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風雲起7危機逼近

第一百零四章 風雲起7危機逼近

杜皇后聽聞了劉德海的稟告,依靠着貴妃椅,一旁的宮女半跪着為她捶腿,另一名半彎着腰,小心地捏着她的肩膀。

“你說這個蘇瑾瑜一個人挑戰陳家大小姐,贏了?”鳳眸半睞,聲音清脆委婉,隱隱透着皇后的氣勢。

“正是,八箭全中,還一箭射中了陳大小姐的發冠帽,直釘入樹,那一手真是漂亮!”劉德海若非親眼瞧見,還真的難以相信傳聞中京都第一無才無德的女子,如今驚艷全場。

“你說,她見過山中的神仙,得神仙提醒,如醍醐灌頂頓徹頓悟了?”杜皇後年幼時也曾聽父親提起,山中有一位白鬍子老頭,一手醫術出神入化,能化腐朽為神奇,令人稱奇。

“正是。”劉德海想了想道,“老奴想着,若不是得神仙指點,這蘇瑾瑜也難以有今日的成就。”

杜皇後半閉着眼睛,沉吟了一會兒,緩緩睜眼道,“想來是天佑我們大曆,讓杜家出了這麼一個才女,那是大曆之福,也是我杜家之福,你說呢?”

劉德海何等聰明,立刻領會了過來,這是要提攜蘇瑾瑜,提攜蘇家的意思,立刻道,“老奴這就去稟告陛下。”

“去吧。”杜皇后心裏盤算起來,如今麒麟王前來大曆求娶適宜女子以婚聯盟,而杜家女兒中杜瑞雪已經廢了,只剩下的幾個庶女也扶不上枱面,幸而杜家長房還有嫡子嫡女,只是她捨不得杜家人去和親,皇上也捨不得將公主遠嫁大名那樣天寒地凍的地方,上官紫嫣又成了那副德行,如今能拿出手的幾個世家嫡女又不願意遠嫁,蘇瑾瑜的母親好歹是杜家女兒,蘇瑾瑜與杜家也沾親帶故,蘇將軍又是有功之臣,論家世背景,論人才,眼下這個蘇瑾瑜倒是個合適的人選。

……

大曆皇帝嘴角一直被頭疾所困擾,眉宇間一股子黑氣縈繞,每晚都不得安睡。

每每頭疼襲來,都是靠藥物硬撐過去,這事兒只有獨孤傲知曉,他為大曆皇帝遍尋名醫,卻始終不得奏效。

“疼!”上官乾疼得將手中的筆一丟,伸出大拇指用力地揉眉心,“哎,這頭疼,也不知要折磨朕多久。”

獨孤傲上前,伸手為他按住了太陽穴兩側,運氣指尖,輕輕揉搓,將內力輸送進上官乾的體內,緩解他的疼痛。

“罷了……”上官乾伸手擺了擺,“你也不必再消耗你的內力為朕止疼了,治標不治本。”

獨孤傲退至他跟前,頷首作揖,“陛下放心,臣一定為你尋到那白鬍子神仙,為陛下排憂解難。”

上官乾淡淡笑了,“太子若是有你一份孝心,朕也就安心了。”

“太子殿下日理萬機,也是在為陛下分憂。”獨孤傲道。

上官乾不屑地哼了聲,“他的那點心思,與他母后一般,總擔心朕的江山落入了他人手中,日夜防着朕和其他皇子呢!”

獨孤傲不再開口,皇家事,難以說清。

上官乾瞧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要透過獨孤傲瞧見另一個人的影子般,眼神變得溫柔而感傷,良久他輕輕嘆氣,“罷了,朕這個位置也坐不久了,以後遲早要交給下一代……”

這時,公公來報,說是劉德海有事稟奏。

“讓他進來。”上官乾將筆拿起,端坐在龍椅上,又是一副威儀的皇帝模樣,完全瞧不出之前的疼痛帶來的痛苦之痕迹。

劉德海弓着身子走了進來,朝上官乾微微一拜,“啟奏陛下,老奴來是要向陛下稟告一件事。”

上官乾道,“起身說吧。”

劉德海將之前與杜皇后說的話,再複述一遍說與上官乾聽,“老奴聽聞蘇家下人道,這位蘇三小姐原本是遲鈍而不精武藝,可如今不但聰慧過人更是武藝精湛,她用聰慧解救蘇家父子三人,更是用她的化腐朽為神奇的醫術令林家小姐容顏復原,這簡直是前所未聞的高超醫術,老奴聽聞后便急忙趕來向陛下稟告,蘇三小姐遇上了山中神仙得了真傳,如今已脫胎換骨成了一代神醫,老奴賀喜陛下,陛下之頑疾終於有了可治之法。”

“當真!”上官乾聽聞后,驚喜萬分,“快,快宣蘇家三小姐前來見朕!”

獨孤傲眯了眯眼,盯着劉德海瞧了下,上前一禮道,“啟奏陛下,這蘇三小姐臣也見過,也了解過,興許在醫術方面有些小見解,可陛下是常年頑疾,她也未必定能治癒。”

上官乾瞧了他一眼,淡淡笑道,“你的心思,朕明白,無非是擔心她治不好朕的宿疾,朕會治她一個欺君之罪。”

“臣不敢!”獨孤傲雙手作揖道,劉德海是杜皇後身邊的人,他會這般保舉蘇瑾瑜將她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定有圖謀。

“行了行了,朕又不會真對她如何,只是讓她過來瞧瞧。”上官乾擺了擺手,“她若能治最好,不能,朕也不會拿她如何!”

“多謝陛下。”獨孤傲得了他的允若,這才寬了心。

……

蘇瑾瑜正在自己的帳篷里用布擦拭着弓箭,不得不說,麒麟王的確是懂得她的心思,射箭是她最喜歡的項目之一,每次射箭比賽她都是代表她在的部隊參加,不是第二就是第一。只是她在現代有高科技輔助儀器,在這裏,幸而有一群小幫手。

這個弓,也是出自名匠之手,上好的材質,巧匠製造,是一把好弓。

“小姐,您已經瞧了好久了,這麼瞧着這弓上也不會開花。”連翹忍不住調侃道。

蘇瑾瑜拿弓輕輕敲了下她的頭,“敢拿你家小姐開涮,討打呢!”

“哎呀,小姐,手下留情。”連翹假裝很疼地摸了摸頭。

蘇瑾瑜瞪了她一眼,繼續擦弓箭。

這時,山藥進來向她說了剛才大家都在偷偷議論的事兒。

“小姐,方才我聽陳家幾個奴婢在偷偷說道,說是有人偷偷潛入了陳家大小姐的帳篷里,丟了一顆人頭在她的浴桶里,那時陳家大小姐正在沐浴,被嚇得個半死,臉都嚇白了。”山藥聽到了后那個叫一個高興,連忙回來告訴了蘇瑾瑜,“小姐,那個麒麟王倒是厲害,這一招可把陳家大小姐嚇得夠嗆,弄得她如今疑神疑鬼,整日裏不敢出帳篷,還增派了不少守衛。”

蘇瑾瑜靜靜地擦拭弓箭,沒有開口,倒是一旁的連翹忍不住道,“這個麒麟王倒是霸氣的很,我瞧那日他帶着那頭神犬進場,那氣概橫掃一片公子皇子呢,也就是獨孤公子能與之一較高下。”

蘇瑾瑜繼續擦弓箭。

山藥又道,“我聽說麒麟王是大名的皇長子,可他不要皇位繼承權,寧可做個逍遙的王爺,倒是不重名利。難得的一點是,他還未成親,平日裏也不近女色,據說身邊連個婢女都沒有,我看除了老爺,大公子二公子外,他可算是我見過的真真男子。”

蘇瑾瑜這才緩緩抬頭,放下手中的弓箭,“山藥,你收了王齊魯什麼好處?”

“小姐為何這般說?”山藥眼皮子一跳。

“不是王齊魯,那就是我二哥,他給了你什麼承諾,讓你這般費盡唇舌為麒麟王說好話?”蘇瑾瑜眯了眯眼,自家二哥什麼時候又與麒麟王相識了。

山藥連忙擺手,“奴婢可是實話實說。”

蘇瑾瑜抿嘴笑了,“古里古怪。”

這時,劉德海帶着皇帝的口諭前來宣蘇瑾瑜隨他去見皇帝。

“蘇小姐,請隨咱家一起去見陛下吧。”劉德海弓着身子,牽頭帶路。

蘇瑾瑜點頭,“有勞公公。”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帳篷,連翹和山藥留守。

“陛下宣小姐覲見,有何事?”連翹問道。

“不知,小姐那麼聰明一定不會有事……”山藥見過那名公公,他可是上官祁身邊的人。

李松鶴站在不遠處瞧着蘇瑾瑜,眼裏露出了殺意。

“怎麼,你也恨她?”李冉月上次在射箭場見陳明珠被蘇瑾瑜羞辱了一番,她作為閨蜜對蘇瑾瑜自然也是極為不滿,“她如今可是名人了,連陳家大小姐都是她的手下敗將。她這次算是出盡風頭了。”

李松鶴眯眼,不屑道,“再出名也不過是個棄婦!”

“那倒未必,聽聞程榮慶被她設計,如今名聲敗了,還被逼着娶杜瑞雪,之前便有傳聞說蘇瑾瑜早就發現了兩人的姦情,氣憤之下休夫,他們兩人如今都成了京都最大的笑話,而蘇瑾瑜則成了京都的傳奇,棄婦什麼的已不足以對她造成壞的影響。”李冉月嘲諷道,“還有傳聞說這個蘇瑾瑜是經山中神仙提點,不僅治好了痴獃之症,更是有了一身武藝和醫術,再加上蘇家父子三人在邊關為大曆立下汗馬功勞,恐怕今後蘇家要成為京都一代新貴了。陛下跟前的紅人了。”

“這個蘇瑾瑜,要麼真的無辜,要麼真的是個極為有城府女子,若是前者還好些,若是後者……”李冉月瞧了一眼李松鶴,“你也該聽聞陳大小姐的事兒,我們以後瞧見她可要繞道走了,免得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她,就要遭殃了……”

李松鶴冷哼了聲,“若是她死了,我們大家不就都安心了?”

李冉月眉心一跳,“大堂哥,你?”

……

蘇瑾瑜被帶到了皇帝的帳篷前,劉德海稟告后,侍衛讓開,他們走了進去。

上官乾正端坐在龍椅上,獨孤傲站在一旁,瞧見蘇瑾瑜走了進來,他抿嘴淡淡笑着。

上官乾瞥了一眼他,輕輕搖頭。

“臣女蘇瑾瑜參見陛下。”蘇瑾瑜朝上官乾行禮。

“平身。”上官乾道。

蘇瑾瑜站直,就聽他道來,“朕近日聽聞你治好了林家小姐的臉?”

“啟稟陛下,臣女在民間偶得一方,據聞是能治癒傷疤,臣女半信半疑,見林小姐臉上的傷疤甚為嚴重,且無葯可醫,容顏對女子而言大過於天,無奈之下,臣女只得冒險一試,誰知老天爺也可憐林小姐之遭遇,許是憐憫她吧,臣女僥倖而為之。”蘇瑾瑜不卑不亢,娓娓道來。當初李松鶴傷了李嫣兒,照大曆國刑罰,理應交與刑部受審,可李賢妃一邊對陛下說這是他們夫妻間的家事,一邊對林家施,陳氏以她哥哥和父親的前途壓逼着林嫣兒將此事壓下,最後不了了之,說到底林嫣兒會被這般欺壓,都是因為林家沒有世家背景,而李松鶴有陳氏和李氏在背後為他撐腰,他才會如此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這麼說來,你也只是僥倖了?”上官乾瞧了一眼獨孤傲,心道,你小子還擔心她呢,朕看她可比你聰明多了,一開口就避重就輕,繞來繞去不就是怕治不好朕被治罪,要個保命金牌。

獨孤傲低頭,抿嘴輕笑。

“正是!”蘇瑾瑜道。

她觀皇帝面容,見他面露憔悴,神情焦灼,眉心一抹黑,相必是頭疼頑疾,瞧那眉心印指,許是常年頑疾,久醫不愈,他定是聽了誰的話以為自己可以醫治林嫣兒,便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讓自己一試。

本來醫者之心,她是不會拒絕,可想想他對父親的用之卻又防備,對李家的縱容,她便多了一個心眼。萬一自己治不好他的頑疾,被有心人一利用,龍顏震怒之下遷怒於父親和哥哥們,豈不是又要將蘇家牽連進去。

“好,朕就給你個許諾,你若是能治好朕的頑疾,朕重重賞你,若是不能,朕也不怪罪於你。”上官乾也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並非真想為難她。

蘇瑾瑜等得就是他這句話,連忙行禮道,“謝陛下恩典。”

“勞煩請獨孤公子去我的帳篷里取來行醫用具。”蘇瑾瑜朝獨孤傲道。

獨孤傲去而復返,手裏多了一件小箱子。

“想不到蘇小姐還將醫具隨身攜帶。”上官乾道。

蘇瑾瑜淡淡笑着,“臣女的習慣。”她打開箱子,取出醫具。

“臣女為陛下請脈。”蘇瑾瑜上前,將手枕放於桌上。

上官乾伸手置於上,蘇瑾瑜伸手搭脈,她診脈,觀面色,又道,“煩請陛下伸出舌頭。”她又瞧了舌苔之色,又詢問道,“陛下近幾日可曾覺得頭暈耳鳴,胸悶氣短,食欲不振,似有嘔吐之感?”

上官乾原本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請她來,誰知她一語中的,將自己的癥狀一一說中,頓時張了張眸子,眼裏露出了驚喜與不解,“這些癥狀是何病所致?”

蘇瑾瑜將手收了回去,她蹙眉低頭,以往在醫療條件簡陋的山區,她為山區的居民們看病診治,也曾遇到過如同上官乾一般的病情,那是腦腫瘤的癥狀,瞧上官乾也是長久的病灶,若非他意志力堅定,恐早就被病痛折磨而死。

蘇瑾瑜收好醫具,站在一旁,緩緩道來,“陛下之病痛,並非一日而成,想要治癒,也需長久配合。但病痛在陛下的頭中,想要治療有效,陛下必須配合臣女的治療之法。”

“你且說說,要朕如何配合?”上官乾見她並未推脫,也不誇大其詞能徹底治癒,而是用極為委婉的說辭,心裏有數,點頭道。

蘇瑾瑜開了兩張方子,一張是藥方子,一張是平日裏應注意的事項,而後她將方子遞上去,“臣女先為陛下針灸頭部,緩解頭疼之症。”

針刺頭部,這種治療之法聞所未聞,上官乾瞧了一眼獨孤傲,只見他也皺眉,朝自己拱手道,“臣與蘇小姐商討一番。”

他轉身道,“煩請蘇小姐借一步說話。”

蘇瑾瑜隨着他一起出了帳外。

“瑾瑜,陛下究竟是什麼病?”獨孤傲神情凝重。

蘇瑾瑜沉了口氣道,“陛下腦中生了囊腫,致使他頭疼不已,食欲不振,雖藥物可以壓制一段時日,卻不能阻止囊腫的不斷增大,隨着時日增加那囊腫越發的大了,最後……”後面的話蘇瑾瑜沒有說出口獨孤傲已然明了。

“這麼說來,陛下還有多少時日?”獨孤傲問道。

蘇瑾瑜搖頭,“我先為陛下開方子,配合藥物治療再進行針灸,長久如何全看陛下的毅力與配合度。”

獨孤傲道,“你且說全了,我會說服陛下全力配合治療之法。”

蘇瑾瑜沉了口氣,“陛下不宜操勞,需靜修,不宜動怒,需靜心。”可偏偏身為皇帝的上官乾,無法做到。

獨孤傲想了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獨孤公子也莫愁,我先試試針灸治療。”蘇瑾瑜道。

獨孤傲點頭,想了會兒道,“你最近在躲着我?”他的語調很輕柔,彷彿與她閑話家常一般。

該來的總會來,也罷,她就與他說個清楚吧!蘇瑾瑜沉了口氣反問道,“公子若是被人步步緊逼,是迎難而上,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你是在怪我拒絕了陳家的婚事?”獨孤傲道,“可我也有選擇的權利,總不能被人逼着娶了不喜歡的女子為妻吧,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我慎重些有何不可?陛下追問何故,我如實告知,又哪裏錯了?”

獨孤傲上前一步,與她近了,盯着她的眸子道,“我只是想取心上女子為妻,又有何錯?”

蘇瑾瑜見他話語中帶着強勢,步步緊逼,嘆氣道,“你說的都對,可你問過我的想法了嗎?”

獨孤傲一愣,他的確未曾想過,他問道,“你不願?”

瞧吧,這就是生長於世家豪門的公子哥,他雖然比程榮慶和李松鶴等人好上許多,可從骨子裏改不了那唯我獨尊的性子,凡是都從他們的所需出發,從不曾替對方考慮一二,也不曾問過對方是否願意,只因他們覺着自己便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兒,能瞧上你是何等的榮幸,這等榮幸放於其他女子身上或許會欣然接受,歡喜嫁給他,可惜她不是,她蘇瑾瑜的靈魂是徹底的自由,嚮往尊重,嚮往平等的靈魂!

她與他,註定是兩條平行線,無交集的可能。

“是,我不願!”蘇瑾瑜很肯定地回答道。

獨孤傲想不到她回答的如此堅決,“為何?”

為了讓他徹底死心,蘇瑾瑜只得道,“原因有三,其一我不喜歡你,其二,我要的相公必須只有我一人,過去或將來都只能有我一個,若是他愛上別人,我會斷然退出,其三……”

她的話還未說完,那邊一陣帶着怒火的聲音傳來。

“傲兒,她這般囂張無禮,你還對她有何留戀。”

蘇瑾瑜瞧去,長公主帶着一群宮女公公走來。

到了她的跟前,長公主眯了眯眼,打量着蘇瑾瑜,“傲兒能喜歡你,是你的榮幸,你竟然敢說不喜歡他這等狂妄之語,這也就罷了,你還大膽狂言要傲兒今生今世都只能有你一個,更是可笑之極,古往今來,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才能兒女成群,為家族開枝散葉,繁榮氏族,你此話簡直的大逆不道!”

想當初她的駙馬也是在娶她之前就有了通房丫頭,她嫁過去之後更是大度地將自己帶過去的婢女開了臉,抬了妾。

蘇瑾瑜的那些言論在長公主看來,簡直是與叛逆無異,她對蘇瑾瑜之前興許還有些憐憫,如今只剩下厭惡,深深的厭惡,她抬頭對獨孤傲道,“傲兒,此等惡劣的女子,不娶也罷!”

獨孤傲伸手揉了揉眉心,他此刻終是能體會陛下的苦了,每日被人煩擾,的確是累!

“嬸母,蘇小姐方才是說笑呢,您莫要放在心上……”獨孤傲連忙出聲為蘇瑾瑜辯解,雖然他本人也無法理解她的想法,也覺得她的想法的確是有些驚世駭俗,可他卻不願嬸母遷怒於她。

“我並非說笑,而是認真的!”蘇瑾瑜可不想在還沒嫁過去之前多一個情敵,嫁過去之後再為丈夫找個女人,這樣的賢良淑德,她做不到!

“瑾瑜!”獨孤傲瞧長公主的臉色驟變,她的眼裏出了殺意,他連忙出聲阻止,“你不是要為陛下針灸,還不進去?”

蘇瑾瑜搖頭嘆息,他和她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無法溝通!

看着蘇瑾瑜走了進去,長公主氣得指着她的背影道,“你瞧瞧她,那高傲的姿態,還沒過門呢就提了這些要求,簡直是太囂張了,這萬一真成了當家主母以後你的院裏還能有其他女人,就算當了妾,也斷然沒有這般容不得他人的小妾!她,斷斷不得進獨孤家的門,若是進了,獨孤家只怕要絕後了!”

長公主說的那般激動,決絕,獨孤傲只覺得頭疼更甚了,他輕嘆了一下道,“嬸母,這裏是陛下的帳篷前,這些家事不方便這裏談,等日後侄兒再與您詳談如何?”

長公主也不願家醜外揚,這才暫時息事寧人,臨走前丟下一句,“只要我在的一天,她,就別想進獨孤家的門!”

……

為上官乾治病,並非那般簡單,太醫院首先要集體開會審核蘇瑾瑜的藥方,並針對她提出的病灶和治療之法進行集體商討,最後定出的方案再由蘇瑾瑜查驗,如此反覆一番后才定下了最後的藥方和治療之法。

蘇瑾瑜在針灸之時,幾位太醫還在一旁候着,一方面可以監督以防她心懷不軌,一方面可以借鑒學習。

忙了幾天,蘇瑾瑜才總算是為上官乾施針治頭疼。

“陛下,感覺如何?”這次上官乾的病症發的越發厲害,蘇瑾瑜正為他施針止疼。幾針下去后她問道。

上官乾只覺得頭疼緩解了不少,他點頭,“恩,並無之前那如同針刺般的疼,只是還有些許耳鳴。”

“陛下稍後。”蘇瑾瑜有用針刺他耳後三個穴道,“陛下如今還耳鳴嗎?”

上官乾搖頭,“舒服了許多。”

蘇瑾瑜又道,“這次我要為陛下去淤血,通經絡,還請陛下配合。”

用催眠法,蘇瑾瑜將他催眠,而後命人扶着他躺下,一旁的太醫們面面相覷,他們還從未見過這等令人入睡之法。

可之前蘇瑾瑜的確令陛下的頭疼之病緩解不少,他們之前可是對此束手無策,如今也唯有繼續監督。

蘇瑾瑜用針如神,下手極快,穴道極為準備,沒幾下,便針灸完畢。

“好了,一會兒陛下就會醒來,你們且去準備藥水,待陛下醒來后就可以上藥。”蘇瑾瑜邊收拾醫具,邊囑咐道。“切記,莫要動怒,莫要吃辛辣之物。”

……

過來了幾日,上官乾的精神好了許多,這時狩獵也進入了最後的尾聲,最盛大的慶祝活動到來。

上官乾精神奕奕站在看台上,一旁的公公宣佈,狩獵活動進入了最精彩的一環節。

“眾愛卿,今日是狩獵的最後一日,今日不以狩獵數量為是否勝出的唯一判定,今日要以誰能狩獵到最兇猛的走獸為準,若是誰能射死圍獵場裏最兇猛的走獸,朕便可應允他一個請求。”

能得天子承諾,這可是天大的恩惠!

難怪眾位皇子,公子們都卯足了勁兒要爭第一,蘇瑾瑜暗暗想,不知道究竟是何猛獸竟然得皇帝陛下這般大的恩典。

這時,場地上,眾位皇子,王爺,公子們都整裝待發,駕馬勒繩,身邊的神犬也嗷嗷待發。

蘇瑾瑜遠遠地瞧見麒麟王和獨孤傲依舊是一黑一白,並駕齊驅,上官祁領頭,幾位隨後。

一聲令下,旌旗一揮,眾位獵手,駕馬朝前狂奔。

蘇芙蓉緊張萬分,揪着帕子往前瞧去,目光緊緊落在了獨孤傲那一襲白衣上,一旁的蘇芙月則含情脈脈地遠眺那奔在最前頭的上官祁。

蘇俊明一邊打哈欠,一邊瞧着蘇瑾瑜,心道,他這個堂妹還真厲害,竟然可以整的程榮慶那般狼狽,前幾日天他瞧見程榮慶不過幾日就消瘦得不成人形,完全沒了往日貴公子的氣度,更別提整個程府的人,那表情簡直比抄家還痛苦。他想了想,以後還是少招惹這位看似笑容可掬,實則腹黑到家的堂妹。

相比之下,蘇俊騰則顯得意氣風發,自己的妹妹攀上了當今太子殿下,如今他們二房也馬上要飛黃騰達,再也不用看張氏和大房的臉色過日子了!

陳明珠臉色蒼白,顯得有些緊張,她四周都是守衛,而她卻還是一臉的擔憂,四下不停地瞧着,似乎有人要害她一般。

李冉月瞧了一眼李松鶴,他正駕馬在眾人中奔馳,她又瞧了瞧蘇瑾瑜,心道,蘇瑾瑜瞧你為你自己樹敵多少,她只需輕輕一挑撥,便可以燃起人們心中對你的怒火,為她所用,那個陳明珠外面傳她如何聰慧過人,如何美麗動人,不過是她在背後一手鼓動,其實陳明珠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而已,一切都是她所為,真正厲害的人是她這個躲在幕後操縱一切的人。

若不是為了那人,像蘇瑾瑜這般小人物,壓根兒不用她出手!李冉月的目光落在了場上那一襲黑衣肅殺上,若不是他在意蘇瑾瑜,她也不會出手,蘇瑾瑜,要恨就恨你不該招惹那個男人,他是她的!

從小見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視他為天神,耐着性子等着長大后嫁與他為妻,為他生兒育女,那謫仙一般的男子,怎是蘇瑾瑜這般有污女子可染指的!今日她就要讓蘇瑾瑜知道,招惹她的男人的下場!

“瑾瑜,你說到底是要獵什麼走獸,這般大的陣勢?”林嫣兒萬分好奇,她也擔心萬一猛獸太過兇猛,蘇鶴廷會不會受傷。

“你莫要擔心,我大哥對陛下無所求,他不會貿然前去狩獵,也不會有危險。”蘇瑾瑜早就知曉了她的小心思,笑道,“你我就坐在這裏等着吧。”

“我哪裏有……”林嫣兒被識破了心思,不好意思地低頭,蘇瑾瑜瞧她害羞的模樣,抿嘴笑了。

忽然她咦了一聲,“我的小狐狸呢,剛才還瞧見在這裏呢?”

“我派山藥去找。”

“不,我自己去吧,那小狐狸怕生,別人去了它只會逃得更遠。”林嫣兒起身,蘇瑾瑜不放心,“山藥,你跟着去吧。”

山藥陪着林嫣兒去尋小狐狸。

過了許久,也不見兩人回來,蘇瑾瑜有些擔心,她便起身,與連翹一起去尋。

兩人到了帳篷附近,卻見地上有一灘血。

“小姐,莫非她們出事了?”連翹緊張不已。

蘇瑾瑜蹲下來,伸手沾了一點血,放於鼻下聞了聞,“不是人血,是動物的血……”那血腥味略有不同。

這時,從一旁的樹叢傳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是誰,出來!”連翹警惕道。

------題外話------

親們,元旦快樂!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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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之棄婦種田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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