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日常2
“王嬸,還在過年呢,咱們就別提不開心的人和事了吧。”穆清瑤淡淡地說道。
果親王妃抹了把淚,偷偷睃了二皇子一眼:“殿下,您小的時候,可也很愛去裕親王府的,最是喜歡跟在昱哥兒後頭跑了,他家的大閨女十三了,再過兩年就是及芨的年紀,眼看着就要關進掖庭,那孩子溫婉賢淑,雖然只有十三歲,卻琴棋書畫樣樣都懂……”
“王嬸,這個菜你要吃么?只剩一點了,不要的話,我就全吃了。”二皇子卻很機警的並不跟她談下去,指着碗裏的菜扯開放題。
果親王妃的臉就僵住了,眼裏升起了股怒意來:“為什麼你們都這般鐵石心腸呢,有罪的是裕親王,那些孩子都是無辜的啊。”
二皇子臉色一肅道:“果親王妃,你說得沒錯,犯錯的只是裕親王,但是,他犯的是謀逆之罪,依律當抄家連坐,晉王叔算是仁慈的,並沒有將裕親王家的犯女入教坊,也沒有下令斬殺所有的男性子嗣,我知道你和裕親王妃關係好,心有不忍,但這種人情,你討不起的。”
果親王妃聽了越發傷心,乞求地看向穆清瑤:“侄媳,我知道你素來心慈,當初賀家小姐百般加害於你,你卻還是在她難產之時救了她一命,裕親王家的那些家眷們着實無辜,你也行行好,救救他們吧。”
賀雪落當初確實很可惡,穆清瑤也恨極了她,但她只是穆清瑤一個人的敵人,放過她,也只遺留給穆清瑤後患,與他人無尤,現在裕親王府子嗣眾多,人員龐雜,且除了幾個主犯之外,其他都並無性命之憂,穆清瑤是善良,但善良也要分輕重,象東郭先生一樣,那就不是善良,而是傻了。
“王嬸,我脖子上的傷還沒有好利索,相公告戒我,不能勞心,更不能多思,所以,這種朝庭大事,我還是不參合的好,王嬸吃飽了么,若是沒飽,還加幾個菜如何?”穆清瑤也扯開話題,果親王妃並沒有錯,在這種時候還敢來替裕親王府的人說情的,也就只有她了,當初裕親王勢大時,裕親王妃可沒少欺負過她,但是,她卻沒有象別人一樣,幸災樂禍,落井下石,反而來替裕親王求情,算是有情有義,義薄雲天。
穆清瑤脖子上的傷就是裕親王傷的,她當時差點死在裕親王手下,果親王妃知道,穆清瑤提起傷勢,就是想讓自己閉嘴,嘆了口氣,也就不再提這個了,只是幽幽道:“誰都有個起落的時候,有時候,放人一馬,也就是給自己留條退路……”
二皇子已然聽不下去了:“王嬸,婦人不可參政,你可知道?這種事,晉王叔自有定奪,你就不要再為難嫂嫂了。”
二皇子素來溫文刻板,待人禮貌親和,還是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跟人說話,果親王妃眼中閃過一絲懼意,垂頭不再說話。
一頓飯吃得很沉悶,穆清婉早就沒有了食慾,早早地放下筷子坐到了一邊。
果親王妃本就用過飯了來的,更吃不下去了,坐了沒多久,就落莫地回去了。
穆清瑤在心裏微微嘆息,身為皇家之人,親情淡薄如紙,不血肉相殘已是萬幸,最明智的選擇便是明哲保身,不參與爭鬥,果親王是個聰明人,只管點閑雜的小事,大事全都不沾邊。
不管朝局風雲變幻,只要還是夜家天下,他這個親王就坐得穩穩噹噹的,但果親王妃卻似乎不太心甘,裕親王被滅,在朝中當政的親王就沒有幾個了,誰起誰落,由晉王說了算,但是,晉王常年在邊疆,對朝中之事並不熟悉,對幾位王爺的能力也不是很了解。
現在就看誰會表現自己,或是才能,或是品性,總要有一樣能讓晉王側目,上位的幾率就要大很多。
果親王妃明知為裕親王求情會惹人反感,卻還頂風作案,自然有她的深意。
“王嬸也是一片好意,嫂嫂莫要往心裏去,裕親王府的人決計饒不得的,該流放的還是該流放,該貶的還是該貶,這些個輕重,阿離哥都會心中有數的。”果然果親王妃一走,二皇子就在替果親王妃說話。
穆清瑤淡淡一笑:“我省得,我也不是客套,朝政大事我不擅長,也確實身子沒好利索,不能多思多慮,參合太多,反而會讓阿離難做。”
二皇子明朗眸中,碎顯閃閃:“阿離哥真是好福氣,娶了嫂嫂這樣賢達的好妻子。”
“你是說,你很沒福氣?”果親王妃一走,小婉又鮮活了起來,一聽這話,就蹦了起來。
“是啊,我福氣至少沒有阿離哥好,他已經成家立室,我呢,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二皇子一臉鬱卒道。
“你怎麼是孤家寡人,你不是還有……”
“我還有誰?”二皇子狡黠地笑着。
“還有睿貴妃么?”小婉立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切,阿離哥也有王嬸啊。”二皇子道。
小婉有點鬱悶,他不是明明還有自己么?
還以為自己最他最親的人,沒想到,在他眼裏也不過如此,比不得姐姐在阿離心裏的地位,小婉知道自己沒有姐姐好,所以,言若鴻只愛姐姐而不愛自己,她不氣,但是,二皇子明明就……怎麼也這般羨慕姐夫呢?難道天底下,真的只有姐姐一個好女子么?
雖然知道不該吃姐姐的醋,還小丫頭心裏還是不舒服,會吃味。
見她微蹙着眉,垂頭喪氣的樣子,二
,垂頭喪氣的樣子,二皇子憋着笑,向穆清瑤一輯:“還有些軍務在身,就不打憂了,嫂嫂,下次親自下廚時,可別忘了叫上我,今天就先告辭。”
穆清瑤睃了小婉一眼,向他眨眨眼,二皇子哂然一笑,並不說話,也不叫上小婉,轉身就走。
小婉越發委屈,氣呼呼的坐在房中,也不追上去。
穆清瑤忍得肚痛,也不調解,故意說頭痛,讓墨玉扶自己進屋去。
小婉越發感覺孤寂鬱悶,猛地一起身,扭頭就走。
剛跨出門,肩就被人攬住,臉上也落下一個熟悉而溫柔的吻,小婉憋着氣,邊推邊嘟嚷:“不是軍中有事么?還逗留在別人家裏做什麼?再羨慕,也來不及了,姐姐下輩子都有人訂下了,你呀,就靠邊站吧。”
“怎麼酸溜溜的,嫂嫂家的醋瓶子翻了?”二皇子用力抱緊她,笑道。
“什麼醋瓶子子翻了,誰吃醋了?”小婉氣呼呼的。
“還說沒有,我的牙都要酸掉了,來吧,本王的未來王妃,別生氣了,我逗你呢,阿離哥的福氣是他的,我的福氣就是你,好不容易才等到你長大,終於可以娶你為妻,這種福怕了,又豈是阿離哥可以體會得到的?”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俊美而立體的五官溫柔而生動,明朗的眸子象天上最亮的星星,小婉醉了,哪裏還記得生氣,痴迷在二皇子深情的眼眸里。
晉王終於登基,大赦天下,卻沒有赦免裕親王合府上下。
禮儀過後,穆清瑤身子也爽利多了,進宮去見太后,太后蒼老了許多,神情看起來很倦怠,穆清瑤知道,老人家不喜血親間的撕殺,防了又防,最後還是沒防得住。
“瑤兒啊,傷好了嗎?你傷得這麼重,哀家也沒能去看你……”
“皇祖母,瑤兒的傷好了,對了,聽說宮裏請一個有名的戲班子來了,咱們祖孫倆親自去排個戲怎麼樣?”受傷這個話題太沉重,容易扯到裕親王一家子,難免又讓太后傷感,穆清瑤便笑着扯到別的事上去。
太後果然瞪大眼睛道:“咱們自個排戲?怎麼排?”
太后看戲,一般都是早就排演好了的劇本,哪裏自己排過,穆清瑤的話讓她覺得很新鮮。
“自個編故事,讓演員唱啊。”穆清瑤道。
“自個編故事?這個感情好,瑤兒,你肯定有好多故事,快編幾個吧,成天介看那幾個老本子,哀家都快背得出詞來了,沒點子新意。”太后一掃方才的憊懶,興緻勃勃道。
一下午,穆清瑤都留在慈寧宮裏與太后講故事排劇本,還讓宮女和太監色角色表演一小段一小段故事,將太后的注意力全吸引過去,沒功夫傷春悲秋。
晚上晉王忙完一天的政事後來給太后請安時,太后正親自扮演着王母娘娘,在指着小陳子扮演的孫梧空罵呢。
晉王爺立在慈寧宮外愕然,他沒有進去,靜靜地立在門外,聽見太后爽朗的笑聲比起先前幾天要松活多了,心裏一陣安寧,不由看向那個自認真糾正小宮女台詞念錯的穆清瑤。
女子容顏清麗淡雅,笑容明亮,那雙靈動的眼睛更比燦星還耀目,她象一塊散發著幽香的磁石,能吸引周圍的人向她聚攏,更讓人感受到如赤腳踩着細沙般舒適,怪不得眼高於頂的阿離能對她一見鍾情,而俊美無儔的言若鴻連天子也不屑,只為能多陪她幾天。
這樣的女子如夜空中的那輪明白一樣,照亮了她身邊的所有人。
只是,大錦能留得住她么?這是晉王自登基以來,時不時冒出的一個念頭,讓他擔憂,讓他忐忑。
穆清瑤若是離開大錦遠赴北遼,不用想,阿離肯定會丟下一切隨她而去。
有時候,晉王真願穆清瑤才是自個生的兒子,阿離是兒媳,這樣,兒子也不至於被兒媳拐走了。
“皇上駕到。”小宮女出來拿東西,驟然看見晉王,嚇得忙跪下。
晉王,哦,不,現在應該已經是皇上了,正要阻止,卻已然來不及了。
殿裏的太后立即垮下臉來,揮手上宮女太監們全都退下。
晉王只好抬步進去向太後行禮請安。
太后懶懶道:“起吧,你如今是皇帝了,不用天天來給哀家請安,哀家有小輩陪着就行了,你忙去吧。”
才進來,就讓趕晉王走,晉王眼裏露出悲傷之色:“母后……”
太后很不耐煩地擺手:“走吧,走吧,哀家困了,想早些歇息。”
晉王無奈地向太後行禮,退了出來,太后又向穆清瑤也擺手:“你也下去吧。”
穆清瑤知道,太后心情不好,“明兒瑤兒再來看您,正好把本子排完,到時候,讓戲班子到各個宮裏表演去,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樂呵?先皇才架崩,你讓後宮一起樂呵?”太后煩躁地說道。
穆清瑤頓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而太后之所以不想看見晉王,不是對晉王有多大氣,而是一看見晉王,就讓她想起了先皇,那也是她的兒子,她還沒有從黑髮人送黑髮人的傷感中走出來。
“是,瑤兒錯了,皇祖母休息,瑤兒也告退。”穆清瑤立即乖巧地行禮道。
她如此乖順,太后又覺得不好意思了,補了一句:“明兒來把劇本排完吧。”
穆清瑤笑着點頭,晉王搬到了乾清宮,而夜笑離卻不願意住進東宮
意住進東宮,還是住在晉王府里。
“父皇,皇祖母不是怪您,只是老人家年紀大了,很多事放不開,鬱結在心裏難受,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看晉王沉鬱的樣子,穆清瑤上前一步道。
“朕知道,母后是想念大哥了,都是她親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哥不過四十多歲,就仙去了,母后心裏自然不舒服,如今又多了個裕親王,她更是傷感。”晉王道。
“父皇還是要多抽些時間來陪陪皇祖母的好,您才是皇祖母的親生兒子,別人都無法替代您在她心中的地位,皇祖母有傷感,更多的是寂寞和失落,年紀大了的人,因為身體和精力都不如從前,便很在乎子女對她的態度,她們害怕被邊緣化,被冷落。”穆清瑤道。
晉王笑了笑道:“等父皇老了,你和阿離也會陪在朕身邊么?”
穆清瑤怔住:“父皇還年輕呢,怎麼就想到老了的事呢?”
“是啊,還算年輕,可要老,也是很快的,時間從來都不喜歡等人,朕在邊關這二十多年,最遺憾的就是沒能多陪陪母后,陪陪你娘和阿離,如今總算回來了,卻又被政務纏身,總覺得對不起家人。”晉王由衷地嘆道。
“父皇,娘和相公都理解您,新朝初立,百廢待新,革舊立新,自然有很多事要忙。”穆清瑤勸慰道。
“你們走開,本王要見皇叔父,本王要見皇叔父。”兩人正說著話,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聽着就象是七皇子的。
皇帝死後,那孩子哭了一場之後,就又沒心沒肺的繼續玩,既霸道又愛捉弄人,宮裏上下沒幾個沒吃過他苦頭的。
穆清瑤知道那孩子心性不壞,只是被齊妃慣壞了,脾氣不好罷了。
晉王皺眉,朗聲道:“讓他過來。”
侍衛便放開了七皇子,七皇子一衝就過來了,正經給晉王行了一禮,又睃了穆清瑤一眼,似乎有些驚訝穆清瑤怎麼和晉王在一起。
“何事喧嘩?”
“皇叔父,宣兒求您給個恩典好不好。”七皇子跪下,大眼黑亮亮地看着晉王。
“你有何事?”小孩子家家的,竟然敢鬧到聖駕面前來,不是緊要的事,非打他屁股不可。
“您放了英姐兒好不好?她就要進掖庭了,宣兒不想她進掖庭。”七皇子小聲求道。
“英姐兒是誰?”晉王耐着性子問。
“就是……裕親王家的嫡長孫女啊,宣兒自小就喜歡她,她也很喜歡宣兒,好端端的,怎麼就進了掖庭去了?宣兒不要,求皇叔父成全。”七皇子道。
“胡鬧!”晉王氣得不清,裕親王的嫡孫女,按輩份是七皇子的堂侄女,雖是隔着幾代的親,但輩份不能亂,這小子才多大啊,十二歲,就開始曉得要女人了,還是自家堂侄女,簡直就是豈有此事。
“為什麼是胡鬧,英姐兒又沒犯錯,裕王叔犯錯關她什麼事啊?”七皇子哭了起來,其實也是沒法子了才敢來晉王面前鬧的,他雖天不怕地不怕,卻是很怕夜笑離一家子的,包括王妃都都懼三分。
因着裕親王府的人,明天就要押走了,所以他才急了。
他這一哭,就吸引了不少太監和宮女前來看,雖不敢近前,卻還是躲在一旁。
晉王頓時頭痛,喝道:“不許哭。”
七皇子不敢哭了,卻還是不住的抽泣着,一雙大眼淚水蒙蒙的看着晉王,似乎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穆清瑤道:“七弟,嫂嫂問你個問題,如果你宮裏的宮女太監犯了宮規,你該怎麼辦?”
“當然是依宮規處置。”七皇子很快明白穆清瑤的意思:“可英姐兒沒有犯錯,犯錯的是裕王叔,不能怪到英姐兒頭上去。”
“不管是誰犯錯,這個世界上無規矩就不成方園,英姐兒的祖父和父親都犯下大錯,英姐兒就不可倖免受連累,這也是規矩,七弟是守規矩的人,卻不讓父皇守規矩,這是哪家的道理?”穆清瑤問道。
七皇子瞪大淚眼,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問得急了,就胡攪蠻纏:“我不管,會正要放了英姐兒,放了英姐兒的娘,她們兩個沒有犯錯。”
“是誰告訴你他們兩個沒有犯錯的?”英姐兒還沒放呢,七皇子又加上了英姐兒的娘親,這絕對不會是七皇子自個的主意,他平時又多害怕晉王穆清瑤是清楚的,是什麼讓七皇子不顧懼意來找晉王鬧呢?
“誰告訴我都沒有關係,我只問阿瑤嫂嫂,是不是不按規矩辦事,就是錯了,就該受懲罰?”七皇子卻不肯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
“不錯,犯了錯,就該糾正或是受責罰。”穆清瑤回道。
“那好,請問皇叔父,宮中的嬪妃若是私自逃走,該受何等懲罰?”七皇子突然道。
穆清瑤聽得心中一凜,淑妃私下做的事很隱密,七皇子怎麼會知道?
就算七皇子知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犯得拿這件事來得罪自己,要挾晉王嗎?難道他就真的那樣在乎英姐兒?
“什麼嬪妃私自逃走,沒影沒邊的事,小孩子莫要胡說,朕還有事,太子妃,你來教導你七弟。”晉王一聽就皺了眉,抬腳就走。
七皇子哭着追上前:“皇叔父,皇叔父……”
穆清瑤輕輕按住七皇子的肩:“別喊了,你已經中了七蟲七花散。”
七皇子一跳三丈高,尖叫:“喂,你這
“喂,你這個人怎麼不講規矩啊,暗算算什麼英雄。”
“我是女人,才不想做英雄呢,來,告訴我,誰讓你來找父皇鬧的。”穆清瑤故意將手指骨捏得咯肢作響,七皇子前先在她面前吃過一次虧,這一次有了警醒,忙跳開道:
“阿瑤嫂嫂,放了英姐兒,你看連我都知道了的消息,肯定會有更多人知道,你還是想法子怎麼解決嬪妃私逃的事吧。”七皇子狡猾地眨了眨眼睛道。
穆清瑤怔了怔,湊近他:“所以,你其實不是來掏亂的,是來送信的么?”
“嫂嫂也算欠我一個人情,放了英姐兒吧。”七皇子執着道。
“告訴我,你是真的喜歡英姐兒?”穆清瑤問道。
“嗯,我一直沒有妹妹,英姐兒性子乖巧問順,算來算去,也只有她在唯一不怕我,又肯跟我玩的人了,嫂嫂不知道,如今要找個紅顏知已有多難,你以為人人都象阿離哥哥那樣好福氣,能有嫂嫂你這麼才貌雙佳的人相伴嗎?”七皇子道。
這小傢伙竟然還學會了拍馬屁。
“好,我就答應你,想法子放了英姐兒,可是她再也不能恢復皇室身份,頂多也只能做個平民,以後也不能再進宮來了,你救了她,打算怎麼辦?”穆清瑤好奇地問。
“我能怎麼辦?我娘住在宮裏,因為是有子的,所以別的嬪妃都能了無牽挂的失跳,我娘卻不能……我娘才三十歲呢……”
七皇子垂下眸,眼中有着淡淡的悲傷。
穆清瑤立即心疼起來,七皇子繞了個很大圈子,又是送人情,又是要求人的,說到底,其實是為了齊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