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責任番外

無責任番外

殷小寶見他朋友這麼開心,很不想潑冷水:“別抱太大希望。”

“總比沒有希望好。”有句話少年沒講,回去跟他媽說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的殷小寶也報名參加《古詩詞大會》,甭管小寶最終去不去,反正他媽暫時不會再強迫他臨陣磨槍。

小寶自然不知道好友已經決定拿他當擋箭牌。十二名少年踩着輪滑鞋,中間又換乘公交,抵達某大型購物廣場門口,孫浩宇反射性揉揉眼:“在這裏?寶兒,逗哥哥玩呢。”

“還記得我爸來到申城乾的第一件事么?”殷小寶不答反問。眾人仔細回想,彭耀道:“這個我知道,當初網上報道你爸逛街遇到毒販,我在家說是不是你爸找人故意假扮的,哪有人傻到在鬧市區交易,還被我哥數落一頓。”

“為啥?你說得不對。”孫浩宇很好奇,勾着頭看着他問。

彭耀道:“郊區人口密度低,交通不便,被發現了跑都沒地方跑。哪像在這兒,到店裏買件衣服換上或者到超市裏逛一圈,趁着人多輕輕鬆鬆逃脫。”

“原來如此。”少年們恍然大悟。殷小寶低聲說:“等我一會兒,我去拿嫌疑人的資料。大壯,走了。”

大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眼巴巴望着小主人。劉銘提醒小寶:“大壯沒聽懂。”

“它聽得懂。走不走?”小寶不假辭色:“不走在這兒等我。”

大壯哼唧一聲,起身到它小主人對面,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下搞得少年們更加好奇:“大壯啥意思?”

“攔住我——。”不字沒說出來,小寶聽到“咔嚓”一聲,循聲看去。不遠處舉着手機的青年很不好意思:“你家狗狗看起來挺有趣。”

可不是么。

膽小的行人看到大型犬下意識繞道走,即便它戴着嘴套。可是當他們看清狗狗身上背着明顯不屬於它的背包,頓時不害怕了,還覺得好玩。

“對對,你家狗狗想幹麼。”青年身邊的妹紙拉着他朝這邊走來。

小寶朝狗腦袋上拍一巴掌,拉開背包拉鏈,剛倒一盒蓋狗糧,眾人就看到坐得穩如泰山的大壯突然站起來,興奮的繞着小寶打轉。

“吃貨。”小寶使勁戳一下大壯的腦門,拿掉它的嘴套。大壯急不可耐的就着主人的手大吃起來。可是大壯太大塊,一盒蓋狗糧它三兩下就干光了。

殷小寶立馬往盒蓋里添水,“喝!”

大壯不樂意極了,扭着狗屁股就跑。殷小寶伸手抓住它的尾巴,“不聽話沒晚飯。”大壯“嗚咽”一聲,趴在地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噗……”周圍響起此起彼伏的爆笑聲,孫浩宇笑得一手撐着膝蓋一手指着大壯:“別,別難過,叔叔帶你去買好吃的。”

大壯淡淡地瞥他一眼,繼續裝委屈。

殷小寶簡直無語,反手把水倒地上,隨後把裝狗糧的盒子和水杯放背包里。朝它屁股上踢一下,踩着雙排輪滑鞋滑出去。大壯猛地起身,盯着小主人。

“小寶不要你了。”彭耀嚇唬它。大壯轉身朝着彭耀的方向“汪”一聲,邁開蹄子就追。

“卧槽,寶兒家的狗成精了?!”孫浩宇目瞪口呆。拍照的青年道:“這隻狗接受過特殊訓練吧?”

孫浩宇點頭,“可這也太聰明了。不行,回頭得讓小寶給我弄一條,在家看家,出外背包,居家旅行必備啊。”

“媽媽,我也要大壯。”稚嫩的童音突然響起,少年們扭頭一看,不知何時身邊多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孩子正拽媽媽的裙子。孩子母親忙收起手機抱起他:“不行,那是小寶哥哥的。”

“小寶哥哥?”孩子不解,“不能買么?我有錢。”從兜里摸出個鋼鏰。

孩子母親哭笑不得:“不能,大壯得和小寶哥哥一起抓壞人。大壯跟着你,小寶哥哥抓不到壞人,壞人就會來抓你,你以後就見不着媽媽啦。”

“小寶抓壞人?”不知誰重複一句,拍照的青年下意識打開手機相冊,仔細一瞧:“我天,殷局家的小寶?!”

“才發現啊。”網絡發達,彭耀等人跟小寶一塊出來玩,十次總有那麼兩三次會被認出來。他們已經做好被認出的準備,沒想到大壯太搶戲,“麻煩大家讓一下。”

“等等,你們去哪兒?”外來遊客喊住彭耀等人。他們來申城旅遊之前上網查過攻略,而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攻略里不但介紹當地美食,值得一去的地方,還有巧遇殷家父子的詳細地址和時間。

外省遊客都當申城人民瘋了,殷震帥比男模,可他也四十五歲了,有什麼好看的。殷小寶,十來歲的少年,即便多年前拍過《足球少年》,能和娛樂圈小鮮肉比?外來遊客一邊懊惱沒學着別人掏出手機拍拍拍,一邊埋怨自個眼皮子淺。那麼,攔住殷小寶的朋友——必須的。

“我們去廁所,待會兒回家。”彭耀道:“快十點了,到家也差不多快中午。”

“這樣啊…”外來遊客好失望。拍到小寶的市民很開心,隨手把小視頻發出去:“躲過了殷局躲過小寶沒躲過大壯。”末了不忘艾特殷震。

“霧草,小寶家的狗都比人聰明。”

“哎媽呀,殷局你家還缺鏟屎官么?自帶狗糧那種。”

“繼網紅殷局網紅小寶之後,殷家又誕生一名網紅,賀醫生,你怎麼看?”

賀醫生在手術室里,殷局在開會,小警員小護士刷微博時發現殷震微博下又激/增很多評論,便回答網友,上司忙。

網友好一番感慨,他們可憐的小寶啊,幸好有大壯陪着。

與此同時,看到少年們真去廁所的圍觀群眾也各自散去。

小寶見沒人再盯着他拍照,跟便衣碰頭后弄清毒販的活動範圍以及穿着,和他的小夥伴們繞到賣場後門。

“他們在這兒交易?”經彭耀那番解釋,劉銘不信。廣場後門偶爾有輛車,有兩三個人路過,安靜程度和申城郊區有一比。

小寶沖大壯招招手,機靈狗趴在主人面前,小寶從背包里拿出一袋障礙物,“嫌疑人進了超市,可今天是十一,裏面到處都是人,就算有監控便衣叔叔也很難弄清她們什麼時候交易,沒法抓現行,就在超市前門佈置很多老鬼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明哨。”

“所以,故意空出後門讓咱們盯梢?”一少年接道。

小寶看他一眼,“向後轉,看你八點鐘放向。”

少年正想問,什麼鬼?看到馬路斜對面的寫字樓門口坐着一名環衛工人,再瞪大眼仔細瞧,那名環衛工人顯然是名中年男子,“他?”

“再看兩點鐘方向,咱們這邊的路上。”小寶話音落下,十一名少年齊刷刷扭臉,見一名環衛工人正在掃地,從身形來看是個女人,“那個也是?”

“我什麼都沒講。”小寶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好了,你們誰先來。”指着一地障礙物。

“我來。”劉銘身體不協調,認識小寶之前看到人家穿着輪滑鞋到處飛,想玩?他媽和他爸整天只顧得吵架,他外公外婆要給他報個班,劉銘那時怕人家笑話,不願意。

後來認識這群小夥伴,不是每個人都是殷小寶,穿上輪滑鞋能“飛”。有人共同進步,劉銘也不再怕人家嘲笑他笨。可是他特別希望像小寶那般,從障礙上跳躍還能穩穩落下,然而這點學了好幾年,依然沒法像小寶隨心所欲的跳來跳去。

“我去買些飲料?”其中一少年看向小寶。

小寶懶得拆穿他,“照片傳你手機上,小心點別讓別人看見。萬一碰到她們,別刻意盯着,她們很機警。”

少年面上一喜,小寶上道,“我知道。”嘴上這樣講,還是拉兩個朋友壯膽。而他仨前腳走,小寶後面就給廣場監控室里的警察打電話,恐怕他朋友撞個正着。

負責此次行動的組長正想給小寶打電話,“嫌疑人已完成交易,她們剛才看了下手機,估計有人通知她們前門有我們的人,現在正往後門去,你們離遠點。”

小寶下意識摸摸自個的臉,說好的抓捕難?說好的蹲這夥人十來天了呢?特么才多大會兒,半個小時有么有,“要收網?”

“對,我手上有他們交易視頻,不怕她們詭辯。”電話那端的人非常有信心,小寶不禁皺眉。

孫浩宇正給小寶和大壯拍照,見此便問,“咋了?”

“我總覺得整個事透着不對勁。”殷小寶以前沒少跟他爸一塊出來抓人,殷震怕忙起來顧不上兒子,也沒少給小寶講犯罪心理,想了想,“我喊他仨回來。”

三人打算買鮮榨果汁,接到小寶的電話,到販賣機那兒買十二瓶礦泉水,一人拿着四瓶就往外面跑,“毒販在哪兒呢?”

“等會兒。”行動組長沒說嫌疑人具體在哪兒,小寶自然不知,結果五分鐘過後,才看到五個便衣扭着兩名大着肚子的孕婦踉踉蹌蹌出來。

孕婦嘴裏不斷嚷嚷着“沒天理了,快來人啊,警察殺人了”等等,三三兩兩從旁經過的路人停住腳步,有的甚至拿出手機拍照。

甭說小寶,最粗心的孫浩宇也察覺到不對,抓住小寶的胳膊,無聲詢問:“腫么回事?”

“沒搞錯吧?”劉銘也不練習躍障礙,滑到他身邊:“瞧着樣子,怎麼像抓錯了?”

“應該不會。”畢竟布網那麼久,小寶盯着越來越遠的七人,眉頭微蹙,“別拉我。”

孫浩宇下意識鬆手,小寶扭臉看向劉銘,“說了,別拽我的褲子。”

“我沒有。”劉銘一手拿水一手拎起本來放在草坪上的背包。小寶見此,反射性低頭,“大壯,你幹麼?”驚叫道。

交頭討論的少年們看到這邊的動靜,走過來,“怎麼了?”沒等他回答,他們也看到大壯咬着小寶的褲子。

“又想吃零食啊。”彭耀揉揉狗腦袋,“別鬧,待會兒叔叔帶你去買。”

大壯扯着小寶後退一步,躲過彭耀還想繼續的手。小寶心中一動:“耀哥先別說話。”跟着大壯轉身往前走兩步,順着大壯行的方向看去,只有一個大約五六十歲的老頭,拎着購物袋,看樣子是往公交站牌的那邊走。

小寶奇怪的是,瞧着老頭離這邊的距離,差不多和警察同時出來的。可他居然沒停下來圍觀,而他們也沒注意到此人。難道…小寶心中有個大膽猜測,奪走劉銘手裏的礦泉水使勁朝老頭那邊扔去。

啪嗒!

準備上車的便衣們停下來,老頭下意識回頭,小寶衝著他高聲喊:“站住,別走。”話音落下,大壯鬆開小主人,老頭扔下購物袋拔腿就跑。

少年們反射性去追,正脫環衛服的女人拎着衣服往這邊跑,慢悠悠過馬路的那名便衣跟着飛奔過來,朝老頭腿上一腳。對着另一邊拍照、錄像的圍觀群眾刷一下回頭,“什麼情況?”皆一臉懵逼。

“啊”一聲,老頭痛苦的倒在地上,又想爬起來跑,便衣男幹警抬腳踩在他腿上,老頭渾身哆嗦一下,“我我什麼也沒幹,警察同志,你,你踢我幹啥?”

“什麼都沒幹你跑什麼?”女幹警皺眉問。

“不對,你怎麼知道他們是警察?”小寶問出疑惑,群眾恍然驚醒,“對啊,我剛才從她身邊過都沒看出這位大妹子是警察。”

男幹警一凜,不再廢話,掏出手銬拷住老頭。大壯不合時宜的“汪汪”兩聲,圍觀群眾循聲望去,“這…這麼大的狗怎麼不戴嘴套,傷着人可怎麼辦,小夥子,是你的狗?”看向彭耀。

“我家的。”見大壯繞着散落一地的物品打轉,小寶走過去:“這兒可沒有你吃的。”

“汪汪!”大壯又叫兩聲,笨小寶,它才不是吃貨。

“是不是裏面有什麼東西?”其中一名少年提醒道:“小寶,你家大壯以前……”剩下的話他沒說出來小寶也猜到了。

瞥大壯一眼,小寶翻開購物袋,被拷上的老頭沒反應,被便衣們塞進車裏的兩名孕婦臉色驟然變得煞白,坐她們對面的兩名警察相視一眼:“小寶,別動。”一人三兩步跑過來,二話不說,把所有東西倒在地上,一包白色冰塊“撲通”掉下來。

圍觀群眾驚呼一聲,老頭大叫:“不是我的,那不是我的東西。”

“知道不是你的。”扭着他的男幹警道:“可你也得跟我們回警局解釋解釋為什麼跑。”說著一頓,“小寶,自個坐車還是——”

“坐你們的車。”小寶道:“公交司機不準大壯上車。”

“那你之前怎麼來的?”男幹警根本不信他。

小寶嘿嘿笑道:“我們上去司機才發現。”

“你呀。”女幹警瞥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得等一會兒,我去開車。”

“我們有車。”群眾當中出來兩名青年,一人道:“我的車在停車場,小寶坐我的。”另一青年推開他:“坐我的車,我的是SUV,大壯坐着舒服。”

“你們怎麼知道它叫大壯?”輪到少年們奇怪。

青年舉起手機:“殷局家的網紅狗,誰不認識。”殷局倆字一出,看完熱鬧準備走的人們停住腳步,小寶渾身一顫,“大壯,快跑。”

“攔住他,快攔住,我還沒見過活的殷小寶。”不知誰嚎一嗓子,剩下十一名少年嚇得踩着輪滑鞋就跑。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這一幕被後來的路人拍個正着。

網友發現這次追小寶的中年人居多,紛紛到殷震微博下評論:“你家小寶要上天啊”,“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全是他的粉絲。”

殷震看到熱門評論時已是晚上,得知小寶背着他跟緝毒隊的人混,碉堡的殷晟同學第二天早上被他爸罰靠牆站。

“殷局:每天兩小時,到老不弓腰。”賀楚拍張她兒子頭頂水杯的照片PO殷震微博上。

“23333為了小寶的身心健康,殷局真是操碎了心。”

“可憐的小寶兒,任你人前風光,到家還是兒子。”

“寶啊,咱倆換個爸爸吧。”

“小寶:氣質就這麼站出來的,不信你們試試。”賀楚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回復網友評論。

“噗,賀醫生,我咋覺得話是你說的。”

“賀醫生心疼兒子吧?講真,小寶欠修理,A級令上的逃犯,他也敢往跟前湊。”

“什麼意思?不是被媽媽粉奶奶粉追着要簽名要合影?”

“當然不是。昨兒警察蜀黍在購物廣場裏抓到一夥兒正在交易的毒販,怎奈敵人太過狡猾,識破蜀黍們佈下的天羅地網,交易之前把東西扔了。可是她們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前有警察,後有大壯。

“據說小寶家的大壯退役前是名緝毒犬,發現那東西在別人購物袋裏,拽着小寶‘汪汪汪’的提醒。小寶那個二缺,見拎着購物袋的人走遠了,拿起礦泉水就朝人家扔,命令人家停下。大家去看申城警局官微,叛逃十多年前的毒販昨兒成功捉拿歸案,就是小寶砸的那老頭,不少路人拍到了。”

“不會吧?!”看熱鬧的網友驚呆了,嚇到了,移步到警局官微,“A級令上說誰提供有價值線索獎賞誰十萬,小寶和大壯拿到獎金沒?殷局,別想因為大壯是狗就賴賬。小寶,你爸不給,放大壯咬他。”

“這不是重點吧。”網友滿頭黑線,“小寶才十歲啊。殷局,頭頂水杯靠牆站,處罰太輕了。”

“不輕,不輕。”閑到發霉的網友試過,提臀收腹抬頭挺胸,雙肩自然下垂,貼牆站着很累人,甭說頂着水杯。

“那到底能不能提升氣質?”網友忍不住艾特殷震。

賀楚眼瞅着話題越來越歪,哭笑不得,“經常低頭含胸,胸口容易堆積出抑鬱之氣,個人建議,無論坐或者行走,盡量抬頭挺胸。”

“知道了,賀醫生。”

“謝謝,賀醫生。”

……

……

賀楚見評論又瘋了,不禁扶額,“殷震,網友問你大壯的獎金呢。小寶要不要無所謂,反正他吃得少,咱家大壯每天的伙食費可得四五十塊。”

殷震換鞋的動作一頓,“殷小寶。”

“兒子到。”小寶放下頭頂上的杯子,忙不迭跑過來,“爸爸有何吩咐?”

“獎金。”殷震吐出兩個字。

小寶脫口道:“和我朋友平分。”昨兒回來的路上載他們的女幹警提到過獎金,“一人八千,剩下四千給大壯加餐。”

殷震點點頭,“行。賀楚別忘了買幾個紅包,小寶,開學的時候給他們。還有——”

“我哪兒不去,在家寫作業。”小寶昨晚得知被他喊住的人不是和孕婦毒販一夥的,也嚇得不輕,“對了,爸,我朋友讓我去參加什麼古詩詞大會。”

“朝廷台的《古詩詞大會》么?”賀楚問:“聽科室里的小姑娘們聊過,好像報名已經結束了。”

小寶嘿嘿笑道:“你們就說同不同意。”

“我沒意見。”殷震道:“你可別太激動,來個現場作詩把人家節目組請的兩位講解老師比下去。”

“不會,不會。”小寶等兩人出去就給沈毅之打電話:“沈二叔,你不是認識朝廷台的台長么,有個事拜託你幫幫忙。”

沈毅之正跟家人念叨:“殷小寶離成仙不遠了。”聽小寶很鄭重的講完,樂了,“我當什麼事,等我打個電話,回頭讓節目組的人聯繫你。”

有他這句話,小寶就放心了。可他放心的太早,第二天還在床上賴着不起,製片人到了。被門衛攔在門口,殷震親自過去把人接進來。

小寶揉着睡眼惺忪的眼,晃晃悠悠下樓,看到來人有些反應不過來:“節目提前錄製?”

“不是,不是,時間所剩不多,我們來給你講講答題技巧和屆時考的大致——”

“停!”小寶瞬間清醒,“我看過一期節目,比賽時選手和百位觀眾同時答題,觀眾當中有多少人答錯,選手那道題就得多少分。十道題全部答對,五位選手中得分最高者晉級,和觀眾當中答題最快正確率最高的人比賽,勝出者和上一場擂主做最後較量。不用圈範圍,我有把握。還有,我是頂替我朋友上的,只參加最後一場。”

製片人看向殷震:“我們總共十二場比賽,如果你得分不是最高…”這就尷尬了。

“我一定會是你們這季節目得分最高的選手。”殷小寶很自信。賀楚朝他腦袋上揉一把,解釋道:“大家很喜歡小寶,估計得有不少觀眾故意答錯。”

製片人一拍腦門,“瞧我這腦袋。這本書你收下,我們出的題目僅限這本古詩詞集,每個被選中的選手都有一本。”

小寶接過來,不忘提醒:“別把我參賽的消息透露出去。”

《古詩詞大會》是朝廷台製作的節目,電視收視率勿用擔心,網上點擊卻量實難恭維。製片人和導演可是想把殷小寶加盟的消息放出去,然而他爸是殷震。

申城市的書記早些日子調到帝都,不出意外,他是下屆華國一把手。那位和殷震關係不錯,明眼人都能看出,殷震去帝都那是早晚的事。

殷震一家看起來很接地氣,萬一炒作時沒兜住,惹怒殷小寶的那些叔叔大伯們……想在朝廷台養老的製片人和導演非常明白,放出小寶參加節目的消息,也得等節目錄製結束再說。

“我們連主持人和駐場嘉賓老師也不告訴。”製片說著話看嚮導演,導演連忙做個封口的動作。

《古詩詞大會》在陽曆十二月初錄製,趕在春節前上架。等錄到第十二期,已是寒冬臘月,帝都也換上一身銀裝。殷震由於身份原因不好到處走動,賀楚請假陪兒子去帝都,臨出發被沈毅之截胡。

沈毅之在國外長大,其實他很喜歡國學,錄製時間又正好趕上冬歇期,心想着在家閑着也沒事。他若到節目組晃一圈,就沖他微博有一億粉絲,明年一準會掀起全民學國文的熱潮。

雖說不能給沈毅之帶來多少好處,能讓青少年重視國學,即便只有一年半載,沈毅之也挺樂意干。

沈毅之咖位大,出門至少有四名保鏢,他帶小寶去帝都,殷震就不用安排人保護他兒子。也是因為沈毅之的到來,導演和製片人沒讓小寶去電視台,親自到酒店去給他講解注意事項。

殷小寶到帝都的第二天下午三點,坐着沈毅之從丈母娘家開的豪車去錄製現場。怕引起轟動,一大一小先和製作人去他辦公室,等節目快開始,兩名保鏢護着小寶去後台。

四名參賽選手和上期擂主遲遲不見最後一位,誤以為他因特殊原因棄賽。見主持人已上台:“大家好,歡迎收看《古詩詞大會》,今天是我們《古詩詞大會》第十二場……”

五人心中升起一絲雀躍,少一個對手。就在這時,小寶推門進來,五人扭頭看去,主持人在前面說到:“接下來我為大家介紹本場比賽的五位選手,他們分別是一號選手……”幾人也沒過多關注他。

工作人員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他,沒等他們想起來,就聽到:“五號選手,來自申城的殷晟。”工作人員情不自禁地輕呼一聲,現場也響起一陣驚呼。

駐場老師和主持人同時回頭,“什麼情況?”滿臉疑惑。

節目採用錄播形式,觀眾發言也沒多少顧慮,歡呼聲最高的姑娘站起來,“如果我沒看錯,五號是殷小寶。”

主持人低頭看了看手中小卡片,很認真道:“不,他叫殷晟。”

“我知道了。”男嘉賓猛地坐直,“殷局家的小寶是不是?”姑娘比個大拇指,男老師好崇拜自個:“剛才燈光打在他臉上我就覺得這孩子眼熟。”別看他年過半百,人老心不老,平時也會刷刷微博,很佩服警界網紅殷局長,服他那手毛筆字,“導演之前講今天會來個神秘選手,原來是他。”

“你是傳說中的殷小寶?”候場的五人聽到嘉賓老師的話,齊齊看過來。少年矜持的笑笑:“哥哥姐姐們好,請手下留情。”

“等會兒。”主持人看了看嘉賓又看了看觀眾,“怎麼能確定他是殷小寶?我上台前導演給我張台卡,上面四個字,申城殷晟。”接着就把台卡翻過來,攝影師適時給個特寫。

“好會裝啊。”不是誰嘀咕一句。

主持人臉色微變:“誰說的?趕緊站出來。”佯怒道:“我承認以前當過魔術師的托兒,但這裏是《古詩詞大會》,不是春晚。”

“噗,不如先把五位選手請出來。”女嘉賓提醒。主持人一想,也對:“有請……”

等殷小寶走出來,還沒坐下,主持人迫不及待的說:“告訴你對面的百位觀眾,你叫什麼。”

“我叫殷晟,又名小寶。”少年微笑道:“謝謝大家,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認出來,該說我紅呢還是不紅呢。”說著,看向站在觀眾前面的主持人。

“紅,只是我年齡大了不常上網看電視。”在他上來之前,主持人已經確定他是如假包換的殷小寶,接的很從容。

“有我年齡大?”男嘉賓突然補刀。

觀眾大樂,殷小寶依然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等笑聲漸消,才開口,“我以我爸的人品保證,在場所有人,除了導演,都不知道我來參加這檔節目。”

“聽到了么?聽到沒?”主持人很開心,話鋒一轉:“你拿你爸保證,問過他嗎?”

“我爸沒時間看節目,再說了,我也不會告訴他節目什麼時候播出。”殷小寶說完,場內又響起一陣歡笑聲。

主持人哭笑不得,“言歸正傳,小寶同學請回到你座位上,比賽正式開始。”

為表示比賽公平公正,五套題目選手隨機抽選。一號選手走到台中央的答題台前抽題,經小寶這番“攪合”,本該緊張的氛圍變得異常輕鬆。

等四名選上從容不迫的先後答對所有題目,場上最高分是二號選手三百零五分。輪到殷小寶上台,答對前五道題,他的分數已然到了兩百九十八。

偏偏五道題並沒有比之前四位選手的難,節目播出那天是二零二零年年初三,放假期間全國民眾都休息,得知殷小寶參加最後一場比賽,數千萬網友早早打開電腦,看到屏幕上的分數,彈幕一水的“觀眾團放水”。

主持人心中微妙,導演沒喊停,她只能繼續出題,“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中的‘黃昏后’是指以下哪個時辰:A酉時;B卯時;C戌時;請答題。”話音落下,彈幕一水的酉時,鏡頭閃過殷小寶,少年毫不猶豫地選C。

“怎麼是C?”屏幕前的觀眾詫異。

兩位嘉賓聽小寶說出答案很意外,男嘉賓道:“恭喜小寶。這道題估計有不少人選A,小寶能說說你的理由么?”

“這首詩描寫的是元宵節。滿月那日太陽落月亮出,單看兩句選A勉強說得過去。但是這一句的前面是,去年元宵夜,花市燈如晝。講花市燈光把天空照的如同白晝。酉時天還沒黑,而戌時又有黃昏之稱,所以我選C。”小寶話音落下,主持人帶頭鼓掌。

“觀眾團放水”瞬間變成“6666小寶,穩”,主持人明顯鬆一口氣。看到有六十四人答錯,主持人說:“小寶現在是場上得分最高的,是繼續答題還是選擇直接進行下一輪?”

殷小寶微笑道:“有始有終。”

嘉賓和主持人給出讚賞的眼神,屏幕前的觀眾也開始認真聽:“吾皇不事瑤池樂,時雨來觀農扈春。一句中吾皇是指,A唐太宗;B唐玄宗;C武則天,請選擇。”

彈幕再次走起,BBB就是B,誰知小寶非常乾脆的選C。觀眾愣住,主持人笑道:“再次恭喜小寶,有請老師給大傢伙兒說說。”

女嘉賓笑吟吟道:“還是讓小寶說吧。”

殷小寶個不知道客氣的傢伙:“有人答錯的話,估計把瑤池和華清池弄混了。”頓了頓,“講一年春天,武則天帶領文武百官出遊,看到春光明媚,一時詩興大發,偏偏她作詩不咋滴,便讓群臣作詩。上官婉兒充當裁判,拔得頭籌者賞其錦袍,這首詩便是當時宋之問的馬屁之作。”

“咳,小寶,注意修辭。”主持人和兩位嘉賓忍不住笑開,屏幕再次花了。小寶抿抿嘴,“好吧,我不講了,你繼續出題。”

“噗……”觀眾集體笑噴,主持人那是好氣又好笑:“下一題,請說出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的上一句。”

小寶非常淡定的給出答案,等最後五道題全部答完,小寶的分數果然破了紀錄,五百零一。即便有人覺得前五題觀眾團放水,可小寶每道題后給出的解釋,讓場上選手和台下觀眾心服口服。

第二輪是飛花令,飛花一詞來自“春城何處不飛花”,古時又叫行酒令。行酒令對如今的人來說太難,於是節目組規定,只要選手說出帶有某個字的那句詩便算過關。

觀眾等着小寶繼續驚艷全場,卻發現主持人拿着五張紙條,“每張紙條上各有一個字,你們兩人商量一下誰來選,選中哪個字,接下來的比賽咱們就說哪個字。”

從觀眾團脫穎而出的中年男子讓小寶選,誰知小寶微微一笑:“長者為先。”

兩位嘉賓相視一眼,攝影師捕捉到,屏幕前的觀眾紛紛留言:“賭一毛,小寶又多兩個叔叔阿姨粉。”

“跟一毛錢,坐莊的贏了記得給咱家大壯加餐。”

“大壯是小寶的。”

“小寶是大家的。”

“所以,大壯還是大家的?爭來爭去,有意思么。”

“月亮的月,誰先來?”主持人問。

小寶做個請的手勢,等人家說完,他不急不慢接道:“正月晴和風氣新,紛紛已有醉遊人。”對方很迅速的接下。小寶又說:“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等他說到:“前年庚子臘月五,正閉金籠教鸚鵡。”彈幕已瘋。

主持人和嘉賓再也無法淡定,部分觀眾站了起來,只有苦思冥想的另一個參與者沒發現,殷小寶不動聲色的從正月說到臘月。

“媽呀,有生之年見到天才,還是活的,這輩子值了。”網友截屏發微博,沈毅之跟着點贊,這輪比賽還沒放完,#妖孽殷小寶#的話題出現在實時熱搜上。

小寶又對三首,他的對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嘆氣道:“我認輸。”

嘉賓老師道:“你輸的不虧,一點也不虧啊。很想知道為啥是不是?請看身後的大屏幕。”導播給出小寶剛才念的所有詩,中年漢子目瞪口呆。

主持人若不是清楚,五張小紙條上的字——春江花月夜,是節目錄製前她親手寫的,真懷疑導演提前漏題,“小寶跟大家說說最後三首的出處。”

“最後兩句來自清雍正,倒數第三句來自清康熙。”小寶講完,主持人扭頭就問兩位嘉賓:“您們二位知道嗎?反正我不知道。”

兩位老師聳聳肩,男嘉賓扭臉問:“觀眾朋友們知道么?”

“老師,我知道。”突然有個姑娘站起來:“我喜歡看清朝電視劇,了解過雍正爺的一些事,不過,我也是只知道幾句。”

“說明他寫的不好。”殷小寶接道:“起碼不是朗朗上口,對吧?”

“不對。”主持人好不給他面子的反駁:“你不就知道么。”

殷小寶眼皮都沒動一下,“我從未刻意學過古詩詞——”現場響起一片噓聲,屏幕上全是“這個逼我給滿分”,小寶不受影響,娓娓道:“我三歲時學寫字,字帖便是古詩詞,一直到現在,無論是學硬筆字還是書法。”

現場觀眾一噎,主持人楞了一下,微笑道:“這是你要求的,還是?”

“小時候不懂,反正都要練字,我爸給我什麼樣的字帖我就照着什麼樣的寫。”才怪,小寶信口胡扯:“後來我上小學,聽老師講古詩,那時才發現我會背好多詩。”

“你的意思是你寫過的都會背誦?”主持人不禁瞪大眼。

小寶無語:“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妖孽。朗朗上口,有意思,或者寫過幾遍的,我能記住。媽媽說就算我沒天賦,練字的時間久了,日積月累,不能成為書法界大師,也不會很差勁。”

“你媽媽說得對。”主持人道:“一天寫二十張紙不難,每天寫一張,連着寫二十天很不容易。”

“是呀,你爸媽把你教育的很好,小寶,加油。”男嘉賓握緊拳頭。

小寶矜持的笑了笑,“謝謝。”

主持人宣佈最後一輪比賽開始,總共有九道題,前四道選擇題由於是多項選擇,主持人念完,小寶和他的對手憑着手速各搶到兩分。

“接下來的每道題都只有三個選項,其中一個答案是對的,選手可以提前按答題鍵。”主持人先告知兩人規則,才說:“《詩經國風采蘩》中的蘩是指以下哪種植物,A莧菜;B薺菜——”叮一聲,主持人抬頭一看,不是小寶,“請說出你的答案。”

“我的答案是B。”上期擂主從容不迫。

主持人收起笑容,一臉抱歉,“不好意思,小寶知道答案嗎?”

觀眾支起耳朵,嘉賓坐直身體,少年依然保持着他那多一分張揚,少一分虛偽,恰到好的微笑:“答案是C,白蒿。”

主持人古怪的看他一眼,親娘啊,這也能答對,導演真沒露題,“你還會背詩經?”

“純屬巧合。我媽喜歡去菜市場,很大的那種,她說那兒能買到所有她想買的東西。有次買了一把野菜,據她說在菜市場門口管申城當地的阿婆買的。我和我爸嫌棄野草,我媽就教訓我倆,說白蒿是古代公侯之家看重的東西。”殷小寶這次沒杜撰:“吃過飯我上網一查,結果人家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燒的。”

“哈哈,小寶說得很對。”隨着小寶一路過關斬將,嘉賓老師佩服的不是他,而是他父母,“於以采蘩?於沼於沚。於以用之?公侯之事。”

“恭喜小寶,請聽下一題,下面哪首是出現最早現今保存較為完整的七言詩,A短歌行;B——”主持人聽到“叮”一聲,反射性停頓,“剛才是你按鍵?小寶。”

“是的。”小寶點頭,“魏文帝曹丕的《短歌行》,精確來講應該是其一。”

主持人攤攤手,兩位嘉賓老師相視苦笑,女嘉賓嘆了一口氣:“我只能說華國的未來有希望了。”

“一定,我的理想是外長。”殷小寶接到。拿着台卡的主持人手一抖,“小寶想上哪所大學?”

殷小寶道:“如果我爸和我媽一直在申城,那就是申大。如果去別的地方,帝都大學,計算機科學與技術系,聽說這個專業是TOP1。”

“參加古詩詞,學計算機,目標是外長?”他的對手也忍不住了,“少年,你不覺得跳躍的有點大?”台上台下,屏幕前的觀眾不約而同地點頭。

殷小寶微微搖頭:“詩詞是平時興趣,我上大學總要學點什麼,想來想去也就計算機了,外長是我的人生理想,沒毛病。”

“對,不矛盾。”主持人見導演朝她打手勢,“下面一道題,根據插畫老師畫出的畫猜一句詩,請看大屏幕。”

屏幕中出現一雙手,隨着手指動起來,小寶看到紙上出現個形似爐子的東西,接着又有個水壺。抬起手指,主持人轉過身,“小寶請說出你的答案。”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小寶話音落下,屏幕中出現一幅完整的畫。

主持人發自內心的高興,“恭喜小寶。這真的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哪。”

“也可以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在沙灘上。”上期擂主在殷小寶答題的時搜了他的資料,看到網上說少年擅國畫,精通多國語言,已不知該怎麼形容。想他十來歲的時候還只知道鬧着父母要零花錢,人家殷小寶自個就能抓逃犯賺外快,輸的是心服口服,“不過,我一直有個疑問,你衣服上的這個徽章有什麼講究?”

殷小寶低頭一看,“我今天穿的是小西裝其實是我們學校的校服,這個是校徽。本來入選的是我好朋友,他說自個過來是陪跑的命,非要讓我來。我十月份聯繫節目組,導演叔叔說我可以替朋友參加比賽。節目播出時我的好朋友們都會看,我們也都是一個學校的。”

“所以,你代表他們所有人?”主持人問。

小寶點頭,“對,我們說好了,我如果奪冠,他們每人請我吃一周的午飯。”

“我能問他們是多少人嗎?”男嘉賓插嘴。

“十一人,加上小寶十二個。”觀眾給出答案,女嘉賓輕呼一聲,“吃到五一啊。”

殷小寶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才聽到有人說我流弊,自個聯繫節目組,其實你們說錯了,是我一個叔叔聯繫的,他現在就在後台。”

“能請他上來么?”主持人問。小寶也不知,“你問問導演叔叔。”

導演打個手勢,本打算關電視的觀眾又坐回去,隨着光束慢慢移動,觀眾下意識睜大眼,最先看到的是個熟悉的身影,隨着光照越來越亮。

“國民偶像沈二少?”

“擦擦擦,沈毅之!”

“媽呀,殷小寶真上天了。”

…………

“剛開始網上點擊是五百多萬,小寶答到一半點擊飆到一千多萬,現在已三千多萬,電視收視率破表了沒?今天有沒有哪家地方台不開眼的辦春節聯歡晚會?”全程圍觀的網友心顫不已。

“有有有,我們家,節目組已哭暈在廁所。”躲過朝廷台春晚,躲過收視率最高的幾家地方台,唯獨忘了躲殷小寶。

“不哭,不哭,下次機靈點。”

“還有下次?!”

“沒下次。”殷震的微博更新道:“小區裏的孩子知道小寶參加節目拿個獎盃回來,我們家現在已成了私塾。”

“噗,誰讓你把小寶教的這麼聰明,變成私塾也怪你自個。”

“怪你自個+1。”

“再說拉黑你們!”

“咦,小寶,你爸終於捨得給你換智能機?”網友見這條消息和上一條不是一個手機發出的,結合殷震和賀楚的用了三四年的古董,紛紛調侃他:“是不是比得獎開心?”

殷小寶關機睡覺,絕不承認,絕不承認他以前對智能手機的渴望比在《古詩詞大會》上得獎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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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四爺,二餅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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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責任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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