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採摘靈芝】
第106章【採摘靈芝】
三峽兩岸高峰夾峙，港面狹窄曲折，港中灘礁棋布，水流洶湧湍急，從來就有天險之名。
龍壽村是三峽途中的一個小村落，這裏自然也是崇山峻岭層疊嶂，奇絕風光不與缺。三叉嶺，顧名思義，即是三座矮峰拼接起來的一處嶺子。這裏卻更是能夠體現三峽兩岸的奇險，其上重岩疊嶂、峭壁對峙、煙籠霧鎖，其下卻是洶湧奔騰，驚濤拍岸，百折不回。
站在嶺上，只是向下望望，小四便有頭暈目眩的感覺。一條只能納下雙足的陡峭山路綿延在幾座矮峰之間，行一步頓三時，當真是一步一個謹慎。
巧秀兒自小身在這裏，阿爹用的大半藥材都是她從這附近的幾座嶺子裏采出來的，這條曲仄的道路對她來說便是小菜。不過小四前世生在都市，鮮有走過山路，這一世也是頭一遭，走起來便吃力了很多。
“四哥，小心腳下，不用走得太急，我們慢慢地上去，反正上面有可以容身的山洞，不一定要今天返回的。”
正午已過，小四還真當心這一來一去回來的時候剛好遇到晚上，這是一聽巧秀兒的話，晚上不用返回村子，那還急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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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芝大多生長在高山之上，而且必須是在陰暗潮濕的環境之下，一些珍稀高山動物的屍體和千年櫟樹的朽木之上更是靈芝喜歡的生存環境。
三叉嶺之下便是長江，山上長滿了各種樹木、荊棘，林間終日不見陽光，陰暗潮濕自是沒得說。再說這組成三叉嶺的三座山峰，雖然村民稱其為矮峰，其實這三座三峰一點都不矮，最矮的一座山峰海拔估計也超過了一千五百米。
饒是龍壽村本來就處在半山腰，若是在山腳，只怕就是爬上一天，小四也不一定能夠爬得上山頂。
上山時太陽在三竿之上，等爬上山頂，那一團圓輪卻已經快到地平線。足足三個時辰的跋涉，小四累的氣喘吁吁，當巧秀兒說到了的時候，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便是再也不想起來。
“秀兒，你說你以前經常走這條路？”小四喘着粗氣，斜着腦袋問道。
巧秀兒從背囊里里取出乾糧和水分給小四一大半，然後也席地坐下來，道：“是啊，以前總是上山採藥，清晨上來，暮時回去。”
“一天一個來回？”小四嘟囔着，怪不得這小妮子的身材那麼標緻，嘿嘿！累得都快爬下了卻還能生些淫_邪的想法，舍他小四又取其誰？
巧秀兒眯眼一笑，“是啊，一天一個來回，很小的時候就這樣了。若不是為了採藥，一天十個來回估計都不是問題。”
炫耀，活脫脫地炫耀！看着小妮子神采飛揚的樣子，小四恨不得將她擰起來然後自嶺子上扔將下去。
“秀兒，這眼看天就要黑了，這會兒去找靈芝恐怕也不容易，咱們就在這裏休息一夜吧，明天一早再去尋靈芝怎麼樣？”
小四兩條大腿內側的肌肉這會兒都在兀自發著抖，他着實不想再動了。真不明白前世怎麼還有那麼多人喜歡爬山，真是吃跑了撐的沒事找虐。
巧秀兒將最後一點麵餅放進嘴裏，細細地咀嚼幾下，搖頭道：“別看太陽現在都到了天邊，可那是因為這裏四處都是山，所以阻了視線，其實就是再過一個時辰天也不會黑。”她細細地抹抹嘴角，“這山上靈芝並不是很多，生長的地方就只有幾個。早些年阿爹都帶我去看過了，我還記得那些地方，所以不用尋，我們只需要去采就是了。”
本來還想偷個懶，巧秀兒這麼一說等若把小四的後路給斷了，他怨毒地看一眼小妮子，怏怏地道：“那也等我再歇息一陣吧，好么？”
巧秀兒抬頭看看西天的太陽，道：“不好。四哥，雖然有好幾處生有靈芝，不過我們只能去一個地方採摘，其他幾個地方都兇險的緊，我們靠近不了。而且，就是僅剩的這一個地方我們也必須趁着太陽落山之前去，若是太陽一落山，要采便也難了。”
“這是什麼道理？”巧秀兒的神色嚴肅，沒有絲毫戲謔，小四疑惑地緊，問道：“難道那靈芝自己長了腳，會跑路么？”
巧秀兒道：“當然不是這樣。這山上的靈芝大多都經過了百年的更替，上年限的靈芝藥性濃郁，周遭大多都有伴生靈物。這些靈物多是一些毒蟲，劇毒無比，惹不得的！”
雖然是仙草，但前世里幾百塊錢就能買到一斤靈芝，而且要多少有多少，在小四心裏還真沒有覺得靈芝有多貴重。不過他忽略了一點，後世里的靈芝大多是人工培育的，而現在他們要採的是純正的野靈芝，而且百年更替生長，單是野生，這些靈芝的價值就已經翻上去了。
“這會兒去那些毒蟲難道就不在了嗎？”
“這些毒蟲多是蛇、蠍、蜈蚣等東西，他們俱都畏光，太陽落山之前一般都蟄伏在暗處，只是會在天黑時才會出來覓食。這些毒物在這片山林里都有各自的領地，在領地里那些靈芝等若是它們的私有物品，不允許他物覬覦。”
巧秀兒鄭重地看着小四，語重心長地道：“所以我們必須趕在太陽落山之前去將靈芝才回來。要不然我們就只有等到明天下午才有機會。”
“好吧！”小四點點頭答應道。
後世森林植被破壞嚴重，野生的靈藥越來越少，也不曾聽說什麼毒物伴生的事兒。不過這畢竟是在古代，巧大叔一身醫術了得，辨葯識物自由一套自己的手段。巧秀兒是他唯一的女兒，他定然不會對她亂說一通。
簡單地收拾一下東西，兩人起身往林子間走去。
林間處處荊棘，松柏林立，數人環抱的大樹隨處可見。地上鋪着一尺多厚的枯枝敗葉，也不知道氤氳了多少水汽，腳踩上去，洇出一股股黑色的腐水，奇臭難聞。
進林子之前巧秀兒掏出一顆藥丸讓小四含在舌下，一股清涼的味道傳來，被林間瘴氣熏得有些發木的腦子驟然清醒了不少。看來這種原始森林也不是隨便就能進的。
兩人小心謹慎地前行，大約小半個時辰過後，行走前面的巧秀兒突然停了下來，她扭頭將一根蔥段般的手指放在唇上輕輕地噓了噓，小聲道：“到了，便是那裏。”
隨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根直徑差不多三米的大樹樁豁然矗立着，也不知道乾枯了多少年，樹樁上還有零散的枝椏，此時猙獰地遙指着天空，入眼儘是滄桑歲月。
樹樁面上生着厚厚一層黑色的苔癬，為樹樁保住了大量的水分。在黑色的苔癬上長着不少火紅地“小蘑菇”，那便是火靈芝。
巧秀兒指着樹樁底部，道：“四哥，看見了么？我們摘那種橙紅色的，粉紅的還沒有成熟，紫紅色的已經熟過了，它內部的汁液早已經被伴生的毒物給吸取，剩下的都是藥渣，而且有毒。”
經過巧秀兒的指點，小四細細地數了一下，成熟的靈芝大若手掌，顏色橙紅，有十朵之眾。一行能採到十朵，倒也不虛此行。小四暗自算計着，慢慢地向樹樁走去。
巧秀兒緊隨其後，不時出言叮囑一番，甚是謹慎。看她的模樣似是見過這些靈芝伴生的毒物似的。小四搖頭笑笑，不為所動。
待走得近了，小四才發現這是一處小小地水窪，樹樁便立在水窪的中央。還好水窪不大，伸手剛好能夠得着樹樁上的靈芝。
先後摘下四朵，巧秀兒拉拉小四的衣服，道：“四哥，夠了，我們回去吧。”
小四道：“來都來了，不摘完多浪費呀！”
巧秀兒大驚，忙道：“四哥，千萬別摘完。這些靈芝味道雖然輕，但那些毒物可是輕易就能夠嗅到的。要是摘完了一定會把它們引出來的。”
小妮子的神情不似作假，小四怏怏地搖搖頭，猶有不甘地盯着就在手邊的一朵靈芝，“再摘一朵總不是問題吧！”
巧秀兒還來不及反駁，他便已經將樹樁上最大的這一朵靈芝摘了下來。
“四哥，我們快走！”見他已經將靈芝摘了下來，巧秀兒連忙拉着他往來路跑去。
小四正在暗怪巧秀兒大驚小怪，冷不丁旁邊一叢茂密的荊棘林里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緊接着便看見一人多高的荊棘叢“呼”地一下便露出一條人寬的道路。
一條大蟒蛇吐着長長地信子快速遊走而來！
乖乖，它的粗細趕得上小四的小腿，周身黑漆，泛着幽幽地黑光……日，真的是毒物！瞧着那一刻巨大地三角形頭顱，小四嚇得兩腿一陣哆嗦。
“秀兒，快跑！”
在這鋪滿枯枝敗葉的林間，蟒蛇的速度明顯要快過二人，只在轉眼間，這一條巨蛇已經跟到了小四的身後。逃跑已是無望，小四奮力將巧秀兒往前一推，回身的時候，巨蛇的三角形頭顱已經撲了過來。
“該死的畜生！”小四大喝一聲，徒手一拳擊在舌頭之上，躲過探來的蛇信子。這條大蛇的反應極快，舌頭才偏，蛇尾卻已經掃了過來，“噗”地一聲搭上小四的腰，似是一貼粘性極好的膏藥，仍小四怎麼掙脫，它卻是漸漸地纏上了小四的腰身。
蛇的攻擊方式無非兩種，一是以牙齒噴射毒液，另一種便是纏。面對這種巨蛇，它的毒液令人喪膽，不過若是被它纏上，那更是十死無生。
巧秀兒被小四推出去，眼見他被巨蛇纏上，一時之間嚇得傻了，待回過神來的時候，巨蛇已經拖着小四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