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黑的節奏
小護士長得甜甜的，歡天喜地的樣子好像不是開玩笑。
這怎麼可能？即便我沒生過孩子，我也知道，剛生下來的孩子也就幾斤重，五十多厘米高。要說睜開眼睛，這也很正常，可開口說話，下地走路，這是哪吒吧？
生活畢竟不是動畫片。
“護士小姐，我叫顧念。你說的是我的孩子嗎？”我擰着眉頭，開玩笑也不能這麼過分吧！要知道，我現在還沒有下產床呢！護士和醫生們不說趕緊給我處理一下，倒是說笑起來了。
“對不起啊！顧小姐。我們馬上給你清理。”小護士大概是看出來了我臉上的不悅，連忙請醫生過來。
誰知那醫生過來之後，上下打量我良久，想說什麼，又吞吞吐吐的樣子。
“媽咪，寶寶來看你啦！”
隨着這聲奶聲奶氣的聲音，一個小小的嬰兒竟然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我躺在產床上，小寶寶的個子又矮小，只能勉強看到他的臉。
那是一張粉雕玉琢的臉，五官分明。他睜着黑葡萄似的眼睛正定定地注視着我，臉上帶着迷死我的笑容。眉眼間還有點我的影子。
我確定我看到的寶寶是站在地上的，他的個子矮小的還不及成年人的小腿長，簡直就是更加迷你版的小矮人。
“你是我的寶寶嗎？”
第一次看到寶寶的樣子，我激動地簡直要窒息了。我真沒想到自己的寶寶是這麼漂亮。而且，神奇地是他竟然生下來就會走路，還會叫媽咪。這，這簡直太神奇了。
“媽咪，寶寶來嘞！”掙脫小護士的懷抱，小傢伙步伐蹣跚着向我撲了過來。我也伸開手，激動地想抱抱自己的孩子。
可小傢伙的個子太矮小了，站在產床前，夠不着我的臉。小護士見狀趕緊把寶寶抱了起來，以便於我和寶寶能夠親密接觸。
“媽咪，你好漂亮啊！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樣。”寶寶粉紅色的小嘴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語卻是那麼成熟。它的小手在我的臉上抓繞着，這種感覺我永生難忘。
剛生出來的孩子就會誇自己的媽咪漂亮，智商得是有多高？
醫生處理完剩下的胎盤，縫合了傷口之後就準備把我送到了病房。
可，剛出了產房門口，一大堆人就圍了上來。
這家醫院是一家郊區的醫院，因為地理位置偏遠，加上醫療設施醫生資質不算太高，光顧的人自然也不多。
可今天一下湧進這麼多人，是什麼鬼？
我雖然疲憊地閉上眼睛，耳邊卻傳來人們的議論聲。
“聽說這家醫院剛剛接生的一個孩子，出生就會說話，還會喊媽咪。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啊！”聲音有些蒼老低沉，說不定是一位老爺爺。
這聲音還沒落地，另外一個聲音就接踵而來。
“是啊！這家醫院平時就門可羅雀的。出了這樣的事情，還不趁機炒作一番，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是啊！看來你真有先見之明。不過，聽說醫院早就通知電視台的人來了。諾，那不是嗎？正扛着相機錄製呢！”
從人們斷斷續續地談話中，我大致了解發生什麼事情了。
等我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已經晚了。電視台的人已經衝到我面前，對着我，還有躺在我一邊的寶寶就是一陣猛拍。
“不要。我不要接受你們的採訪。”我拚命用手遮擋着攝像機。
不經我的允許，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我看看，這個寶寶到底長什麼樣子。”周圍的人群也一波又一波向推着我的小車湧來。大天朝的人們，永遠都對稀奇的事物充滿了好奇心。
“你們讓開好不好？我閨女又沒說接受你們的採訪。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關鍵的時刻，我媽衝到了小車前。為了保護自己的閨女，她也只好豁出去了。
我腦海中迅速腦補出今天這段視頻萬一在電視上播出之後，我爸爸氣得吐血的樣子，還有外出時投向我們的異樣的目光。
我要保護好寶寶，保護好自己的私隱。
可事情的發展遠遠朝着我不期望的方向發展。
儘管我媽拼盡全力護着我，那幫記者和攝像師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這個小縣城，這段時間太平靜了。平靜地讓記者們快失業，報社快關門。所以，好不容易有個起死回生的機會，他們又怎麼肯放過？
我用病號服掩着自己的臉，想到自己將來的處境，不由得悲從心來，難過地抽噎起來。
“媽咪，你乖，不哭喲！”寶寶的小胖手伸到我臉上，像是要給我擦拭眼淚。
寶寶的懂事讓我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我移開病號服，對着寶寶笑笑。
“寶寶，你真懂事，真是媽咪的好孩子。”
可誰知道，我不說還好。說完這句話之後，小傢伙的嘴巴撇了撇，眉毛擰在眉心，竟然哭了出來。
“寶寶不懂事，寶寶讓媽咪傷心了。”
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能看出大人的情緒，我把它拉到身邊，手抹開他胖臉上的晶瑩的淚珠，安慰他說。
“寶寶真乖。”
手剛伸到他小腿處，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移開手仔細瞧瞧，他竟然比剛才長大了一截。剛才護士明明告訴我，我的寶寶又六十多厘米長的。對於新生兒來說，這個身高已經算是很高了。可現在看他的樣子，起碼有八十多厘米。
這是什麼生長速度，也太不符合邏輯了。
從剛才見到寶寶的那一刻起，我就在觀察他，除了會說話，會走路，生長速度快之外，他和一般小孩子並沒有不同。
“哎呀！媽咪，你怎麼摸寶寶那裏。好羞羞啊！”
無意間，我的手碰着一個嫩嫩的小東西。我忽然意識到，那是寶寶的小雞雞。
看到他羞得臉紅紅的樣子，我忽然覺得很好笑。這麼小的孩子也懂得害羞？
不過，剛才接觸到那個東西之前，我臉也沒來由地紅了紅。雖然，我也做了媽媽。可我壓根就沒跟男人有過那事。所以，即便是自己的兒子，我也有點不自然。
“小屁孩，跟我還害羞。”
為了打破眼前的尷尬局面，我打了一下他的小屁屁。
我們母子倆只管打趣說笑，完全忽略了周圍的人。母子溫馨的畫面早就被攝像機拍下了。
“顧小姐，我聽說你年紀才二十歲。這麼小的年紀就做了母親，能否透漏一下孩子的父親是誰？”
“顧小姐，你在懷孕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
“顧小姐，您的孩子實在是太奇特了。您能分享下經驗嗎？”
我去，這還有什麼經驗可談？
我和寶寶的周圍出現了無數話筒，周圍的人簡直把我們圍得水泄不通。
寶寶見了生人，也不發憷，反而大大方方地面對鏡頭，露出沒牙齒的牙齦，裂開嘴巴笑着。
回過頭來，又對着我哭了。
這下，我弄得不知所措了。
“寶寶，你這是怎麼了？”
“媽咪，我爹地怎麼不來看我呢？爹地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把小傢伙緊緊地摟在懷裏，骨肉相連的感覺讓我心裏酸酸的。
寶寶不說爹地還好，這一說明顯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顧小姐，能說說這孩子的爹地是誰嗎？這麼厲害的寶寶肯定有厲害的爹地。”迫不及待的狗仔隊們恨不得打聽我祖宗八輩。
“護士小姐，你要是不能將這些人趕走。你信不信我出了月子，就將你們醫院告上法庭。我告你們泄露我的私隱。還有你們這些記者，沒經我的同意，膽敢把我們的影像資料在電視已經各個媒體上播出的話，我找人打官司告你們侵權。”
為了寶寶，為了我寧靜的生活。我也是拼了。
聽了我的話，護士請示了領導之後，開始張羅着保安趕走記者們。
我剛想鬆口氣，背後傳來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
“顧念，你個不要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