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
這放在結婚五六年孩子三四歲的狗男男夫夫身上同樣適用——於是大清早的,眾目睽睽之下,袁影帝早餐還沒吃飯,就被他家那個從天而降的一家之主拎回房間開啟私聊模式。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餐廳坐上電梯,一路上除了“怎麼這麼早”“早班機”“昨晚睡了沒”“沒有”“喔”這樣沒營養的對話之外,一切如常,等沒營養的廢話說完,兩人乾脆沉默,倒是誰也沒覺得尷尬……
進電梯后,姜川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變態的事(因為他的表情看上去很變態),謹然警惕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后,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電梯裏有監控攝像頭。”
男人聞言抬起頭,莫名地掃了他一眼問:“什麼?”
謹然:“……”
姜川:“……”
姜川:“難道你以為我會把你壓在電梯上強——”
謹然:“啊啊啊啊啊!”
姜川被嚇一跳:“發什麼瘋?”
謹然:“我什麼也沒說!你亂猜什麼!”
雖然臉上寫着“為什麼被你猜中了”八個大字,姜川同情又嘲弄地盯着那張臉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眼前的人去當諧星也一點不違和……最終還是同情佔據了上風,並沒有揭穿謹然,而是擺擺手,慷慨表示:回房再說。
謹然心驚膽顫,只好低下頭掏出手機,給劇組領導發了條短訊說自己離開下處理點私事,會在開機儀式前回到隊伍里去,發完短訊收起手機,這時候電梯“叮”一下提示到達他房間所在樓層——
謹然還沒來得及從褲口袋裏拿出來的手指抖了下。
同時背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然而此時黑髮年輕人臉上卻還強裝淡定,清了清嗓音率先走出了電梯——隱約聽見身後男人跟上來的腳步聲,謹然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急什麼?”姜川問。
“一會還有正事,”謹然說,“你也是,有什麼事不能在餐廳說,還非要回房,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要幹嘛呢……”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房卡刷卡。
房門滴滴兩聲打開,謹然推開房門走進去的同時,從他身後伸出一條長手臂順手將他手中的房卡抽走——
被對方這突襲動作弄得一愣,謹然下意識地回過頭去,卻還沒來得及看清姜川,下一秒就被他一把推入門中,順勢摁在了門旁邊的牆壁上,高大的身影向他壓下來的同時,他感覺到自己的唇碰到了另外稍顯冰涼的柔軟觸感……
姜川的吻來得又急又強勢,濕滑的舌尖在他的唇瓣上舔過後便顯得迫不及待地探入,強行開啟他閉合的牙關——
當謹然發出一聲沉重的喘息,他又放慢了攻勢,舌尖稍稍退出,卻並不完全退開,只是含着謹然的下唇啃咬玩弄……
大白天的,謹然個清心寡欲的愣是活生生被這貨弄出一把火來。
“幹什麼你……大清早肉麻兮兮。”
謹然雙手原本似抱似攬地懶洋洋地搭在男人腰間,這會兒稍稍往下挪動,拍拍對方結實的臀部,側過臉用含糊的聲音問。
“你期待這個期待一路了,”姜川低下頭,在懷中人被自己啃的有些紅腫的唇邊落下一吻,“我怎麼能不配合下你?”
“放屁。”
謹然翻了個白眼,推推姜川示意他從自己身上挪開——可惜後者註定不會配合他,反而將他更結實地壓在自己的胸膛和牆壁之間:“說正事。”
“幹嘛?帶離婚協議書來了?”
“欠揍?”
“除了這你還能有別的正事?”
姜川低頭看了謹然一眼,後者這會兒正賤兮兮的吊著眼斜睨他,姜川笑了,那笑容有點危險預警:“看來是欠操。”
說著就要動手拽謹然的褲腰帶。
謹然剛下去沒幾秒的雞皮疙瘩又冒出來了,屁滾尿流一把摁住姜川的手:“錯了錯了,別鬧啊,一會兒開機儀式,老子剛沐浴分享完畢,不近男色——”
姜川把手挪開,謹然狂出一口大氣:“有事說事,聽着呢。”
“說你態度問題,”姜川捏着謹然的一邊耳垂揉捏把玩,聲音聽上去不急不慢的,“我前腳剛下飛機,後腳就接到兒子告狀電話,大清早的人家幹什麼了你就拼了老命的擠兌他?”
“我怎麼了我?”謹然問。
姜川不說話,玩弄謹然耳朵的手下滑,在他的黑色外套上戳了下:“你兒子想跟他缺心眼的老爸穿一樣顏色的外套。”
謹然想了想,像是這才明白過來似的,頓時笑道:“逗他玩呢。”
姜川面無表情道:“……看來你是真的缺心眼。”
謹然:“就許他欺負我啊——你還說我舔碗,你這不也捧着碗舔得開心么,*湯滋味怎麼樣?”
話語剛落下唇就被咬了下。
姜川這一下力道不小,謹然疼得呲牙咧嘴:“幹嘛啊你!一會兒開機!見人!人家要是問我你嘴怎麼了——”
“老公咬的,怎麼了?”姜川捏着謹然的下巴,藉著身高優勢,他稍稍垂下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謹然,“說說怎麼回事,兒子做了什麼讓你產生了想要'逗他玩'的想法。”
從謹然的角度來看,這傢伙的側臉完美得逆天,昏暗的房間中,唯有右耳那枚鑽石耳釘異常璀璨……姜川很少戴這麼高調的東西,估計是之前拍雜誌封面用后忘記取下來。
明明面對這張臉很多年。
還是覺得簡直帥得掉渣。
謹然放在男人屁股上的手不由得稍稍收緊,心中充滿了“這麼nice的男人是我專用的”迷之自豪感,與此同時不知不覺就放下了心中的戒備,一雙眼只盯着姜川的臉,嘴巴老老實實道:“今天早上起來,我跟兒子說,你那個爸說家裏只能有一個寵物,要麼是我要麼是狗——”
姜川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結局,所以他還沒聽完就笑了。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嗤笑的樣子依然很帥。
前提是欣賞者不能是被他嘲笑的對象。
所以謹然在第一秒就回過神來,氣得踩姜川的腳:“然後兒子直接問我'爸爸咱們家要養狗了啊'——笑個屁你!”
“你就為這個跟兒子耍心眼。”
“什麼叫'就為這個'——我他媽還不如一條狗!是你你不來氣!!!!”
“我沒無聊到要跟狗爭寵。”
“都是你有理,反正這比喻也是你先提出來的,王八蛋。”
謹然推開姜川。
又被姜川一把拎回來重新塞自己懷裏,一隻手固定住黑髮年輕人的腰,另一隻手去揉對方毛茸茸的腦袋:“行,我們錯了,不該這麼比喻。”
“……”
謹然停止掙扎,他抬起頭狐疑地看着姜川。
後者微微眯起眼笑:“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要哄。”
謹然臉一黑推開他,轉身,正想離開,聽見姜川在後面說:“記得換外套,答應歐文了的,之後讓他看見白色的爸爸。”
“什麼鬼白色的爸爸,你答應兒子的事你倒是自己去弄。”
謹然瞪了姜川一眼,後者好整以暇地雙手塞在口袋裏看着他,不說話,就笑——笑得特別好看,隨便來個三腳架按快門又是一張雜誌封面照那種,謹然愣了愣,張嘴罵了句髒話,然後憤恨地托出行李箱,打開,脫下黑色外套往裏頭隨便一塞,然後拽出件白色羽絨服套上。
“行了吧行了吧!!!!”
“好看。”
“下回再答應兒子什麼事自己干!你不是他爹啊?”
“嗯。”
男人長臂一伸,順手將罵罵咧咧的黑髮年輕人攬入懷中,兩人拉拉扯扯往門外走,房間門打開又關上,只能隱約聽見走廊的爭吵聲漸行漸遠——
“你摁什麼嗯,你不是歐文的老爸?”
“是媽媽。”
“……”
“說什麼?沒聽清。”
“姜川,你臭不要臉。”
“你教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