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找個地方落腳(1)
這次的震撼沒有程啟交給他資料的時候來的嚴重，因為王衡只是產生了一系列的疑問，在真相沒有被自己弄清楚之前，他還沒有辦法確定事實和自己的推測之間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只是心裏有了多多少少隱約的不安。
這種不安伴隨着他渾渾噩噩的度過了那橫跨太平洋的飛行，十幾個小時之後，飛機在紐約甘迺迪國際機場降落，走出機場的時候，他的精神並不好，因為腦子裏裝着事，飛機上他怎麼也睡不着。
站在機場出口的地方，他心裏的不安很快被十分的不爽給代替了。尋找了半天，他發現，並沒有人來接他。
因為他比學校通知的早了幾天過來，所以斯特恩學院方面並不知道他是今天到達，也就沒有安排人接待。他的一切手續都是讓程啟幫他辦的，王衡以為這樣的細節他肯定也已經給安排好了。
他幾乎可以確定，這會那傢伙絕對是躲在那家咖啡館，喝着巴西碳燒，幻想着自己在機場門口背着個行李包徘徊的樣子暗爽到內傷，在享受着讓自己吃憋后的快感。
一絲的慌亂之後，他也不管現在是一分鐘Ｎ個大元的“全球通、通不久”的國際漫遊了，拿起手機就撥了程啟的電話。
在等待電話接通的當口，他還有空領會了一下全球通那個在國外遇險絕境中獲救廣告的深刻含義：是啊，用這樣的一分鐘幾十大元上下來算的話，自己手機里那點話費也真是就只夠打個求救電話的了，要想跟自己的女人煲個電話粥的話，那這碗白粥大概是用三頭的鮑魚給燉出來的。
“王衡？你這麼快就到了啊？”電話那頭傳來程啟略帶詫異的聲音，隱隱的還有輕柔的音樂聲傳來。
“是啊，我到了！不過機場沒見到有人來接我啊？程大哥您老人家不是給忘了叫人來接我吧？這紐約怎麼說也是你的半個地頭啊！”王衡盡量讓自己的話里不帶一絲的火氣。
“啊！？我還是真給忘了，這兩天我也是很忙的，小衡你是知道的，忙得我連上廁所的時間都快擠不出來啊！這樣吧，我給你個電話，你現在打過去叫人，只是這大清早的我估計那幫夜夜笙歌的傢伙都還沒醒呢！你在機場等個一兩個小時他們估計也就到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王衡那是恨得牙痒痒的，這不是明擺着讓自己不要去打擾別人的清夢么？這還好說，要是自己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那夜夜笙歌的老兄正在幹勁十足的做“晨練”的話，那讓自己怎麼說？道歉，說不好意思？那包準不管用，估計人家是會開車過來，不過會順便帶把槍過來朝自己開火吧！
“那算了，我還是自己去曼哈頓吧！等安頓好了再給你電話。”王衡沒有再跟他廢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硬話是仍出去了，不過站在機場門口自己還是躊躇了一會兒。
紐約大學是個開放式的學校，並沒有國內大學那樣統一的學生宿舍，所有的學生都是自己在外面租的公寓，斯特恩商學院也不例外。
自己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要找個住的地方可不是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還好的是語言方面應該還沒有大的障礙，至少能聽個大概明白。
不給我安排，我還不會自己找么？這麼大個人，要連個住的地方都找不着，那以後也就別說自己有多遠大的理想，有多麼崇高的志向了。
住酒店？那不行，自己是來學習的，不是來旅遊的，這地方高的嚇人的房價不說，就是這身份，自己住裏面也覺着彆扭！
睡天橋底？曼哈頓那有沒有天橋，就算有那橋底下安不安全那還另說，這結果肯定是程啟最想看到的，所以這個也是不行的。
地產中介？這裏是有沒有北京街頭那麼普遍啊？一條街上隨便就能找個三五家出來。
翻報紙？……
不管了，活人總不能給尿憋死，到了地頭再說，在這瞎想屁用沒有，還浪費腦細胞。離學校不遠那不是還有個唐人街么？對，就先到那逛逛去，指不定就能找到住的地方。
確定目標之後他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招手叫了輛出租車往曼哈頓方向開去。
開車的是個黑大個，聽到他說了目的地之後，二話沒說，油門猛踩，好像都沒見他換檔，車子就哧溜一聲，沖了出去。
感覺着自己的背部和座椅之間因為緊密靠壓產生的那種扯動性的力量，王衡差點以為自己坐的還是飛機而不是汽車，趕緊把安全帶給繫上，然後瞟了前面的司機一眼。
車廂里震天響的是黑人的饒舌樂，王衡一句完整的都沒聽出來，那黑大個卻是聽的很ＨＩＧＨ，一邊用一隻手在方向盤上打着節拍，一邊搖頭晃腦熟練的開着車，沒有一點要和王衡聊天的意思。
王衡沒敢打攪他，要一不小心人家給他玩個極品飛車出來，那自己可就十有**的出師未捷身先掛，把自己交代在這了。
想要看窗外的風景，可是大清早的街上根本就沒幾個人，連車輛都很少，窗外的景物都是一閃而過，只能模糊的看見遠處高樓筆挺的身影。
好在這個時間並不是太長，小半個小時之後，隨着一聲急剎車，王衡發現車子已經停靠在一個樹着中國式風格的牌坊的街口處停了下來，王衡知道唐人街到了。
付了車錢，看着那黑大個對他露出跟皮膚成絕對反比的牙齒嘿嘿一笑，開着車子，留下一串車尾氣，揚長而去，他忽然間有點明白，這地方或許比北京更熱鬧，可能也比北京更沒有人情味。
背着包，他一個人悠哉游哉的走在唐人街那條主道上，萬分的慶幸自己當時英明的決定，他沒帶太多的東西出來，只在包里裝了必要的證件和幾件簡單的換洗衣服還有幾本書。
要照自己老媽的風格，那是鐵定的大到棉被，小到針線，一樣不落的那都能給整過來。要是那樣別說現在這麼悠閑了，估計機場裏的那些個出租車都不帶搭理他，他就真的只有傻呼呼的站在機場，等着程啟大哥對自己大發慈悲，叫人來拯救自己了。
不過，要是他老媽真的在這，也不會贊他聰明，只會在他邊上嘮叨他敗家：這麼光溜溜的過來，至少要在這裏生活幾個月，那不是有一大把的東西要買，到時候又帶不回去，那得糟踐了多少雪花花的銀子啊？
肚子裏傳來一陣咕咕的美妙聲響，王衡搖搖頭，阻止自己冒着冷汗的繼續往下想，他開始搜尋茶樓好吃早點，飛機上的那些東西他是真的吃不習慣，也不頂飽，要不是腦子裏裝着事，他不會這下才發現自己其實已經餓的前心貼着了後背。
好在，這裏是唐人街，吃早點的地方永遠是不缺的，看準了一家挺舒服的叫來儀閣的地方，他邁步就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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