來后,衛二少很久沒飆過車,但不妨礙他有一顆在遵紀守法範圍內的飆車之心,一路暢通無阻地衝到了駱殊途公寓樓下。
駱殊途也沒什麼要打扮的,直接戴上鴨舌帽,拿大號墨鏡遮臉,順手抽了個口罩就下樓了,再看衛思齊,除了沒帽子外是一樣的偽裝,兩人一對視,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和戲裏有要求不同,戲外的駱殊途是很少笑的,嘴角的那點弧度只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禮貌和教養,因此衛思齊笑到一半,透過墨鏡看着他彎起的眼睛,腦子裏就只剩下這瓣淺淺的月牙,等對方指揮他開到最近的超市都還沒回神。
駱殊途廚藝純熟,心中大致有個菜譜,拉着衛思齊四處挑挑揀揀的,沒多久就置辦好了晚上計劃的一桌菜。
衛思齊提了下手裏的魚,回味般地舔舔嘴:“水煮魚做變態辣唄,我最喜歡吃這個。”
“太辣對嗓子不好。”駱殊途不排斥這個心地純良的陽光大男孩,對他算是包容照顧的,說的話通常帶着前輩的語氣,出於好意就是了。
“就一回嘛……”衛思齊看他不為所動,正想再接再厲,旁邊有個人就快速地走上前來拽住了他的手,同時驚訝地叫道:“思齊!”
“真的是你。你怎麼會在這兒?還和……”路真眼神複雜地看向包得嚴嚴實實的駱殊途,一時沒注意他綠襯衣紅褲子黑色人字拖的搶眼裝扮,“穆哥。”
駱殊途平靜地對他點點頭,和隨路真走過來的男人對上眼,開口打了個招呼:“聞人。”
他的臉大半都被遮着,一雙眼睛淡淡地掃過來,看得聞人歸心頭一跳,慌忙把目光轉移到衛思齊身上,忍不住問:“你們這是?”
他了解穆澄,就更找不到借口騙自己。這樣放鬆的穆澄從來只有他能看到,如今變成了另一個人,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而且,上次分開前,穆澄親口說過他有了對象,穆澄不會騙人,不是已經有,便是打算有。他很明白這個人的認真和固執,否則穆澄不會一心一意地陪他熬這幾年。
那麼,眼前的衛思齊,是已經,還是打算?
聞人歸對外形象一直很好,但是此刻他發現自己無法對衛思齊露出友好的微笑,僅僅維持平和的神情就讓他感到費力,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想拎着駱殊途就走。
“晚上我做飯,”駱殊途簡潔地回答,“要是沒事一起來吧。”
聞人歸張口就應了:“好。”
話落,他先感到了懊悔,這個字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他第一次放任身體快於理智,哪怕自己分明知道這是普通的客套,也看到隨口邀請的男人在他答應后略顯驚訝地點了頭。
可是,懊悔之餘,他同樣悄悄地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