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閱兵
魯莽用五天的時間，讓部曲兵們學會了齊步走；又用了六天的時間讓他們熟練掌握了正步走……
當然不可能是兩千多人全部學會，只是先集體操練，然後從其中選出了四百名學的最快的，組成了一個十人為一橫排的方陣。最後再用四天的時間，魯莽教會了他們如何由齊步走轉換成正步走通過主席台，同時喊口號。
雖然這方陣在魯莽自己看來，跟後世的中國國慶閱兵部隊比都沒法比，可是暫時充當檢閱人站在魯莽後面的郭嘉與賈詡,可都是有些失神……將軍這是怎麼想出來的？
事實上魯莽還想把所有的紅馬組織起來，再搞一支純紅色的騎兵部隊去參加閱兵，可惜在他剛把騎兵們組織起來在校場了溜了圈，就被其他人聯合否定了，拿關翼的話說就是——
“主公，俺覺得步卒上去整一下就成了，有擺弄騎兵的功夫，俺還不如去找一老娘們……”後面半句關翼沒能說出來，因為給魯莽一眼瞪了回去，這小子跟郭嘉一起學壞了！
“恐是畫蛇添足。”這是郭嘉的想法，雖然他也會騎馬，可是他也不好意思跟着魯莽一起用騎兵扭大秧歌。
……
在眾人的和力勸說下，魯莽終於放棄了讓騎兵也上去秀一下的想法，不過他還是命令騎兵的幾個指揮官在校場上訓練騎兵的同進共退，指不定以後可以用的着不是？
然後，閱兵的時間到了，在宮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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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威武！”
“陛下萬歲—！”
“大漢威武——！”
“陛下萬歲——！！”
“大漢威武——！！！”
“陛下萬歲——！！！！”
震天的戰鼓聲中，魯莽精選的四百部曲兵踩着鼓點，用同樣震天的吼聲高喊着。他們側頭看向高台上的漢皇劉宏。在排頭兵通過點將台的瞬間，將原本抗在肩上的長槍雙手緊握斜指向前45°，同時又將齊步走轉換成了更加有震撼力的正步走，鑲嵌了鐵底的戰靴踩整齊劃一的踏在青石路面上，帶給從沒感受過的人也只能是震撼、很震撼……
而此時或許是天公作美，一陣風竟適時吹過，四百人隊伍穿着的大紅披風，竟都被吹的獵獵作響，而原本魯莽為了部曲好舉槍而拉開的間距，恰好給了披風肆意飛舞的空間。一時間，盔明甲亮、士氣高昂的四百步卒直接就變成了一面血紅的戰旗，無所畏懼的向前，向前……
很明顯，除開魯莽以及他的部下們，包括靈帝在內的所有的所有人都有那麼一會兒的失神，這等場面，他們還真是不曾見識過！
“這真是朕的漢軍？？”靈帝劉宏的臉上一片激動，有些不能相信的扭頭看向了站在老後面的魯莽，閱兵比不得私宴，魯莽區區一個中郎將，在高官多如牛毛的洛陽，自然沒資格離劉宏很近。所以靈帝沒能得到魯莽的回答，所以他有些掃興。
“父皇，父皇。兒臣覺得這個最好看，前面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小皇子劉協在一邊活蹦亂跳，被靈帝特意帶來的他明顯是激動的很。至於他哥哥劉辯，還在一邊張着嘴，楞楞的說不出話來。
北軍中侯何顒到是黑着一張臉，在心裏把北軍五校尉罵了一百遍啊~一百遍。這些飯桶，瞧瞧人家是怎麼弄的，跟人家一比，你們閱兵搞出來的那些小花樣簡直都是狗屎！狗屎！大將軍可是告訴過何顒，魯莽這傢伙算是閹宦的人，作為一個被閹宦迫害流亡了幾十年的黨人，何顒最恨的人一是閹黨、二是閹黨、三還是閹黨！
“這些是破羌中郎將的兵馬吧？”很明顯，靈帝劉宏在明知故問。
“啟稟無上將軍，正是。”何進老大不願意的回答着，何顒算是他的人，魯莽掃了北軍的面子，也就是掃了他的面子，更何況後面要出場的羽林軍和虎賁郎……他們也玩不出什麼大花樣來，這些可也是大部分都算何進的面子的一部分，他能高興么？還有靈帝閱兵就閱兵吧，居然還自稱什麼‘無上將軍’，這簡直是胡鬧，何進有些無法忍受……
“哈哈——，騫碩速速去宣本將軍口諭，讓魯破羌上前來。”靈帝現在很開心，早就聽說破羌中郎將兵馬精良，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靈帝倒是一點都不怕，魯莽也就那一兩千部曲，他不相信魯莽能翻起大浪來，更何況內侍門可是大部分都說這魯莽可是個忠心體國的人……自然，這其中有董卓的金子起的作用，靈帝不知道而已。
“遵無上將軍將令——”騫碩也是乖巧，順着靈帝的話回答着，然後一溜小跑就過去叫魯莽去了，陛下先喊的是自己呢!騫碩倒是沒看見，陪伴在二位皇子身邊的張讓與趙忠等宦官，投過來的那道道怨毒的眼神……
“朕要賞他點什麼好呢？賞黃金千……”靈帝在哪裏喃喃低語，想到黃金時靈帝卻是猛然停住了口。黃金？黃金是好東西，自己都還不夠用的。換一樣……換一樣……
恩，那支部隊讓朕這麼開心，就給他們個龍槍營的封號好了。至於魯莽……對了西園八校尉，朕給他個好一點的。看樣子不用出錢，剩下的錢要留給朕的子孫用，協兒就算做了皇帝，肯定一時半會兒掙不到錢……
靈帝拿定了主意，便是舒了口氣，對現在正在通過點將台的羽林騎，是一點看的想法都沒有。便扭頭左顧右盼，卻正好看見了一張不苟言笑的撲克臉，穿一身武將服站在自己不遠處。靈帝想起來了，這人叫做蓋勛字元固，同樣是在西涼有戰功才到了洛陽做討虜校尉，現在靈帝對西涼系的漢軍將校很有好感，他煩透了那些關東世家還有這些京城豪門。
“蓋愛卿，你以為這閱兵如何？”在魯莽沒有過來前，跟這個蓋勛說兩句話，應該也不錯吧？
“臣聽說‘先王燿德而不觀兵’。現在敵人在遠方，陛下卻在這宮城裏演習，恐怕不會產生威懾力，頂多只是窮兵黷武。”蓋勛先是一愣，他根本沒想到皇帝會跟自己說話，不過他的反應兵不慢，不假思索的就是兩句話脫口而出，很明顯他是真思考過的。
“嗯……那你說說天下人為什麼會造反。”靈帝雖然覺得掃了興緻，可是有隱隱約約覺得蓋勛說的話好像是對的，因此又問出了一句。
“無他，幸臣子弟所致。”蓋勛這一次卻是脫口而出。
張讓、趙忠等人是聽的明明白白，臉色都有些泛白，幸臣什麼叫幸臣？就是他們這些常侍、黃門，他們有臉色發白的理由，他們的子侄多在地方為官，將地方搞的一團糟，豪取強取他們也不是不知道……
“這樣啊……”靈帝輕輕的點了點頭，僅僅是閹宦子弟在地方上胡搞么？呵……不要以為我就是一尊木偶，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在地方上的作為……比閹宦子弟又好上多少呢？
“那個誰，你亂說什麼，閱兵怎麼就不能產生威懾力了？我跟你說吧，威武的閱兵就是一個國家體現強大的一種方式，虧你也是校尉！”很顯然，插話的是魯莽，開什麼玩笑，誰告訴你閱兵沒用了？這簡直是不給自己面子，不可饒恕！
“呃……陛下，我……不對是微臣激動了點，您大人大量……”魯莽說完，才想起自己這是在靈帝面前喊叫呢，趕緊向靈帝告罪。那邊的蓋勛倒也沒有因為魯莽的話而翻臉，反倒似乎在思考。
“來人啊，還不將這莽夫抓下去——”大將軍何進可是開心了，這可是個治罪的好機會，不等靈帝開口，他就自顧自的吩咐道。很可惜，他沒有看見靈帝臉上淡淡的笑容。
“朕有吩咐過這麼做么？”靈帝笑着看向了何進，何進終於反應過來自己逾越了……
“好了，大將軍你肯定是累了，送大將軍出宮回去休息。”靈帝見何進不說話，笑意更濃了，他咳嗽了一聲，看着何進沮喪的被兩個衛士帶走，這才拿起條素白絲絹，捂着嘴又重重咳了兩聲，然後才將捏成一團的絲絹交給了回到身邊的騫碩。
“守愚，閱兵之事權且放開，你來告訴我這天下人為何造反，如何？”靈帝還記得自己給魯莽的新字，這個字魯莽也是宣揚開了，當然他不會笨到說是靈帝給起的。
“呃……天災**?官逼民反?”魯莽猶豫了，老大俺的志向只是做個軍師，這些事情問我不是白問么，他搜腸刮肚的終於想出來了兩種，很不幸的是……他基本上說對了，除開少說了一條瘟疫。
東漢末年為什麼會大亂？或者說張角為什麼能煽動起那麼多人造反，這罪魁禍首之一就是瘟疫，華夏歷史上以前找不出來這麼劇烈的瘟疫，這是為什麼？翻開世界史就會知道，這個時候西方也在流行瘟疫，因此絲綢之路帶來的不僅僅只是繁榮的經濟，還有可怕的瘟疫……
光有瘟疫自然不會天下大亂，東漢末年更是天災不斷，再加上吏治的**，貪污腐化嚴重，這些原因一疊加……天下如何不亂？
“天災**？官逼民反……”靈帝閉上了眼睛，許久。
“怎麼解決？”很顯然，靈帝在魯莽身上寄託了希望，百姓死了就死了，他只想知道怎麼才能給自己的子孫留下個還能統治的天下。
“我……微臣知道才怪，微臣只想做個天下一流的軍師……”魯莽很想翻個白眼，這事情我問誰去？我只想做軍師，於是魯莽又補充了句：“會領兵打仗的那種……”
“會領兵打仗的那種？”靈帝低頭重複了一遍魯莽的話，好一會才抬頭。他的眼神從董侯劉協身邊劃過並看向遠方，那裏有一隻自己想封為‘龍槍營’的部隊。
“那你就替朕去掃平那些叛逆吧！”靈帝聲音有些大，不知為什麼，他覺得魯莽可以做到這一切……
至於自己百年之後魯莽會不會尾大不掉，會不會成為國家新的禍患，讓協兒去想吧，他若連這都解決不了……
還做什麼皇帝？
魯莽他，最多會成為新的何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