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秦先生?!秦傾救場
秦傾找到秦小寶的時候,小傢伙正在研究改良他的黑魔法權杖,太投入了根本沒發現有人進來。
秦傾知道兒子對器械的痴迷,也不去打擾他,找了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坐下,細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方東城的手腳還真是快,只不過是半天功夫,這間倉庫就弄得有模有樣了,足夠大,材料足夠多,也足夠安靜,很符合小寶一貫的要求。
不難看出,方東城是真的很喜歡小寶也在討好着小寶,可是,想到小貝兒的態度,秦傾就有點頭疼了,雖然她一開始是不打算讓方東城知道孩子的事,但並不是說,要隱瞞一輩子,她只不過是不想在她跟方東城兩個離婚的時候還要為孩子的撫養權問題發生糾紛,因為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跟孩子分開的,她原本想着,等孩子漸漸大了,成熟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或是有自己的生活了,再讓她們決定要不要認方東城,平靜的解決這件事情,可是她從來沒有想要孩子仇視排斥方東城,她不想孩子小小年紀心裏帶着對父親的恨意長大,像她當年那樣叛逆,作為一個過來人,她知道那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更不想孩子再經歷這些。不管她跟方東城在不在一起,她都不想讓方東城在孩子的心裏留下陰影。
可是小貝兒……這兩個孩子,一向都是小貝兒拿主意,小寶負責執行,所以只要小貝兒不贊同,小寶是絕對不會單方面接納方東城的,而她自己,首先要考慮的是孩子,她尊重兩個孩子的意願,肯定是要跟孩子們統一戰線的。
“傾傾,你什麼時候來的?”秦小寶發現秦傾坐在角落裏,立刻丟下手中的東西,歡快的跑過來,撲進秦傾的懷裏。
“剛來一會。”秦傾在小寶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拿起地上的一個像手電筒的小玩意兒問:“小寶新設計的?”
“嗯,這個是失敗品。”小寶從秦傾的手裏拿過那個小玩意,摁了一下發射裝置,幾根銀色的鋼針射了出去,打在牆上發出聲響后落在地上,“只能射這麼遠。”
小寶不滿意的皺眉。
“已經可以了,這個近距離攻擊還是不錯的。小寶真厲害!”秦傾邊說邊用手指撫平兒子的小眉頭,說:“不要皺眉,會變成小老頭的。”
“啊?”秦小寶聽了趕緊用自己的兩隻小胖手用力的伸展着自個兒的眉頭,還緊張兮兮的說:“小寶是最帥的,小寶不要變成小老頭,傾傾,你快看小寶帥不帥?”
“好了好了,小寶是最帥的。”秦傾拿自己臭美的兒子沒辦法,忍俊不禁的說。
“那傾傾心裏,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是誰?”秦小寶問道。
“當然是我們家宇宙無敵天下第一的小寶啦。”秦傾一本正經的回答。
“這小寶就放心了。”秦小寶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長鬆一口氣說道。
“臭小子,宇宙無敵天下第一帥的當然應該是你老子我了,你只能勉強算是第二帥。”一道聲音插入進來,帶着主人少有的狂狷。
“小寶是最最最帥的,你才是第二第二第二!”秦小寶轉頭看着走近的方東城,如臨大敵般的立刻戒備了起來,渾身上下都充滿着好戰因子。
“好吧,有句話叫青出於藍勝於藍,我就勉強認為自己是第二好了。”方東城沒有跟小寶兩個爭論下去,態度出人意料隨和。
秦小寶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在方東城身上打轉兒,狐疑而又戒備的將方東城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后,傲嬌的冷哼了一聲,撅着小嘴不理人了。
秦傾知道小傢伙這一拳打在了棉花垛上,覺得沒勁了,懶得跟方東城兩個計較了,卻不知道自己又被方東城那隻腹黑的狐狸佔了便宜去。
方東城就像是沒有察覺到小傢伙對他的排斥似的,從地上拿起小寶設計的那個手電筒似得玩意,放在手裏把玩了一會,然後對着牆壁摁了一下發射按鈕,又是一排鋼針射了出去,打在牆壁上噼啪響,有一根還釘在牆壁上,方東城眉頭挑了挑,沒想到這小玩意倒是挺厲害的,他一時好奇,就將這手電筒拆開了,發現裏面竟然還有很多鋼針,還可以發射十幾次,不由得對小寶刮目相看了,這個小玩意絕對是防身利器。
“哼!”秦小寶察覺到了方東城的驚訝,傲嬌的抬高下巴,“頭髮短,見識短,這隻不過是個失敗品罷了,小寶還會設計出更好的來,到時候安裝到小寶的魔法手杖裏面,比小鋼豆好用多了。”
“的確很厲害。”方東城捏了捏小寶的小臉,說道:“看來,你的確是個小男子漢可以保護好你媽咪。”
“那當然,小寶是傾傾最喜歡最帥氣最厲害的寶貝。”秦小寶牛氣哄哄的說。
“不過要是你將這裏按上兩個插片,將這些針的長度再縮短成現在的三分之一的話,我想效果會更好。”方東城說。
“才不是呢,在這裏安裝插片,不但會增加重量,第一輪發射過後,第二輪根本就發射不出來了,這不就成一次性產品了?”小寶給了方東城一個你真笨的眼神。
“那要是這個插片是鏤空的呢?將你這個發射裝置的機關連接插片,每次發射的同時,插片也跟着轉動,就會有鋼針自動替補上來。”
“這樣……”秦小寶從方東城的手裏將那個小手電拿過來,一邊擺弄,一邊思索,突然眼睛一亮,但是又非常不願意
亮,但是又非常不願意承認方東城厲害,於是說:“那也不需要將這些鋼針變短,像你說的那樣,那麼短,打起人來就不疼了。”
“你是這樣認為的?”方東城好笑的問。
“當然!”小寶飛快的回答。
“那不如我們來打個比方。”方東城找了一張紙,一根長鋼絲說:“這張紙就代表我們要射的人,同樣的距離,長鋼絲只能在人體上刺一個洞,而短鋼針卻可以穿透人體,你說,到底是長鋼絲厲害,還是短鋼針厲害呢?”
“當然是短鋼針……”秦小寶話說一半打住了,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轉,哼哧哼哧的說:“你不要以為你比小寶厲害,小寶就會喜歡你。”
“好吧,我知道,小寶只喜歡你爹地,不會喜歡你爹地以外的男人。”方東城故作無奈的說。
“那當然,小寶是絕對不會背叛爹地的!”秦小寶信誓旦旦的說。
方東城的狐狸眼中浮現一絲狡猾的笑意。秦傾實在看不下去了,瞪了一眼方東城警告他不許再佔小寶的便宜。
方東城摸摸鼻子,沒有做聲。
“傾傾,小寶要繼續去做實驗了。”因為方東城提供的新想法,小寶很興奮激動,如果真的像大壞蛋說的那樣的話,那麼不但射程可以提高,殺傷力增大,而且裏面可以裝之前三倍的鋼針,真是太帥了!
“嗯,去吧,傾傾去給小寶準備下午茶,綠豆糕跟西瓜汁好不好?”秦傾摸摸小傢伙的頭說。
“傾傾真好,小寶還真的有點餓了呢。”秦小寶在秦傾的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說。
“還有我呢?我的建議既然被採納了,應該有獎勵吧?”方東城指了指自己的臉說。
“才不要!男男愛是不好的。”小寶說完,傲嬌的去繼續做實驗了。
男男愛?方東城臉上掉下一排黑線,這都是誰教給他的?
秦傾見方東城吃癟,忍着笑站起來,出去給小寶準備吃的了,方東城也跟了出來,兩個人一路走向主宅,都沉默着沒有說話。
“你就不好奇,白露給我打電話說什麼?”在拐角的時候,方東城擋在秦傾面前,問道。
“有什麼可好奇的?”秦傾嗤笑一聲,“你們兩個人的事,與我何干?”
方東城皺眉,從剛才他就察覺到這女人態度明顯的跟之前不一樣了,好像又變回到她剛回國那一陣了,“秦傾!”方東城不淡定了,“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方東城,你問我在想些什麼,那麼你又在想些什麼?”秦傾站定,靜靜的看着方東城,“你問我好不好奇白露給你打電話說什麼,想我為了白露吃醋?”秦傾冷笑,“我為什麼要吃醋?”
方東城深吸一口氣,“方太太,難道你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惦記了,你不該吃醋?”
“我的男人?”秦傾臉上的笑容更冷,“方東城,你是怎麼成為我、的、男、人的,我想你比我心裏更清楚。”
“我當年……”方東城發現自己被戳了肺管子,英雄氣短。
“我當年就像是個大傻瓜一樣,被你耍的團團轉,你以為,我給你下了葯爬上你的床睡了你跟你領了一張結婚證,從此以後身上就貼了你方東城的標籤成了你的所有物了?笑話!你別忘記,你當年是怎麼跟我父親約定的?我們兩個之間,掌控主導權的人自始至終都應該是我,如果你想留在這裏,我勸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再一口一個方太太,秦先生!”秦傾說完,撞開方東城的身體,高傲的像是個女王般離開了。
方東城的身體被撞的晃了晃,轉身看着秦傾的背影,原本就如墨的眸子色澤變得更加粘稠,危險的光芒隱藏在狹長的眼角里。
都說是女人心海底針,這話可真是一點沒錯,這女人變臉變得可真快,明明,之前他們已經能很好的相處,她甚至都已經不排斥自己跟她同進共出,即便是他調侃她是他的私人貼身保鏢,她都沒有翻臉走人,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他感覺得到,她的心房在漸漸軟化,怎麼一轉眼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說出如此冷酷無情的話,將他這段時間營造出來的和諧局面全盤推翻!
他可不相信,白露一個電話就能將這個女人刺激成這樣!難道是——紀成?
秦傾給秦小寶準備好下午茶送過來的時候,發現方東城還站在她們剛剛說話的地方,她眉頭一挑,然後又像是沒看到他似的從他身邊走過。
“方東城這個名字,原本就是為你而存在的,既然你不稀罕,我做你的秦先生又何妨?”方東城抓住秦傾的一隻胳膊,嘴角溢出一絲狡詐:“你是我的方太太,我是你的秦先生,也別有一番情調!”
以為這樣就能讓他知難而退?他方東城可不是這麼好打發的。
秦傾暗暗吸一口氣,這個男人可真不是一般的難纏,她剛才的那番話,要是擱到別的男人身上,恐怕早就氣的暴跳如雷甩袖而去了吧?
“方東城,你說你到底圖什麼?我父親已經死了,就算是你們之前有過約定,你也沒必要繼續遵守,更何況我也不需要。”秦傾轉身看着方東城說。
“我圖你!”方東城斬釘截鐵的說,“你父親說,要我呆在你身邊,只要你喜歡,我可以是任何身份,僕人,保鏢,下屬,助手亦或是你的男人,丈夫。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認定了你是我
定了你是我的女人,我努力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變得優秀,努力想要以平等的身份站在你的面前,我努力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努力想要你喜歡我,更努力想要你名正言順的承認我,這麼多年來,我圖謀過很多事,都是為名為利,只有你,我漸漸的也分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因為每次面對你,我總是不自覺的想要用盡手段吸引你注意,我也曾經討厭自己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一樣見到你就衝動,甚至失去冷靜理智的判斷,你將我變得根本不像我,可是我改不了,因為我發現,這已經成為一種本能。”
“方東城,這些天我已經想清楚了,我這次回國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跟你離婚的,不管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這件事,不會變。”秦傾看着方東城的眼睛,認真的說。
小寶小貝跟這個男人之間,她當然選擇小寶小貝。
“下午紀成又打電話給你了?他跟你說了什麼?”方東城攥緊秦傾的胳膊,冷聲問。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紀成沒關係!”秦傾聲音也冷了下來。
“方太太,七年前我差點失去你,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自責中度過,現在,上天給我一次機會將你送還到我的身邊,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要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除非我死!就算我死,你也只能是我方東城的女人!”方東城說完,鬆開秦傾,轉身大步離開了。
自大狂!秦傾看着方東城的背影氣的真想把西瓜汁淋到他頭上去。
她算是看出來了,父女兩個簡直是一個脾氣,都固執的要命!
晚上的時候,方東城沒有回來吃飯,小寶倒是破天荒的問了一句方東城怎麼不在,秦傾見小傢伙臉上寫着興奮,就知道是方東城提的改進方法很和他心意,讓他的研究有進展了。
“可能是有事要忙吧。”秦傾應付了一句,心裏想的卻是,肯定是被氣狠了,估計得有好一段時間不能出現了。
“大壞蛋不在更好,小寶就可以和傾傾自由玩耍啦。”秦小寶一臉歡喜的說。
秦傾給兒子夾了一筷子菜,笑着說:“快吃吧。”
正在陪着張曉喝酒的方東城打了個噴嚏,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又抿了一口酒,抬眼看面前已經喝得爛醉的好友。
“你說這女人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咯……什麼?前兩天還計劃着要我休年假陪她,陪她出去旅行,今天下午竟然打電話過來說要跟我分……分手!你說她腦子是不是咯……有病?是不是有病?拿我當,當什麼?”張曉說著,又灌了一杯酒進去。
方東城也跟着抿了一口酒,沒有說話,眼波浮浮沉沉,腦中在想着秦傾跟他說的那些話。
實際上,張曉已經自言自語半天了,他始終都沒說幾句話,也說不上話,因為眼前這傢伙,只不過是想要找個傾吐的對象而已,根本不需要他發表什麼看法,就像是他現在,也需要個宣洩情緒的對象,只不過,張曉宣洩情緒的方式是喝的爛醉如泥嘮叨不停,而他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沉默。
“我說,這女人都咯……靠不住……要不,要不我們兩個搭夥過得了,咯……讓我,讓我也嘗嘗被有錢人包養的咯……滋味……”張曉越說聲音越小,最後趴在桌上不動了,徹底醉死了。
方東城忽然想起今天小寶說的男男愛,胃裏一抽搐,差點忍不住吐了出來。他斜身倚在沙發上,拿出一根煙來,點上卻沒有吸,酒吧里吵鬧的聲音讓他濃密的眉角眼看就要壓不住煩躁,他看了一眼時間,又拿手機出來看了看,發現上面三個未接來電沒有一個是秦傾的,索性也懶得回了,熄掉煙,然後站起身來走出包廂,對守在門口的司機說:“把人送回去,我自己開車回去。”
司機領命,進去扶着爛醉如泥的張曉離開。
方東城開車回家之後,發現秦傾的房間亮着燈,暖白的光,很有治癒效果,讓他心中的鬱氣少了些,心裏想着這女人總算還有點良心。
洗了個澡,將自己身上的酒氣散的差不多了之後,方東城決定今天不爬窗戶了,去敲門。
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敲了幾下,門就開了,開門的人也讓他大出意料,是秦小寶。
小傢伙此刻正穿着一身鋼鐵俠的睡衣,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在看清楚是他之後,烏黑的眼睛裏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腫么是你!”帶着鼻音揉了揉眼睛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你媽咪呢?”方東城立刻發現秦傾不在,眉頭皺了起來。
“媽咪有事情出去了。”秦小寶說完,兩根小胖指頭捏住自己的鼻子,指着方東城說:“你去哪裏鬼混了?身上好臭!”
鬼混?!
方東城眉頭又忍不住跳了跳,這小傢伙到底是跟誰學的這些詞兒?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方東城走進房間,關上門,問道。
“小寶當然是在等傾傾回來。”秦小寶睏倦的打了個哈欠,說道。
“你先睡,我等她。她有沒有告訴你,她去哪裏了?”方東城問。
“媽咪去救人去了。”小寶爬上床,踢掉小拖鞋,說道。
“救人?誰?”方東城急切的問。
“沒說,媽咪只說是去救一個冤大頭。”小寶又打了個哈欠,一看就是困得不行在強撐着。
“你先睡。”方東城將秦小寶圓滾滾的小身子塞進被子
子塞進被子裏,拍了拍他的後背說。
“不要,小寶要等傾傾回來。”秦小寶固執的說,眼皮卻已經開始打架。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方東城不知道怎麼哄小孩子,記得好像是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這樣的情節。
“哦~要好聽的哦,不好聽的,小寶不要聽,而且,就算你給小寶講故事,小寶也是不會喜歡你的哦。”
臭小子,還真是時刻都記得戳自己的心窩子。
“從前,有個小朋友,他和妹妹一起出生,可是妹妹一生下來就去世了,媽媽和父親不喜歡他,說他是家裏的災星,從來都不管他,好在他的爺爺很喜歡他,從小,他就跟在爺爺身邊,可是,爺爺年紀大了,生了重病……”方東城講到這裏,發現小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果然,自己沒有講故事的天賦。
輕輕的下了床,方東城拿着手機去了書房,撥通了一個未接來電,那邊很快的就接通了,一個興奮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少,少夫人這邊有我們跟着呢,你放心,不會讓她出事的。”
“嗯。”方東城聽到對面環境嘈雜,問了一句:“你們在哪裏?”
“地下黑拳場,今天卧龍幫的少主被人打傷了,少夫人再替梁齊出面找場子。”
“梁齊被人挑斷手筋?誰幹的?”方東城眼神一暗,最近B市可真不太平,竇剛死了,竇曉曉死了,卧龍幫的少主被人打傷,事情一出接着一出,這些人都是跟秦傾有關係的。
“身份不明,已經在查了。”陳猛收斂住臉上的興奮,態度嚴肅了起來。
“嗯。梁少主既然都能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事,跟梁老爺子說,地下黑拳場關了吧。”方東城說完便收了線。
那邊聽電話的陳猛卻是脊背一陣發涼,儘管大少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但是身為大少的左膀右臂,他已經聽出話鋒裏面暗藏的殺氣。
頭上的緊箍咒又緊了緊,陳猛不敢再有看熱鬧的心思,連忙加緊辦正事去了。
梁齊今天是真倒霉,從秦傾那裏受了打擊之後,性情煩悶,喝了點酒,接着就聽手下人來彙報說竇超帶着竇瑩瑩出門了,他確定了方位之後,跟着人到了地下黑拳場,果然看到竇超跟竇瑩瑩都在,他們身邊還跟着一個一臉淫邪的孫楊,這種情況,梁齊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本他是不想管太多的,但是答應了秦傾要負責竇瑩瑩的安全,就不能不管,結果上去要人,竇超這混蛋玩意竟然不賣他面子,反而將竇瑩瑩推進孫楊的懷裏,嚇得竇瑩瑩一直哭,梁齊火氣就上來了,問竇超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來砸場子,結果這小子明顯是有備而來,提出讓人跟梁齊打三場,梁齊但凡能贏一場,竇瑩瑩今天就歸梁齊,而且還大放厥詞的說什麼,他這邊不換人,梁齊這邊后兩場可以隨便換人。
梁齊自從接管卧龍幫以來,雖然這些年一直洗白,做人也圓滑了很多,也碰上幾回不買卧龍幫面子的,但是還從沒有人敢這麼打卧龍幫的臉,竇超的條件,分明就是在嘲笑他不行,他卧龍幫也不行!梁齊哪裏能受得了這個氣,再加上又喝了點酒,沒平時冷靜,想也不想的就應了下來,外套脫了往地上一丟,就上場了。
結果可想而知,竇超這邊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高手,實力可怕到恐怖,梁齊只跟他打了半個多小時,就被打的半死,對手陰險較窄的很,這半個多小時,梁齊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對方料定梁齊的性子是不肯輕易服輸的,於是他就跟貓兒逗弄老鼠一樣,在台上打着梁齊玩,讓梁齊丟進了臉面后,才重拳出擊,要不是梁齊雙臂及時的擋在了胸口上,估計這會斷的就不是胳膊而是這條小命了!
梁齊被打,驚動了梁老爺子,老爺子正在溫柔鄉呢,原本黃忠跟他說梁齊要跟人打黑拳的時候,他還沒當回事,說什麼年輕人血氣方剛,吃點虧不算什麼,後來黃忠打電話說梁齊被人打斷胳膊,出氣多進氣少,老爺子這才領着人匆匆忙忙的趕過來,畢竟只有這麼一根獨苗,真要出了事,他可就後繼無人了。
梁老爺子來的時候,竇超他們正在下面叫得歡,話說的十分難聽,看到梁老爺子的時候,倒是收斂了點,畢竟這老爺子修鍊多年的老江湖了,此刻一身煞氣,不是他們這種毛頭小子能抵擋得住的。
但是,梁老爺子問明白了事情之後,竟然提出按規矩來,接着打,竇超跟孫楊兩人就又開始翹尾巴了,再加上這第二場,卧龍幫拍上去的人雖然比梁齊耐打點,但是在他們請來的高手手裏也沒有撐過一個小時,就被打斷了兩根肋骨踢下台了,更是讓他們得意忘形。
“老爺子,對不住對不住,又僥倖應了一場,您放心,我們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這梁少主跟剛才那位兄弟的醫藥費,我們竇家包了。”竇超對着梁老爺子說。
“這點錢,我們卧龍幫還出起,竇總也是恐怕是年紀小剛坐上高位不知道這掙錢不易,你的錢還是多留着給自己做棺材本吧。”梁老爺子沉着臉回答。
這分明已經是動了殺意,卧龍幫的其他人聽到老爺子的話,紛紛抄起傢伙來了,就等着老爺子一句話,給少主報仇出氣。
“老爺子,您也是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說好了三場只要你們贏一場,就算是你們贏,這不是還
,這不是還有一場嗎?您老別沉不住氣啊。”孫楊一手摟着竇瑩瑩,嬉皮笑臉的說。
梁老爺子抬眼皮看了一眼孫楊,目光不着痕迹的在竇瑩瑩身上一落,然後大笑一聲說:“你們什麼心思我心裏清楚,只是,這人情我可以賒,就是怕你們開了局收不了場!”
“那就請梁老爺子賞個臉吧。”竇超沒想到梁老爺子一眼就看穿他們的企圖,愣了一下之後,又厚顏無恥的說。
梁老爺子看了一眼竇超,“但願你們別後悔!黃忠,給秦傾打電話。”他也想看看,這秦家丫頭今天能不能壓住陣。
黃忠早就想給秦傾打電話了,但是一直不敢擅自做主,聽了老爺子吩咐,立刻就去打電話去了。今天這事情,原本就跟秦傾脫不了關係,就算是跟她沒關係,如今他們少主受傷了,秦傾於情於理,也不能當沒這回事。
秦傾一聽梁齊被人打傷,昏迷不醒,立刻就應了,又聽說孫楊跟竇超兩個去砸場子,直接飆車用了不到十五分鐘就趕到了。
秦傾之所以通知陳猛他們,並不是怕自己應付不來,而是不想讓方東城摻和進來,她知道陳猛他們肯定會跟方東城彙報這件事,但是方東城知道她不是衝動的一個人出頭,就不會跟來,事實上,秦傾還是了解方東城的,方東城果然明白她的意思,沒有對她的事,干涉太多。
“老爺子,這小輩們玩鬧的,怎麼連你也驚動了。”原本是擔心梁齊想要問問梁齊有沒有事的,但是看到梁老爺子安然坐在這裏喝茶,還用那種看自家人的眼神看着自己,秦傾到嘴邊的話就咽下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誤會越來越深。
黃忠顯然對秦傾的冷漠很是心寒,走上前說:“秦爺,我們少主還在昏迷着,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昏迷了有什麼好看的?我又不是醫生,過去看看他就能醒來,還是辦正事吧。”秦傾察覺到黃忠的不悅,沉着臉說。
黃忠氣的磨了磨牙,看了梁老爺子一眼,發現老爺子臉上還是那副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只好不甘心的低着頭站到一邊去。
秦傾將外套脫了丟在一邊,只穿了裏面黑色的緊身皮弔帶和黑色的皮褲漫步朝擂台走了過去。
陳猛見秦傾腳上竟然還穿着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連忙上來問說要不要換雙鞋,那雙高跟鞋,鞋跟高又細,穿着走路陳猛都怕秦傾崴了腳,這打起架來萬一掌握不好平衡,多吃虧啊。
“為什麼要換掉?這雙鞋可是我精挑細選的,穿這種鞋,打架最過癮了,我喜歡聽鞋跟踩到骨頭上的聲音,很優美動聽。”秦傾邊說邊給了陳猛一個你不懂的眼神。
她平時不喜歡穿高跟鞋,但是每次出任務的時候都必然穿着高跟鞋的,因為她的鞋子可不是一般的鞋子那麼簡單。
“臭婊。子,死到臨頭還發浪!”孫楊一看到秦傾入場,就早已經按捺不住心中的仇恨了,為了今天能報仇雪恨,他可是蟄伏謀劃了很久。
孫楊的話一落,就覺得自己被兩束冰芒封住了,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覺得眼前一黑,緊接着身子離開了座椅,他心中一驚,剛要叫出聲來,下巴上就挨了一拳,嘴裏全是血腥味兒,“秦,秦傾,你找死!”
“知道嗎,我從一進場就想教訓你了,可是我這個人守信用,答應過盧局長,只要你不主動惹我,我就不計較上次的事了,可惜,你偏偏嫌自己命長,那麼我就不客氣了!”秦傾說完,不給孫楊說話的時間,又是三拳下去,孫楊剛種植上的滿口牙,又全掉了,這次,孫楊就嗷了一嗓子,就昏過去了。
“這個人,我不想看到。”秦傾一腳踹開孫楊,不等陳猛出手,卧龍幫的人立刻將孫楊拖走了。
他們早就想出手教訓這個賤渣了,可惜老爺子沒發話不敢擅動,如今秦傾這番舉動,真是替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收拾完孫楊,秦傾看了一眼嚇得直哆嗦的竇超,竇超被秦傾這一眼看的差點嚇尿了,他雖然對上次孫楊被秦傾教訓的事早有耳聞,但是畢竟沒有親眼看到,不覺得可怕,如今秦傾又情景重現了一遍,他才明白這個女人有多麼可怕。
“梁老爺子,這,這女人太不按規矩出牌了。”竇超對着梁老爺子說,妄圖拿梁老爺子來壓制秦傾。
“竇總沒聽她說是死人恩怨嗎?人是你們讓我請來的,死人恩怨我不插手。”梁老爺子老奸巨猾,三兩句話將自己摘乾淨了。
竇超被堵的無話可說,在秦傾面前心虛的不敢抬頭對視,假裝研究自己腳下的地面。直到秦傾離開了,他才覺得像是頭頂上懸着的劍被拿掉了一樣,長長的鬆了口氣,身體虛軟的癱在椅子上。
如果七年前,秦傾給竇超的感覺是蠻橫,那麼現在,他對秦傾的感覺只剩下害怕,剛才秦傾站在他面前,他嚇得簡直大氣不敢喘,更別說與秦傾說話對視了,他嚇得渾身冷汗不斷,生怕秦傾二話不說就賜給他一個跟孫楊一樣的下場。
好險!
陳猛等人將竇超的表情看在眼裏,不掩飾自己的不屑,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着那個背影而去了。
站在擂台上的雷鳴此刻也眯眼打量着秦傾,眼前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黑色的皮質寬弔帶,將她的身體包裹的玲瓏有致,裸露在外面的白色皮膚像是精細的白瓷般博人眼球,腰細的驚人,
細的驚人,黑色的緊身皮褲將那雙修長筆直的腿裹的嚴實卻掩飾不住下面緊緻的張力,黑色高跟鞋,前面是包頭的看不到腳趾頭,後面腳後跟也被包了起來,只留中間一節白瓷,明明是簡單的款式,卻無端的讓人覺得這雙腳性。感無比,雷鳴的目光在秦傾的鞋跟上一落,眼中劃過殺氣,剛才這個女人在台下說什麼,這樣的鞋踩起骨頭來聲音優美動聽?
可惜了這張臉了!
最後,雷鳴的目光停在秦傾的臉上,臉上露出驚艷。
他見過的美女不少,但是鮮少見到這過這麼美的,不,不應該是用美這個詞來形容,這個女人的這張臉,用美來形容太籠統了,體現不出她獨一無二的特別,尤其是她那雙眼睛,明亮的像是一輪圓月照進人的心底,可是卻泛着冷冷的寒光,美的讓人無法靠近。
“你們下面那些老爺們是擺設嗎?讓女人上來撐場子?讓俺怎麼打?俺長這麼大還沒打過女人哩!”雷鳴說話像打雷一樣,氣勢渾厚,一出聲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下面被打臉的男人們羞愧的低了頭,只剩下幾個臉皮厚的像是梁老爺子跟陳猛這樣的,跟沒事人一樣津津有味的看着台上。
“你是怎麼傷的梁齊?”秦傾無視雷鳴的輕慢,淡淡的看着雷鳴問。
從剛才雷鳴一出聲,秦傾就知道雷鳴是個練硬氣功的,只不過他氣息不純,再看他一身肉疙瘩叫囂着像要撐破衣服似的,就連臉上的肌肉都有點僵硬,讓原本還算眉清目秀的一張臉硬是落了個半身不遂似的不協調,秦傾就知道他把那身硬氣都練在了形體上,跟方東城比的話不是差了一星半點。
“你說一開場那個小子?嘿……就跟只小老鼠似的,逗弄他半天都跑不掉,一點不好玩!”雷鳴撓着自己的頭髮說。儘管知道秦傾是他的對手,不能輕敵鬆懈,但是雷鳴就是無法對這樣一個女人粗魯。
------題外話------
小城子:哎呦呦,每次出場都假摔還不算,這次更是被人打來還要女人救場,還能再丟人點不?
小梁子:好歹也是抱上女王的大腿了是不,秦先生?
小城子: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