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顧玥沒有等到自己的心跳聲平復下來，戚少垣帶着些許笑聲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好，我是長樾。”
一瞬間，已經遺忘的那句“女神，你好，我是長樾，是個CV”閃現在了顧玥的腦海。她輕輕地眨了下眼睛，自從認出長樾之後，她想過很多次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被對方認出來，她又會是什麼樣的心情，緊張還是慌張？
然而，聽着這聲介紹，起伏的心緒意外地變得平靜下來，就好像現在不是一個認親場面，而是她和他在YY上說著彼此的一些瑣碎的事。顧玥想着，臉上本來還有些繃著的表情舒展了起來，對着戚少垣一笑：“怎麼不在前面多加一個女神？”
戚少垣聽了，反問：“你確定？”得到顧玥肯定的眼神，放柔了聲音，“女神，你好，我是長樾，是個CV。”
這算不算心有靈犀？顧玥笑着彎起了雙眼：“你好，我是檸檬，是個畫手。”
戚少垣眼裏的笑意逐漸加深，右手從口袋裏摸出了手機：“把你的手機號報我一下。”
顧玥報了一串數字給他，接着，就聽到包包里的手機發出了一串悅耳的鈴聲。顧玥把上面的陌生號碼記錄到通訊錄，抬起頭看到同蘇婷他們越來越遠的距離，催促道：“我們走快點吧。”不然，讓前面的兩個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的異樣，不知道會腦補些什麼。
戚少垣猜到她的心思，沒有點破，跟着她的腳步慢慢走到了蘇婷他們後面的位置。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戚少澤回頭說道：“哥，你問完了？”
戚少垣點點頭，表情已經恢復到了自家弟弟熟悉的樣子。所以，戚少澤沒有察覺到有什麼不同，倒是蘇婷別有深意地瞥了顧玥一眼，顧玥默默移開眼看向兩邊的街道。
“戚大哥，今天謝謝你的招待，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一起打球啊。”到了車站，蘇婷率先開口向戚少垣表達了今天被請客的謝意，後者應了一聲，“要是感興趣了，隨時來我大基三。”
戚少垣微微頷首，轉向顧玥，聲線有着不易察覺的變化：“你們兩個，路上小心。”
“你們也是，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戚少澤看到這幕告別，眼神閃了閃，之後，笑着朝顧玥和蘇婷揮手告別，跟着他哥走回了停車的地方。戚家兄弟一走，蘇婷就攔上了顧玥的肩膀，表情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小玥玥，還不從實招來？”
“招什麼？”她連掉馬甲都能淡定面對了，何況是蘇婷的“逼問”。
蘇婷一挑眉：“你是想先招供你和長樾的上鎖小房間呢，還是和戚大哥之間的異常？”
“不是已經回答過你一次了？我們在掛機。”
蘇婷一幅“你當我傻”的表情看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YY號多少等級？一個常年懶得掛機的人，突然之間告訴我這幾天上YY一呆就是一兩個小時就為了掛機？”
顧玥還真忽略了自己YY號那可憐的等級，最後，她扒下蘇婷的手，認真地道：“長樾的事有點複雜，以後我再告訴你。現在，你的公車來了，上車吧。”
蘇婷拿她這種認真的樣子素來沒有辦法，重重地嘆了口氣：“這種事，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顧玥對她笑笑，目送她上了公車。等她自己回到家，收到了戚少垣發來的微信，問她到家沒有。
回復的信息發送成功后不久，顧玥又接到了戚少垣的電話。按下通話鍵的一刻，顧玥的臉上就露出了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笑意，“嗯，已經到了。”
“今天的對戲不用對了，晚上早點休息。”
“好啊，天天和你在YY上對台詞，我都要膩了。”顧玥覺得有些神奇，在彼此身份都揭穿之後，面對現實中的戚少垣，她在他們之間感覺不到應該有的生疏或者隔閡，甚至比之前更能自然地面對這個人。
“真的膩了？”戚少垣問得有些認真。
顧玥接電話的時候，正在陪阿金玩，這時，空下的那隻手在阿金的籠子上來回划著，“也不是，對了那麼久，你的感覺還沒有找對嗎？”
“嗯，沒有。”
“你騙我呢。”顧玥笑出了聲，在籠子上扒拉的手又轉到了阿金喝水的瓶子上，“哎，我忘了問你，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小笙給我看過你的畫，這幅畫我在你的朋友圈裏見過。”頓了頓，戚少垣又道，“今天恰好又在市圖書館看到你畫的草稿。”
“原來你真的有出現過。”說著，顧玥把在圖書館的錯覺同他說了一遍。
戚少垣聽完她說的話，嘴角彎了起來：“我走的是樓梯，小澤讓我幫他借幾本書。”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已經認出你了？”問完，顧玥只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輕笑聲，並沒有得到對方的答案，不禁有些微微的不平衡。她那麼糾結地去反覆確認他不是長樾，而她的馬甲卻被他輕而易舉地扒了。
“下周還有一個小型畫展，想不想去看看？有園林建築的主題。”
“去——”顧玥本來還想問他怎麼知道她想看園林建築的話，馬上想起來對方在圖書館見過她畫的草稿，伸出手指戳了戳阿金圓滾滾的身體，“對了，你能拿到的票多不多？”
“嗯？”
不知是客廳太安靜還是感知上變得敏銳，戚少垣的這記音節聽在顧玥耳中，有種說不上來的酥軟，聽得她差點忘了自己要回的話：“給梁笙留一張啊，他比我更喜歡看畫展。”
“開畫展那天，小笙沒有空。”
顧玥替梁笙可惜了幾秒，“那你等會把地址和時間發到我微信上。”
“好。”
掛掉電話，顧玥伸出手從旁邊放置鼠糧的地方給阿金拿了一點，站起身，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一看屏幕上的來電提示，有些意外地按下了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