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父子鬥法,秦老太爺
秦傾正在書房裏列着宴請名單,考慮着該給那些人發帖呢,就聽外面有人敲門,秦傾應了一聲:“進來。”
“大小姐,有個自稱是秦老太爺的人來訪。”福嬸推門進來,垂首站在門口,態度是一如既往的恭謹,只是臉上多了幾分不滿。
“秦老爺子?”秦傾轉動着手裏的鋼筆,低喃了一聲,“還有誰?”
“是的,還有一個秦歡的,都在門口被人攔下了,要是大小姐不想見,我這就讓人打發走。”福嬸一看秦傾態度不明,立刻說。
“不用了,讓他們進來吧。”秦傾起身看向窗外,隱約看到門口站着一個拄着拐杖的白色身影站在那裏,嘴角一深,“這大熱天的,要是將老太爺曬出個好歹來,我可於心不忍。”
她這還沒主動出擊呢,那邊的人就沉不住氣自己先送上門來了,看來是昨天她一戰成名,讓那些原本心裏還有點小幻想的人慌了!
就是這老頭子也挺上道的,知道拉秦歡來做擋箭牌。
“是。”福嬸猶豫着退下了,原本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一想秦傾的話,就又將自己的話咽了下去。
秦傾放下筆,邁步走出書房,對身邊一個傭人說:“給小少爺送點水果點心過去,再給他帶個話,我有事情要處理,讓他呆在實驗室不要亂走動。”
“是。”傭人接到命令,立刻準備了好水果點心從側門出去,去傳話去了。
秦歡扶着秦老太爺進來的時候,秦傾正站在二樓的書房門口看風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像是根本沒察覺屋子裏多了兩個人似的。
秦老太爺抬頭看着秦傾,樓上的女子穿着一身墨粉色的長裙頭髮隨意的挽了起來用一根紫檀雕花發簪固定住,脂粉未施的臉上乾淨清麗,看起來就覺得舒爽,雖然只是個側面,但是她身上那份隨意慵懶的勁兒卻讓人覺得清新脫俗,賞心悅目。
“咳!”秦老太爺發現自己竟然一直這樣仰頭看着秦傾,回過神來,不滿的輕咳一聲。
正思考的秦傾彷彿被驚擾,眉心微蹙,轉頭看向樓下的秦老太爺,目光鋒利如刀。
“秦傾!”秦歡被秦傾那一眼的目光掃到,只覺的整個人身體像是被冷風掃過,明明是炎熱的天氣,卻讓人無端的從心底冒出一陣寒意來。
“哦~”秦傾神色有一瞬間的怔愣,然後目光恢復了平素的明亮,看着秦歡冷淡的說:“是你呀。”
秦歡原本還想開口數落秦傾的冷落,但是在聽到秦傾這一聲疏離的“是你呀”之後,看了看身邊的秦老太爺有些心虛的說:“我陪爺爺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秦傾笑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秦老太爺說:“別站着了,都坐吧。”說完一邊下樓,一邊吩咐傭人看茶。
秦歡將秦傾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個遍,發現秦傾好好的,才鬆了口氣說:“你還說呢,我聽秦江說你昨天晚上跑出去跟人家打黑拳,嚇死我了,爺爺也嚇壞了,這不一早就過來看看你。”說完看了一眼秦老太爺然後又看了一眼秦傾,抱怨道:“你也真是的,回來這麼久了,也不去見見長輩,爺爺都念叨你好多次了。”
“這倒是我的不對了,竟然讓秦老太爺這麼大年紀還來操這份閑心,真是罪過了。”秦傾對秦老太爺一笑,十分的客氣有禮。
“秦傾,你……”秦歡沒想到秦傾對自己的爺爺竟然是這種態度,有些不滿的看着秦傾。
“唉!你這個丫頭,這麼多年了,還在記恨着當年的事呢。”秦老太爺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這個人天生心眼小,愛記仇,秦老太爺倒是大人雅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計較。”秦傾從傭人手裏接過一份果汁,喝了一口,見秦歡又要開口,搶先說道:“這是今年的新茶,嘗嘗看。”
秦歡被秦傾這麼一堵,只好閉口不言,端起茶杯來喝茶,只是這大熱天的,喝什麼熱茶?秦歡看了一眼秦傾手裏的水果汁,將茶杯又放下了,說:“我也要一杯果汁。”
秦傾微抬眼皮打量着秦歡,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看的秦歡直彆扭,梗着脖子說:“怎麼了?難道我在你這裏連一杯果汁都討不出來?”
“那倒不是,來者是客。”秦傾說完,轉頭對福嬸吩咐:“福嬸,給秦小姐端杯果汁來。”
“是,大小姐。”福嬸聽命轉身要走,秦歡坐不住了,連忙站起來,說:“福嬸,哪能讓你給我去端果汁,我自己去拿好了。”
秦歡是認識福嬸的,她可不敢那福嬸當傭人使喚,就算是七年前,福嬸在秦家的地位就非同一般,更何況現在。
福嬸有些無措的看着秦歡,秦傾對福嬸搖搖頭,示意她不用理會,福嬸退後一步,繼續垂首站在一側,隨時聽后吩咐。
秦老太爺不動聲色卻是將這一切的反應都看在心裏,他喝了一口茶,讚歎了一句:“嗯,好茶。”然後四下打量着秦家大宅,臉上浮起一絲恍惚之色,半晌之後,才嘆了一口氣感慨道:“七年了,沒想到這裏倒是一點沒變,還跟以前一樣。”
“都是些死物件,變不變的也礙不着什麼,索性七年了,這宅子還沒倒,周周轉轉的又讓我住進來了。”秦傾不在意的笑笑。
“你這孩子,七年前我跟你兩個叔伯也是有心無力,那種情形下,我們是什麼也做不了,而且,又
么也做不了,而且,又是你爸爸發的話,我們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被人送走。”秦老太爺想起當年的事,倒是一臉愧疚。
“呵,秦老爺子,秦懷可是一直視你為長輩,別人的話他或許不會聽,但是你要是肯出面的話,我不相信你說不動他,怕是你也跟那些人一樣,覺得我是個麻煩,早點甩掉我這個麻煩,早點一身輕鬆吧?”秦傾冷笑着問。
“你這孩子,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也是看着你長大的,你當爺爺我真是鐵石心腸?當年我為你的事去找了你父親兩次,可是你父親也是個執拗的性子,堅持要將你送走,最後一聽說我去,索性就連見都不見了,爺爺也是沒辦法。”提及往事,秦老太爺一臉傷痛。
“這麼說,是我誤解秦老太爺了?”秦傾嘴角一勾,看着秦老太爺,臉上帶着幾分不明的笑意。
“你心裏有疙瘩,對爺爺我有成見,爺爺我能理解,畢竟你這丫頭從小就是這麼個嫉惡如仇的性子,當年的事,也的確是爺爺沒能護得了你,爺爺不怪你。”秦老太爺嘆了一口氣說。
“秦傾,爺爺自從知道你回來的消息,天天念叨你,今天聽秦江說你去跟人打架,早飯都沒吃呢,就趕過來了,當年的事,你就別再計較了。”秦歡從廚房那邊過來,說道。
“這事就先不說了。”秦傾看了一眼秦歡,然後轉身看着秦老太爺說道:“正好你們在,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們,倒是省的我跑這一趟腿了。”
“什麼事?”秦歡不解的看着秦傾。
“我回來也有些日子了,也該跟這裏的老朋友們一起聚聚了,我正準備在家裏半個宴會,具體日子還沒定,到時候你們有時間就來坐坐。”秦傾將要舉辦宴會的意圖提出來。
“在家裏?”沒等秦懷開口,秦老太爺倒是先開口了,“今天我聽秦江說你住在這大宅子裏,還覺得納悶呢,在拍賣會上,這宅子不是被城宇的方總拍去了嗎?怎麼又到你手裏了?”
“這事說來話長了,的確是被城宇的方總拍走了,但是我跟城宇的方總之間談了一筆買賣,我為他做事,事情做成了的話,這宅子就還姓秦。”秦傾喝了一口果汁說道。
“什麼事?”秦老太爺急切的問,問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失態了,連忙補充上一句:“這宅子可是他花了三十六個億買下來的,他要你做什麼事,竟然肯花這麼大的代價?可別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
“就是呀,秦傾,你可別被人買了還幫人數錢呢,這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事?你可別犯傻,錢財豪宅都是身外之物,什麼也比不上你的命重要。”秦歡也擔憂不已。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秦傾淡淡的應了一句,明顯是對秦歡的話半句也沒聽進去。
“你有什麼數啊你!你就知道打架,這世界上不是什麼事都能靠拳頭解決的,而且……”秦歡又開始碎碎念。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謝謝你的關心行了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OK!”秦傾頭疼的打斷秦歡的話,一臉不耐煩。
“你……簡直跟七年前一樣,冥頑不靈!”秦歡氣呼呼的說。
“這麼天下掉餡餅的事,我要是拒絕才傻呢!況且,方東城還能讓我做什麼?他一個正經商人,還能有什麼事?總不能殺人放火吧?”秦傾不在意的笑着說。
“反正你自己長個心眼!殺人放火的事可千萬不能幹啊!”秦歡認真的叮囑。
“噗!”秦傾樂了,“你想多了。”
秦歡也覺得自己想多了,但是方東城開出這麼誘人的條件來,她又覺得自己的擔心並不是多餘。
“你這孩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心思單純,意氣用事。”秦老太爺嘆氣道。
“反正我現在孑然一身,也沒什麼好怕的,就算是方東城想利用我做些什麼殺人放火的事兒,至少說明我還有利用價值不是?只要他出得起價錢就好。”秦傾一副破罐子破摔,無所謂的調調。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自甘墮落!難道我們不是你的親人?”秦歡受傷的看着秦傾。
“放心,我秦傾一人做事一人當,萬一真有那麼一天我到時候也不會拖累你們的。”秦傾傲然的說,並順帶着將她跟秦老太爺他們的關係撇的乾乾淨淨。
“你這孩子,說的這是什麼話?”秦老太爺氣的鬍子直翹。
“好了,我話就說道這裏,宴會那天,你們要不要來,隨意。”秦傾說完,下巴微抬看向門口,送客的意味很明顯。
“你……你真是……”秦懷指着秦傾,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歡丫頭,我們出來時間也夠久了,也該回去了。”秦老太爺拄着拐杖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停下,轉頭看着秦傾說:“宴會那天我們會來,到時候你叔伯嬸嬸他們也會來,就算你不把我們當成一家人,你到底還是我們秦家的子孫,說到底,在爺爺心裏,你跟歡丫頭都是一樣的。”
秦傾沒有說話。
秦老太爺深深的看了秦傾一眼,在秦歡的攙扶下,轉身離開了。
等人都走遠了,秦傾問一邊的福嬸說:“剛才,你有什麼感覺?”
“大小姐不喜歡那些人。”福嬸頓了頓,又說道:“大小姐就該有這樣的傲氣,他們那些平民的身份哪能跟您這般尊貴的相比。”
“你也覺得我傲?
覺得我傲?”秦傾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就對了!”
說完,拿起桌上的果汁,愜意的喝了一口。
她就是要秦老爺子他們覺得自己傲,而且是恃才傲物的傲,讓他們所有人心裏覺得自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跟七年前一樣,遇到事情還是會用拳頭解決的那個囂張跋扈,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秦傾。
如此,就對了!
秦傾一杯果汁還沒喝完呢,去而復返的秦歡氣沖沖的又跑了進來,一進門見秦傾正坐在沙發上跟沒事人一樣喝果汁,生氣的叫了一聲:“秦傾!你怎麼能這麼跟爺爺說話,太沒禮貌了你!”
“我一向就這麼說話的,難道你不知道?還有,秦歡小姐,你這麼怒氣沖沖的闖到別人家裏來大呼小叫的,好像也有點對不起你嘴裏口口聲聲的禮貌兩個字吧?”秦傾平靜的掃了秦歡一眼,慢條斯理的說。
“你……”秦歡今天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被秦傾嗆白了。
她深吸一口氣,坐在秦傾對面,說道:“那昨天的娛樂頭條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娛樂頭條?”秦傾裝傻,“我一向對那些八卦不感興趣。”說完,還用看不出來你是個八婆的眼神看了一眼秦歡。
“你別以為這樣說我就不知道了,昨天跟方東城上頭條的人分明是你,他們會認錯了,我可不會認錯你,白露根本沒你高挑,也沒你腰細。”秦歡焦躁的看着秦傾,“你不是一直跟方東城兩個不合嗎?怎麼又跟他搞在一起了?我跟你說那個人心思太深沉了,你今後少跟他接觸。”
秦傾想跟秦歡說我們兩個早就搞在一起了,你現在才知道是不是晚點了?可是看着秦歡臉上不摻假的關心,最終還是選擇了一個較為平和的方式,說道:“我昨天去醫院看左思遠了,然後出了點意外,恰好碰到他而已。”
“左思遠?不是跟你說少跟左思遠那一家子接觸嗎?”秦歡眉頭皺的更厲害,“不對,左思遠怎麼住院了?難道他也被人盯上了?”
“什麼被人盯上了?”秦傾刺探道。
“你難道不知道這階段特不太平?竇剛死了,竇曉曉昨天也出了車禍死了,據說都是被人謀殺的,警察至今都沒查到蛛絲馬跡,左思遠到底是什麼原因住院?”
“他喝酒喝多了,胃穿孔。”秦傾輕描淡寫的說。
“胃穿孔?!她怎麼這麼不小心?”秦歡皺眉,臉上表情很豐富。
秦傾聳聳肩。
“那方東城到底要你幫他做什麼?許了你這麼大的好處,應該不是簡單事吧?你可別真的去殺人放火!”秦歡擔憂的說。
“殺人放火到不至於,不過他的確是看中了我的身手,讓我做他三年的私人保鏢。”秦傾胡掰亂扯。
“他一個商人,能有什麼事,要花這麼大的代價雇傭你?”秦歡表示不能理解,三十六個億啊,難道這年頭最賺錢的行業其實是保鏢?
“誰知道呢?也許是想你說的那樣,最近B市不太平,所以他得了被害妄想症,覺得有人會對他不利?”秦傾的語氣充滿調侃,“畢竟錢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不是?”
“可是,三十六個億,僱用你三年,這也太……”秦歡說完,打量着秦傾,意思很明顯,她懷疑秦傾的身價。
“三十六個億而已!”秦傾不在意的一笑,“而且,要不是我當年拿住了他的把柄,再加上他當年多少跟秦懷有點交情,你當他真會用一棟大宅子來雇傭我三年?”
“你當年拿住了他什麼把柄?”秦歡好奇的問。
“想知道?”秦傾喝了一口果汁,問道。
“當然!”秦歡催促道:“別賣關子了,快說!”
“既然能要挾得了方東城,肯定是不一般的把柄,你覺得我會這麼隨便告訴你?再說了,有的時候,知道的多不見得是件好事,我告訴你倒也沒什麼,但是要是方東城知道了他那點不為人知的秘密又多了一個人知道的話,你說,他會不會……”秦傾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做了個殺的動作。
秦歡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那我還是不要知道了!不過也真有你的,竟然連方東城都敢要挾!要知道他那個人簡直完美的讓人望之生畏難以靠近。”
“你忘了當年我跟他有多不對盤?要想要打敗自己的對手,當然先要深入了解自己的對手,知道他點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秦傾忽悠完秦歡,又拿起果汁來喝了一口。
“那個,他不會是個gay吧?”秦歡腦洞大開的猜測。
“噗!”秦傾一下沒忍住,一口果汁噴了出來,秦歡沒來得及躲開,遭了殃,一身珍珠白的連衣裙上面斑斑點點的。
“你……你看看你乾的好事?”秦歡一邊拿紙巾擦着胳膊上的果汁,一邊抱怨。
“抱歉,一下沒hold住!”秦傾尷尬的放下杯子,然後看着秦歡說:“真看不出來啊,秦歡,原來你淑女的外衣下竟然包裹着這麼一顆狂躁奔放的內心。”竟然說方東城是gay!
她敢確定,要是方東城聽到這個,肯定殺人滅口的心思都有了。
“我不就是隨便猜猜嘛,你想想,七年前吧,他身邊好歹還有梁霜轉悠過幾次,可是自打梁霜跟着胡曉靜改嫁之後,這麼多年以來,他身邊就沒有女人出現過,這把年紀了,想不讓人誤會都難,再
會都難,再說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想。”秦歡理直氣壯的說。
“那不是還有個白露嗎?難道白露不是女人?”秦傾忍不住好奇的問。
“快拉倒吧,就白露那樣的,方東城怎麼能看得上眼?”秦歡撇撇嘴說。
“可是人家好歹還傳了不少緋聞啊。”秦傾替白露鳴不平。
“那也叫緋聞?兩個人連點肢體接觸都沒有,誰知道他是不是怕別人想歪了,故意拿白露做擋箭牌?”秦歡分析的頭頭是道。
“聽你這麼說,還真有點道理。”秦傾頗為贊同的點點頭。
“所以我說,那種人你可千萬防着點,別跟他走的太近了,萬一是個變態……”秦歡說不下去了,被自己的腦洞嚇得一個哆嗦。
“好了,我知道了,就算他是個變態,也傷不了我,我也不怕他。”秦傾已經對秦歡的腦補能力無語了。
“那我先回去了,還有,那個……”秦歡四下瞅瞅,吞吞吐吐的,面色猶疑不定。
“你到底想說什麼?”秦傾不耐煩的催促着。
“就是……”秦歡猶豫了一下,咬咬牙湊到秦傾耳邊小聲說:“秦江那邊,你也防着點,我昨天聽到他給孫楊打電話了。”
說完,秦歡不等秦傾反應過來,就急忙忙的拿着包走了。
秦傾看着秦歡的背影,嘴角一翹。
秦歡一走,一直站在一邊做佈景的福嬸終於忍不住了,說道:“大小姐,這種粗野的平民,您以後還是少接觸為好,免得污了您尊貴的身份。”
“福嬸,這你就說錯了,你不覺得她其實挺可愛的?”秦傾看着福嬸笑問。
“她竟然在大小姐面前非議姑爺是,是……簡直,簡直太,太不可理喻了。”福嬸面色抽動的,好不容易找了個能勉強表達出她心底想法,又不粗鄙,又能彰顯出她的教養的詞來。
“哈哈!”秦傾見福嬸那一臉難色,再次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在福嬸不贊同的目光中起身上樓。
今天秦老太爺跟秦歡的到訪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不過,他們來的也正是時候,她正愁着怎麼將要在秦家大宅舉辦宴會的消息散發出去呢,有了秦老太爺的幫忙,省了她很多麻煩。
晚上方東城很早回來,而且一進家門就鑽進廚房,秦傾聽到車響,下樓的時候發現方東城不在客廳,問福嬸,福嬸指了指廚房,秦傾訝異,“他一直對廚藝這麼熱衷?”
“姑爺閑暇的時候是喜歡自己動手做一些吃的,不過都是做些大小姐喜歡吃的食物,大小姐不在的那段日子,姑爺就是靠這個打發時間,我看的出來,姑爺心裏一直裝着大小姐呢。”福嬸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秦傾打斷福嬸的碎碎念,心裏腹誹,福嬸也不知道被方東城灌了什麼**湯,一有機會就在她面前幫方東城刷好感。
不過,她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是靠下廚來打發時間的,業餘愛好竟然這麼特別,真讓人刮目相看呢。
秦傾忽然想起秦歡今天說方東城是個gay的話來,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個人站這裏傻笑什麼呢?”一個不悅的聲音打斷了秦傾的yy。
秦傾抬頭,發現方東城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廚房門口,打量着她。
“沒事。”秦傾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問:“秦先生,今天晚上吃什麼?”
“方太太想知道?”方東城眉角一挑。
“不想知道,反正有什麼我就吃什麼,我又不挑,秦先生你可以回去廚房繼續發揮了。”秦傾被方東城不懷好意的目光盯得心裏一緊,連忙說道。
這黑心黑肝的臭狐狸滿肚子壞水,眉頭一動,計上心來的,她可不想被這臭狐狸算計。
“進來幫我打下手!”方東城臉色沉了幾分。
“想得美!我才不去呢!”秦傾冷哼一聲,掉頭就走。
“姑爺,我來幫忙吧。”福嬸一看方東城臉色不好,立刻說。
“不需要,有她就夠了。”方東城說著,長腿一邁,上前擋在秦傾的面前,“幫不幫忙?”
“都說了不幫。”秦傾瞥了方東城一眼。
“知道我這隻手剛才動過什麼嗎?”方東城將自己的一隻手舉到秦傾面前,問。
“唔……”秦傾捏緊鼻子,抗議道:“快拿開!腥死了!”
“幫不幫忙?”方東城又將手往秦傾的面前湊了湊,問道。
“幫幫幫我幫你行了吧,趕緊拿開!”秦傾生氣的拍掉方東城的手,說道。
她愛吃魚,但是卻最不喜歡聞魚腥味。
方東城目的達成,轉身進了廚房,秦傾彆扭的跟在他身後,“我可告訴你,我廚藝一般,你要是不怕死,我其實也是可以勉為其難的一試身手的。”
秦傾故意誇張的說,其實她廚藝雖然比不上大酒店的師傅,但是做出的東西還是能吃的,至少下碗面的功底還是有的。
“我怕死。”方東城嘴角一抿,“放心,為了你跟小寶,我也會珍惜我的這條命,不會便宜了那個姓紀的的。”
秦傾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倚在門口默默為天底下叫紀成的不幸人點燈。
方東城不愧是個事事追求完美的人,就連下廚這樣的事,也做的無比優雅,讓人覺得像是在享受一般,賞心悅目。
“喂,我說,你讓我進來幫忙,到底要我做什麼
要我做什麼啊?不會就是站在這裏看你表演秀廚藝吧?”秦傾站的腿都要發麻了,發現方東城還沒有給她分派一點任務。
“就是要你來看着。”方東城將蓋上鍋蓋,調了慢火,轉身看着秦傾說。
“我靠,你丫的自戀好歹有點下線好不好?我也是很忙的!”秦傾生氣的瞪了方東城一眼,轉身欲走卻被方東城一把拉住,抵在門框上。
“方東城,你丫的又想占我便宜是不是?”秦傾磨磨牙,兇狠的小眼神表示,只要方東城這個傢伙敢對她動手動腳,她絕壁順道從這個傢伙身上咬下一塊肉來丟鍋里燉了。
“我小時候,又一次在一座山裡迷了路,晚上下雨路又滑摔斷了腿,後來被一個獵人救了,他把我帶到家裏養傷。”方東城聲音低沉,臉上帶着一絲迷濛,整個人陷入了回憶里。
“然後呢?”秦傾不自覺的放下戒備,心裏想的卻是很小,那是幾歲?方東城被父親救下的時候也不過是十二歲,那麼肯定是十二歲之前的事了,他的父母親人呢?怎麼會讓他一個人在山裏迷了路?
“獵人家很簡陋,他妻子,眼睛不好,什麼也看不到,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獵人回家做給她吃,但是每當獵人做飯的時候,她妻子總會站在廚房門口,靜靜的聽着廚房裏的動靜,獵人會跟她介紹今天的菜色,有的時候會誇張的讓她猜今天做什麼好吃的,還會一遍遍的說著做菜的步驟,不厭其煩,其實,他們大多時候都是在做一個菜,無非就是野雞換成了野兔,香菇換成了蘿蔔,但是每次被聽他們討論的那麼熱烈,我都覺得好期待,好像馬上就要吃到天下最美味的食物了一樣,雖然他們日子過得拮据而又平淡,但是卻很幸福。”
“所以你就要我站在這裏看你做菜?”秦傾無語了,這個傢伙……真是的!
“方太太,我孤單太久了。”方東城嘆一口氣,放開秦傾,又轉身去做菜。
“那後來呢?”秦傾忍不住問。
“什麼後來?”
“當然就是後來你家人是怎麼找到你的啊,難道沒有好好謝謝那對夫婦,給他們些幫助什麼的,讓他們日子過的好一些?”
“沒有。”方東城背影一僵,低低的吐出兩個字來。
秦傾沒有察覺到方東城的異樣,忍不住吐槽:“你家人也太摳門了吧?你們家應該不差那點錢才是,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他們死了。”方東城聲音帶了幾分壓抑。
“誰死……”秦傾愣了,腦中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可惜她沒抓住,她盯着方東城的背影,發現此刻他周圍被一股子濃濃的悲傷包圍着,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似的,有點疼。
方東城仍舊動作優雅的炒着菜,彷彿跟平時沒什麼區別,但是秦傾就是感覺他動作比平時僵硬了許多,像是在極力的壓抑着什麼,讓人心疼。
“去喊……”方東城也感覺到不自在,剛想支走秦傾,突然覺得腰上一緊,有兩條白皙的手臂纏了上來,他一愣,隨即嘴角一翹。
“你可別誤會,這純粹就是個兄弟之間的愛的抱抱,不是你想的那麼色的。”秦傾見方東城臉上有了絲笑意,立刻尷尬的鬆開他的腰,說道:“我去找小寶回來吃飯。”
說完,一溜煙跑了。
方東城轉頭看着秦傾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他只是今天突然想起了那段過往,沒想到要拿這個來引發小霸王的同情心的,可是卻意外收到一個愛的抱抱!
秦傾帶着小寶回到主屋的時候,飯菜已經上桌了,色香味俱全,葷素搭配合理的六菜一湯,讓人看了食慾大動。
“小寶先去洗手手。”早上的事還在小傢伙心裏有陰影呢,所以小傢伙一看到方東城,就心虛的找了個借口先開溜了。
“秦先生,請你調整一下你的面部肌肉,不要嚇到孩子,OK?”秦傾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一臉嚴肅的方東城說。
“我不懂,要不方太太你來幫我?”方東城朝秦傾傾了傾身子,說道。
“保持距離!”秦傾推開方東城的身子,然後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等着小寶來開飯。
小寶洗好手,進了餐廳,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之後,一家三口開始進餐。這跟平時沒什麼不同,但是秦傾總覺的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她細細的觀察了一下,發現方東城進餐的樣子雖然依舊優雅到無可挑剔,但是速度比平時快了許多,而小寶則是時不時的趁着夾菜的空隙偷瞄方東城,發現方東城一臉面癱,根本沒有注意他的時候,小臉上的表情複雜極了,安心又帶着幾分失望。
秦傾只吃了個半飽的時候,方東城已經放下碗筷,說:“我吃飽了。”說完,就離開了。
秦傾跟小寶兩個看着他的背影,然後又轉頭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小寶忍不住,“還說要小寶細嚼慢咽,自己都做不到!哼!”
秦傾看著兒子那副憋屈而又憤憤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裏偷笑,夾了一筷子魚放到他碗裏說:“吃魚。”
“謝謝傾傾,木馬!”小傢伙對秦傾飛吻后,夾起碗裏的魚肉咀嚼了好一會,才咽了下去,然後秦傾發現,小傢伙的進食速度明顯下降了,就算是吃青菜也要咀嚼好一會才肯咽下去,真的是細嚼慢咽啊!
方東城那隻腹黑的狐狸,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影響
么大的影響力呢,她跟小貝兒屢次三番的糾正小寶這一吃飯習慣,都不見成效,結果臭狐狸不過是罷吃了一頓早餐抗議,小傢伙就變得無比自覺起來。
真是讓人無話可說了!
等小寶吃完飯,秦傾給小傢伙洗了澡,母子兩個剛要爬上床,就聽有人敲門,秦傾開了門,發現方東城站在門外。
“回你自己的房間睡。”方東城秦小寶說。
“不要!小寶要跟卿卿一起睡!”小寶一邊說一邊快速的爬上床,抱着枕頭賴着不走。
“是誰說自己是男子漢,會保護傾傾的?結果連晚上自己一個人睡覺都不敢!算什麼男子漢?膽小鬼!”方東城語氣不屑。
“才不是,小寶是男子漢!小寶才不是膽小鬼!才不是!”秦小寶氣的從床上站起來對着方東城吼。
“那就自己一個人睡,沒膽量就是膽小鬼!”方東城又激將道,“不會是怕黑,所以才賴在這裏不走的吧?就知道你是個小屁孩!”
“胡說!小寶才不怕黑,一個人睡就一個人睡,反正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小寶也是一個人睡的,小寶很勇敢,才不是膽小鬼,哼!”秦小寶一邊說一邊溜下床,昂首挺胸的出了秦傾的房門,跟要出征的將軍似的。
秦傾站在小寶身後搖頭,看到方東城一副計謀得逞的模樣,真想追過去對小傢伙說一句,兒子,你又被這黑心的臭狐狸給坑了,但是一想到小傢伙的確不能老跟她一起睡,就忍住了。
攆走了兒子,方東城無比有成就感,剛想跨進門,就被秦傾一個眼神給制止住了,“秦先生,本大小姐今天沒有傳喚你侍寢!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方太太,如果晚上有需要,記得隨時都可以敲我房門。”方東城沒有再糾纏,很乾脆的就離開了,這倒是讓準備好一場唇槍舌戰的秦傾有點索然無味起來。
關門上床睡覺。
可是秦傾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無法入眠,她怎麼覺得今天晚上就怎麼燥得慌呢?
在床上烙了好幾個小時的餅,秦傾好不容易要睡着的時候,又被一聲電話給驚了起來,她拿起手機,發現是梁齊打來的,生怕有什麼意外,趕緊接了,誰知道,一接起來,就聽梁齊在那邊咆哮:“秦傾,你要在秦家設宴竟然敢不邀請我?”
------題外話------
小城子:女王大人,倫家童年缺愛,求補償!
秦女王:白蓮花一朵,聖母光輝籠罩你。
小城子:人家對女王忠貞不二。
秦女王:嗯,這個,今天給你加半個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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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婚三年,她如同一個隨時送上門等着帝王臨幸的妃子般,廉價又沒地位。
當她決心逃離這段婚姻時,他卻像瘋子一樣將她禁錮。
他說:“嫁給我了,除非我不要,否則你就沒有任何資格選擇。”。
出生克母,十歲克父,十八歲讓親叔叔摔斷了腿,差點沒了命。
傳言,她是天煞孤星之命,鬼王附體之身。
她說:“既然你執意要綁我在身邊,是生是死看你命硬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