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撒嬌的女人最好命
跑堂?陳猛懵了,繼而委屈的看着方東城,他覺得自己被主子深深的侮辱了!他只不過是別人速度快了那麼點,好奇心多了那麼點,怎麼就成了跑堂了?而且,哪有跑堂長這樣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
“你不是跑堂。”方東城憋住笑,一本正經的說,在秦傾給了他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之後,淡定的補充了一句:“怎麼說也得是個大堂經理。”
陳猛沒忍住,笑出聲來,然後只覺得四道冰冷的視線朝他射了過來,他倏地閉上嘴,無辜的看着方東城跟秦傾,默默吐槽,這個笑話不好笑嗎?這個笑話不好笑嗎?這個笑話真的不好笑嗎?
“牛排?”方東城合上菜譜,看着秦傾問。
“七分熟。”秦傾補充了一句。
方東城將菜譜丟給陳猛,陳猛條件反射的拿着菜譜出去了,出了門才發覺不對,怎麼他也把自己當成跑堂的了?他正事還沒說呢!
想要再進去,陳猛又想起來裏面那兩位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想想還是算了。
菜很快的上來了,牛排,鵝肝,田螺,濃湯,紅酒,甚至還有蠟燭!
秦傾盯着兩人中間的蠟燭皺了皺眉,“大白天的,這玩意真的有必要嗎?”這裝逼裝的是不是有點出格了,大白天的吃飯點什麼蠟燭。
方東城看着那兩座燭台,眉頭一挑,“習慣就好。”
秦傾沒再說什麼,折騰這大半天的她也餓了,拿起刀叉切了一塊牛排送進嘴裏,“嗯,你們城宇的伙食不錯,有賣相,味道也挺好。”
這臭狐狸可真是懂得享受,員工食堂廚師的手藝都跟五星大廚似的。
“你喜歡就好。今天時間有點緊,只好在這委屈你了。”方東城拿了器具,把田螺去了殼子放到秦傾的碟子裏說。
“不委屈,你一大boss都吃員工食堂,我一小小的保鏢能跟大boss同桌而食,您可真是抬舉我了。”秦傾譏誚的說。
“怎麼,方太太也覺得保鏢的身份委屈了?”方東城看着秦傾笑的意味深長。
“笑什麼笑!笑這麼淫蕩,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害我起一身雞皮疙瘩。”秦傾說著還應景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這臭狐狸本就長的好看,平時板着一張臉,就夠招人的了,這一笑起來,跟春水解凍了似的,太特么蕩漾了。
“淫蕩?”方東城皺眉,“方太太,這種話等我們回家關起房門來再說,當然如果你覺得這裏環境還OK的話,我也會盡量配合你。”
“……”秦傾沒好氣的瞪了方東城一眼,“閉嘴!吃飯!”
她以前怎麼就覺得這傢伙是個悶死人的老古板呢?真是看走眼了,這傢伙典型的悶騷男啊!平時看着悶,一旦發起騷來簡直勢不可擋!
方東城沒有再說什麼,開始做一個安安靜靜吃西餐的美男子。房間裏一時安靜的只有刀叉的聲音。
張曉猛地推門進來,看到裏面安靜就餐的兩個人一愣,隨即又不滿了起來,“我說,你們兩個好歹給我點關注的小眼神,別把我當空氣好吧?”
他還想着搞個突然襲擊,能有意外收穫撞破什麼姦情呢,誰知道裏面的這兩個人神色自若的一點都沒有受打擾,完全當他不存在。
“秦學妹!”張曉可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他在方東城那裏不受待見的早就習以為常練出一副厚臉皮來了,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式,立刻將目標對準秦傾,厚着臉面走過來,拉了這張椅子,坐在兩人中間跟秦傾套近乎。
秦傾跟方東城,張曉都是同一所高中的,所以張曉喊秦傾一聲學妹也喊得着。
“學長是哪裏不舒服,想要找我鬆鬆筋骨嗎?”秦傾放下刀叉,拿起紅酒來喝了一口問。
“別介!能別一開口就這麼暴力嗎?還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張曉被秦傾的話噎的不輕,一想起秦傾在帝殿發威的那一幕來,就覺得脊背嗖嗖的。
秦傾不說話了,繼續吃東西。
張曉坐了幾分鐘怪無趣的,心想着還想跟秦傾套個近乎蹭頓飯吃呢,誰知道這女人連客氣一下都沒有,於是他只好將希望的目光投向了方東城,“方總,好歹我也在你手下任勞任怨的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這樣讓我眼饞着,不好吧?”
“這麼多年,也是委屈了。”方東城切牛排的手一頓,似是感慨,就在張曉以為自己的午餐有了着落的時候,他又不咸不淡的加上一句:“既然你要另謀高就,我也不好攔着,留下來吃頓飯吧。”
這是吃散夥飯,讓領盒飯滾蛋的節奏啊!
張曉內心哀嚎,不帶這麼喜新厭舊,無情無義的。
“方總您這是說哪裏話?能在方總的手下工作,那是我燒了八輩子的高香才有的福分,我就是多年沒見到小學妹了來打個招呼,這就走,這就走,您慢用!慢用!”張曉說完,夾起尾巴就撤退了。
“好吃嗎?”方東城問。
“還不錯。”秦傾答。
“多吃點。”方東城說。
“好。”秦傾點頭,然後又刻意的壓低了音量卻又能讓房間裏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聲音問方東城:“這人誰?”
“剛才不是學長學妹的叫的熱乎?怎麼會不認識?”
“這不是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怕得罪人,不好意思讓別人沒面子嗎?”秦傾抿了一口酒說。
“哦,我也不認識,大概是走錯門的。”方東城對着秦傾舉杯,狐狸眼中露出繼續笑意。
“這樣啊!我還以為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呢!”秦傾輕笑一聲。
張曉已經聽不下去了,心拔涼拔涼的碎了一地,走之前很有氣節的用力關上門。
房間裏的秦傾跟方東城相視一笑。
這對姦夫淫婦!門外的張曉恨恨的腹誹。好戲沒看到,結果還被人涮了一頓,張曉這感覺別提多酸爽了。這天莫非是要下紅雨吧?這對冤家死對頭都能坐在一桌上風平浪靜的把酒言歡了,世界真他媽的玄幻了。
路過的陳猛沒發現張曉頂着一張便便臉,熱情的說:“張特助,下來領盒飯帶回去吃啊?”
“你才領盒飯!”張曉氣呼呼的說:“你全家都領盒飯!”
“怎麼了這是?”陳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路過。”張曉腳步帶風的從陳猛面前走過,跟地板有仇似的。
陳猛看了眼張曉,又看了眼方東城所在的包廂門,隱約明白了點什麼,不厚道的笑了。
約么着方東城跟秦傾兩個吃完飯了,陳猛敲門進去,把方東城要他查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們的人晚了一步,竇曉曉車禍地段的監控視頻已經被人破壞,我們並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發生肇事的那輛貨車倒是找到了,只不過對方很精明,車子開進水裏,人從水底離開的,現場什麼痕迹也沒留下。”
“你在讓人查竇曉曉的事?”秦傾詫異的看着方東城。
“這件事明面上看是衝著竇曉曉來的,但是暗中針對的人是你。”方東城臉色有點冷,顯然對陳猛他們報上來的消息很不滿。
“我自己可以處理。”秦傾心想,等你來處理,黃花菜都涼了。
“那你說說看,你打算怎麼處理?”方東城不贊同的看着秦傾問。
“你那是什麼眼神?少看不起人了。車禍的監控視頻,在我手上。”
“你下手倒是挺快,梁齊幫你弄的?”方東城問完,覺得自己這醋吃的很沒面子,又問了一句:“有什麼發現沒有?”
“不是梁齊,是”紀成“。”秦傾壞心的說。
方東城想起來城宇計算機控制中心被黑的那次,臉色又沉了幾分,那個紀成,是這方面的高手,他的能輕而易舉的弄到視頻也說得過去。
“他倒是很閑!”
陳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冷颼颼的語氣,真讓人吃不消,紀成是誰?他怎麼聞到有股子酸味?
“還好。”秦傾像是沒看到方東城的黑臉似的,雲淡風輕的說。
“晚上回家再收拾你!”方東城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來,然後看着陳猛說:“從今往後,你們歸她管,她要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是!”陳猛領命然後對着秦傾一鞠躬:“少夫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秦傾聽陳猛叫她少夫人,臉色有點難看的瞪了方東城一眼,她知道,陳猛應該就是方東城暗中的力量,跟張曉是不一樣的,看他的樣子,也恐怕早就知道了她跟方東城的關係,可是,這稱呼,仍舊讓她覺得彆扭。
這個傢伙根本就是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我上去開會,讓陳猛先把他們的情況跟你彙報下,你先大體了解一下,以後有什麼事直接吩咐他們去做。”
“方東城,你就這麼放心我?你不怕我把你的人都玩死?”方東城對她如此信任,秦傾心裏挺受用的,但是說出的話偏要口不對心。
“能被你玩死,說明他們沒本事。”方東城笑了笑,然後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又不忘記回頭囑咐一句:“等我下班一起回家,方太太。”
“你自己回,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別忘記你現在可是我的私人貼身保鏢,擅離職守可不好。”方東城早就想好了應對。
“……”秦傾感覺自己掉坑裏了,剛對方東城升起的那點好感都幻滅了。
“少夫人,求玩死!”方東城一走,陳猛就眼巴巴的看着秦傾說。
這些年,他們跟着大少一直沒什麼表現機會,無聊透頂了。
“放心,這陣子有得玩!”秦傾一看陳猛就知道這是個性子跳脫的,示意陳猛坐下之後,說:“把你們那群人的情況大體跟我說一下吧。”
陳猛這群人,都是當年跟着方東城一起出生入死的,也都是被秦懷救下的,所以對方東城與秦傾的事都知道,秦傾也絕對不需要懷疑他們對自己的忠心,不過讓秦傾詫異的是,這些人當中除了三個年紀大點的長輩,其他人年紀普遍都不大,跟方東城年紀相當,難道方東城當年是帶着一群娃娃兵逃亡的嗎?
“好了,你們的情況我大體知道了,先派人去盯着孫家,秦家,還有白露,我要知道,她們這幾天有沒有跟可疑的人接觸,或是他們之間有沒有頻繁接觸,不要打草驚蛇,具體的事我以後再安排。”秦傾在大體了解了下陳猛這群人之後,吩咐道。
“是,少夫人!”陳猛一聽有活干,腳步生風,可是剛走到門邊就被秦傾又喊回來了,她將手機里的幾張照片還一段視頻發給陳猛,說:“先重點幫我查下這個人。”
“這個……”陳猛看了一眼秦傾手機照片里的那個人,表情有點猶豫。
“你認識這個人?”
“前兩天大少讓我去查過……”陳猛吞吞吐吐的。
“幕後人是白露?”秦傾一看陳猛的樣子,心裏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少夫人,你可別誤會,大少跟那個白露絕對沒有什麼,我敢用腦袋發誓,大少這幾年一直守身如玉的等你回來。”陳猛一看秦傾臉色有異,立刻緊張的說。
“好了,看來這件事,他是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不問了,你去忙去吧。”秦傾對陳猛擺擺手。
陳猛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秦傾,轉身離開了。
他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惹少夫人不高興了?
其實,秦傾這會心裏真的挺膈應。
方東城好像對白露的態度很不一般,因為他對她的容忍已經超出了一般人,還有那幅畫,她這些天一直沒有問過,那天早上方東城匆匆出門去取她拍下的那幅畫是為什麼?
他對白露的東西,也未免太在意了吧?
算了!他要怎麼做,是他的事,她無權干涉也不想干涉。但是白露如果敢在背後給她下刀子,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到時候,她誰的面子也不會買!
看了下時間才兩點半,秦傾估摸着方東城下班還早呢,於是打算去看下小貝兒再回來,反正這裏離小貝兒下榻的酒店也不遠。
小貝兒住的還是御都大酒店,秦傾沒有告訴女兒御都大酒店是方東城的產業,私心裏,她覺得小貝兒既然對方東城有心結,不願意暴露身份,但是還是住在自己的地盤上安全點。
秦傾來的時候,秦小貝正在看她網購的書,打開門看到是秦傾,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側身讓秦傾進來之後,關上門,拽了拽秦傾的手,張開雙臂,求抱抱。
“小貝兒!”秦傾沒想到分開這段時間,小貝兒都變得對她依賴起來,立刻熱情的蹲下身子將人抱起來,在臉上一連親了好幾口,“媽咪想死你了。”
秦小貝躲閃不及,臉上遭了殃,見秦傾親起來沒完了,忍不住開口:“秦傾,可以了,剛才只不過是個測試,你想多了。”
“啊?”秦傾愣了,不解的看着女兒,“什麼測試?”
“撒嬌的女人最好命。”秦小寶從秦傾的懷裏脫離出來,走到沙發上給秦傾倒了一杯清水,說道。
“嗚嗚……小貝兒好壞,可是人家是真的很像你看到你很激動很開心!”秦傾覺得自己受打擊了,為毛她的女兒性子這麼冷?都是方東城的遺傳基因不好。
“上次你發給我的那些照片,那個人我已經幫你人肉出來了,是白露身邊的一個保鏢。”秦小貝受不了老媽一把年紀還假哭賣萌,連忙說起正事來。
“我已經知道了。”秦傾情緒有點懨懨的。
“要我幫你還是你自己動手?”秦小貝見秦傾無精打採的,皺着小眉頭問。
“小貝兒有什麼好法子嗎?”秦傾崇拜的看着女兒。
“娛樂圈那麼亂,要毀掉她完全不需要我們自己動手。”秦小貝胸有成竹的開口。
“可是不親自動手的話,好像很沒有成就感。”秦傾皺着眉頭故作糾結。
“……”秦小貝知道秦傾的想法,表示不置可否。她喜歡輕鬆搞定一切事情,可是媽咪跟小寶總是喜歡把輕鬆的事情變得麻煩,唉!
“小貝兒,你真的不回去跟我和小寶住在一起嗎?”秦傾試探着問。
“你是準備跟他在一起了?”秦小貝看着秦傾,勉強維持平靜。
“我沒想好,但是你的法子,在他身上根本沒用,他根本不相信小寶是別人的孩子。”秦傾想要去拉女兒的手,只是秦小貝卻將小手拿開,避開了秦傾的手。
“所以,我才更不能暴露,不能讓他發現我的存在!”
“小貝兒,就算是媽咪不跟他在一起,他是你的親生父親,這個事實也是無法改變的,就不能嘗試着接受他嗎?”秦傾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及方東城,女兒情緒反應會是這麼激烈。
“那又怎麼樣?!”秦小貝激動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媽咪,難道在你心中,他已經比我跟小寶還重要了嗎?”
“沒有!無論什麼時候,在媽咪的心裏,你跟小寶都是最重要的。”秦傾連忙安撫女兒,“媽咪不會再說這樣的話了,小貝兒不要生氣,你不想認他,就不認他吧,媽咪尊重你的決定。”
“媽咪,我跟小寶不想失去你!”秦小貝突然上前摟住秦傾的脖子說。
“小貝兒,媽咪會永遠跟你們在一起的。”秦傾沒有深想,還以為是小貝兒是在讓她從她跟小寶與方東城之間做出選擇,所以抱緊了女兒,眼中露出隱隱擔憂。
撒嬌成果測試再次收到滿意的效果之後,小貝兒鬆開秦傾的脖子,又恢復舉手投足都高貴優雅的淑女范兒,坐回到沙發上,說:“竇曉曉的事你打算怎麼辦?現在你的處境十分不妙,越來越多的人都在打你的主意了。”
“媽咪準備在秦家大宅辦一個宴會,將那些牛鬼蛇神都聚到一起,給他們個表現的機會。”秦傾想着心底的計劃,嘴角露出一絲算計的笑容。
“有什麼需要,隨時通知我,現在沒有時差,做許多事都方便了很多。”知道秦傾有打算之後,秦小貝安心的待在幕後提供技術力量。
“嗯,小貝兒最能幹了!”秦傾用力的在女兒臉上親了一下說。
秦小貝有些不能接受的皺了皺眉頭,但是最終沒有說什麼,得寸進尺的秦傾忍不住又在女兒的另外一邊臉上用力親了一下,看到這張一本正經的小臉隱隱透露出不耐煩,但是還勉力維持着自己的禮儀讓自己不失態,秦傾突然有種惡趣味,覺得自己這是在欺負小時候的方東城一樣的感覺。
嗚呼!她這個媽咪做的簡直是越來越不稱職了。
“小貝兒,如果你遇到什麼危險,記得找酒店的人求救,他們會幫你的。”秦傾臨走的時候不放心的叮囑女兒。
“我知道,這酒店是他的產業。”秦小貝十分淡定的回答,“我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你知道這裏是……還……”秦傾有點心虛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小貝老成的回答。
“好吧,的確是這樣沒錯。”秦傾覺得自己被打擊了,而且是被方東城的基因碾壓。
剛走出酒店,方東城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秦傾看了一眼,磨磨蹭蹭的接了起來,“什麼事?”
“你現在在哪裏?”
“回城宇的路上。”秦傾一邊走一邊說:“大約十五分鐘趕到。”
“在哪裏?我過去接你。”方東城語氣有點冷。
“不用,我自己……”秦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東城打斷,“位置!”
秦傾看了眼不遠處就是賣甜品的小店,然後剛說完,那邊就掛斷電話。
切!什麼人!沒禮貌!
一邊腹誹着方東城,秦傾一邊走到甜品店,老闆娘一看到她立刻迎了出來,熱情的打招呼:“姑娘,好久沒看到你了。”
“老闆娘,來兩塊奶黃糕。”秦傾笑笑,說道。
“好嘞!”老闆娘麻利的給秦傾打包了兩塊奶黃糕,遞給秦傾。
秦傾接過奶黃包要付錢,老闆娘立刻說道:“您忘了上次左總放我這裏一百塊錢,這些天我可是一直等你來買甜點呢。”
秦傾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好意思的笑笑。
“按理說,這錢我真不該收左總的,我這小店當年能保下來多虧了左總幫忙,不然像這條街這種黃金商鋪,哪有我這種小本生意立足的地兒啊。左總念舊,聽說這裏要拆遷,親自幫我們找關係,又讓人幫我裝修門面,出錢又出力的,都讓我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說他一個朋友特別喜歡吃這裏的奶黃糕,可惜她出國了,他怕朋友回來的時候,我這小店找不到了,買不到愛吃的甜點了,所以才幫的我們,我那天看到你跟他在一起,就知道他說的那個朋友,是你!左總可真是個重情義的人!姑娘你好福氣。”老闆娘看着秦傾激動的說。
“原來是這樣。”秦傾心裏感動,要不是老闆娘說,她真不知道左思遠為她做過這麼多。
老闆娘看着秦傾,還想幫左思遠多說些好話呢,方東城的車子就開過來了,秦傾跟老闆娘打了聲招呼,就上了車。
方東城見秦傾手裏拎着兩塊奶黃糕,問道:“午飯不合胃口?”
“不是,出來走走,恰好走到這兒,就買了兩塊。”秦傾不能說是去御都大酒店看小貝兒了,怕方東城再問別的,於是岔開話題說:“開完會了?”
“嗯,我們回家,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關於白露的?”秦傾根據方東城的表情猜測着。
“你知道了?”方東城看了一眼秦傾,問道。
“嗯。”秦傾點頭,“其實,你沒必要跟我解釋。”
“方太太你這麼大方,到底是出於信任呢,還是因為你心裏根本不在意我,所以,我跟誰傳緋聞,你都能坦然接受?”方東城有點惱恨的問。
“緋聞?什麼緋聞?”秦傾敏感的察覺到事情不對,她跟方東城說的好像不是一件事情。
“你不知道?”方東城眼角一眯,就想明白了,“陳猛跟你說的?”
“陳猛沒說,我自己猜的。”秦傾不想將陳猛牽扯進來。
“你對手下的人可比對我這個老公都還要維護,方太太,你這樣,不怕我吃醋?”方東城知道是陳猛肯定說了什麼,讓秦傾察覺到不對,才知道了那件事是白露在後面搗鬼,不過看秦傾對陳猛的維護,他心裏的確冒酸水。
“你還會吃醋?”秦傾輕笑一聲,顯然不相信。
“從今天早上你說要出門去見梁齊,我就一直醋着到現在了。”方東城坦白道。
“是你自己愛瞎想,無聊!”雖然因為白露的事心裏有疙瘩,但是聽到方東城如此直言不諱的說自己吃醋,秦傾心裏還是蠻有虛榮感的。
“是很無聊,明明相信方太太不是那種喜新厭舊朝三暮四的女人,可是看到方太太跟別的男人走得近些,仍舊會心裏不舒服,會吃醋。可讓人不爽的是,方太太對於那些對我有企圖的女人,態度就冷淡的多,漠不關心,這讓我覺得前所未有的挫敗。”
秦傾覺得,方東城這個人狡猾就狡猾在這裏,他總是能聰明的找到你的弱點在哪裏,然後善加利用,讓人不知不覺的就掉進他編織的套子裏,而且很有可能還是心甘情願的掉進去。
就比如現在,他能這樣大段大段臉不紅不臊的說著情話,跟平時里表現出來的高冷,淡漠,疏離的方東城相比,完全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若是定力不夠的女人,聽到他這樣煽情的告白,恐怕早就受寵若驚的忍不住撲上去了吧?
“你剛才說的緋聞,到底是什麼?”秦傾像是沒聽到方東城的長吁短嘆一樣,轉移話題。
“熱搜榜。”方東城有些幽怨的看了秦傾一眼,害得秦傾手中的手機差點飛出去,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徹底無視方東城,專心上網。
可是,這都是些什麼?!
看着網上的一條條“緋聞”,秦傾不淡定了。
照片明明拍的是她跟方東城兩個今天早上從醫院出來的畫面,只不過由於角度的問題,她只被拍到一個模糊的側面,方東城被拍的很清楚,照片一路是方東城拽着她從醫院裏走出來,打開車門將她塞進車裏,卻被那些眼瞎的記者寫成了——
郎情妾意,方總裁與白影后親密現身。
方總裁與白影后秘密去醫院檢查,從醫院出來時,方總裁一路小心的拉着白影后的手,護送她上車,白影后疑似懷孕,難道傳聞白影后息影一年是因為好孕將來,即將嫁入豪門?
“這都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完全歪曲事實嘛?”秦傾氣惱的說:“這到底是哪個腦殘整出來的?”應該不是白露,要是白露的話發這樣的信息出來無異於作死!
“也不完全歪曲,至少郎情妾意是真的,不過他們搞錯了對象而已。”方東城見秦傾氣憤,終於找出一點存在感。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秦傾鬱悶。她跟白露兩個除了都是女人之外,哪點像了?就算是隔得遠看不清楚,但是,她比白露高了六七公分呢,真不知道那些人眼睛是怎麼長的?這都能弄混!
“本來沒心情,看到你,就有心情了。”方東城笑着說。
“真是晦氣。”秦傾嘔血,她從一回國開始感覺就被人下了一個叫白露的魔咒了。
“你想怎麼處理?”方東城見秦傾不高興了,也收起笑容來,問道。
“那你說白露這個女人我是現在立刻馬上就毀了呢,還是再留一留,跟貓兒戲耍逮到的老鼠一樣,先玩夠了,再弄死呢?”秦傾問的露骨,刻意在那個死字上加重了音調,試探道。
“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方東城不上當,言辭灼灼的看着秦傾說。
臭狐狸!真當我不會玩死她是吧?
“那就先戲耍一陣吧。沒有她時不時的弄點樂子出來,日子會很無趣的。”秦傾一副法外施恩的語氣說。
“方太太說的是。”方東城笑着戲說,一副唯秦傾之命是從的模樣,秦傾對此嗤之以鼻。
說了這麼多,方東城仍舊沒有打算將白露跟那幅畫的事跟自己說清楚!
這一路,兩個人再沒有交談。
車子停進秦家大院,停好下車,方東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一眼顯示號碼,臉色就黑了,秦傾偏頭一看,屏幕上跳動着白露兩個字,秦傾嘖嘖一聲,越過方東城去找小寶去了。
方東城見秦傾離開,直接拒接電話。
白露這幾天都在家裏養傷,不敢露面,在家上個衛生間,都裹得將那張臉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被媒體拍到。剛開始聽經紀人說自己上頭條了,她嚇了一大跳,還以為是差點被打的毀容的事曝光了,連忙掛了電話就上網看娛樂新聞,誰知道這一看,怒了!
照片中的人肯定不是她,而且她一看就知道是跟她有深仇大恨的秦傾,她看着秦傾跟方東城兩個從醫院裏出來,舉止親密,又看了那篇疑似懷孕的報道,整個人都不淡定了,她絕對不會允許秦傾懷孕生下方東城的孩子。
發了一通火之後,白露覺得這是個接近方東城的好機會,她都已經好久沒有聽到方東城的聲音了,心裏跟百爪撓心似的,於是就想藉著道歉被誤會的事刷刷存在感,可是,方東城卻根本不接她的電話!
被拒接之後,白露生氣的差點又將手機砸了,在最後的關頭又改變主意了,她轉頭看着一邊的林欣,笑得和顏悅色的開口:“林欣,給我那瓶酒來。”
林欣聽白露要酒,立刻去拿了一瓶紅酒給她,拿完酒,白露又要她出去買點滷味回來下酒,林欣馬不停蹄的出去了,不一會,就買好了白露要的東西。
“林欣,過來坐這裏,陪我說說話。”白露取了兩個杯子,倒上紅酒,將其中一隻杯子推向林欣。
“白姐,你這是……我不會喝酒。”林欣連忙拒絕,她可不想陪這位喜怒無常的姑奶奶喝酒。還是安分的做完自己的工作好了。
“過來!坐下!”白露生氣的呵斥了一句,結果林欣被逼無奈,只好坐在白露對面的位置上,拿起那杯紅酒,小口抿了一下。
“來,乾杯!”白露又舉起杯來跟林欣碰了碰。林欣無奈的又端起酒來,這次,剛放到嘴邊,就被白露抬了下手臂,結果拿酒直接倒進林欣的喉嚨里,害得林欣被酒嗆到了,咳的眼淚都出來了,一邊咳一邊對白露說:“白姐,我真不能喝酒,你就饒了……”我吧。
後面兩個字沒說出來,林欣突然覺得頭重腳輕的,一下子栽倒在沙發上,昏迷前看着白露,眼神中流露出驚恐來,她用力的掙扎了一下,可全身的力氣都使不出來,最終,一陣黑暗襲來,她閉上了眼睛。
見林欣被自己下的葯迷暈了,白露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后,她嬌滴滴的開口:“陳導啊,你不是一直對我身邊的那個小助理感興趣嗎?今天我要送你份大禮。來陽城山我住的公寓找我。”
電話打完后不久,胖胖的陳導就拉了,一進屋,看到林欣昏迷在沙發上,就明白了,上來就動手動腳的:“白露,這女的我跟你要了很多次了,你都跟護什麼似的,這次怎麼捨得了?想通了?”
“陳導,你先別急啊,人帶到客房去,有的是時間慢慢玩,絕對沒有人來打擾你。”白露心裏噁心陳導那一身肥膘,臉上卻是一副善解人意的虛偽面孔。
“白露,還是你最懂我的心意。”陳導說著,抱起林欣就進了客房,並關上門來。
白露在客廳里,重新開了一瓶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沙發上,慢慢的,愜意的喝了起來,那臉上露出的算計與猙獰,讓人看了就覺得頭皮發麻。
她已經不能再忍受方東城對她的不聞不問不理不睬了,她必須要除掉秦傾,只有秦傾死了,讓方東城傷心了,心死了,她才有機會取而代之。而想要讓那個人幫自己殺了秦傾,她就必須拿到城宇集團的機密資料,而憑她自己想要做到這一點目前是不可能的,她只能走林欣這條捷徑!
哼!林欣,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誰讓你交了張曉做你的男朋友呢?
只要將你牢牢控制在手裏,我就不相信,你從張曉嘴裏討不出我想要用到的消息!人的潛能是無限!
------題外話------
白賤:秦傾,你等着,我贊票送你下地獄。
秦女王:我一根指頭就能讓你生不如死,不過死的這麼輕鬆太便宜你了。
白賤:切!吹牛誰不會!且等着,看誰弄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