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指腹為婚,青梅竹馬
宋瑞龍在屋子的一角發現了一根黑色的綢緞,他撿起來一看,心中一琢磨,心花怒放,道:“哦,明白了,事情原來是這樣子的。”
宋瑞龍拿着那根黑色的綢緞對鐵沖說:“立刻把周姑娘的貼身丫鬟叫到這裏來。”
鐵沖還沒有想明白宋瑞龍叫周天香的貼身丫鬟做什麼,不過他沒有多問,很快便把周天香的貼身丫鬟潘翠蓮叫了過來。
潘翠蓮見了宋瑞龍以後,連頭都不敢抬,立刻跪在地上,說:“老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名小小的丫鬟。”
宋瑞龍語氣緩和的說:“你叫什麼名字?來周園多久了?”
潘翠蓮一五一十的答道:“民女叫潘翠蓮,小名小蓮,自從我家小姐三歲那年,我就一直很隨着我家小姐。”
宋瑞龍道:“你和你家小姐可以說是情同姐妹,那麼本縣問你,如今你家小姐被人殺害了,你難道不想為你家小姐報仇嗎?”
潘翠蓮膽子突然大了起來,道:“想,我當然想為我家小姐報仇,可是,我又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殺害我家小姐。”
宋瑞龍把那封情書讓潘翠蓮看后,道:“這封情書,你可知道是誰的?”
潘翠蓮驚訝的說:“不,不會的,不會是他。”
宋瑞龍蹲到地上,眼中放着銳光,看着潘翠蓮,厲聲問道:“他是誰?”
潘翠蓮小聲說道:“他…他是城東的秀才傅博文。”
“傅博文,是他?”宋瑞龍站起身,輕搖着扇子說道。
潘翠蓮道:“正是。傅博文的父親就是有名的綢緞莊的莊主傅聚寶。”
宋瑞龍對傅聚寶這個人還有些印象,他緩緩道:“就是那個為富不仁,童叟皆欺,人人恨不得吃他的肉,扒他的皮的黑心商人傅聚寶,對不對?”
潘翠蓮點頭道:“正是。傅聚寶也因為作惡多端,最終得到了報應。他家的藥材店和藥材庫,被閃電擊中,燃起了熊熊烈火,乾燥的藥材瞬間被燃燒殆盡,藥材鋪子也被燒成了平地。傅聚寶損失殆盡,剩下微薄的積蓄,在城東建了一座簡單的房子,從此東山再也沒有起來過。那傅聚寶也因此得了一場大病,不治身亡。”
宋瑞龍點頭道:“不知這後來,傅博文又如何與你家小姐走在了一起?”
潘翠蓮道:“這件事還要從十八年前說起。十八面前,我家老爺周士誠和傅聚寶兩個人在生意上是互相關照,二人結為了異性兄弟。並且還定了娃娃親,就這樣,我家小姐和傅秀才算是定下了美好姻緣。那傅博文幾乎成了我家的常客,和我家小姐過往甚密,二人的感情是一天比一天深。我家老爺知道,將來他們二人是要成親的,因此,也就沒有阻攔,並且還鼓勵我家小姐多陪陪傅博文。傅博文終於不負所望,在五年前考中了秀才,這讓我家老爺更加激動了,見了傅博文,直接叫賢胥。可是當傅聚寶家被大火燒了以後,他們家,家道中落,分文沒有,開始的時候,我家老爺還念及舊情,資助他們一些錢財,後來就疏遠了他們,等傅聚寶氣死以後,這傅家和周家算是斷絕了來往。我家老爺親自對傅博文說道,如果他考不中狀元的話就休想進周家大院。”
宋瑞龍輕搖着扇子,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傅秀才一定是不捨得和你家小姐斷絕關係,所以才偷偷的拉着一根黑色的綢緞爬到了你家小姐的閨房之中,是也不是?”
潘翠蓮看了一眼宋瑞龍手中的黑色綢緞,不住的點頭,道:“是是是……是我家小姐想出的主意。開始那傅博文還不願意,最後還是沒能逃出我家小姐的美色,從此,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家小姐就會把一塊黑色的綢緞從窗外的大梧桐樹上拋下去,靜靜的等待傅秀才的到來。”
宋瑞龍點頭道:“本縣明白了。你們是怕白色的綢緞會引人注意,所以就選擇了黑色的綢緞,那傅秀才來的時候也是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對不對?”
潘翠蓮“嗯”了幾聲,道:“大老爺說的一點不錯。傅秀才對我家小姐是一片痴情,我說什麼也不會相信他會殺死我家小姐。”
宋瑞龍又仔細查看了一下周天香死去的姿勢,道:“你家小姐既然是自願和傅博文相好,那她就沒有必要反抗,不過,這件凶殺案很可能是因為你家小姐和傅博文**引起的,所以傅博文難逃干係。”
宋瑞龍又看了一眼潘翠蓮道:“你先下去吧,如果想到了什麼可疑的人或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本縣。”
“是,民女告退!”
宋瑞龍在周天香的房間內仔細的搜尋之後,他在侯三的手中發現了一塊刻着雄雞的玉石,玉石上的雄**冠是紅顏色的十分的顯眼。
那塊玉一直在侯三的手中握着,握得很緊,宋瑞龍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把玉佩從侯三的手中取出來的。宋瑞龍想那塊玉佩很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可是如今他還不知道那塊玉究竟有什麼作用。
宋瑞龍把那塊玉放到袖子裏,又用一張白紙拓下了周天香脖子上的指印,放進了袖子之中,最後又在周天香的房間內搜尋一遍,感覺已經沒有什麼線索的時候,他這才離開了周天香的房間。
周天香閨房的隔壁還有一間收拾的十分優雅的房間,那間房內,張美仙正在安撫着悲傷痛哭的黃秋蓮。
張美仙看到宋瑞龍扇着扇子,跺着方步走了進來,她立刻起身迎了上去,道:“龍兒,那周小姐的情況你查的怎麼樣了?周小姐的死和周老爺的死有沒有關係?”
宋瑞龍搖搖頭道:“從目前孩兒掌握的情況看,這周老爺之死和周小姐之死,這中間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他們很可能是湊巧趕到這裏了。”
黃秋蓮哭的眼睛都腫了,頭上的幾縷白髮和她額頭深陷的皺紋,讓她在一瞬間蒼老了十幾年,她哪裏像什麼深宅大院的富貴夫人,分明就像是一個穿着錦衣的叫花子。
黃秋蓮立刻跪着用雙膝支撐着地面,走到宋瑞龍的面前,痛哭失聲,道:“大老爺,小女死的冤枉,大老爺一定要為小女做主呀!”
宋瑞龍雙手扶起黃秋蓮道:“周夫人,請起,我在此向你保證,無論任何人殺死了周姑娘本縣都不會讓他逍遙法外的。”
黃秋蓮這才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站起來,道:“那民婦就多謝大老爺了。”
宋瑞龍有些同情的說:“今日,周園連失兩命,本縣身為父母官,實在有些慚愧。”
宋瑞龍看了一眼黃秋蓮,很認真的問道:“周夫人,剛剛本縣在你的女兒遇害的閨房內找到了一根黑色的綢緞,還有一封神秘的情書,種種緣由加在一起,本縣斷定你的女兒和城東的傅博文有私情,這一點不知道周夫人知不知道?”
黃秋蓮驚訝的說:“啊!這個畜生竟然還纏着我的女兒不放。我家老爺多次警告傅博文讓他死了那條心,可沒想到這個挨千刀的竟然還不死心。一定是傅博文對我的女兒下了殺手。”
黃秋蓮剛剛還像一個受傷的綿羊,如今,她就好像是一隻發威的豺狼,恨不得把傅博文給吃了。
宋瑞龍道:“你不必對傅秀才埋怨痛恨,那傅秀才不可能殺死你的女兒。”
黃秋蓮瞪大了眼睛問道:“大人為何如此肯定?”
宋瑞龍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道:“因為你的女兒是心甘情願和傅博文相好的。並且從梧桐樹下拉着黑色的綢子,爬過窗戶,鑽進周天香閨房的主意也是你女兒出的。你女兒對傅博文如此厚愛,那傅博文就算是畜生,他也不會加害你的女兒。”
黃秋蓮抽泣着道:“這可就奇了,那究竟是誰殺死了我的女兒呢?如果是侯三殺死了我的女兒,那麼侯三應該還活着才對。”
宋瑞龍平視着前方,若有所思,道:“本縣以為殺死侯三之人和殺死你女兒的人是同一個人。此人的輕功十分的了得,他可以不藉助梧桐樹就能飛進你女兒的閨房。”
黃秋蓮激動的說:“那這個人究竟是誰,大人是不是已經心中有數了?”
宋瑞龍搖搖頭道:“目前這個兇手是誰,本縣還不能確定,不過,本縣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如果周夫人希望我們儘快破案的話,就請周夫人好好的想想,最近你家官人有沒有異常的舉動。”
黃秋蓮的臉上驚現出一陣異樣的神情,宋瑞龍立刻追問道:“周夫人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如果有的話,請夫人告訴本縣,本縣也好早日把殺害你丈夫的兇手給抓到。”
黃秋蓮道:“殺害我丈夫的兇手不是趙雪桃嗎?我家老爺死在她的床上,這還有什麼好審的,直接把她抓起來,動用大刑,看她承認不承認。”
宋瑞龍有些生氣,道:“趙雪桃是不是兇手,本縣自會判斷,如今你且說說這周園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黃秋蓮老實了很多,她想了片刻,眼前一亮,道:“有一件事,不知道和老爺的死有沒有關係?民婦不敢講。”
宋瑞龍沉思道:“有什麼不敢講的,你家老爺已經死了,死者為大,能夠讓死者在九泉之下瞑目,將兇手繩之以法,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黃秋蓮連連說道:“是是是……大人說的是。為了我丈夫我就把三天前老爺的異常給大老爺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