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骨刀
吳飛等到火車進站,驗了票,上了車,舒服的躺在下鋪里,腦子裏卻安靜不下來了。
“秦始皇么?好像歷史上確實是死於7月份,可是到底哪天死的根本無從考證,官方版農曆7月27病逝,可是秦始皇是死在出巡途中的,那個時候又趕上趙高胡亥謀逆,為了不讓扶蘇跟蒙恬得到消息,硬是捂着秦始皇的死訊趕回咸陽的,所以現在根本無法確認他到底是哪天死的。”
上學的時候,由於看了一本穿越秦朝的小說,所以吳飛曾有段時間對秦朝歷史很感興趣,查過不少資料。
此時腦子裏突然又翻出這些東西,吳飛忍不住又掏出手機,上百度搜了一會,由於火車緩緩開出西安,信號時好時壞,上網也不是很流暢,便把手機扔在一旁。
百般無聊之下,從背包里拿出一把骨制匕首,把玩起來。
吳飛手上的匕首,其實是一把黑色的骨刀。
說起這把骨刀,也是頗為趕巧。
下午幹完活后,打車前往火車站時,路過西安古城牆,吳飛一時興起下了車,在古城牆上閑逛。逛到快到安遠門時,突然身後一個人猛地撞了他一下,從他身邊飛掠而過,跑向火車站方向。
吳飛被撞的一個趔趄,踉蹌兩步站穩后破口就罵:“你媽。。”可是話還沒說完,後面又涌過來五六個人,吳飛趕忙避到一邊去,等這一群凶神惡煞跑遠了以後,吳飛才小聲嘀咕道:“恁麻了個鼻,趕死投胎么?撞死我了。”說完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吳飛嘴裏嘀咕着,眼神卻一直沒離開那個已經漸漸跑遠了,並撞了自己的傢伙,因為那傢伙穿了一身中山裝,這年頭喜歡穿中山裝的實在不多。最新鮮的是,這傢伙後背居然綉了個太極圖。這就有些惹人發笑了。
同時後面這一群人凶神惡煞,人人一身黑衣墨鏡,手裏握着短棍,看着像混黑澀會的。
吳飛心中暗罵倒霉,遊覽的雅興全被攪合了,便想離開古城牆,趕去火車站候車。
剛一回身,腳下被什麼東西咯了一下,抬腳一看,黑黝黝,髒兮兮的一把小短刀,被吳飛正好踩住,同時吳飛的腳和短刀都陷在了一團爛西紅柿里。
吳飛皺眉道:“誰這麼沒公德心,咒你吃西紅柿噎死。”隨即又一撇嘴,“呸呸呸,算了,算我沒說。”說完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那把短刀。這一看,頓時讓吳飛心花怒放。
這黑黝黝的小短刀雖然被爛西紅柿弄得噁心巴拉的,但是打眼看去,造型竟然顯得古意盎然,整個刀把呈青黑色,略彎曲,刀把刻滿蝌蚪一般的文字,刀柄末端雕成一個黑色的骷髏頭,短刀護柄像兩根臂骨一般扭在一起,中間縫隙伸出黑黝黝的刀身。
吳飛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自己,便掏出面巾紙,咧着嘴,用兩根手指將小刀夾起來,然後鋪上兩三層面巾紙,擦了半天,終於擦的乾淨了一些。
這小刀一入手,吳飛就知道,這刀絕不是金屬製品,因為重量非常輕,黑黝黝的刀身也看不出是什麼材質。這時候吳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攥緊了小刀趕緊離開這個地方。也不知道這是誰扔的還是誰掉的,反正現在被吳飛撿到,尤其是他已經喜歡上的東西,那是誰也甭想再扣出去了。
吳飛在火車站附近買了瓶礦泉水,找個人少的地方,把小刀徹底清洗了一下,洗完之後,他被徹底征服了,這小刀整個一體青黑色,似乎真像是骨頭雕琢而成,刀刃寬厚,造型近於蘭博的軍刀,只是沒有鋸齒。吳飛總感覺,握着刀把的時候,非常的舒服,舒服到自己感覺這一刀揮出去,似乎可以割斷任何東西,包括空氣在內。
就這樣,吳飛把小刀命名為骨刀,放在了自己包包里。
此時將骨刀拿出來把玩,吳飛只覺這把青黑色的骨制匕首,似乎有種涼颼颼的氣息擴散開來,盯着短刀把上的骷髏頭時,越看越覺得,好像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吸進去一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陣困意襲來,吳飛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越來越重,上下眼皮一搭,睡過去了。
陰冷,冷的骨頭都發麻。迷迷糊糊中,吳飛似乎掉進了冰窟里一般,一股寒氣從頭蔓延到腳。
費了好大的勁,吳飛勉強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朦朧。腦子似乎有些轉不過來,隱約記得,自己不是在火車上么,怎麼眼前這麼黑呢?這種陰冷潮濕的感覺,讓吳飛覺得自己像是在寒冷的冬天,被當頭淋了一身水一樣。
就在吳飛努力想讓自己清醒清醒的時候,突然腦後傳來一陣冰冷的感覺,好像被什麼東西頂在後腦上,同時耳邊傳來一陣若有若無,不陰不陽的聲音:“來陪我啦~~~。”接着嘭的一聲巨響。
吳飛心臟猛地一顫,就覺着後腦海一陣巨痛,啊呀一聲,右腳不自覺的使勁一踹,只聽“咣當”一聲,腳趾頭一陣鑽心的疼,吳飛一下子坐起身來,雙手緊握腳趾,一陣揉捏。
都說十指連心,這十個腳趾看來也連着心呢,這一腳踹在床尾,直接頂在了大母腳趾頭上,吳飛齜牙咧嘴了半天,心中暗罵:“靠,做惡夢。鬱悶,睡個覺都睡不消停。”回想着剛剛夢中那真實的感覺,回頭看了看床鋪,不禁苦笑不已。
原來吳飛睡之前把玩骨刀,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骨刀就掉在了枕頭旁,睡覺的時候翻了個身,直接將骨刀咯在了後腦勺上。
同時西安到北京這趟直達卧鋪,每次都是剛上火車的時候,冷氣開的十足,夏天人又穿的少,讓人感覺凍的厲害。
吳飛心裏暗暗自嘲:“還真是身外所感皆成夢啊。可是夢裏那個聲音,怎麼這麼像秦老爺子呢?陰陽怪氣的。”
吳飛一邊揉着腳,一邊腦袋裏瞎琢磨了半天,最後頹然躺下,喃喃道:“再真實的夢,也是夢,肯定是骨刀咯後腦勺上影響的,唉。”一邊說著,一邊合上雙眼,迷迷糊糊的又要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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