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斗酒,品茶!
“程爺爺，兩位叔叔，程大哥，我知道北方喝酒有個規矩，第一杯是一定要幹了的，只是我這酒量那是鐵定沒法上第二杯，那趁大夥高興，我就拿這杯酒敬幾位長輩吧！另外，我也希望小藝能體諒一下程爺爺和叔叔阿姨的一片苦心。俗話說，母女沒有隔夜仇！來，小藝，你不能喝酒，就以湯代酒，和我一起敬幾位長輩一杯吧，以後不要再生你外公和爸爸媽媽的氣了！”王衡用右手舉着酒杯，邊說邊用左手輕輕的碰了碰旁邊的王小藝。
王小藝遲疑了一下，還是乖乖的舀了湯站了起來。
程老爺子本來還在心理尋思着怎麼勸王衡喝酒，沒想到他卻主動出擊了，被他弄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說道：“好，小衡，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這麼果斷爽快！不過我年紀大了，這麼沖的喝酒，有點頂不住，你兩位叔叔酒量也一般，這樣吧，程啟，你代我們幾個陪小衡把酒給幹了，我們就喝一大口，意思一下！”
“好的，那我就先干為敬了！”說著，王衡一揚脖子就把那杯酒給幹了，亮了亮杯底，轉向程啟，“程大哥，請！”
說完這句話，他連忙深吸了一口氣，將騰起的酒氣給強壓了下去。開玩笑，五十三度的白酒，雖然茅台不像老白乾那麼辣，可是酒精度數是擺在那的。王衡那杯酒剛落進了胃裏，一股熱流就已經竄了下去，經過九曲十八彎，奔到了玉門關。
程啟臉上有點變了顏色，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笑了一下，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喝完之後，白皙的臉上馬上出現了兩朵酡紅，他伸出手掌拍了拍王衡的肩膀，然後伸出了大拇指，什麼話也沒說，就坐了下去。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他怕自己沒說完就要站不穩了，所以趕緊坐下歇着去了。
“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今天我算是見識了。光華，漢遠，既然年輕人都這麼爽快了，我們也不能落後。來，喝一大口！”程老爺子也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大口。喝完之後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伸了下舌頭，咂了咂嘴。只不過他那是在回味酒香，讓王衡看了之後一陣汗顏，覺得自己剛才簡直就像是豬八戒在吃人蔘果，有點可惜的將舌頭在嘴裏攪了攪，努力地感覺酒的餘味。
兩個中年男人自然也是笑着舉起酒杯跟着喝了一口。
王衡坐了下來，也覺得視線變的有點模糊，他連忙再吸了口氣，用家裏老頭子告訴他的方法將一口氣息快速的運轉，氣息在全身走遍了一趟之後，那種有點暈眩的感覺才消失不見，心裏暗叫一聲：這三十年的陳酒果然不是開玩笑的，自己剛才是有點鹵莽了。
王小藝的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過他，見到他的樣子，關心地從桌子底下伸出手來在他的足三里位置輕輕的揉捏着。王衡轉過頭去，對他微微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坐在她旁邊的程輝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也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只是她那是什麼意思，也就只能問她自己了。
好在，程老爺子也沒繼續要求他喝酒，只是和兩個中年男人有一口沒一口的品着，惹得王衡心裏頭那條蟲子一動一動的，有點後悔剛才自己說的是一杯而不是兩杯三杯。
不過一瓶酒並沒有多少，五個人每個人分了一杯之後，剩下的也就不多了，幾分鐘之後，也就給幾個老的給消滅了個乾淨。王衡發現他們三個喝完之後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下他又吸了口氣，把過那口氣是涼的，看來這水還真是有點深……
吃完了飯，程老爺子當先站了起來，對王衡笑了一下，也沒說話，就走進客廳旁邊的書房裏去了，程光華和王漢遠也跟了進去。
王衡有點搞不明白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戲是演的哪一出。旁邊的程啟見他有點迷茫，用手推了推他，等他轉過頭來，就用手指了指書房的門，讓他也進去。他再轉頭看了看其他幾個桌上的女人，發現她們也在看着他，他才算有點明白過來。你個摸將塞，原來搞的是三堂會審啊，他在心裏狠狠的用家鄉的土話詛咒了一句。
於是，他也不再多話，站起身，對她們點了點頭，給了王小藝一個你放心的眼神，順手拍了拍程啟的肩膀表示感謝，也進了書房。
輕輕的把門給關上，他轉過身來，用眼角稍微一掃。書房不是很大，不過透着一股清雅，靠牆是一個大的落地書架，滿滿當當的都是書，正對着門是一張大書桌，書桌前面有個樹根雕刻的小茶几，茶几上的電水壺正冒着熱氣，一圈四把藤椅，三個人正坐那看着他。
“來，小衡，坐下來，我們爺四個今天好好聊聊！”程老爺子對他招了招了，然後指了指剩下的那張椅子對他說。
王衡點點頭，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小衡，你平時喝茶的么？”程光華等他坐下之後就把四個人面前的茶杯用第一泡茶都沖了沖，添上第二泡的第一杯茶，手上熟練的動作着，還不忘問王衡。那悠然的姿態，帶着韻律的手勢，顯然是個老手了。
“我們家那邊都喝的大碗青茶，就跟老牛喝水似的，像這麼精製的茶我從小都沒喝過的！”回應着程光華的詢問，他鼻子裏聞着空氣中瀰漫的清香，用手指輕扣桌面對程光華致以謝意。
“呵呵，看你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個沒品過茶的啊？來，先品品看，看你能品出來是什麼茶不！”程光華放下手中的茶壺，用三個指頭捏起茶杯，對其他的人舉杯示意。
“那是小時候有個叔叔跟我講過一些茶方面的東西，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也就記下了。雖然自己跟老媽一起上山採過茶，可對制茶和品茶就沒什麼經驗了。不過既然叔叔要考教我，那我就試試了，品不出來，可不要笑話我啊！”
看着三人都一副享受的樣子在品着，他也不多說什麼了，擼了擼袖子，捏起茶盞先放到鼻子前面聞了聞，然後輕輕的抿了一口，用舌尖在嘴裏攪了攪，然後一口把剩下的茶都傾進了嘴裏，將頭盪了一盪，才把茶都吞進了肚子裏，閉上眼睛，細細的回味着。
“程叔叔，這茶是大紅袍么？”睜開眼睛之後看到三人都在看着他，很期待他的答案的樣子，他於是試探着問到。
“還說你不懂茶呢！一說就給你說中了！”程光華拍着他的肩膀親熱的說到，外人見了以為他們兩有多熟呢，實際上兩人見面到現在還不滿一個小時。不過王衡卻不覺得他的動作有什麼不自然，反而是不拍他的話倒像是少了點什麼似的。
“這都是以前聽那位懂茶的叔叔說的，他說‘大紅袍’外形條索緊結，色澤綠褐鮮潤，沖泡后湯色橙黃明亮，葉片紅綠相間，典型的葉片有綠葉紅鑲邊之美感，品質最突出的地方是香氣馥郁有蘭花香，香高而且持久，‘岩韻’明顯。這些特徵和我剛才的品悟都很貼近，所以我就猜是這個了。我從小喝岩井水長大的，爺爺這水估計也是玉泉山上弄來的水吧？”
程光華有點驚奇的看着他微笑的樣子，不確定這到底是他撞上的還是胸有成竹！